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jìn)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僅僅是存著良心幫阮憶慈說了兩句話,而且那話也還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卻因此走了大運(yùn),不僅不必再擔(dān)憂老母親那昂貴的醫(yī)藥費(fèi),自己的前途也將不可限量!
關(guān)于“國貿(mào)”,他也是有所耳聞的,雖說是剛剛才落戶Z市的公司,可聽說總部是在京城的,而且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是真正的跨國集團(tuán)!
國貿(mào)每年的產(chǎn)業(yè)額,財富值究竟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一時之間,他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一個勁兒的杵在原地傻笑。
付崎之又瞇起了眼睛,不辨意味的掃了一眼所有人,最后將視線停留在了吳嘉莉和錢東銘身上:“我先將話說在前面,過了今天之后,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你們可不要有怨恨,因?yàn)椋@都是你們自作自受!”
“旺財電器城,是吧?很好!那就從你們家開始!巖,三天之后,我要看到這家電器城,從這個城市,不,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
“你好大的口氣!”
錢東銘終于也忍不住了。
他也隱隱的感覺到,付崎之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在面對付崎之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一股無處不在的壓迫感,這使得他的后脊背一陣陣的發(fā)冷,小腿肚子還有些打顫。
可他雖然是個酒色之徒,卻也算是白手起家的,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將生意做到了Z市最繁華的步行街!又怎么會甘心自己這份產(chǎn)業(yè)輕易的就跨掉了呢!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場景,他猛地瞪圓了眼睛:“我想起來了,就在不久前,本市的阮市長舉辦的招商大會上,我見過你!”
只是那時,他坐在最不顯眼的角落里,而付崎之,卻高居貴賓席。
“我告訴你,我的旺財電器城,可是阮市長扶持的,你想要對付我,就不怕得罪阮市長,得罪阮家嗎?”
“沒錯,我孫家,也是阮市長罩著的,阮家,可是我們Z市的……”孫有貴也跟著喊了起來。
可孫有貴還沒有喊完,秦巖就笑出了聲來:“呵~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家的夫人,你們意圖輕薄的對象,是阮市長的女兒,也是阮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嗎?”
“什么?”
“啊?”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錢東銘和吳嘉莉在內(nèi),再次驚呆。
吳嘉莉更是連連搖頭:“不,這不可能!”
如果阮憶慈竟然是市長千金,為什么沒有一個同學(xué)知道?為什么連她這個跟阮憶慈住過同一個寢室的人也不知道?
是聽說阮家子嗣單薄,這一代,只有一個獨(dú)生千金,可怎么能是阮憶慈呢?
“信不信,由你們!我家憶慈心地善良,不會與你們計(jì)較,可我付崎之卻是有仇加倍報!接下來,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
說完這句話,付崎之便又沉聲下了命令:“巖,給你十分鐘,將這些垃圾,都清掃出去!”
秦巖馬上抬高了聲音:“各位,大門在那里,不想死的,趕緊滾!”
說著,秦巖又朝天放了一槍。
“砰”的一聲響,連人的魂兒都快嚇沒了,哪里還有人敢繼續(xù)留在這里,都爭先恐后的朝著大門跑了去,生怕慢了一步,那槍子兒就會將自己送下地獄!
這時候,可沒有人再“尊敬”“討好”和幫助吳嘉莉這些所謂的“高貴人”了,就連地上受傷了的孫有貴,也沒有一個人幫著扶一把。
更有幾個人故意的將那位張?zhí)屯跆频搅说厣希坪跏窍虢璐藫Q的付崎之哪怕一絲的好感,以求付崎之能高抬貴手,饒了他們……
十分鐘不到,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宴會場,就變得冷冷清清的了。
只有孫有貴流出來的那一小攤的血,在水晶石鋪就的地面上,折射出一種陰然森冷的光……
哦,還有一個人沒走。
是何進(jìn)。
他還站在原地,雖然身體有些顫抖,背板卻挺的很直。
付崎之淡漠的掃了一眼:“你,為什么還沒走。”
“付總說了,我以后,就是國貿(mào)的人了。”何進(jìn)的回話頓了一下,接著說:“而且,我不是垃圾。”
后面這句話,他的聲音明顯低了一些,該是有些害怕,但臉上的表情很認(rèn)真,眼里也很堅(jiān)定。
“不是垃圾,卻甘心給垃圾工作了多年,連自己的老母親都照顧不好,我看你和垃圾也差不多了。”付崎之的話里面,似乎都是諷刺。
“我……”何進(jìn)低下了頭。
“老公。”阮憶慈扯了扯付崎之的衣服。
她知道,這個何進(jìn)是一個老實(shí)人,而且剛剛也幫了她,雖然沒起到什么實(shí)際性的作用,但這大幾十號的人,也就只有他幫她說了話。
而且,她分明看到了付崎之的眼底有一絲肯定,可怎么他說出口的話,又這么殘忍?
“沒錯,我是說讓你進(jìn)我的國貿(mào)工作,但國貿(mào)不養(yǎng)吃閑飯的人,更沒時間同情性子懦弱的草包!你最好能用成績來證明,我今天的決定沒有錯!”
說完,付崎之就擁著阮憶慈,大步的離開了。
錢東銘將車子開的飛快,剛到了家,他就一把推開黏上來的吳嘉莉,鉆進(jìn)了書房,去查有關(guān)于付崎之和阮憶慈的資料……
半個小時后,他的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冷汗,癱軟般靠在了椅子上。
該死的,原來國貿(mào)的背景如此的強(qiáng)大!
而阮憶慈,她竟然真的是阮少賢阮市長唯一的女兒!他不僅不知死活的想要輕薄市長的女兒!
怪不得,那時候,她會警告他,要他不要將不該有的心思動到她的身上,她不是她可以覬覦的對象!
可他那時候卻不以為然,還認(rèn)定她只是在“欲擒故縱”的假裝,還在她面前炫富,又在心思盤算著將她拐上自己的床!
后來,他更縱容自己的老婆和她的“姐妹”對阮憶慈惡言侮辱!還在孫有貴準(zhǔn)備“扒光”阮憶慈的時候,兩眼放光的等著看……
天啊!他這簡直就是在自掘墳?zāi)梗?/p>
得罪了付崎之、阮憶慈這種大人物,他那個小小的電器城,恐怕還真會倒閉!
想到這里,錢東銘的臉就徹底的沉了下去。
他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匆匆的走出了書房。
“吳嘉莉!你這個該死的賤人!你給我滾出來!”
錢東銘咆哮的聲音里,帶著滾滾怒火。
這場宴會,原本就是吳嘉莉?yàn)榱遂乓约憾e辦的,她還以宴會上會有很多美女同學(xué)為由,拉著他一起去。
他也是想著自己反正沒什么事,就當(dāng)去“泡妞”了,才過去的。
在“泡妞”這件事情上,吳嘉莉不僅從來都不會跟他鬧,還會幫他一把,這也是,他為什么會娶了吳嘉莉的原因之一。
可現(xiàn)在,招惹了這么大的麻煩,他便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吳嘉莉的身上,這怒火,當(dāng)然也要發(fā)到她的身上!
“阿偉,你這么大聲做什么?都嚇到人家了!”吳嘉莉穿著一件輕薄的紗裙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當(dāng)初,吳嘉莉也就是靠著這種媚惑男人的本事,才成功的嫁給了錢東銘,過上了有錢有勢,看似幸福快樂的生活。
以前,她也做過一些錯事,可只要她玩的花招多一點(diǎn)……錢東銘就算有再大的怒火,也會消退下去的……
所以,這一次,她又故技重施,并且,她堅(jiān)信自己是一定會成功的。
然而,錢東銘這一次卻好像壓根兒就看不見她這惹火的模樣,他大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她的頭發(fā),直接將她扯的在原地打了個轉(zhuǎn)。
“啊!阿偉,你今天是怎么了?這么大的火!你快……放手!疼疼疼!”頭發(fā)上傳來的痛,讓吳嘉莉哀嚎不已。
“賤人,你還好意思問我怎么了?我問你,你和那阮憶慈是同學(xué),難道竟然不知道她就是阮市長的千金嗎?”
說這話的時候,錢東銘已經(jīng)拖著吳嘉莉來到了沙發(fā)旁,他喘著氣,將吳嘉莉丟到了地上。
暴怒中的錢東銘,力氣很大,吳嘉莉被他這么一丟,后背直接撞在了茶幾的一個角上,疼的她齜牙咧嘴。
“我……我真的不知道阮憶慈有那樣的身份,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她連雙高檔些的鞋子都舍不得買,還經(jīng)常穿那種一點(diǎn)都不顯身材的廉價運(yùn)動裝!她真的……一點(diǎn)都不像是豪門里的千金貴女啊!”
吳嘉莉趕緊解釋了兩句。她知道,錢東銘既然已經(jīng)發(fā)這么大的火了,就證明他已經(jīng)查清楚了,阮憶慈的身份真的是市長千金!
“你以為,我們得罪的,只是阮家嗎?阮市長是個政客,脾氣溫和,你和你的那幾個姐妹,只是說了阮憶慈幾句,說不定他也不會對我們做什么,可阮憶慈的老公,那個付崎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他是國貿(mào)集團(tuán)的董事長兼執(zhí)行CEO,國貿(mào)集團(tuán),那是真正的跨國集團(tuán),又剛剛在Z市建了分公司,以國貿(mào)的財力和勢力,想要擠垮我們家,不費(fèi)吹灰之力!”
“我錢東銘,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竟然會娶了你這樣一個喪門星回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說著,錢東銘對著吳嘉莉,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不一會兒,吳嘉莉的身上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塊小塊的淤青。
她忙抱住了錢東銘的腳:“老公,別打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明天……明天就去阮憶慈的家里,我去給她道歉,我去求她和她的老公,求他們不要對付我們家,好不好?”
她是真的害怕了,錢東銘現(xiàn)在下手這么重,她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打碎了,再不哀求,她恐怕會被他打死……
錢東銘這才停住了手腳:“還等明天?你現(xiàn)在就去給我道歉去,我告訴你,你如果不能求情成功,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