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高震蘇醒的消息傳出去,前來拜訪的人絡(luò)繹不絕。 高震不管怎么說,也是從省廳里下來的。 在東山地區(qū)負傷,當?shù)夭块T必須要慰問一下。 更何況,李維民領(lǐng)導(dǎo)的監(jiān)督小組,過半成員都是從省里來了,認識高震的也有很多。 比如主角三人組中的馬雯,就跟高震搭檔過一段時間,所以馬雯和李飛也去探望了。 “師兄,上次見你還是英姿颯爽,這次就躺病床上了,你可跟我吹過,說你是鐵打的,怎么樣,這次栽跟頭了?” 馬雯帶著李飛來病房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中午吃飯的點了。 高震裹得跟木乃伊一樣,靠在被子上用吸管吸著流食,悶聲道:“好你個馬雯,你是來挖苦我的?” “哪能啊,我是特意來看你的。” 馬雯看了看左右,將病房的門給關(guān)上了,坐在了高震旁邊的椅子上:“師兄,你跟我說說,誰讓你去偵查塔寨的?” 靜!! 高震心跳快了幾分,今天上午來看望他的人不少,詢問他為什么偵查塔寨的一個都沒有,一副避諱甚深的樣子。 塔寨,仿佛是一個邪神的名字,聽到這個名字就能讓人發(fā)瘋。 就連緝毒署的蔡永強大隊長,寒虛問暖后都避之不及的離開了,誰能想到馬雯會直接問出來。 “高大哥,我叫李飛,馬雯的搭檔。” 李飛主動站了出來,開口道:“我們盯上塔寨很久了,能和我們說說你偵察到的東西嗎?” 高震又看了眼李飛,沉默不語,無聲的給予了拒絕。 李飛和馬雯,顯然不是穿白襯衫的,他得到過李維民的提醒,不該說的一句也不能說,除非是穿白襯衫的問他。 “師兄,有什么能說的就說兩句唄,你總不能讓我們白來吧?” 馬雯一臉哀愁的看著高震,就差化身等丈夫歸來的小媳婦了。 高震就是鐵打的漢子也遭不住這個,只能悶聲道:“塔寨有問題,大問題。” “這就完啦?” 等了片刻,也沒等到下言,李飛的急脾氣上來了。 他也知道塔寨有問題,有大問題,可是證據(jù)呢? 什么也沒有,你讓他怎么去抓人,總不能不講證據(jù)講懷疑吧。 “你們兩個在干嘛呢?” 不等李飛繼續(xù)追問,一名穿著制服的中年人進來了。 如果李維民此時在這,就會發(fā)現(xiàn)來的人正是他從省里帶過來,時任監(jiān)察小組副組長的廖偉平。 “報告長官,我們在看望病人。”李飛與馬雯敬了個禮。 “胡鬧!”廖偉平眉頭微皺,開口道:“你們兩個回去吧,沒事不要打擾高震的修養(yǎng)。” “是,長官!” 李飛二人無可奈何,在廖偉平的目送下離開了。 等到閑雜人都走光后,廖偉平看向躺在床上的高震,開口道:“高震,還記得我嗎,當年我在三處的時候,你剛剛轉(zhuǎn)業(yè)來地方,我親自接待的你。” “老領(lǐng)導(dǎo),您怎么來東山了?”高震不明所以的問道。 廖偉平笑了笑,回答道:“這不是東山的情況很嚴重,乃是我省的重點稽查對象嘛,于是省里就派了個監(jiān)察小組下來,我在里面擔任副組長。聽到你來了東山,還在塔寨負傷了,于是我就跟李維民組長商量著,代表監(jiān)察組過來看看你。” 高震咽了咽口水,昨晚李維民還在這跟他談話,怎么今天就和廖偉平商量,讓他來看望自己了。 他真是監(jiān)察組派來的? 還是吃定自己不會找監(jiān)察組核實,以別樣的目的來試探口風。 “高震,你這次來東山偵查塔寨的情況,是誰讓你來的?” 沒聊幾句,廖偉平話音一轉(zhuǎn),聊到了高震的任務(wù)上。 高震心里咯噔一下,想著李維民的吩咐,躺在床上開始了裝死。 廖偉平一看,不但沒有放棄,反而故作灑脫的開口道:“你的偵查已經(jīng)失敗了,沒有保密的必要,你跟我說說,我回去也好做個檔案。” 看到高震依然沉默,廖偉平哈哈一笑:“要是不符合規(guī)定,我就不過問了。” 高震這次不在沉默,開口道:“也沒什么,是李維民組長調(diào)我來的,他對塔寨有所懷疑,希望我能化裝偵查一次。” “你查到什么了?”廖偉平下意識的問道。 “什么也沒查到,不然我就不會在這了。” 高震用目光掃了掃周圍,他的房間內(nèi)堆滿了花籃,一看也不像是保護重要證人的樣子。 不然,他早就該被看護起來了,沒有一定的級別根本別想來探望他。 沒有嚴格看護,自然是他的情報沒有價值,不需要進行特殊保護。 “這樣啊!” 廖偉平又東拉西扯了一會,隨后打著官腔開口道:“小高,我那邊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好好養(yǎng)傷吧。”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高震長出了一口氣,暗想道:“有問題啊!” 下午。 李維民再次來到醫(yī)院,并從高震口中得知了廖偉平來過,問走了自己特意給高震準備的答案。 得知這個消息后,他沒有任何表態(tài),就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 同一時間,塔寨。 “查清楚沒有?” 林耀東坐在沙發(fā)上,手上拿著個手機。 “查清楚了,高震是李維民派來的人,他對塔寨有了懷疑。” “懷疑肯定是有的,正所謂雁過留聲,塔寨既然存在就不可能游離在外,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東叔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懷疑是小問題,我更關(guān)心高震手上有沒有證據(jù)。” “沒有,一定沒有。” “這么肯定?” “非常肯定,高震所在的病房內(nèi),連一位民警都沒有,照顧他的人都是醫(yī)院的陪護,如果高震拿到了有用證據(jù),他的安全怎么會如此兒戲? 我是了解李維民的,他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不安排人守著高震,就說明高震真的沒有太多價值。” “如此最好!”東叔滿意的笑了笑,回答道:“謝謝你了,廖組長,我們下次再聯(lián)絡(luò)。” 嘟嘟嘟!! 掛斷電話,東叔顯得越發(fā)悠閑。 沒有直接證據(jù),李維民動不了塔寨,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說起來,塔寨開設(shè)冰工廠十來年,類似這樣的風雨他見過不少。 到頭來,還不是雨過天晴,該干什么干什么。 一個小小的李維民,能翻出什么風浪來。 也就是內(nèi)閣巡查組的人在漢東,趙瑞龍需要低調(diào),不然早就一個電話,把他調(diào)到清水衙門養(yǎng)老去了。 想查塔寨? 我塔寨固若金湯,你查的了嗎? 東叔手指一劃,電話本上的號碼快速劃過,閃過一連串的人名與職務(wù)。 他們有的在警署,有的在法院,有的在車管所,有的在交通局。 這哪是電話號碼,分明是一張蛛網(wǎng)。 看上去,似乎無懈可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