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爍將自己的呼吸盡量維持在平穩的狀態,不讓人察覺出異樣。同時感官再次放大,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個人正緊緊地盯著自己。
在注意到付文爍并未蘇醒的跡象后,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將背包之中的注射器拿出,一抹寒光在上面閃過,顯露出些許的陰冷。
男人看了眼熟睡的付文爍,眼中閃過不屑,他的心中對于這些人沒有絲毫的感情,若不是因為這群人合在一起的時候,能夠盡可能地保護中心區域不受干擾,他還真是不想在這里面對這群行尸走肉。
對于這些外來者,他們有著嚴苛的規定,不能夠隨意地獵殺亦或是折磨,在利用藥-物控制之后,必須盡可能地查明是否已經失去了自我思考能力,這樣就能夠將其留下,至于若是未能夠得到迷惑,再做處理也不遲。
而他們的職責,除了外圍的巡邏,還需要對進來的人進行摸排探查,抽取血液樣本之后,進行化驗,其中含有藥-物成分,便可留下,若是未能夠得到應有的微量元素,則會立刻處置。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進行血液檢測這一項就是累贅,這樣的外來人,有多少是真正地窮困潦倒,來到城西。
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不過這是上面布置的任務,他心中即便有千萬不愿也得前來。
看著床鋪之上男人的面容,眼中透露出些許的嫌惡,你最好是真的,不然,有你好受的!
這樣想著,便伸出手將注射器對準了付文爍的裸露在外的手臂。
眼前突然一陣恍惚,搖了搖頭,逐漸地感覺到一陣迷離,心中不禁暗道,難道是自己太困了?
但是還未曾再去深想,便重重地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付文爍猛地從床上坐起,看著地上一灘人影,眸中滿是深幽。
緩緩地站起,來到了男人的身前,看到的便是男人手中還未曾掉落的注射器。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將兜中剛剛外面撿到的試管拿出,微微瞇眼,嘖,看來,這還真是特意給自己的!
到底是何目的?還是說,那個領頭的人是我們自己的人?
一瞬間,腦中涌現出了不少的想法,但是都不能夠得出定論。
看著癱倒在地上的男人,付文爍最終還是將試管之中的血液抽取到了注射器之中。然后將男人直接搬到了一旁,看著他昏迷的模樣,斂了斂手中的粉末,這是自己在剛剛翻窗進來之時就已經揮灑在空氣之中的東西,若是沒有刻意地規避,吸入體內,會導致人體迅速昏迷。
倒是個不錯的東西,也虧得元堪想得出來,臨走之時將這個東西交由自己,以防萬一。
看了眼窗外,夜依舊深沉,月光朦朧,似是沒有察覺到屋內發生的一切,平靜如水。
而經歷了這些之后,付文爍也終是能夠好生歇息,至于屋中這個昏迷的人,他并不擔心,若是真有疑慮,也無法找出嫌疑,自己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任由宰割的魚肉罷了。
若是剛剛差一點就碰上的領頭人真是想要幫自己,這件事也定是會幫忙掩蓋。
不再多想,再次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日所遇到的一切,心中越發地沉重。
這里的環境與自己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樣,有著更為恐怖的真實,這群人,根本沒有將這里的原住民當做人,如同畜生般對待。同時,這里的管理很是嚴苛,自己現在一個人在這里,幾乎難以找出能夠讓自己安全地與外界溝通聯系的方式。
這邊的人多得讓自己寸步難行,不論如何,都必須盡快將這里面的消息傳遞出去。
就這樣想著,幾乎整夜未曾睡著,都處在昏昏沉沉之間,他還有很多的地方沒有能夠弄清楚,必須靜觀其變,不論是元奇藝還是那個領頭的男人,都帶著神秘。
天色還未曾發亮,付文爍便聽到了細細索索的聲音,應該是那個男人醒來,付文爍依舊假裝熟睡之中,并未動彈,側著身,面朝著墻壁,神情緊繃。
躺在地上的男人身影有些踉蹌,撐著手站起身來,看著手中的注射器,眼中閃過些許的疑惑,什么時候自己還將血抽了?還昏倒了?
伸出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抵住頭,只覺得昏沉,腦袋一片漿糊,難以回想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緊皺著眉,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眼中是化不開的濃郁。
透過窗戶看到了即將天色發亮的時段,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快步走了出去。
伴隨著門外急促的腳步聲越發地弱小,終究是消失在清晨的咸濕之中。
付文爍緩緩地轉動身子,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屋內,此時已經只剩下他一人。至于那個人會直接離開,雖說未曾料到,但是不得不說是一件好事。
翻身下床,只是潦草地用手抹了把臉,便坐在床邊,靜等著外面出現生的動響。
直至隨著太陽升起,陽光照在大地之上,透過窗戶映照在了床腳,光柱之中,不少灰塵在起舞。
付文爍站起身來,走到門邊,看到的便是來往于巷道之中的人群,如同自己一般,并未拾掇,帶著無神的雙眼,粘黏在骨頭之上的皮膚顯得消瘦而枯黃,那種喪的氣息,不住地讓外傾瀉。
并未有過多的視線來回巡梭,跟隨在眾人身后,緩慢地朝著昨天分發食物的地方走去。
眼中閃過些許的警惕,按照昨日元奇藝所說,有問題的饅頭,待會兒過去了可得好好地觀察一番。
很快,便再次來到了人群之后,看著前面排著的長隊,將頭上的長發掩在眼前,觀察著前方,吃食依舊如同昨日,并未改變。
嗯?
付文爍疑惑地向后看去,看到的就是元奇藝。
抖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剛剛被她輕微地拍擊了一下。
眼神示意,怎么了?
元奇藝只是淡淡地扯動了嘴角,一抹笑意展現,眼中射出的是讓付文爍難以理解的內容。
不過現在付文爍也難以詢問,只能夠繼續向前,有人來回地巡邏。
在將吃食領好吃完后,付文爍便再次跟隨著大眾快步離開。
“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