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聶桑桑和袁律師在走廊這邊的時候,病房里的傅老頭醒了過來。
傅桉當即就想第一個進去,被黑著臉的張德寶攔在了外面。
在征的醫生的同意后,聶桑桑打開了病房。
安靜的病房內,清晰回蕩著儀器冰冷又尖銳的滴滴聲。
傅老頭像一根枯槁的樹一樣躺在病床上。因為腦部受了刺激,所以他會有一段時間失語。
看到聶桑桑后,傅老頭凌空舉起瘦如骨柴的手,發出啊啊啊的聲音,那雙與傅錦州尤為相似的眼里好像裝了很多的話。
“傅伯伯。”
聶桑桑眼眶一紅,抓住她的手。
那一瞬間,她很清晰的感覺到了傅老頭手部的力量,擔憂中又帶著些許不甘。
“傅錦州肯定會沒事的,你不要太過擔心,要好好休息等他回來知道嗎?”
她強壓上心里上涌的心酸,誰都不會想到,在傅錦州驟然失蹤后,會是柔弱的聶桑桑成了傅老頭此時的主心骨。
感覺到他的力量稍微松了一些,聶桑桑拿著棉簽沾了些水濕潤他的嘴巴。
他抿了抿,將頭偏向一邊,每喘一口氣都費力。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聶桑桑故作輕松的說道。
“等傅錦州回來了,你也好了,我就去考駕照,到時候我會開車了,春天也應該快來了,我帶你去看融化的雪海,看成群的水鳥,看路邊盛開的野花。”
“好早之前,我爸爸還在的時候我就想那么做了,但他沒趕上。”
“嘿,我知道你跟我爸爸不一樣,你見過很多世面,看什么景色都不稀奇,但是,如果一起看風景的人不一樣的話,感受也會不一樣的。咱們也不跟那破療養院送錢了。”
“你不是送了我這么大的一份禮物嗎,那我也躺平當富婆啦!”
聶桑桑絮絮叨叨的說著,方才情緒還有點激動的聶老頭逐漸安靜了下來,渾濁的雙眼看向窗外,好像真的看到了她說出的景色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老頭咿咿呀呀的發出聲音,略帶傲嬌的眼神好像在說誰要跟你一起去啊!
“咱們就這么說定了。即便到時候傅錦州不同意也不管他,反正也不帶他去。等看完風景,我就回老家修個漂漂亮亮的小房子。然后在院子四周種滿了菜。條件允許的話,還可以養幾只活蹦亂跳的雞鴨。”
“對了,你肯定沒去過我的老家吧,西南方的一個小縣城里,那里的生活節奏可慢啦,冬天一出太陽,就有無數跟你差不多的老頭老太太去公園的院壩里面喝茶,晚上跳廣場舞。”
在聽到廣場舞的時候,傅老頭略微皺眉看了聶桑桑一眼,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知道你嫌棄廣場舞,可別的老頭老太太一開始也是很嫌棄的,后來跳上幾回就真香了。”
......
漸漸的,傅老頭的臉色開始舒緩了不少,聽著聶桑桑的話,時不時的點著頭附和,直到倦意襲來他逐漸閉上了雙眼。
確認他只是睡著后,聶桑桑這才放任自己將眼淚無聲的一顆顆砸了下來。
“那,我們是說好的喲,你要趕快好起來,不能再時不時生病了。”
良久,當她從病房中出來時,毫無畏懼的迎上了傅桉鄙夷的目光。
“你是個什么東西,居然還阻攔我進去見我大哥。”
“抱歉,傅二叔,不僅今天你見不了,在傅伯伯好之前,為了他的身體著想你都見不了。”
“你什么意思?!!”
傅桉的眼里就快噴出火了。
“字面上的意思。”然后聶桑桑看向張德寶。“張大哥,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放心。交給我。”張德寶用拳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不經意的秀了一把自己手臂上的腱子肉。
試圖逞兇的傅桉縮了縮脖子,留下一句走著瞧后氣急敗壞的走了。
他一走,聶桑桑強撐的氣勢也沒了。看她身子在搖晃,顧昂走到她的背后撐住了她。
“聶小姐,不用太擔心,雖然剛剛我那80個兄弟確實是唬人的,但傅總走之前確實留了人手在這邊的。”
“好,那你安排足夠的人手在這邊,防止傅桉或者其他別有用心的傅家人過來刺激他。等他的身體情況再好一些,我想把他送到陳然的醫院,雖然陳然本人跟著傅錦州去了港城,但那邊都是能信得過的醫生護士。”
“好!”
此時的張德寶對聶桑桑是有一些改觀的,她被傅錦州嬌養的很好,平時幾乎不會刻意沾染其他的事,但這個時候,她還能迅速做出這些判斷,已經很難得了。
從醫院出來直到坐上顧昂的車,聶桑桑一句話都沒說。整個人像是放空了般,唯獨攥著手機的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不斷刷新新聞,看有沒有關于那個人的最新消息。
顧昂沒有立即開車,車子內的氣氛安靜到凝滯。
聶桑桑放下手機,看著凝視前方的顧昂,輕聲問了一句。
“項洋平安回到學校了嗎?”
因為考慮到醫院可能會遇到些復雜情況,所以顧昂是讓同學過來把他送回學校。
“嗯,剛還問我你怎么樣呢。”
“我?我很好啊。”
聶桑桑故作輕松的回答,然后,這話說來她自己都不信,她眼神一黯,緩緩低下了頭。
“聶桑桑!”
顧昂聲音一沉,猛的湊過身子將她拉入一個帶著青草香的懷抱。
“我說過了,如果你想哭的話,我可以將肩膀借給你。”
“傅錦州出事是意外,意外你懂嗎?意外來時,即便他沒有受過傷,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全身而退。所以,你不用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顧昂的懷抱很溫暖,也充滿著少年不管不顧的力量,可以支撐著她偶爾釋放自己的軟弱,可以不那么逞強。
可是,她也是只是短暫的停靠了一會。
極其短暫的,甚至目光都沒表露過一絲柔軟。???.??Qúbu.net
就像一片羽毛停留在手中,片刻后又被風吹走,翩然遠離,既不敢眷戀,也不敢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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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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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