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清越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生怕她因為自己的“冷落”受了委屈,恨不得將自己的心都掏出來證明給她看,活像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回家之后又對糟糠之妻發(fā)毒誓的渣女。
“既然清越如此誠懇,我又怎好再與你慪氣呢……”
顧清寒又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副勉強的樣子,實際上眼中滿是精明,隔著帕子偷偷看著她的神情。
“清越就知道姐姐不會生清越的氣的,姐姐最好了。 ”
陸清越聽見她這話終于長舒一口氣,趕緊親昵的攬上她的胳膊,拖著長長的尾音朝她撒嬌。
“好姐姐~”
陸清越靠在她懷里蹭了蹭,抬起頭朝她看去,微紅的唇瓣一張一合,說著膩人肉麻的情話。
第二日早晨,窗外一片銀裝素裹之貌,麻雀嘰嘰喳喳地在枝頭歡叫著,掩蓋住了二人的談話聲。
“下雪了!”
中原雖然下雪,可是哪里比得上北疆的雪大,盡管陸清越也不是沒見過大雪,可是看見這一幕還是顯得有些激動。
“嗯,這雪來得急,可莫要著涼了。”
顧清寒拿起一旁的狐裘披在她身上,上面還帶著獨屬于顧清寒的幽幽檀香味兒。
“姐姐陪我出去看看好不好?”
陸清越一臉興奮的轉(zhuǎn)過頭朝她看去,眉眼因為笑容彎成了月牙狀,一副興致勃勃之態(tài)。
“我今日還有政務(wù)處理,待晚些時候再……”
顧清寒拒絕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陸清越可憐巴巴的打斷:“姐姐,難道我還沒有你那些政務(wù)重要嗎……?”
顧清寒看了她一眼,隨后又看向桌子上堆著小山似的政務(wù),伸手捏了捏眉心:“罷了,便縱你一次……”
“哦耶,姐姐最好了!”
陸清越聽見她答應(yīng)自己,剛才還哭喪著的臉立馬變得興高采烈起來,笑嘻嘻的拉著她的手跑出屋外。
“姐姐快看。”陸清越指著庭院中的一棵青松,顧清寒順著她的指尖望去,上面正覆蓋著白雪,顧清寒還未回答便被她拉到了樹下。
就在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陸清越突然踢了那樹一腳,而陸清越則狡黠的笑了笑,轉(zhuǎn)頭便跑。
“誒……!”
陸清越突然感覺被人揪住了后衣領(lǐng),整個人落入她的懷中,寬大的披風(fēng)將她裹起,隨后便是白雪紛紛滑落的聲音。
“嗯?”
待到白雪都落完了顧清寒才將她放開,伸手拂了拂肩頭的落雪,隨后微微俯身與她四目相對,伸手戳了戳她的鼻尖,唇角似是微微勾起:“我竟不知清越有那么多壞心思。”
此時顧清寒發(fā)絲與斗篷上的毛領(lǐng)都落著雪,臉頰被凍的微微泛紅,雪花在她的臉頰上融化,化成小水滴,隨著唇瓣的張合,白色的霧氣盡數(shù)呵在陸清越的兩頰上。
“我沒有……”
陸清越心虛的低著頭,眼眸精明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伸出手拂去她發(fā)絲上的雪花,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臉上融化的水珠,露出個諂媚的笑:“好姐姐,別生我的氣了。”
“清越可真是會審時度勢啊。”
顧清寒看見她這副狗腿子的樣子笑容更甚,又靠近她幾步,將她抵在樹上,二人鼻尖相觸,瞳孔間映出二人的身影。
“親我一口,我便不惱你了。”
顧清寒低聲朝她說道,陸清越正欲回答,顧清寒的唇便緊貼上她的唇,輕輕啃咬著,直到唇齒間溢出血腥味才肯放手。
“疼不疼。”
看見陸清越唇上的牙印,顧清寒拿過帕子替她擦了擦血跡,語氣似是擔(dān)憂,但卻又隱隱帶著幾分雀躍。
陸清越看見她這樣動作臉頰飛過一抹飛紅,推開她后便紅著臉跑回屋子里。
而秋月秋華則在一旁的竹林內(nèi)目睹了她們倆事情的全程,二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皆是一臉不相信。
“長公主不是說她喜歡女子嗎?怎么現(xiàn)在……”
秋華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臉的不相信。
“你沒看見剛才的事?定是北王強迫長公主的,北王真是欺人太甚!”
秋月說著便要沖出竹林奔向顧清寒,眉頭緊蹙,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生生剜下一塊肉來。
“不可如此魯莽!”
秋華此時總算是恢復(fù)了些理智,趕緊拉住秋月的手阻止她往外走。
“為何不可?長公主雖說名聲不好,可是她對我們?nèi)绾文銜恢磕汶y不成也與那些人一般?”
秋月見被她拉住了手頗為不爽,蹙起眉頭看她,嗓音雖然有意壓低,但還是掩蓋不住的憤怒。
“怎么會?只是現(xiàn)如今不在公主府,長公主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還怎能庇佑你我二人?此時你貿(mào)然出去,豈不是給長公主找麻煩?不如先去探探公主的口風(fēng)。”
秋華眉頭蹙起,拉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秋月此時也閉了嘴,跟著她去了屋子。
就在二人都想好陸清越哭的會是怎樣梨花帶雨,準(zhǔn)備進屋安慰她時,卻看見陸清越正捧著臉對著銅鏡傻笑,滿臉的幸福,像是天上掉了銀子一般。
秋月:……
秋華:……
“長公主不會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秋月看見陸清越這副樣子一臉的不可置信,轉(zhuǎn)頭看向秋華。
“北王雖說是男子,可容貌倒也有幾分女貌,長公主饑不擇食,倒也解釋的通……”
秋華看見陸清越這副樣子也很是意外,只能硬著頭皮給她想了個還算符合她的理由。
“對啊,長公主那么風(fēng)流的人如今卻只能困在北王身邊,心里扭曲些倒也算正常。”
而秋月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
而陸清越聽見她們二人在門口的小聲嘀咕轉(zhuǎn)頭看去,一臉疑惑:“你們二人說什么呢?”
“長公主……覺得在北王府的生活如何?”
秋華看見陸清越還是往日那般的神情嘴角抽了抽,隨后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些,抬眸看向陸清越問道。
“挺好的,怎么了?”
陸清越看見她這樣問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笑著回答二人。
“那長公主……覺得北王怎么樣?”
秋華看見她一副單純的樣子,權(quán)當(dāng)是她被顧清寒控制了,半晌后才委婉的朝她問道。
“夫君挺好的,人溫柔,待我也好。”
……
秋月聽見她這樣說兩步并三步?jīng)_上去,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與她四目相對,語氣異常激動:“長公主若是覺得委屈定要告訴奴婢,奴婢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為您報仇的!”
“你怎么了?”陸清越看見她這副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頰,唇角勾起,“傻丫頭,我又不是保不住你,說什么死不死的?”
“您如今在北疆又沒有依靠,奴婢怎好再麻煩您。”
秋月說著說著眼眶已經(jīng)潤濕,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像是馬上就要經(jīng)歷生離死別了一般。
“誒,怎么哭了?”
陸清越看見她哭了只覺得越來越摸不著頭腦,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隨后轉(zhuǎn)頭看向秋華,示意她解釋一下。
而秋華也沒有說話,眼眶里似是含著淚水,只是說了一句:“奴婢與秋月定然不會背叛您的……”
陸清越:???
陸清越正想問個清楚,秋月就抽抽噎噎的拉著秋華離開了臥房,只留下她一人在房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