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巖說:“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并沒有讓你現在就去競選副市長,但路都是提前鋪好的,走一步能看到后三步的棋手才是真正的好棋手。”
柳巖這么一說我徹底明白了,她是讓我建立自己的關系網,或者準確地說叫利益同盟。如此看來,她是在暗示我靠近她和劉遠山這一條線,也就是調動自己所有的資源,在這次兩代會上支持劉遠山競選。
當然,支持劉遠山就是支持她,劉遠山往上走一步,她自然跟著往上走一步。如此看來,這次劉遠山拉攏選票自己不方便明說,有些更不方便他自己出面,于是柳巖便順理成章成了他的代言人,難怪每次劉遠山出去都帶著她。
我點點頭,給柳巖酒杯里斟滿酒說:“柳姐高明,我自愧不如,我得再敬你一杯。”
柳巖端起酒杯和我輕輕碰了一下,放在嘴邊沾了沾嘴唇,眼睛含著笑看著我。這雙眼睛讓我猛然想起了老爺子那句話,官場上女人不可小瞧,她們往往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放下酒杯問:“劉部長這次兩代會是希望競選常務副書記還是常務副市長?”
柳巖沉吟了一會,說:“江海市市委書記是省委常委,需要通過中組部的任命,這個劉部長目前條件還不具備,所以他的目標是競選江海市市長一職。這次組織部阮部長來江海,他也是主要考察對象之一,成功的希望很大。”
這倒讓我吃了一驚,劉遠山野心不小啊,竟然想來了三級跳。不過劉遠山不僅是市委組織部部長,還兼著副書記,專管干部,人脈極其廣泛,很多黨代會和人代會的代表都是經他手提拔任命的,所以他的選票應該不成問題,但要想獲得提名席位,還需要省里的支持。
這么一想就不難明白,上次劉遠山找我談交易的目的了,看來他是清楚我的身份的,希望得到我們這一派的支持,所以才極力拉攏我。
我腦子里飛快地運轉,這次兩代會之后老爺子就不再兼任江海市市委書記,如果我能和下一任市長統一戰線,那對我以后在江海的發展將是非常有利的。只是我和劉遠山沒有深交,對他沒那么了解,更不清楚老爺子的態度,所以還需要專門找機會請教下老爺子的意見。
我故意表現得十分驚喜,說:“劉部長要競選江海市市長啊,那感情好啊,我一定投劉部長一票。”
柳巖嬌笑一聲,端起杯子說:“聽到你這句話,劉部長一定十分欣慰。來,姐姐我今天多敬你幾杯。”
一瓶酒已經下去大半瓶了,隨著夜越來越深,酒越喝越多,我們的談話也越來越深入,柳巖暴露出她骨子里的狂野,權力對她的刺激仿佛能在一瞬間達到巔峰地帶,開始亢奮不已,無所不談,無所顧忌。
正因為無所顧忌,柳巖向我透露了不少市委市政府幾位主要領導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這次劉遠山競選市長的主要競爭對手正是常務副市長李明山,有人將他們的這次競爭戲稱為“二山爭霸”。相比較來說,李明山的準備工作做得更細致,獲勝的概率更大,因此劉遠山急需強有力的幫手支持。
而谷名遠因為性格問題,立場左右搖擺,一直被所有人視為墻頭草,被幾大陣營所不容,因此一直在尋找愿意支持自己的新老板。而徐子淇就是他新找的老板,也就是說,他連上了唐達天這條線。
當一瓶拉菲酒干光,柳巖似乎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話說得越來越露骨,眼神愈來愈曖昧,就差明說讓我發動所有的資源支持劉遠山競選成功,而我獲得的回報將會多么誘人。到了后面,柳巖甚至拉著我的手,眼神很荒淫,動作很撩人,好像只要我能跟他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她馬上就愿意跟我滾床單。
我覺得這個夜晚十分的分裂,在我的潛意識里,分明是組織部部長劉遠山在跟我談話。然而眼前這個作為劉遠山代言人的女人,卻向我敞開了衣襟,引誘我去侵犯她。一邊是權力誘惑,一邊是美色當前,仿佛我已經置身于天堂之中。
說實話,柳巖確實有吸引男人的資本,但搞她等于搞組織部長劉遠山。但這明顯就是個兇險無比的陷阱,無論你怎么支持他,只要劉遠山一旦當上市長,想起為了那幾張可憐的選票,竟然讓別人搞了自己的女人,哪還不把這個人恨之入骨!
所以喝完一瓶酒,我立即站起身要求送柳巖回去。但這個女人還來勁了,要求再喝一支拉菲。尼瑪,一支拉菲就是好幾千,你他媽求我辦事還要老子花這么多錢,當老子是任人宰割的冤大頭嗎。
可這個女人太難纏了,死活都不走,非要再坐一會。待在酒吧總不能干坐著,我伸手去拉柳巖,她居然把身子貼在了我身上,兩只溫軟的軟肉緊緊貼著我的身體,讓我很難受,推開她也不是,不推開她也不是。我無奈地又要了一瓶拉菲。送酒的服務員應該認識我,眼神分明多幾分不屑和鄙夷。
這里是李紅的地盤,想起她我就渾身不自在,如果換了以前我可能會受不了誘惑,但這次態度卻很堅決,暗下決心一定要潔身自好,絕對不能與柳巖發生不正當男女關系。
酒喝到一定程度,人的神智有點不太清楚,我和柳巖都有點胡言亂語。
柳巖她吃吃地傻笑著問:“唐少,你覺得我漂亮嗎?”
我說:“漂亮,不漂亮劉部長怎么會喜歡你呢。”
柳巖說:“瞎說,他又不止我一個女人。唐少,其實我不喜歡他那種老男人,我喜歡小帥哥,尤其韓劇里那種花樣美男,我可喜歡了。”
我呵呵地笑了笑,說:“那證明你心態還很年輕嘛,這是好事。”
柳巖突然說:“那你喜歡我這樣的女人嗎?”
我真的夠了,這個女人想干啥?你他媽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發騷你找我干啥。老子好不容易裝一回純,你非得引誘老子犯錯誤啊。
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又只睡了兩個小時,我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我疲憊不堪地站起身來,拉了拉柳巖的胳膊說:“柳科長,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啦。”
柳巖吃吃地笑,打了個酒嗝,嬌滴滴地說:“你又叫人家柳科長,說好了叫人家柳巖的,你以后都叫我柳姐姐,好不好嘛。”
我說:“好的柳姐姐,走吧,十二點了,我送你回去吧。”
柳巖醉醺醺地說:“我還要喝,你陪我,人家不想回家嘛。”
我真的不想再伺候她了,老子都快困死了,哪有那么大精神陪你一直鬧下去。我不由分說,一把抓過柳巖,將她扛起來便走出了火柴天堂。
奇怪的是,一被我扛在肩膀上,柳巖就不鬧騰了,乖得像一只等待宰割的小綿羊。我扛著她到了停車位,把她扔進車里,自己坐進駕駛室,打著火向東方廣場開去。
車開到東方廣場我卻有點傻眼了,這死逼女人居然睡著了,可她家住在哪我根本就不知道,深更半夜的我該如何處置她呢?打電話問人顯然是不合適的,一個電話打過去,也許要不了幾分鐘市委市政府的人都知道我把組織部長的女人灌翻了,那我可真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我拍拍柳巖的臉,大聲說:“柳巖,你醒醒,先不要睡,你家在哪?”
柳巖迷迷糊糊地說:“我不回家,我還要喝酒。酒呢,給我倒酒。”
我真的無奈了,怎么機關女干部發起神經也這么瘋狂,這可如何是好?既不能讓她睡車里,又不能帶她回我的房子,更不能帶她去開房吧。
我點了根煙,在車里坐了一會,琢磨好半天,唯一的辦法只能帶她去紅樓了。打定主意后我扔了煙頭,開車往紅樓方向開去。
開車到家門口,楊嫂估計早已經休息了,我也不忍吵醒她,掏出電子鑰匙打開大門,把車開了進去,然后從車廂里把柳巖抱了出來,扛在肩膀上進了大廳。
我的房間在二樓,把柳巖扛進我的房間時,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我喘了一會,把柳巖在床上放平,給她拉上被子,剛準備離開時她卻睜開了眼,雙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眼神熾熱地盯著我。
柳巖低聲說:“別走,我要你陪我。”
我詫異地說:“原來你沒喝醉啊?你知不知道扛著你回來,我都快累死了。”
柳巖奸笑了一下,咬著我的耳朵說:“醉了,又醒了。”
我說:“醒了那我再送你回家去,你最好還是別住我家里,否則我們就真的說不清了。”
柳巖說:“既然來了我就不想回去了,今晚就住紅樓了。原來你真的是楊副省長的兒子,為什么要向所有人保密?”
我說:“我沒有刻意保密啊,只是不想拿這個身份說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柳巖勾住我的脖子說:“你很低調,這一點我特別喜歡。來呀,你也躺上來。我不許你離開我,今晚你必須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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