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眼前一黑。</br>
周落掩上柜門：“這樣誰都看不見，最公平?！?lt;/br>
漆黑里,女孩摸索著摁住他的肩,男人后腦勺抵住柜板，他伸手握住她的小臂，周落整個人撲進他的懷里,他問：“這叫公平？”</br>
口吻有點戲謔。</br>
周落從他懷里抬頭，張口還沒說什么,他的指腹探到她嘴角一側。</br>
一片漆黑里,男人朝她微笑，聲音低低的,說：“被我找到了?！?lt;/br>
她彎起眼睛，韓珉感到指腹間一片濕濡,如果有一點點的微光，他能看到周落閉著眼睛,伸出舌尖去勾他的手指,一點又一點,濕熱、溫暖得……令人有點緊繃。</br>
韓珉轉而換了另一只手，周落隨即感到右側下頜處的涼意,男人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周落玩笑似的問：“你能這樣不碰親下來嗎？”</br>
這么黑，能找得準嗎？</br>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那寸肌膚，韓珉低頭說：“我試試?！?lt;/br>
唇上驀地溫軟，周落攥緊他的襯衣，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右手手指輪流、一根根在他肩胛處輕跳，到了襯衣領口，她又往上幾寸，張開手，掌心貼住他的脖頸，手指一寸寸收住。</br>
她的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呵氣：“你不怕我掐死你啊？”</br>
韓珉沒說話，但她聽到了他的笑聲，很低，像水滴在潭中。</br>
“我在聽，”她抬頭說，“手掌貼在你脖子上，那么近，能完全‘聽’到你的心跳聲，它在動?！?lt;/br>
說完這話，她解除對他脖子的禁錮，手往下走，摸到他衣擺，她撩了一角手伸進去，無法無天地說：“你為什么要穿衣服？”</br>
不等韓珉說，周落自顧自：“衣冠禽|獸？”</br>
她又說：“還是斯文敗類？”</br>
黑暗里一陣窸窣。</br>
空氣有點潮熱，她踢開一點點柜門，一線冷光斜過她的臉龐，韓珉眼神專注地看著，一截眉、一點鼻尖和一撇玫瑰色，這么一點點，他腦海里女孩的臉瞬間被補滿，鮮活明亮，眉眼飛揚地望著他。</br>
站在似遠非遠的崖邊。</br>
有一點，只有韓珉自己明白。周落以為他救了她，可對他來說，應該是她救了他。</br>
憑這暗淡的光感，她也窺到了他不易察覺的|谷欠|望。</br>
和他這個人一樣，她能這樣清楚地見到他的谷欠|望，是件很難得的事情，大多數時候，韓珉都喜歡掌控她的谷欠|望，或深或淺的，他都很喜歡，但是極少、極少讓她也窺見他的。</br>
他以前，似乎一直都站在神壇之上，極少地往煙火人間投去一瞥。直到周落出現，他泯然眾人了。</br>
周落問他：“是不是要握住它，你才好受點？”</br>
光暗得只能窺見一角。韓珉的臉埋在陰影中，她看見他喉結滾動，下頜處線條斂起，實在是心癢得不行，手動了動，又滿意地看到他忍耐而克制的線條——白色襯衣的褶皺、似乎抿住的唇……</br>
她在想，他現在到底是看著她做，還是閉上眼睛呢？</br>
但，好像不管哪一種，她想想都很受不了。他怎么能忍得住呢？</br>
慢慢地，周落察覺不對勁，她感到它有點脫離她的認知和概念，于是很鄭重地向韓珉道歉。</br>
連忙收回手時被男人拉了回來。</br>
韓珉抱著她，一字一句：“7月日凌晨。周落，拜你所賜，這個時間我記住了?！?lt;/br>
周落倒不太在意，她仰頭看他說：“我之前看過那種片子，嗯……”</br>
她煞有其事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說：“是這兒施展不開……”</br>
“你想讓我用什么用什么，或者你喜歡什么？我用手還是……”</br>
“周落——”他的手臂橫在她肩膀處，呼吸緩慢而溫熱，“行了?！?lt;/br>
她問：“不難受嗎？”</br>
他平靜地陳述理由：“這個地點、時間，都不對。不適合做?！?lt;/br>
周落在他懷里，歪著腦袋，眼睛睨那線淡光，說：“那你覺得什么樣的地點、時間，才適合做？”</br>
“安全、安靜、舒適的地點，你成年后的時間。”當然，這只是他現在理智時的想法。</br>
周落：“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你哪一點嗎？”</br>
“太過理智、冷靜，不近人情。有的時候，我覺得……有點奇怪?！?lt;/br>
“什么奇怪？”</br>
“你很會控制情緒，我也說不清，但有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好像是‘病了’。”她貼著他的額頭，兩人面對面，周落在他唇上落下一吻。</br>
“韓珉，你說實話，你做這個事情是不是有淵源的？為什么你一個醫生會做這個事？你父母家人呢？他們不擔心你嗎？”</br>
……</br>
清晨五點半，周落還在熟睡。</br>
手機震動后又靜下，提醒他有短信。韓珉迅速看了眼短信，內容很少——</br>
莫的一批貨被發現。謝撤走了人。莫需要你。</br>
韓珉想了想，找到先前莫邵派給他美其名曰的助手手機號，發了短信過去，大意是讓他來果敢接周落回隴城。</br>
現在危機解除，謝弋不會再在這個當口找他麻煩，他要待在實驗室很長一段時間，周落也暫時不能待在他身旁。</br>
……</br>
早餐過后，接周落的人來了。</br>
韓珉簡明扼要地告訴她事情后，女孩果然瞪著眼睛盯了他半天。</br>
這次她難得沒糾纏，只說：“你舍得一個女孩在家里孤苦伶仃的？”</br>
“萬一有什么可怕的人闖進來……”</br>
韓珉：“我晚上盡量會回來，希望你別把我當成可怕的人……”</br>
周落低聲對他說：“這個也刺激的，夜間偷|情？”</br>
“好，”她點頭，“這個提議很好，我暫且放過你?！?lt;/br>
女孩笑著俯下身，輕拍他的臉頰：“韓先生，晚上見哦?！?lt;/br>
她離開后沒多久，韓珉來到那由廢棄軍工廠改造成的研究所。軍工廠外有工作人員的寢室，韓珉洗漱后穿上實驗服，這才正式進入實驗室。</br>
實驗服和醫師袍差別不大，在走廊里，他驟然回憶起醫院實習時第一次穿上類似潔白的工作服，其實或許更早吧……</br>
再更早之前——他迫于無奈選擇學醫，真的并不是為了救人。</br>
灰白的燈光在玻璃上映出他眉眼的輪廓，這里死寂、悄然無聲、壓抑、泯滅人|性，實在不適合讓周落見到。</br>
畢竟在她心里，韓先生還是那個救人的韓醫生比較好。</br>
怎么能做一個劊子手呢？</br>
帶白色口罩的男人朝他點頭致意，金屬桌前放著一個個小碟子，里面有顏色不一的米分|末狀物質。</br>
一個簡單的測試。</br>
……</br>
……</br>
暑假過到只剩下半個月時，一天白天，韓珉破天荒給周落打電話。</br>
“半小時后，我在樓下等你，今天晚上我不工作，我們去仰光，莫家的別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