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王,北王喚您去正廳,現(xiàn)在已在那候著了。”
婢女說出這話時(shí)臉色不太好,一看就是在北王那挨了罵,北王找顧清寒定也沒有什么好事。
“知道了。”
顧清寒應(yīng)了一聲,隨后便穿好衣服下床朝正廳走去。
“跪下!”
顧清寒剛到正廳就見北王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茶杯被他摔在地上,早已四分五裂。
“不知父王找兒臣何事?”
顧清寒跪下后微微垂眸,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你還有臉說?今日那箭我看分明是朝你那個(gè)侍衛(wèi)那射的,你何必替她擋下這一箭?一個(gè)賤奴,死了就死了。你可知你今日此舉是讓你父王我顏面掃地?!”
顧清寒跪在地上聽著北王的話,聽見“賤奴”兩個(gè)字蹙了蹙眉:“她與兒臣交情甚篤,而且那畢竟是一條人命,難不成還沒有父王的顏面重要?”
北王見顧清寒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只覺得氣的渾身發(fā)抖,將手中的茶杯碎片擲向她,在她脖頸處留下一道血痕。
“我竟不知你何時(shí)如此心善了?現(xiàn)如今都學(xué)會(huì)和我頂嘴了?滾回去!”
顧清寒聽見他這話沒有多大反應(yīng),像是早就料到他會(huì)如此,又或是早已習(xí)慣了他的辱罵毆打,拍了拍衣服上沾染到得灰塵便離開了。
顧清寒剛一進(jìn)屋,陸清越就注意到她脖頸處的血痕,蹙起了眉頭,抬眸看她:“這時(shí)北王給你弄的?”
顧清寒伸手摸了摸脖頸處的傷口,輕嘖一聲:“是,現(xiàn)在早就好了。”
陸清越聽見她這話蹙起的眉頭也沒有舒展開,拿起一旁的藥膏要給她涂藥。
“您是明安王的朋友吧?這等小事怎能麻煩您做呢,我來吧。”
陸清越剛打開藥膏給顧清寒涂藥,就聽見一旁的婢女柔弱卻又帶著幾分勾人的聲音,正欲拒絕,藥膏就被那人奪走。
清越見藥膏被那人奪走,這才開始正眼瞧她,只見那婢女身穿天青色衣衫,頭上帶著素色的絨花,甚至比她這個(gè)假扮侍衛(wèi)的長公主打扮的還好看,整個(gè)人有種若有似無的病懨懨的氣質(zhì),惹人憐惜。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玉竹。”
陸清越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她如此“貼心”也不好拒絕,隨后看向顧清寒,眼眸微瞇,似是在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拒絕那個(gè)婢女。
而顧清寒這邊完全沒有注意到陸清越的眼神,任由那個(gè)婢女幫她上藥,待涂完藥婢女退下時(shí),顧清寒抬眸便看見了陸清越像是能噴火的雙眸。
“怎么了那么生氣?”
顧清寒不明所以的撫上她的額頭,卻被陸清越拍開手。
“剛才那婢女分明就是在勾引你你為什么不拒絕?那胸都快頂?shù)侥隳樕夏愀艺f你沒有看見?”
陸清越抬眸看她,微瞇雙眸,等著顧清寒給她一個(gè)解釋。
“有嗎?”
而顧清寒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無辜的眨了眨眼。
陸清越見她還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更是氣憤,難道長的好看又聰明的副作用就是變成個(gè)情感白癡嗎?
“真是個(gè)榆木腦袋!”
陸清越見她這副樣子氣憤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最終憋出一句話就憋著一肚子火離開了。
顧清寒又伸手撫上了脖頸上的傷口,感受到冰涼的藥膏覆在傷口上,半晌才吐出一句話:“勾引?”
晚上用晚膳時(shí),陸清越面無表情的拉著臉,賭氣般的光吃碗中的米飯。
“今日飯菜不合你胃口?”
顧清寒夾了一塊肉送進(jìn)陸清越碗中,抬眸看她問道。
“沒有。”
陸清越見顧清寒給自己夾肉也沒有拒絕,依舊低著頭吃飯。
此時(shí)顧清寒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陸清越生氣了,她還在因?yàn)樵缟夏羌律鷼猓?br /> 顧清寒暗自腹誹著,朝她身邊湊了湊:“早上的事情是我錯(cuò)了,別生氣了……”
陸清越聽見她道歉轉(zhuǎn)頭看她,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你哪錯(cuò)了?”
顧清寒聽見她這話有些心虛,語氣帶著幾分試探:“我……不該讓她占我便宜……?”
陸清越聽見她這話沒什么變化,語氣不咸不淡卻又帶著幾分陰陽怪氣:“不讓她占,別的女人就可以了?”
自己怎么越描越黑了?
來不及思考,顧清寒急忙攬上陸清越的胳膊哄她:“別的女人也不行,除了你誰都不行。”
陸清越聽見她這話臉色才緩和一些,撫上她脖頸處的傷口,輕聲問:“還疼嗎?”
見顧清寒搖頭,陸清越拿出藥膏開始給她涂藥,身上若有若無的馨香與她身上的檀香交融在一起,二人唇瓣距離不過幾寸,修長的手指輕輕按摩著傷口處,明明是與早上婢女一致的動(dòng)作,現(xiàn)在在顧清寒眼中卻有致命的吸引力。
陸清越倏然湊近她,在她耳畔惡趣味的輕呵一口氣,帶著幾分戲謔的故意壓低聲音:“這就是在勾引你,姐姐以后若是再遇到有女人這樣對(duì)你怎么辦?”
顧清寒此時(shí)像是被攝了魂一般,搖了搖頭,低聲道:“除了你我誰也不理。”
陸清越聽見這話輕笑一聲,隨后捧起她的臉與她四目相對(duì),驀的靠近她,顧清寒的瞳孔間映照出她的身影:“孺子可教也。”
顧清寒被她這舉動(dòng)惹得有些臉紅,微微偏頭躲避開她的目光,語氣染上幾分羞惱:“莫要拿我取笑……”
而陸清越則從背后攬上顧清寒的腰,將頭擱在她的肩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沒有取笑姐姐,夸你呢。”
晚上休憩時(shí),陸清越突然將自己的手伸進(jìn)被窩里,貼在顧清寒的手上,冰涼的觸感令她忍不住蹙起眉頭。
“你手怎么那么涼?”
陸清越見自己計(jì)謀得逞,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又很快被楚楚可憐掩蓋下來。
“我也不知道,姐姐能幫我暖暖嗎?”
顧清寒見陸清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想起她剛才悄悄將手伸出被窩的幼稚行為忍不住笑出聲,隨后干咳一聲,裝作不知的樣子:
“既然冷,那就多加兩床被子。”
說罷顧清寒就要下床去取被子。
“別走……”
陸清越見裝可憐不成趕緊拉住顧清寒,用她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顧清寒,眼底的委屈都快溢出來了。
“姐姐,我只是手冷,其他地方不冷。”
隨后陸清越一臉乖巧的躺在床上看著她,感受到顧清寒溫暖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帶著幾分撒嬌意味的朝她懷里蹭了蹭。
“睡覺。”
顧清寒闔上雙眼,朝陸清越道。
突然,顧清寒的唇上傳來溫?zé)釢駶櫟挠|感,正欲睜開雙眼,卻被陸清越捂住雙眼,耳邊傳來她的輕笑。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