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
    一陣濃郁的藥香彌漫在整個聽雨閣。
    蘇顏躺在床榻上，渾身的骨頭都斷裂了幾根，無法動彈。
    景言用靈力治愈著她胸口的劍傷，隨即往她嘴中塞了藥丸。
    “這是續命舒筋丸，能讓你恢復得更快。”
    蘇顏看著他：“不是要殺我嗎，為何又要救我？”
    方才她只是為了拿回屬于自己的琉璃心，這個男人卻毫不留情地用水劍傷她，足足損了她半條命。
    “天族狐族關系還沒穩定，你現在還不能死。”景言冷漠說著，從床榻邊起了身，“但你若是再對煙兒動手，本殿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換來的卻是他的如此對待。
    蘇顏嘴里蔓延著苦澀：“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我眼里？你何時入過本殿的眼？”景言厭惡看著她，譏誚反問。
    蘇顏毫無血色的臉又白了幾分，她第一次感受到言語能傷人不見血。
    “我知道了……”她蜷緊五指，心底做了決定，“和離吧，我會讓帝姬跟天君稟明一切……兩族交好，無需聯姻也能做到……但走之前我要拿走屬于我的東西。”
    景言剛要抬腳離開的步伐一頓，有些狐疑地轉眸看向床上那個虛弱的女人。
    “你的什么？”
    蘇顏直直看著他，眸帶痛楚：“我放在你那里的心臟，。”
    景言冷哼：“一派胡言！本殿不屑你的任何東西！”
    “五彩琉璃心整個九天上下只有一顆，我給了你，你卻給了漫煙那只貉妖……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你只要去狐族調查一番便知……”
    蘇顏的話還未說完，便再次被景言打斷。
    “你說出這種話，那整個狐族上下斷然已經跟你串通一氣！你是公主，煙兒只是一只被流放至蠻荒谷的普通狐貍……她斗不過你，斗不過狐族，但只要有我在，整個九天界都沒人能欺負她！”
    景言眼神凌厲地掃了她一眼，帶著意味十足的警告。
    眼見他拂袖離去，蘇顏空洞的眼神逐漸變得蒼涼。
    兩行淚落在床榻上，濺起朵朵水花……
    修整半月有余，蘇顏的身子才勉強好轉。
    這些天景言從未來過聽雨閣，她也適應了一人獨守空房的日子。
    傍晚的夜，帶著一絲涼意。
    蘇顏正繡著手中的鴛鴦帕，房門被人猛地推開，景言帶著一身酒氣走了進來。
    “你不去惜水宮，來我這作甚？”蘇顏站了起來，眼中早沒了前幾日的期盼和柔情。
    景言看著她，帶著醉意的眼神有些迷離。
    在蘇顏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將她攔腰橫抱到了床上。
    “煙兒，煙兒……”他深情似水地喃呢著，將吻落下。
    聽著他喚出的名字，蘇顏腦中炸過一道驚雷，肆意掙扎。
    “景言，你看清楚我是誰？！”
    景言禁錮住她的手，掌控了全部。
    “不……”蘇顏嘶聲痛哭，卻根本無比反抗，“你可以不愛我，可以忘了我，但你不能這樣侮辱我……”
    饜足，已是天亮。
    蘇顏看著飄逸的床幔，眼底是漫無天日的徹骨絕望。
    遲來的洞房夜，絞碎了她殘余的夢。
    清醒后的景言看到床上凌亂的一切，看向蘇顏的眼神帶著怒火。
    “啪！”一個巴掌甩去，讓蘇顏猝不及防。
    “賤人！你居然幻成煙兒的模樣勾引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