“你是不是過于驕傲,覺得男人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呢?”</br> 姜姜剛回來,就對上了龍傲天陰陽怪氣的語調,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習慣了。</br> “大人,你怎么會這樣認為呢?”姜姜的驚訝不似作偽。</br> 什么人會以此而沾沾自喜的?她只是喜歡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若抱有什么目的可就變味了。</br> “呵,我就看你遇到不喜歡女人的男人,要怎么辦。”</br> 龍傲天的語氣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然后就毫不留情地一腳將姜姜踢去了下個世界。</br> 喲呵,這個世界還挺有趣的,這是姜姜的第一感受。</br> 但她的沉默卻讓龍傲天誤會了,以為她被驚到了。</br> “是不是沒有想到,男人還能和男人在一起?”龍傲天得意道。</br> “不,大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多正常啊。”</br> 在民風開放的女尤,姜姜什么沒見過?</br> 龍傲天:“......”</br> 他又被姜姜噎了一下,是他小瞧她了,原來土包子竟是他自己。</br> 龍傲天頗有幾分不甘心:“我就看看你要怎么辦吧。”</br> 在這個世界里,她的未婚夫和一個男人搞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傾世之愛,那作為他的未婚妻,就必然是個炮灰。</br> 不過呢,這不得不說,也是未婚妻自己作的,一步步作為工具人盡職盡責地推動著他們兩的感情發展。</br> 這次倒是到了姜姜熟悉的古代世界,龍傲天想看好戲,自然姜姜的身份只可能是那位未婚妻。</br> 她名溫如月,不談內在,至少容貌才情是稱得上這個名字的。</br> 嬌花照水,弱柳扶風,滿腹詩書,秀外慧中。</br> 她的身份更是尊貴,丞相嫡女,未婚夫是當朝兵馬大元帥厲寒。</br> 溫如月的姑姑是后宮的溫貴妃,育有三皇子,丞相自是一力扶持,想將外甥送上皇位。</br> 而溫如月自小做的也是皇后夢,想嫁給表哥,對未婚夫厲寒只是利用。</br> 她想誘惑他,拉攏他,為三皇子增添籌碼。</br> 但同時,丞相一家對厲家也是極其防備的。</br> 因為厲氏也有女子在宮中,誕下皇子,只是不受寵位份低,不能與溫貴妃爭鋒。</br> 厲寒從不參與爭儲,至少厲家明面上不與后宮的厲美人來往,以至于她并沒有沾到大將軍的光,使得自身處境變好一些。</br> 熟不知,丞相的這些小動作都被皇帝看在眼里,如跳梁小丑一般,他只是皇帝送給自己心目中真正皇位繼承人的磨刀石。</br> 溫如月和厲寒的這樁婚事,就是為了防備任何一方坐大,對他的繼承人不利,讓他們相互牽制。</br> 皇帝當年繼位時母家和妻族式微,不得已仰仗朝中權貴,其中就以丞相為首。</br> 因而后宮之中充斥著各色貴女,位份都不低,皇后難產而死。</br> 真相究竟是什么,都有誰出手了,皇帝即使是查清楚了,也動她們不得。</br> 為了保護自己唯一的嫡子,皇帝將他男扮女裝,對外宣稱生下的是一位公主。</br> 公主身份再是尊貴受寵,也對她們毫無威脅。</br> 淳于澤因此順利長大,皇帝暗中派人教導他。</br> 只是在這些勢力沒有鏟除前,他還不能夠光明正大恢復身份,三皇子就是他的擋箭牌。</br> 厲寒一開始并不知道淳于澤的真實身份,他只是被公主高貴冷艷的風姿,英明睿智、果敢聰慧所傾倒。</br> 他的未婚妻是被人人稱頌的京城第一才女,雖然接觸不多,厲害當然知道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br> 但他素來卻不喜嬌滴滴的大家閨秀,還是公主這般干脆利落膽識過人的聰慧女子更令人心折。</br> 只可惜他已有婚約在身,不管丞相是否不安好心,他也不能背信棄義。</br> 更何況公主高高在上,哪怕他大權在握,也不敢肖想。</br> 厲寒將情愫深埋在心底,后來和淳于澤經歷得多了,才知曉他的男兒身,那時他早已投誠。</br> 整個厲家都暗中支持這位嫡皇子,明面上厲寒卻假意被他的未婚妻引誘,投靠三皇子。</br> 最終,丞相和三皇子一黨自然都覆滅得很慘,溫如月不僅皇后夢破碎,還全家被流放。</br> 三皇子被貶為庶人,溫貴妃自縊。</br> 這什么未婚夫妻,分明兩人都各懷鬼胎暗自博弈。</br> 溫如月的確處境艱難,這和他未婚夫喜歡不喜歡男人,甚至是喜歡不喜歡她其實沒多大關系。</br> 不說她自己不懷好意,哪怕她對厲寒芳心暗許,情深義重,這姻緣也多半是不會成的。</br> 厲寒忠心的是淳于澤,他們先是君臣,而后才有的情愛。</br> 有淳于澤珠玉在前,他肯定看不上文不成武不就的三皇子。</br> 就丞相這鮮明的三皇子黨架勢,三皇子不上位,其他任何一位皇子上位他都討不了好。</br> 顯然不管其他人怎么蹦跶,都是淳于澤繼位的可能性大。</br> 哪怕厲寒對她情根深種非她不娶,最多也就把她自己撈了出來,丞相府肯定會覆滅的。</br> 罪臣之女這身份,姜姜可不想要。</br> 這世界溫如月的悲劇根源上和情愛牽扯毫無關系,她要過得好,在姜姜眼里也和她的男人掛不上勾。</br> 事實上,姜姜也只有確保自身處境好,她才有心思去尋歡作樂。</br> 丞相府怎么看都不妙的樣子,難道讓她爹現在重新下注,棄暗投明?</br> 就算他肯,人家也不見得會要。</br> 但把相府和三皇子還有溫貴妃割裂開,說不容易也不容易,說難其實也沒那么難。</br> 至少哪怕新帝登基不受重用,也不至于落到個全族覆滅的下場。</br> “小姐,到了。”</br> 姜姜此時正坐在馬車里,這是要去參加溫貴妃在麗園舉辦的賞花宴。</br> 嗯?這個時間點,說好不好,說壞也壞。</br> 這時候厲寒已經知道了淳于澤的男兒身,厲府擇主宣誓效忠。</br> 而丞相多是在朝堂上為三皇子出力,他的“狼子野心”早就暴露出來了。</br> 但丞相有一點好,就是不在背后使魑魅手段。</br> 架不住溫貴妃總愛用些歹毒手段,和溫如月簡直是臭味相投,針對的還是那位她們眼中受寵的九公主真皇子淳于澤。</br>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這對姑侄兩慧眼識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們兩誤打誤撞的真正的敵人是找對了的。</br> 若是沒有她們兩孜孜不倦的陷害找茬,淳于澤和厲寒的感情也沒那么快升溫。</br> 就是在這場宴會上,溫貴妃和溫如月兩人合謀想設計淳于澤落水,被溫氏旁支搭救,讓被皇帝千嬌百寵的九公主嫁入溫家。</br> 溫貴妃是想為三皇子拉攏更多勢力,順利登上皇位。</br> 溫如月就是純粹看九公主不順眼了,這是身為女人的直覺。</br> 以前厲寒在提起這位公主時的異樣都被溫如月看在眼里,她可以不喜歡自己的未婚夫,但厲寒若是想著另一個女人就是對她的侮辱了。</br> 尤其是后來厲寒對九公主的處處照顧保護,更是刺痛了溫如月的眼。</br> 但這其實是溫如月誤會了,那是厲寒知道了九公主的真正身份,身為下臣保護自己的主子。</br> 然而落到外人眼里,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如此緊張呵護,除了心儀她還能是什么理由呢?</br> 正是因此,溫如月將九公主當成眼中釘肉中刺。</br> 但她越是對九公主動手,反而越發促進了她和厲寒的感情。</br> 姜姜想著這一茬還有些頭疼,淳于澤身手出眾,哪里會被兩個內宅女人算計了?溫貴妃和溫如月偷雞不成蝕把米。</br> 如今唯一一點好處就是,在此之前,溫如月只是對九公主隱隱有些敵意并未真正出手算計過。</br> 但眾人都明白是因為未婚夫和公主走得近了,小姑娘的嫉妒而已。</br> 姜姜和她身后的相府沒那個本事干翻淳于澤和厲寒,只能盡量不與他們為敵。</br> 皇帝想打壓相府不假,但未必就一定要斬草除根。</br> 車簾被丫鬟輕輕掀開,小廝趕忙跑過來將凳子放好。</br> 這時姜姜眼前出現一只男人的大手,修長有力,指腹上有不少薄繭。</br> 姜姜能夠看出來,這是長期拉弓射箭造成的。</br> 她抬頭看去,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出現在她眼前。</br> 平心而論,面前的男人男子氣概十足,威風凜凜,長眉入鬢,身高八尺,他只是靜靜站著給人的壓迫感就非常強烈。</br> 姜姜卻忍不住眼前一黑,大人故意的是不是?</br> 不管哪個世界,哪個身份,總有一個像大王的能名正言順擁有她的男人。</br> 姜姜這會兒都慶幸最后厲寒真愛上了淳于澤,自己不用真的嫁給他,她現在是真的不好這一口。</br> 姜姜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br> 她揚唇朝厲寒微微一笑,至少溫如月在他面前,大家閨秀的矜持架子十足。</br> 這對未婚夫妻自定下婚約以來,見面的次數并不多。</br> 一是因為厲寒常年鎮守邊關,回京時候并不多,二來也是因為要避嫌。</br> 哪怕厲寒并不喜歡溫如月這一類型的女人,但在外人面前他一向給她做足臉面。</br> 姜姜將自己的小手搭在厲寒的手心,一寬大一嬌小,一黑一白,對照十分鮮明。</br> 厲寒看在眼里,情緒有些復雜。</br> 就是因為未婚妻看起來太過脆弱,一不小心他就能捏死似的,所以厲寒并不想和她有過多接觸。</br> 厲寒輕輕握住姜姜的小手,微微使力將她帶下馬車。</br> 厲寒覺得和未婚妻相處比他平時操練還累,他要是不小心力氣大了點,好像就能夠將她纖細的手腕折斷。</br> “有勞將軍。”姜姜下地之后,朝厲寒輕輕福身。</br> 那柔弱的姿態很惹人憐愛,厲寒卻敬而遠之地反而不著痕跡地往后挪了兩步。</br> “不必客氣。”直到將人送進去了之后,他才忍不住輕舒了一口氣。</br> 姜姜看在眼里,忍不住勾了勾唇角。</br> 溫如月是個美人,但單輪容貌來說,她算不上絕色。</br> 姜姜從他們面前經過的時候,那曼妙的身姿卻無不引得男人心折。</br> 她的一舉一動美輪美奐,儀態萬千。</br> 她輕輕走來,裙擺的擺動都像是天邊最美的云彩,讓人的眸光情不自禁在她身上流連。</br> 溫如月身為溫貴妃的侄女,大將軍的未婚妻,自然是炙手可熱,走到哪兒都被人簇擁著。</br> 今日溫貴妃居主位,但九公主真論起來身份并不她低,她只是占了個長輩的名頭。</br> 所以九公主的位置離溫貴妃最近,略微往下一點。</br> 溫貴妃偏愛溫如月這個侄女,她的位置是緊挨著他們兩人的。</br> 侍女將姜姜往上首引去,她抬眸瞧去,主座上沒人。</br> 以溫貴妃的性子,必然是要姍姍來遲,壓軸出場的。</br> 九公主的位置上卻已經坐了人了,姜姜不由得一怔。</br> 姜姜原本并不想摻和進九公主和溫貴妃的爭斗之中,她能夠明哲保身就不錯了。</br> 但誰讓她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他一眼呢!</br> 淳于澤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卻硬生生將這滿園的繁花盛景都壓了下去,貴氣逼人。</br> 其實這位九公主單就容貌裝扮來說,并不是非常成功地像個女人。</br> 他五官標志柔美,但輪廓卻偏硬朗,顯得英姿勃發。</br> 無人懷疑,不僅僅是因為這太過荒唐,更因為淳于澤身段姿態韻味十足,嗯,女人味。</br> 美人在骨不在皮,這話用在淳于澤身上同樣適用。</br> 他能以假亂真,不是那層皮囊裝扮出來的,顯然他把握住了女人的精髓。</br> 姜姜:“......”</br> 一個照面,淳于澤就引起了姜姜濃厚的興趣,順帶著連她剛剛煩惱的問題一并解決了。</br> “呵,女人,你不是從來不利用男人的嗎?不是純潔的愛戀不摻雜其他目的嗎?這么快就要打臉嗎?”</br> 姜姜以為龍傲天被她氣走了,沒想到他還在暗中窺屏呢。</br> “大人,和我喜歡的男人在一起的事兒,怎么能叫利用他呢?那不是附帶的好處嗎?”</br> 丞相想要女兒成為皇后,確保他家長盛不衰,其實是哪個皇子都沒關系。</br> 她就嫁給下任繼承者淳于澤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先前姜姜沒往這方面想,不是因為實際操作困難,而是她沒想到淳于澤對她有這般強烈的吸引力。</br> 姜姜以為只有自己處境好了,她才能有心思與人相好呢。</br> 嫁不嫁的以后再說,至少目前姜姜很想和這位九公主在一起。</br> “他要是厲寒那模樣,我寧愿狗帶。”</br> 龍傲天:“......”</br> “哼,別得意得太早,人家的真愛是個男人。他就喜歡未婚夫那類型的,你如今厭惡得不得了的那類型。”</br> 姜唇角勾了勾,大人怎么就光見到這兩個男人最終愛得深,沒有看出他們兩都不是天生就喜歡男人的呢?</br> 有的人天生如此,姜姜可不喜歡勉強人違背自己的天性。</br> 但無論是淳于澤還是厲寒,人家一開始可都是筆直的,對同性沒有半分異樣。</br> 尤其是淳于澤,他可是對厲寒半分其他想法都沒有。</br> 厲寒還曾經對淳于澤的女裝心猿意馬過鬧了個烏龍,后來知曉他真正身份之后還尷尬不自在了一段時間。</br> 但相處過后,他更被他的胸襟氣魄折服,是君王之才。</br> 是日后在淳于澤隱藏真實身份時,他們朝夕相對又一起經歷許多艱難險阻,厲寒先前壓下的旖旎一點燃就不可收拾了。</br> 厲寒怕被淳于澤知曉他這不容于世的感情,隱忍又默默守護。</br> 但喜歡一個人終究還是隱藏不住的,淳于澤又那么敏銳。</br> 淳于澤對厲寒沒那方面心思,只是后來他們兩經歷得多了,厲寒又數次為他舍生忘死漸漸打動了他。</br> 姜姜端著優雅的姿態朝淳于澤走近,向他俯身行禮:“臣女見過公主殿下。”</br> 這經歷對姜姜來說其實是有些稀奇的,畢竟她本身既是公主又是王后,除了大王,只有別人向她行禮的份兒。</br> 但這是她喜歡的男人,所以姜姜的容忍度高一些。</br> 淳于澤回眸漫不經心看了姜姜一眼,那姿態分明是不將她看在眼里,卻不能挑剔他失禮。</br> 畢竟他一舉一動也是說不出的動人,眼波流轉之間,更是比個女人還嫵媚。</br> 姜姜沒有想到,這個世界威脅她過人風姿的竟然是她喜歡的男人,就心情還有些復雜。</br> “不必多禮。”淳于澤的聲音微微沙啞低沉,落到人心上有幾分撩人的心癢。</br> “殿下怎么一個人坐在這兒?”</br> 姜姜像是看不懂淳于澤的逐客令,絲毫不見外地黏了過去。</br> 淳于澤這位公主的脾氣出了名的不太好,他身份尊貴,又是陛下的掌上明珠,那些貴女哪里敢和他玩?</br> 若是不小心冒犯了他,一頓罰是跑不了的。</br> 與淳于澤相反的是溫如月這個丞相嫡女的好人緣,不過姜姜猜想恐怕淳于澤也不會想要什么手帕交。</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22216:03:582021022223:14: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喬翊1個;</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