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摸著她的腦袋,聲音輕柔。</br> “活下來的那個人肯定痛苦,但我又忍不住想,你還年輕,你才二十歲,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可以去認識更多的人,萬一……萬一從悲傷中走出來,開啟新的人生了呢?”</br> “你還小……你真的太小了,我比你足足大十歲。三十歲的我,已經沒力氣折騰了,認定了你就不想換個人過下輩子。但你還可以,你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br> 啪——</br> 唐甜甜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厲景琛的身子,隨后一巴掌狠狠扇了下去。</br> 厲景琛的臉色出現五根清晰可見的手指。</br> 她沒有畏懼,直直的看著他。</br> “如果你是存了這樣的心思,那你現在就可以和我離婚,沒必要想那么多。放心,我會換個人過得很好……”</br> 她的話還沒說完,厲景琛眼紅了一瞬,突然蠻力沖過來,死死抱著她,親吻她。</br> “你放開我,放開我,厲景琛你這個混蛋,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剛剛怎么沒抱緊我,而是想把我推開,你放開我……”</br> 她氣急了,對他拳打腳踢,又啃又咬,可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甚至……</br> 他直接把門關上,反鎖,不準別人進來。</br> 轉而,將她壓在硬邦邦的病床上,撕扯她的衣服。</br> 嘶啦一聲——</br> 衣服應聲而碎。</br> 裸露在外的肌膚,觸及到冰冷的空氣,她的身子都在輕微顫抖。</br> 她眼角掛著淚水,模樣楚楚可憐,無聲地控訴著厲景琛的惡行。</br> 他赤紅著眼,喘著粗氣,胸口急劇起伏。</br>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知道我說那些話,我心里有多痛嗎?媽的,那都是違心的話,我巴不得你給我守寡,一輩子別再找別的男人。你是我的,唐甜甜,你只能是我的!”</br> “但我做不到,我沒辦法拉你一起入地獄,如果我們之間只有一個求生的機會,我必然選擇你!你當我心不痛嗎?可我能怎么辦,我想你活!”</br> “唐甜甜!你就是來折磨我的,以后還有這樣的事,老子還是要保你,一千次一萬次都是這樣!我死了,我管不著你,你愛怎樣怎樣。”</br> “但在我活著的期間,你敢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試試,我不僅打斷你的腿,還要將那個狗男人渾身二百多塊骨頭,一寸寸碾碎,丟到海里喂魚!”</br> 厲景琛就像是瘋了一樣,撕扯她的衣服,親吻她的肌膚。</br> 唐甜甜心里又難過又甜蜜。</br> 厲景琛是真的愛自己,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保全她。</br> 她無力阻止。</br> 這個傻男人!</br> 她能做什么?</br> 只能回應他炙熱濃烈的愛,宛若巖漿,就像是他此刻的身體,血脈膨脹,肌膚滾燙嚇人。</br> 她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怎樣的孟浪。</br> 她不管了。</br> 她主動勾住他的脖子,深吻上去。</br> 她攀附他的耳邊:“我就喜歡你這么霸道專制,非我不可的樣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今晚我要是求饒反抗,我就不叫唐甜甜。”</br> “這可是你說的!”</br> “厲景琛,你拿命愛我,我也拿命回應。你敢,我也敢!”</br> 她字字深沉,無怨無悔。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