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付崎之覺得可能是自己真的對韋莎莎太“好”了!
以至于這個女人竟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的囂張。
他分明都已經將話說得這么明確了,可韋莎莎還口口聲聲的要纏著他?
這個女人想做怎么樣?
恃寵而驕嗎?恃的誰的寵?傲的誰的驕?
韋清蕓嗎?
這個女人以為他付崎之真的忌憚韋清蕓?
還當著他的面大言不慚的說“我們”家?
他付崎之的家什么時候就成了她韋莎莎的家?
想要登堂入室?她韋莎莎還遠遠沒有那個資格!
“韋小姐,可能先生的話你聽的不是很明白,那么便由我詳細的給您解釋解釋!”
“先生和夫人已經結婚了,現在家里的事情都是夫人在做主,如果韋小姐真的不想住酒店,等先生問過夫人以后,如果夫人歡迎您到家中做客,我會親自到酒店去接你!”
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米色休閑西裝,身高與付崎之差不多,皮膚白皙,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了一條細縫,相對比于付崎之,他的身上少了一份陰冷森然,卻更多了一些淡漠,好像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的眼里都不算什么,卻又有一抹深邃的精光,倏爾在他的眼底閃過,讓人知道,他有著涉世已久的尖銳鋒芒!
如果說龍影是付崎之的左膀,那么這個男人就是付崎之的右臂!
他就是飛亭,國貿飛亭!
他比龍影要沉穩冷靜的多,也是完完全全站在付崎之身邊的人!
如果真要說他有什么樣的特點,那就是討厭韋家。
他是個雙親俱喪,六親無靠的孤兒,原本與韋家也沒什么聯系,但韋清蕓從孤兒院帶走了他,然后將他扔到了殘酷血腥的訓練場,讓年幼的他,深切的體會著什么叫做殘忍無情,什么叫做任人魚肉,什么叫做腥風血雨……是韋清蕓讓一個單純想要家的孩子,變成了這世上最狠毒的殺手!
所以他不到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讓韋家那些老牌殺手都望塵莫及了,也由此使得韋清蕓對他生出了忌憚,韋清蕓派他出了幾次大的任務之后,就打定了主意想要將他滅殺,如果不是因為付崎之,他可能已經死在了韋家黑暗齷齪的手段之下!
可是當同樣年幼的付崎之,將瘦弱的手指指向他,強烈要求他作為他的陪練后,他不僅撿回了自己的一條命,更徹底扭轉自己的人生!
當他徹底的成為付崎之的人之后,韋清蕓當然也是心存怨恨的,也沒少對他下黑手,但是很遺憾,他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被韋家隨意掌控的孩子了!
但他對韋家的厭惡和防備,卻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他防范著韋清蕓的陰狠毒辣,更厭惡韋莎莎的任性刁蠻,他知道韋莎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她所謂的喜歡付崎之,不過是因為付崎之的身上有更多的利益可圖!
又因為他年長付崎之兩歲,同時視付崎之為主子和弟弟,只要是關乎付崎之的事情,他都會竭盡全力的去做好。
所以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韋莎莎對付崎之的糾纏,在他對韋莎莎下過幾次狠手后,韋莎莎就對他多有忌憚,所以,只要他跟在付崎之身邊的時候,韋莎莎也輕易不敢靠近付崎之。
此時此刻,見到飛亭,聽了飛亭說的話,韋莎莎的眼里頓時射出了陰冷的寒光。
這個該死的賤東西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她可是刻意的打聽過,知道飛亭并沒有跟在付崎之的身邊,才肆無忌憚的過來了,那現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飛亭不僅站在她的面前,竟然還幫著那個叫阮憶慈的賤女人說話,他竟然稱阮憶慈為“夫人”?
那個為別的男人流過野種的賤女人,她有什么資格做付崎之的夫人?
他竟然還說什么家里的事情是夫人作主?還說夫人同意她去做客,她才能去!
該死的飛亭!明知道自己對付崎之的心思,卻還在她的面前一口一個夫人的叫著,這不是擺明了在打她韋莎莎的臉嗎?
簡直可恨!
“飛亭,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的,什么夫人?我崎之哥什么時候有夫人了?我告訴你,就算崎之哥真的結婚了,那結婚證也不過就是一張廢紙,韋家是不可能同意讓別的女人,做崎之哥的夫人的!”母親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讓付崎之做韋家的上門女婿,付崎之就是她韋莎莎的男人!付崎之的夫人當然也只能是她韋莎莎!
要說韋莎莎也真是囂張的不知所謂了,還以為時至今日,韋家依然能夠掌控得了付崎之等人!
“呵!是嗎?”付崎之突然輕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極其危險邪魅的弧度。
他怎么不知道,韋家竟然還有左右他付崎之娶哪個女人做夫人的本事?!
“飛亭,這里交給你了,處理好!”
不想再和韋莎莎多廢話,付崎之冷漠的里下達了命令。
“是!先生!”
飛亭點了頭,就站在了付崎之和韋莎莎的中間,隔開了韋莎莎看付崎之的視線,付崎之也趁此機會走進了電梯!
“飛亭,你給本小姐讓開!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當年我們韋家收養的一條狗,你敢攔著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拆了你的皮,扒了你的骨?”
眼見付崎之已經走了,韋莎莎咬牙切齒的,說著狠話!
飛亭卻只是冷哼一聲:“你可以試試!”
如果時間能倒回,他飛亭絕對不會接受韋家所謂的收養,所幸他現在也已經和韋家沒什么關系了,不然,他一定會毀滅了韋家!
“但你最好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就算是你千方百計的想要倒貼,先生也絕對不會看上你的!”
“識相的就不要再出現在先生和我的面前,早點滾回你們韋家去!”
“也不要試圖挑撥先生和夫人之間的關系,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對先生或者夫人用了什么暗里面的手段,我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們這對惡毒的母女!”
“你!”
韋莎莎頓時氣結,恨不能上前撕爛了飛亭的嘴巴,但她知道以自己的身手絕對打不過飛亭,也只能氣急敗壞的指著飛亭的鼻子,再放出一句狠話。
“飛亭,你給本小姐等著,總有一天本小姐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飛亭無所謂的轉身就走,還是那句話:“你可以試試!”
走出咖啡館的時候,阮憶慈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掃了一眼屏幕,眸光微冷,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不等電話那邊的男人說話,她就率先說道:“我已經離開咖啡館了,現在準備回家,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說吧!”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忙音,付崎之知道,他的憶慈生氣了!
韋清蕓那個老女人一定說了什么讓憶慈不愛聽的話。
眼里迅速的劃過一抹森冷冷的精光,付崎之將車子行駛的方向調轉了……
三十分鐘后。
阮憶慈剛踏進安家小樓的范圍內,付崎之就迎了上來。
“憶慈,你沒什么事吧?”付崎之目光灼灼的盯著阮憶慈的臉,試圖從她臉上的表情里,看出點什么。
阮憶慈只是搖了搖頭。
“韋清蕓那個老女人,她沒有……”對你做些什么嗎?
付崎之還是有些不放心,沒將話說完,將拉過了阮憶慈的手,將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我……沒什么!進屋再說吧!”阮憶慈有些抗拒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率先朝小樓走了過去。
明明,剛剛面對韋清蕓的時候,她表現的很平靜,可現在一站在付崎之的面前,她就覺得心里酸苦的厲害。
雖然付崎之一句話就道出了他和韋清蕓之間的關系并沒有韋清蕓說的那么好。
但她還是本能的有些討厭付崎之和韋清蕓之間的“養母和養子”的關系。
韋清蕓讓她很不舒服,甚至心生嫌惡!
而付崎之……他騙了她!
他瞞著她,讓醫生將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事后還找出各種理由來搪塞她,不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即便她知道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這也是付崎之無可奈何的選擇,但那到底是一條生命,一條有著她的骨血的生命,她實在做不到面對他的時候,毫無芥蒂!
阮憶慈將背影留給了付崎之,也讓付崎之的心情變得有些不安。
他的憶慈,嘴上說著沒事,可眼里的傷心和糾結卻是騙不了人。
韋清蕓那個老女人到底跟憶慈說了些什么?!
以至于讓憶慈的情緒變得這么低落?
不行!他得馬上搞清楚這件事。
這樣想著,付崎之馬上邁開步子,追上了阮憶慈。
“憶慈,你吃飯了嗎?不如,我先去給你做點好吃的?”付崎之試圖先通過美食來緩解一下阮憶慈的心情,再和她好好的談一談。
“不用了,我不餓,我有事情要問你?!比顟洿炔]有回過頭看付崎之,進了門之后,就徑直的走到了沙發上坐下,擺出了與付崎之談判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