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女局長 !
見我跟在服務生身后走進之后,夏冰指了指圓形餐桌最下首位置,示意我坐下,并道:“張科長,你坐那里,今天你的任務就是陪各位領導喝好酒,并給各位領導搞好服務工作。”
順著夏冰手指的方向,我坐了下來,并順著夏冰的話道:“保證完成領導交給我的任務,陪好各位領導,并給各位領導搞好服務工作。”說完,上下打量了四位中年男人一番,微微一笑,一臉謙恭道:“各位領導好。”
四個中年人只是沖我微微點了下頭就把目光投向了夏冰。
夏冰立即指著坐在自己左側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向我介紹道:“這位是省政府辦公廳的徐處長。”
我忙站起來,沖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道:“徐處長好。”
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沖我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好。”
接下來,夏冰指著另外三個男人一一給我做了介紹:“督導室的趙主任,教科室的許主任,督導室督察處的田處長。”
通過夏冰的介紹,我得知,坐在夏冰左側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是省政府分管教育工作的副省長石增中的秘書,省政府辦公廳綜合處副處長徐勤松,坐在夏冰右側矮胖子是省教育督導室常務副主任趙大軍,坐在徐勤松左側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是省教育廳教科室副主任許海濤,坐在趙大軍右側的瘦子是省教育督導室督察處處長田武軍。
向我介紹完今天的客人后,夏冰指著我向他們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益陽市教育局人事科的張恒遠科長。”
夏冰介紹我的時候,不知道是忙中出錯還是其他原因,竟然說我是益陽市教育局人事科科長。
聽夏冰如此介紹自己,我心里禁不住莫名一頓。
別忘了,我現在已經調出人事科,調到小學教研室做副主任。
再說了,我在人事科的時候也只是人事科的副科長,而夏冰向徐勤松和趙大軍他們介紹我的時候,并沒在“科長”兩字的前邊加上一個“副”字,而是直接說我是人事科的科長,要知道科長兩字前邊加不加一個“副”字,其身份和地位可就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夏冰為什么不說我是小學教研室副主任,而說我是人事科科長呢?
夏冰到底是忙中出錯還是為了照顧自己的顏面呢?
對夏冰來說,根本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也就是說,她是故意這么說的。
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呢?
難道,難道她真的準備把我重新調回人事科嗎?
我的猜測一點不錯,夏冰心里的確產生把我重新調回人事科,并取代孫遠濤做人事科長的想法。
而且,她有這種想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夏冰之所以想把孫遠濤調離人事科,并讓我接替孫遠濤出任人事科科長,是因為孫遠濤站錯了隊,站在了崔學民和曹文勝兩人那一邊。
對于單位一把手來說,能否真正掌控全局,成為這個單位真正的主宰,很大程度上看他對單位人權和財權的掌控情況。
只有真正掌控了這個單位的全部人事大權和財政大權,才算掌控全局,成為這個單位真正的主宰,才能高枕無憂,安心坐在一把手的寶座之上。正因為如此,任何一個單位的新領導到任后,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對單位的人事進行重新調整,通過人事調整進行重新洗牌,把單位的人事大權和財政大權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作為一把手,尤其像市教育局這樣大的單位來說,局長每天日理萬機,需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不可能事事躬親,大事小事都過問,很多事情還得交給下邊有關科室負責人來做。
而人權這一塊基本上交給人事科科長,財權這一塊基本上交給計財科科長。也就是說,作為教育局局長,夏冰要想把人事大權和財政大權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只要抓住人事科科長孫遠濤和計財科科長李元吉兩個人就行。抓住人事科科長孫遠濤和計財科科長李元吉兩個人,她就可以穩坐中軍帳,成為教育局真正的主宰,教育局才能真正姓夏。
而且,夏冰到教育局時間不長就發現,局黨組成員站在她這一邊,鐵定心支持她工作的人不多,大多數黨組成員對她都是陰奉陽違,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沒有一個鐵定心支持她工作的,尤其局里分管人事工作的副局長崔學民和局紀檢書記曹文勝兩人,不僅不支持她工作,反而在背后她暗暗使絆子,而且私下里聚集一伙人準備把她趕出教育局。
發現這一情況之后,她便開始密切關注起這兩人來,并在私下里對所有人展開了一番調查。
她通過調查得知,早在賀長明在教育局做局長的時候,這兩人就把覬覦的目光盯在了賀長明屁股底下的教育局局長的寶座之下,私下里就開始四處拜碼頭、尋靠山,托關系,走后門,準備等賀長明調離后好取而代之,把教育局變成他們的天下。
然而,世事難料,人算不如天算,賀長明調離教育局后,這兩人沒有一個如愿以償登上教育局局長的寶座,而是夏冰從團市委調過來阻礙了他們繼續前進的步伐。
如果這兩人能夠看透世事,擯棄潛藏在心底膨脹已久的私欲,全面配合夏冰,甘心做夏冰的左右手和參謀,與夏冰心往一處想,勁朝一處使,精誠團結,共同把益陽的教育搞好,一切都會萬事大吉,他們最終都會平安著陸,過個三五年光榮退休,甚至說夏冰調離市教育局或者升遷后,其中一人就可以重新獲得一次機會。
關鍵是,這兩人都已經被膨脹的私欲徹底沖昏了頭腦。
在他們看來,教育局局長的寶座本來應該屬于他們的,是夏冰的到來搶走了本來應該屬于他們的勝利成果,擋住了他們繼續前進的步伐。
在他們看來,并不是他們不能勝任教育局局長這個角色,也不是市里不看好他們,而是夏冰上邊有人,在上邊那些當權者的幕后斡旋和操縱下,夏冰才搶走了本來屬于他們的勝利果實。
故此,他們兩人全都恨死了夏冰。
出于對夏冰的嫉妒和憎恨,也是為了彼此的利益考慮,兩人很快就勾搭在一起,籠絡和糾集一伙人準備和夏冰分庭對抗,并把夏冰趕出教育局,他們好取而代之,重新搶回本來屬于他們的局長寶座。
得知這一情況后,夏冰驚恐不已。
而且她非常清楚,要想保住自己屁股底下的局長寶座,要想把益陽市教育局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要想在教育局中真正站住腳,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一團體給瓦解了。
只有把這個小團體徹底給瓦解了,把崔學民和曹文勝兩人全都給拿下,她才能高枕無憂,才能成為教育局真正的主宰,益陽市教育局才能真正姓柳。
當然了,她也非常清楚,崔學民和曹文勝兩人能做到今天這一位置,絕不是一點本領都沒有,他們上層也一定都有非常過硬的關系,再說了,他們在教育局經營這么多年,根深蒂固,不是那么輕易能夠撼動,只能實行分步瓦解,先把他們圈子里的人全都給解決了,才能回過頭來再收拾崔學民和曹文勝。
眼下,她最需要做的就是把他們陣營里的中堅力量給解決了,把他們全都調出教育局,或者把那些手握大權重要部門的負責人都換成自己的人。
要想實現這一步,她必須先把局里的人事權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而人事科科長孫遠濤是崔學民的人,既然孫遠濤是崔學民的人,就絕對不能繼續留在人事科科長的位置上,只有先把孫遠濤這個人事科科長給解決了,把人事科科長換成能夠替自己出生入死的人,自己的計劃才能付諸實施,正因為如此,她才決定把孫遠濤給換掉。而且而把孫遠濤換掉后人事科科長的人選,她也已經找到了,這個人就是我。
在她看來,在整個教育局,和她走的最近,能夠為她出生入死的人只有我。
當然了,她也非常清楚,把孫遠濤換掉也不是那么容易。
首先,孫遠濤能坐到人事科科長這個位置上,說明他的背景一定非常不簡單,如果就這樣把孫遠濤換掉的話,勢必得罪孫遠濤的后臺老板,而且很可能會給她帶來一場不小的麻煩。再說了,孫遠濤背后還有一個崔學民,崔學民也會站出來百般阻攔。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根,和敵人打仗,最重要的是找到對方的死穴,只有找到對方的死穴,才能做到一招制敵,才能勝券在握。
她思之又思,想之又想,決定先走上層路線,獲得上層的全面支持之后在展開全面反攻。
只有這樣,她才能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前段時間,她已經走訪了市里的一些領導,獲得市里不少領導的支持。
現在,她開始走省廳領導這條路
這就是她這次回省城拜訪省廳領導的的原因。
她此次到省城拜訪省廳領導,就是為了獲得省廳領導的支持。
這也是她宴請徐勤松、趙大軍、許海濤和田武軍他們的原因。
徐勤松、趙大軍、許海濤和田武軍四人雖然只是省政府和省廳一般干部,手頭并沒有多大權利,但他們要么在省委省政府工作,要么在省廳工作,在省里和廳里的關系錯綜復雜,千絲萬縷,背后說不定就通到哪位省領導那。
尤其是趙大軍和徐勤松兩人。
趙大軍是省里分管教育工作的副省長石增中的小舅子,徐勤松是省里分管教育工作的副省長石增中的秘書,他們都是和石增中副省長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人,和這兩個人搭上關系,就等于搭上副省長石增中這條線,搭上石副省長這根線就等于靠上了一棵枝茂葉繁的大樹,大樹下面好乘涼,有石副省長在省里為她撐腰,為她搖旗吶喊,擂鼓助威,還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難題呢?
鑒于如此,她才會百般討好徐勤松和趙大軍他們。
當然了,對于這些,我當時并不知曉,直到很長時間之后,才從夏冰的口中得到這些信息,當時,我只知道夏冰姐讓我來也就是陪領導酒的。
故此,夏冰話音一落,我就拿起桌上的茶壺和香煙開始上茶敬煙。
此時,夏冰姐正在同徐勤松和趙大軍他們聊天。
大家都是官場上的人,聊的自然都是官場上的事。
而且酒桌上又沒有地位特殊的領導,彼此也不感到拘束,想聊什么聊什么,什么什么領導的升遷史,哪位哪位領導站在哪位哪位的那條線上,總之,他們想到那說到哪,幾乎沒什么顧慮。
從他們的交談中,我知道不少領導的逸聞軼事。
……
夏冰同徐勤松我們正聊著,服務生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夏冰和徐勤松這才停止交談。
服務生把酒菜擺好后,夏冰沖我道:“張科長,給幾位領導滿酒。”
我立即拿起酒瓶,打開瓶蓋,開始給趙大軍、徐勤松、許海濤、田武軍和冰姐他們滿酒。
我滿完酒后,夏冰立即端起酒杯,一臉謙恭地沖徐勤松、趙大軍、許海濤和田武軍四人道:“今天能請到徐處長、趙主任、許主任和田處長四位領導,我非常高興,也非常榮幸,首先,我敬四位領導一杯,感謝各位領導多年以來對我的關心和支持,同時也向四位領導真誠發出邀請,今后有時間一定要到益陽教育局做客。”說完,一仰脖子,帶頭喝干了杯中酒。
夏冰都喝干了,徐勤松、趙大軍、許海濤和田武軍自然不好說什么,紛紛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于是,大家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官場上的人聚在一起向來少不了兩個亮點:一是擺弄高層的那些佚事,二是講段子。這看起來是兩件無聊至極的事情,但是實質上它揭示了一種官場文化,而且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說話者的身份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