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阮憶慈的身影從他的眼前消失。付崎之也很是慌亂,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追出去,將他心愛的女人拉回來。
他只是“砰”的一拳,砸在了旁邊的墻壁上!
他真的很痛恨這種無力懊惱的感覺,卻終究無可奈何,只能用這種類似自殘的方式,來發(fā)泄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
有力的拳頭一拳一拳的砸向墻壁,直到貼著雪白壁紙的墻面上出現(xiàn)了駭人的猩紅,直到他手指的關節(jié)處血肉模糊,甚至能看清楚里面的森森白骨,他才停止了下來。
他走到門邊往外看,院子里早已經(jīng)沒有了阮憶慈的身影,但他的眼眸里卻充滿了深痛和沉思。
憶慈剛剛說什么?
韋清蕓那個老女人羞辱了她,還說她是一個為別的男人流過野種賤丫頭?還從那家醫(yī)院拿到了他當初簽過字的手術同意書?
看來,魏晴為了借韋家的手破壞他和阮憶慈之間的婚姻關系,還真是準備充分、煞費苦心呢!
那個該死的女人,他對他真是太過于仁慈了,這個女人絕對不可以再留著了,等他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去處理她!
跑出來之后,阮憶慈心里的悲傷還是濃得化不開,就順著長長的街道一直往前跑著,任由著臉上的淚水肆虐的流淌。
可她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一邊跑還一邊哭,難免會吸引了很多人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更讓一些宵小之輩注意到了他!
“大哥,看,那兒有個妞!”
站在垃圾桶旁邊抽煙的幾個混混,其中一個將眼睛直直地釘在了阮憶慈的身上!
“嘖嘖,這個妞長得可真好啊……不過,她怎么被惹哭了?看來是有人不懂得憐香惜玉……嘿嘿,那不如,哥兒幾個去憐惜憐惜?”
“老幺,你就別做美夢了,在這種地方跑出來的女人,那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我們?nèi)遣黄鸬模€是別肖想的好!”
另一個混混看了一眼奔跑中的阮憶慈,也起了些心思,但他也知道,這地方是臨城有名的富人區(qū)。
可他這話剛落音,另一個混混又憤憤不平地說:“什么有錢人家的小姐?照我看這些所謂的名門千金,也沒幾個是干干凈凈的?”
原來,這幾個混混剛剛才從附近的一家別墅里鉆出來,這會兒等在路邊,是為了拿到他們昨晚上的“辛苦費”!
他們昨晚上做了什么事?也簡單!
就是那家人的繼母生的二女兒,因為嫉妒原配生下的大女兒,得到父親的寵愛多一些,就趁著父親不在家的時候,請了他們這幾個混混,將同父異母的親姐姐給騙了!再拍下照片,用以以后威脅大女人所用……
“豹子,你先在這里等著收錢,我們?nèi)ジ桓莻€妞,如果真的有肉吃,不會少了你那一口!”
混混的老大看了一眼阮憶慈,吐掉了嘴里叼著的牙簽兒:“哥兒幾個趕緊的跟上那個妞兒!
阮憶慈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這伙心懷不軌的混混給盯上了,她往前跑著,跑著,直到感覺身體的力氣一點一點的被用盡,然后速度越來越慢……等到她停下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雨來。
三四月的雨,說大不大,可密密實實的落下來,不一會兒,卻也將阮憶慈渾身濕透了。
那股子寒意從濕漉漉的衣服上,傳到皮膚上,再浸到骨子里去……
跑了這么一陣,阮憶慈的心情也終于平復了很多。
她站住了,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極其的陌生,而且連個行人都沒有。
不!有人!
她身后那幾個鬼鬼祟祟的跟著她的人,難道是……
不好!
透過雨幕,阮憶慈清楚的瞧見那幾個人正加快了步子朝著她過來!
她很難受,但該有警覺的還是有的。
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看了一眼霧雨蒙蒙的前路,再次朝前奔跑了起來。
但這一次,卻明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速度和之前相比,差了不是一點點。
“大哥,那個妞兒,好像發(fā)現(xiàn)我們了!”小混混見原本停下來的阮憶慈忽然就開始奔跑了起來,馬上轉(zhuǎn)過頭對“老大”提了個醒。
“媽的,老子都頂著雨跟了一路了,想跑?”混混老大喘著粗氣:“給我追!”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能跑!都跑了這么遠的路竟然還有力氣逃。
可他哪有這么容易讓她跑掉?!
好不容易跟她跟到了這里,又已經(jīng)出了富人區(qū),附近也沒有什么監(jiān)控,可正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得了“老大”的命令,混混們爭先恐后的朝阮憶慈跑了過去。
毫無疑問,體力快要透支的阮憶慈很快就被這幾個混混給追上了。
“你們想干什么!”
見跑不了了,阮憶慈冷了眼睛,視線從圍著自己的混混們身上一掃而過。
五個!如果他們一起來抓她,她是沒有勝算的,一對一,還有幾分希望。
“干什么?哈哈哈,她竟然問我們想干什么?”
其他的混混紛紛附和。
“美女,哥哥們看上你了,乖乖的跟哥哥們回去!”
“別想著跑!你跑不過我們的!”
“你最好聽話,別逼著我們對你動粗!”
“看你一路哭著跑過來,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對你不好的男人,就該早點踹了!”
“你們敢!”阮憶慈的眸光凌厲:“現(xiàn)在可還是大白天,你們敢對我下手,就不怕就被人看見了報警?”
“報警?哈哈哈,美女,你仔細看看這四周,除了你和我們哥幾個,哪有別的人啊,就算有,現(xiàn)在這個世道,誰敢站出來路見不平?”
“這地方也沒有監(jiān)控,誰知道我們做了什么呢?就算有人經(jīng)過,不知死活的敢過來問,我們也可以說你是我們誰的女人或者妹子,誰敢多管閑事?”
“沒錯!所以,你還是乖乖的給我們走吧!等到了地方,讓哥哥們爽快了,自然會放你回來!”這個混混說完話,估摸著阮憶慈已經(jīng)就他們的話給嚇住了,就獰笑著逼近阮憶慈,打算來抓她。
可他才走了兩步,就瞧見阮憶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摸出來一把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看!”冰冷的槍握在阮憶慈的手上,在朦朧的細雨中,她的發(fā)絲有些凌亂,早已經(jīng)濕透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也使得她看起來有些狼狽,但她的眸光森然冰冷,如這世上最銳利的刀子,落到混混的身上,使得那混混竟然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退后半步。
那混混大哥也有些震驚,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么會隨身帶著槍?
他起了想要放棄貪戀阮憶慈的心,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很不甘心。
他跟了阮憶慈這么一路,還在這雨里面又累又凍的,只是白忙一場?
“什么槍?我看也就是個玩具!”混混大哥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媽的,都給老子上去摁住她,還敢拿把假槍嚇人!真以為我們兄弟是嚇大的?”
回應混混老大的,是一聲槍響。
子彈直接打在了他的膝蓋骨上,使得他往地上一跪,發(fā)出一聲慘叫。隨即,他就抱著自己的腿,躺在了地上!
“槍!是槍!是真槍!快跑,這個女人是個硬茬!”
幾個混混嚇的轉(zhuǎn)身就跑。
“等等!”阮憶慈的聲音冷的像數(shù)九寒天里的冰:“把他給我弄走!”她用手里的槍,指了指地上哀嚎著的混混老大。
那幾個混混只好再回來,將混混老大拖走了。
他們跑的很快,像是生怕阮憶慈一個心情不好了,就會從他們的背后給他們一顆槍子兒似的……
掃了一眼地上那灘被雨水洗的淡的一些血水,阮憶慈收起了自己隨身的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她也沒想到自己跑出來,還會遇上這么一件事,原本不想動槍的,可她到底跑不過那幾個混混,而那幾個混混又不打算放過她,她只能讓他們見一見血!
可現(xiàn)在,她只覺得又冷又累。
她打算順著這條路走一走,等到了前面的路上,打個車,先去酒店住一晚上。
至少現(xiàn)在,她還是沒法回去面對付崎之。
只不過,阮憶慈才走了一小段路,就有一輛私家車開過來,停在了她的身邊。
她眉頭一皺,再次警覺起來。
司機將車窗搖下來,卻是一張熟悉的臉。
“憶慈,真的是你?你……你怎么會一個人在這里?”
這語氣,充滿了驚訝和擔心。
是安天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