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原本關閉的門重新打開,四個手持長槍的男人擁著身穿黑色風衣的小帥哥走了進來。
說他“小”是以為他看上去真的很年輕。
他足有一米八,身形偏瘦,卻是一張“溫和無害”的娃娃臉!
他走過來的時候,將一只手隨意的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赫然拿著一支手槍。
打中孫有貴膝蓋骨的子彈,顯然就是從這把手槍里射出來的。
他一步一步,穩穩的走過來,直接站在了哀嚎著的孫有貴面前,并將手里的槍對準了他另一條的膝蓋骨。
孫夫人見狀,驚慌的上前,想要將孫有貴拖起來,卻只是加劇了孫有貴的疼痛。
她抬起頭來,聲音顫抖的問:“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可以開……槍殺人!難道你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你怎么敢……”
“我為什么不敢?”男人狡猾的一笑:“在我久微山莊的地盤上,別說我只是跟他玩玩,沒有殺了他,就算我真的殺了他,也不會怎么樣的,畢竟,他,孫有貴,本來就是手上有人命的殺人犯,我這不過是在替天行道!”
“你說什么!你不要胡說”孫夫人瞪圓了眼睛,心虛的低下了頭。
難道,那件事,真的有人知道了?
“我是不是在胡說,孫夫人的心里清楚的很,畢竟,那件事情,你也有份做,不是嗎?”
男人冷笑了一聲,揚高了聲音,接著說:“可是你們今天,還真夠狼心狗肺的呢!我們好心好意的請你們來久微山莊做客,你們竟然還想在久微山莊行欺辱人的齷齪事!尤其,你們想要欺辱的人,還是……”
“這位先生!您莫非是久微山莊的人?”吳嘉莉急忙忙的打斷了男人的話。
要知道,她可是告訴了所有的人,來久微山莊舉辦宴會,是她吳嘉莉和她的老公錢東銘請的呢,如果讓這個男人說出了真相,她和錢東銘的面子往哪里擱。
對于吳嘉莉的“無禮”,男人倒也沒有很在意,只淡淡的說:“算是吧,久微山莊是我的。但,”他的話題一轉:“我是跟著先生的!”
先生?誰是先生。
眾人都有些疑惑了。
男人卻轉過了身,給阮憶慈低頭行禮:“夫人,您受驚了,屬下秦巖。”
阮憶慈愣住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剛剛,這個男人說久微山莊是他的,那就證明他的身價不菲,可他卻向她行禮,還叫她夫人,并自稱屬下?
難道,這個秦巖,是……付崎之的人?
先生,指的就是付崎之?
“你……是崎之的人?”為了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阮憶慈還是問了這么一句。
秦巖恭恭敬敬的回答:“是的,夫人!”
他的肯定,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眼里低賤的野丫頭,竟然連久微山莊的主人都是她的屬下?
吳嘉莉、王太太,孫夫人、張太太等人的心中都大呼不好,她們真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了?!
秦巖再次轉過身,冷厲的視線投到了孫夫人的臉上,把玩著手里的槍,語氣漫不經心般:“剛剛,就是你說要扒光了我們家夫人?”
“我們家夫人好心好意的請你們來久微山莊做客,為了讓你們玩的盡興,沒有壓力,還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可你們,言語欺辱不說,竟還敢對我們夫人起了惡毒的心思,我看你們,還真是嫌棄自己活的太長了些!”
這個話一說出來,幾乎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到了錢東銘和吳嘉莉的身上。
不是說,是他們“豪”氣的請大家來久微山莊的嗎?
敢情,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在“借花獻佛”?
不!連借花獻佛都算不上,這簡直就是在“欺世盜名”!
就在這時,守在門口的人忽然朝這邊喊了一聲:“秦部,先生來了!”
這聲音剛落音,那條高大的身影已經壓在了門口。
男人俊美的臉上,掛著一抹陰冷邪魅的笑,只身一人,腳步沉穩的走進來。
他那雙深邃黑亮的眸子,卻至始至終都只望向了阮憶慈。
阮憶慈的鼻子,忽然就有些酸澀。
他還是沒有聽話的留在家里,卻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宛如天神降臨一般,來了。
她以為,她已經足夠的堅強了,可當她獨自面對這些歹毒的惡婦們的糾纏時,內心里,還是有那么一些害怕的。
可現在,她的男人來了!
未曾出場,就已經讓秦巖給了意圖輕薄她的孫有貴一個“痛苦”的教訓!
而他來了,為她撐起了一片安穩的天。
“老公!”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微微的顫抖。
這一刻,她終于忍不住,朝著他,快步迎了上去。
看到她過來,付崎之也仿佛知曉了她的心情一樣,一邊走,一邊張開了雙臂,直到,她準確無誤的鉆進了他的懷抱里。
看著這幸福溫馨的一幕,在場的所有女性,都偷偷瞄著付崎之,按捺不住心跳加劇。
然而,付崎之卻連抬頭看她們一眼都沒有,他只是緊緊的抱著阮憶慈,語氣溫柔的不像話。
“憶慈,受欺負了吧?讓你不帶上我!”
這話,聽起來像是有幾分責怪的意思,那雙黑眸里卻滿溢著寵溺。
獨屬于阮憶慈的寵溺!
像是全世界在他的眼中,都不及阮憶慈一人!
“可你不是答應了我,要留在家里,幫媽修剪花枝的嗎?”這會兒,阮憶慈也不再顧忌其他人,直接用雙手抱住了付崎之的腰身,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他的胸口上,揚起了小臉。
付崎之的眸眼帶笑:“我剪了,剪了十多刀呢!”
可隨即,他的臉色驀地一愣,霎時間,那骨子陰冷徹骨的氣息便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幸虧我沒有留在家里,否則,我的妻子,豈不是要被某些垃圾給欺辱了去?”
他的視線像最冷的利箭,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盡管,只是簡單的一掃,可那份無處不在的威壓卻像是千斤巨石一樣,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尤其是吳嘉莉,一張臉變成了慘白,眼里更是寫滿了不可置信。
明明,她那天在自家的電器城門口遇到阮憶慈的時候,阮憶慈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可沒有想到,阮憶慈雖然沒有嫁給安天楷那個豪門闊少,卻又嫁給了這樣一個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的男人!
這男人,不僅在顏值上完爆她家的錢東銘,就是在氣質上,又或者是財力和勢力上,似乎也都甩了她家錢東銘好幾條街!
她本來是想借著今天的宴會,好好的奚落阮憶慈一番的,誰知道,竟然是搬起石頭反砸了自己的腳!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難道果真就是這樣無法無天了嗎?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在Z市,我們可也不算是什么小人物,你們敢對我們這樣的無禮,難道就不怕給自己找倒霉嗎?其實,我們也沒做什么,不過開幾句玩笑而已,當不得真!”
王太太忽然又說了這么幾句,她想的是,既然阮憶慈的老公非富即貴,那他們就不能認了欺辱阮憶慈這件事,否則,這件事,還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收場了的。
而且,她以為,以張家、孫家、錢家,當然還有她王家,如果加在一起,未必就不能與久微山莊與這個被稱之為“先生”的男人相抗衡。
畢竟,這個男人,他們誰也沒有見過,既然沒有見過,那就說明他極有可能是被Z市的“招商引資”吸引來的。
這老話說的好,外來的老虎斗不過本地的猴子,她就不信,這個男人,真敢對他們下手!
王太太的話,只換來付崎之冷魅的一笑,他勾起嘴角,聲音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給自己找倒霉?抱歉,這種愚蠢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做!”
王太太等人聽到這話,都松了一口氣。
可隨即,他們又聽見付崎之說:“我從來,都只會給別人找倒霉,尤其是,欺辱了我妻子的人!今天,在場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我保證,你們全部,都會付出該有的代價!”
“我這個人的脾氣,不太好,別人欺我一分,我會習慣性的還以十分!”
“不!不是全部!”阮憶慈伸出手,指了指吳嘉莉所在的方向:“他不算。”
吳嘉莉的臉上頓時浮起了笑容:“憶慈,沒想到,你還記著,是我邀請你來的,我……”
她還沒說完,付崎之的語氣就變得森冷冷的了:“你叫我的妻子,什么?憶慈?也是你可以叫的?”
他看的分明,阮憶慈指的人,是吳嘉莉身后的那個男人!
男人?
他又有些不高興的將視線投回阮憶慈的身上。
阮憶慈趕緊解釋:“他是我的大學的同班同學何進,剛剛,他因為幫我說話,丟了工作,他的母親還生了重病,正在住院。”
有恩必報!
這也是阮憶慈的美好品德。
“原來是這樣!”付崎之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轉過頭,對秦巖說:“巖,你安排一下,從明天開始,這位何同學就是國貿Z市分公司營銷部經理了!將他的母親接到本市最好的醫院去進行最好的治療,康復之前,所有的費用,都由公司報銷!”
秦巖微微頷首:“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