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攬幾人離開梧州后,便向著西支邊境走去,因為有不少東西,便租了兩輛不錯的馬車,做著去西支過冬的大戶人家的裝扮。一路倒也暢通無阻。
不過走著走著,卻只覺天氣越來越暖和,就在幾人捂得嚴嚴實實出著汗的時候,玉慢一拍手,驚呼道:哎呀,我忘了西支和南曳邊境有座赤焰山!
然后玉慢便看著幾人的視線,連忙道歉道:“是我不好,想著前往西支,氣候越來越冷,還把薄的衣物都扔下了。”
“離下一個城還有多遠?”輕攬問道。
“還得一天了,不過也就赤焰山這塊熱些,過了這塊就好了,往西走,會更冷些。”
“赤焰山是什么山?”玉舞好奇道。
“是一座會噴火的山。”玉慢解釋道:“好像自古就在這里了,時不時地會噴一些火。”
“右相···主子,要不要去看看?”北輒有些好奇。
“繞過去遠嗎?”輕攬向來寵著自己的部下,見北輒想去,便問玉慢。
“不遠,挨得很近,去看看也可以,”玉慢猶豫道:“就是我們穿得太厚,會有些熱。”
“走吧,去看看。”輕攬吩咐道,說完果然見北輒喜笑顏開,然后幾人便繞道去了赤焰山。
到了赤焰山還有一段距離處,兩輛馬車便停了下來,因為再往前沒有路了。
輕攬和玉舞已經躲在馬車里,脫了外裳,自然不肯上去看。
玉慢顯然已經看過,也興趣不大,倒是華明和北輒感興趣。玉慢便詳細地告訴二人最安全的上山之法,所以三人便遠遠等著,看著興奮好奇不已的兩人沿著那山道朝著灰蒙蒙又無比熱的赤焰山走去。
輕攬和玉舞讓玉慢遠點候著,兩人這才打開車簾吹吹風。
隔了兩個多時辰,兩人還沒有下來。馬車卻往后退了不少,實在太熱。
玉慢解釋道:“赤焰山看著很近,但是山道很難走,又處處有危險,只怕還得等會才能回來。”
“他們不會有危險吧?”玉舞有些擔心華明。
“無妨,只要赤焰山不吐火,不會有危險,據我所知,現在不是赤焰山的吐火期。”
玉舞這才放心些,只是心還沒放下,就感覺到馬車有些微微震蕩,不過一會,就見那赤焰山一時砂石滾落,不過片刻,只見一道高聳的火舌如同火龍般噴了出來,還有灰黑的塵埃,四散開來。
玉慢也嚇了一跳,“不好!”
玉舞當下就要去接兩人,但又不放心身邊的人,暫時只能干巴巴看著。
“看著干嗎?還不快去看看?”輕攬急了,“玉慢,你不是說不噴火嗎?”
玉慢又在腦海里確認了一遍,“確實不是啊,莫不是有怪異的事情發生?”說完見玉舞就要走,“先別動,他倆有些修為的,應該沒事,你貿然去找,路上錯過了怎么辦?”玉慢阻止玉舞道,“再等片刻。”
輕攬和玉舞聽得,心才稍安,也是關心則亂。
不一會,果見著兩人急急從那山道上狂奔而下,幾人長舒一口氣。但是待看清兩人肩上扛的灰不溜秋的人,幾人又驚詫不已,怎么又多了兩人了?
“右相,快走!”北輒和華明將人扔到后面的馬車上,急急喊道。
三人也回過神來,趕緊策馬離去,走了大概半個時辰,才在一個泉水處停下。
輕攬和玉舞先在泉水處梳洗,梳洗完畢回了馬車,那三人便也清洗一番。
見他們清洗好了,輕攬才叫過來問:“車上兩人是怎么回事?還沒醒了?”
北輒搖了搖頭,“在路上看到的,男的早就暈過去了,女的說是他夫君,要去找什么藥材,困住了,那女的說完,也暈了過去。”
“赤焰山有一靈物,叫火焰獸,內丹入藥,但是所居之處,必然毒瘴重重,火焰獸所在的地方,多少枯骨?還有人敢去?不要命了?這噴火想必是他們追火焰獸時引發的······你二人沒事吧?”玉慢擔心地說道。
“我們沒事,不過那兩個人怎么辦?”華明再次去看了一眼,兩人還沒醒,但是都有呼吸。
“先帶著吧,連夜趕到霜城,這次玉諾沒有出來,我們也束手無策,到了霜城,找醫宗堂吧。”輕攬吩咐道,幾人便又策馬狂奔,深夜便到了霜城,將二人扔在了醫宗堂,又留了些銀兩就診,便找了家客棧休整,再備一些薄衫,盡管玉慢保證說用不上了。
霜城乃是西支重鎮,幾人便在此地留了幾日,細細觀察了很多,學了不少,這也是輕攬要來南邊的另一個目的,學人之所長,帶回去教化北漠國。玉慢早已將霜城的地圖描繪細致,以及西支在此地的邊防駐軍,幾人見探查完畢,便要出發。
第二日早早打包好,坐好馬車準備走,卻聽得馬車前有人叨擾。
華明和北輒去處理了。
不一會,玉慢便敲了敲輕攬的車。
輕攬問道:“何事?”
“主子,是上次我們救的兩人,特意來拜謝了。”華明說道。
“沒想到那對夫婦都還長得挺好看的,我們救的時候可沒看見。”北輒打趣道。
“都了了?”輕攬笑了笑。
“主子,那人說想親自來拜謝。”華明說道。
“不用了,又不是我救的,走吧。”輕攬吩咐道。
“是,主子。”
華明便去說明了,那人方才作罷,但聽得幾人也是去泉城,便問問是否能同行。又被華明拒絕了,此行實為暗地打探西支實力,當然不宜有他人同行。
那人見如此,也不再強求。
輕攬一行便出發了。
此時已是寒冬,離了赤焰山,天只有越來越冷,幾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輕攬包裹地最嚴實,遠看就是個雪白的毛球,只露出粉嫩的臉頰,頭上還帶了毛茸茸的帽子,幾人看了喜歡,誰能想到眼前粉妝玉琢的人,竟是立國護民的北漠右相?
走著走著,天竟下起雪來。
西支的雪和北漠的雪,美得不一樣,輕攬看著,多少又回到了鹿城的時光,那時候李景和狄儒特意早早起來為她和知兒堆了兩個大雪人,到了晚上,她和凌君還去爬了鹿山,凌君在山頂放了不少好看的燈籠,暖光映襯著雪夜,美不勝收······雪中玉立,溫柔淺笑的凌君,惹得輕攬發了半天呆,直到把人看得臉紅起來,自己才稍微有些掩飾,回憶終究又消散在輕攬又疼起來的心口。
玉舞是第一次見,早已經飛身出去,和華明共騎,美景佳人,很是養眼。
輕攬打開車簾看著,一邊是高興,卻也落寞,終究放下車簾,整理心緒。
后來又走了好半日,玉舞見到了一處寬闊的草地,已經有白雪覆蓋得白茫茫一片,叫住了右相,輕攬便命停了馬車,和他們在那草地上玩起雪來,后來玉舞還拉了幾人打雪仗,自然是北輒和玉慢對輕攬和玉舞,華明本來要加入玉慢和北輒。
“華明,你到底幫誰?”玉舞喊道。
華明手中的雪團就乖乖地落在了地上,在一旁傻笑著看幾人大鬧。
輕攬她們怎么能打贏玉慢和北輒,但是玉舞有修為,處處護著輕攬,結果倒是玉慢和北輒挨得雪團多。華明在一旁看著,傻笑,但是也警惕著,不知何時,不遠處大道邊上停好的馬車旁,多了兩人,兩人也是一身白色斗篷,騎著兩匹白馬,如畫中人。兩人停了馬,遠遠看著這邊,好像在等著他們。華明看得仔細,知道是上次救的那人,便沒有阻止,一邊還是留著意,一邊看這邊大鬧得有趣。
此時幾人又改成堆雪人了,照著輕攬的樣子堆了個大雪人,笑得很開心,要不是輕攬咳了幾聲,幾人大概是還不愿意回去了。
“走吧,右相,你鞋襪都濕透了,不可再貪玩。”玉慢道,正說著,卻見華明走了過來。在輕攬耳邊說了什么,輕攬遠遠看了一眼,太遠看不真切,便整理了一下衣物,帶著幾人往馬車走去。
那人遠遠見有女眷,便走遠了些,以表尊敬,何況之前還說了不見,所以怕唐突了。
華明和北輒快,自然走在前面,見對方行事有禮,便前去跟那兩人打了招呼,
“二位這是?”華明問道,這才發現一直忘問了對方名諱。
“剛好又遇見了,在下凌君。”那人說道,“這是在下的義妹阮秋水。”又指了指一旁的女子,說道。
北輒有些不解,“義妹?”不是夫人嗎?待看到那女子有些尷尬的神色,便也沒說什么,只是有些不喜,便轉身走開。
再美的女人,說了謊了就不再可愛。
“主子,小心些,我去后面拿了衣物給你。”玉舞擔心輕攬受涼,此時不知為何,握著她的手,只覺更涼,冰冷入骨,玉舞放開輕攬,便要去后面馬車拿衣物。只是一放手,卻見輕攬捂著心口,直直地朝那馬車前跌落而去。
“主子!”眾人驚呼。
輕攬的心,又開始絞痛起來,她怎么也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與凌君重逢,先是驚訝和藏不住的喜歡,好像比鹿山初見時更沉穩些,身量修長氣質溫柔,容顏更是奪人心魄,任誰看了不心曠神怡。
但待見到那如畫般的一雙人,再想起前前后后,以及北輒說過的,他們救的是一對夫婦。
如此一想,只覺周身冰冷刺骨,如墮冰窖,更支撐不住,該死的!偏偏又不想他認出。
但是幾人這一喚,身為醫者的凌君,本已上馬的人早已下了馬來,跟著華明到了眼前。
終究是將那捂著心口痛苦不已的人,入了眼。
“主子,心口又痛了嗎?”玉舞早已經重新將人扶住,站了起來,但是手中卻突然一輕,主子早已不在自己手里。
華明見凌君突然奪了主子過來,便用了幾分力揮了一掌,那凌君居然生生受下了,嘴角有一絲血跡。
“華明···住手,”輕攬在他懷里看得清楚,眼神里是沒藏住的一份焦急,勉強分出一些力氣吩咐道。
眾人這才停下想搶人的心思。
輕攬不再抬頭看他,放開抓住他手臂的力道,轉而扶在了一旁的馬車架上,只是那被握住的手腕,卻怎么也抽不住來。
“放手,”輕攬的聲音比這寒冬還冷。
“不,”凌君的聲音,有些變了,可還是很好聽,還有她從未聽過的篤定。
輕攬這才抬頭看他,那么逞強,眼淚卻滑過眼角,她心里的痛,要怎么才能緩上幾分,凌君,已不是她的凌君,不遠處那人,是他的夫人。
圍在一旁的幾人愣了,第一次,看右相哭。
輕攬看著他,用盡了全部力氣奪回了自己的手腕,在他癡纏的眼神中,轉身進了馬車,幾乎是跌了進去。
凌君怕傷著她,終究放了手,看她進了馬車。
“主子,”玉舞跟著進了馬車,回頭對玉慢說道:“還不去拿藥?”
華明意味深長地看了人一眼,吩咐北輒道:“去趕車,走吧。”
玉慢拿了藥來,玉舞打開車簾拿了,吩咐道:“主子說走。”
“是。”華明上了馬車,親自趕著馬。
玉慢上了后面的馬車,北輒趕了馬,幾人很快消失在了剛才歡聲笑語的地方,留下凌君和阮秋水在那里,怔愣半晌。
“兄長。”阮秋水早已從凌君的神色里,知道了那人是誰,終究還是回來了是嗎?
“你先去泉城醫宗堂吧,我有事。”凌君吩咐道,冷淡,而又不容置疑。
“我要跟著你。”阮秋水眸里含淚,委屈道。
“有些話,我只說一次。”凌君冷冷道,然后便策馬跟去。
那阮秋水再多不愿意,終究不敢跟著。
眼神轉而看向了遠處的那個雪人,眼中恨意升起。
輕攬!
到了泉城,幾人找了家客棧,華明將輕攬抱進了二樓上房,幾人見輕攬服了藥,還是未醒,一時也慌了,又服了左相準備的壓制寒毒的藥物,輕攬還是高燒未醒。
華明透過窗子看著樓下立在雪中的人,那人幾乎被雪覆蓋,可是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華明思索半晌,問玉舞道:“醫宗堂的宗主,你跟我提過,叫什么名字?”
“凌君啊,怎么了,你現在能請到凌君來嗎?”玉舞拿冷水布巾擦拭著主子的額頭,問道。
華明便走下了樓,站在凌君前面,“主子有寒怔,心又時時絞痛,如今著了涼,進了藥還是高燒不退,可是又時不時的全身冰寒······”
話還沒說完,那人已經轉身上樓,沒了身影。
華明嘆了一口氣,才想起幾年前和玉漠的對話,從玉漠口中,也聽說過凌君這個名字,想著白天主子的反應,華明有些擔心。到了二樓,華明見凌君早已抱了右相入懷,幾人在旁邊不知所措。
華明看著那人看主子的眼神,他也經常用這樣的眼神看玉舞。華明便說道:“我們先出去吧,這是醫宗宗主凌君。”說完便帶著幾人出了去,在外面守著。
凌君探了探輕攬的額頭,又把了把脈,這才將人抱入懷中,往她身上輸著內力壓制住寒毒。半晌,輕攬才稍微轉醒過來,臉頰緋紅,吐出一口鮮血來,便又昏昏沉沉睡去,凌君見她寒毒壓制住,只剩高熱,便放了心,吩咐他們去抓藥,玉慢說有,便拿了買好的藥材給凌君看,凌君看了竟是自己開過的方子,便讓去熬了藥送來,親自喂了。
眾人見他還沒有走的意思,都看著華明,華明嘆了一口氣,幾人便又出去了。
到了半夜,輕攬的高燒才退了。
凌君抱了她入懷,安然睡去。
第二日,是輕攬先醒來,待看清眼前情狀,靜默片刻,然后又捂著心口,痛得蜷縮成了一團,凌君醒來,便要抱了她入懷,輕攬伸出手來狠命撐著他,不讓他靠近。
“你走吧。”輕攬忍著痛,聲音幾近乞求。
“攬攬,”凌君的聲音里,是心疼。
“你走吧!”輕攬痛得痛呼出聲,凌君要近前查看,輕攬還是死命地與他隔開距離。
“攬攬,你還是,不要我么?”凌君忍著心痛,聲音里藏著太多絕望。
輕攬轉身看他,看著他眼里的愛意和痛苦,自嘲道:“你既然已經有了夫人,如此,又算什么?”說完再也沒有力氣抵抗,“藥,給我藥。”
凌君卻并沒有去拿旁邊的藥,而是一把將人撈進懷里,低頭將人吻住,直到她眉梢漸漸緩和,痛楚稍稍減少,凌君放開她,看著她,眼里早已不是剛才的絕望,而是藏不住的欣喜,“攬攬······”
輕攬并不言語,被他吻得有些惱怒。
輕攬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一團亂,但是心口隱隱作痛,還是提醒她要去吃藥,便要爬過他去拿藥。
凌君看著她的動作,伸手又將人攬入懷中,輕攬氣憤不過,直接咬住了他的肩膀,凌君只是悶哼一聲,并不放開,還有心思打趣:“攬攬,換個地方咬行嗎?那里的牙印,還沒散。”
輕攬松了口,瞪他,“我要拿藥,你放開我。”
凌君又無賴似的將人困在懷里,吻了半天,輕攬一開始還想咬著他的嘴唇抵抗,他便忍著痛任由她咬著,輕攬看著兩人的情狀,慢慢變了味,便放開,任由他胡來。
凌君吻完,見她又安分不少,心里喜悅,“攬攬的心絞痛,是心病,吃那些藥會有依賴,對你不好。”
輕攬繃著臉色,并不言語。
“攬攬,是因為見到我心痛的是吧?”凌君得寸進尺,“雖然心疼,但是我很開心,只是以后,我們都不用再如此心痛了,你回來了。”
開心?!
輕攬恨恨地看著他,挪過身子照著剛才咬過的地方咬了下去。
凌君忍痛:“攬攬,你何時變成小狗了嗎?”
“你放開我!”輕攬咬完,嘴角帶了血跡,凌君的肩上滲了血跡,兩排牙印。
“不可能!”凌君比五年前,添了霸道,輕攬更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別人碰過的人,我輕攬不想再碰!”輕攬吼道,想到那個如他一樣白衣而立的人,心里不爽,吼完,卻見凌君笑得過分。
輕攬怒極,自從重逢,她一直痛,他總是笑!?
就算當年是她離開,但是也不全是她的錯吧,為什么受折磨的只是自己?
“攬攬剛才說的夫人,是誰?”凌君見她真的生氣,便解釋道:“這些年,我都在等你,我也只有你,只要你,不會讓別人碰的,攬攬怎么一見面就冤枉人?”凌君太過激動,看著他的攬攬,一顰一笑,一怒一嗔,一舉一動,不放過她的任何,攬攬比以前,美得更攝人心魄,一雙好看的眼睛,裝下了他的整個世界。
“上次與你同行之人,不是你的夫人么?”輕攬質問,“這可是她親口說的。”
“你說秋水?她是我的義妹。”凌君解釋道。
“義妹?又不是親妹妹。”輕攬見空,抬腳要去踢人,然后趁機逃走。
但是凌君還是比她快一步,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困住了手腳。
“凌君,你混蛋!”輕攬掙扎著要起來,但一會卻不再亂動了,臉色緋紅,有些躲避凌君的眼神。
“現在,還是等會,還是午后,還是晚上。”凌君看著輕攬的眼睛,把話說得明目張膽,字正腔圓。
“你!”輕攬僵住,不敢再動,兩人五年前早已顛鸞倒鳳,此時,卻十分緊張,輕攬眼里有閃爍,她早就告訴過自己,她和凌君,終究會陌路,所以當年才離開,但是此時相逢,她卻低估了自己的心,凌君很好,美好到讓她一個女子都有些羨慕,豐神俊朗,眉目間的溫柔,讓人心魂都陷了進去,而且修為和力氣,都比往昔更難以抵抗,輕攬自嘲了一下,為此刻的動彈不得。
更則,原來看到他與別人在一起,這么心痛······
“那就現在吧。”凌君說完,便不再忍,再一次低頭將人吻住,一只手困住了她的雙臂,一只手卻開始要褪去她的衣物。
輕攬保留了最后的清醒,在還沒想明白之前,她不想再次放任自己,趁此時還有些抵抗力,用盡所有力氣,轉身將凌君壓在了身下,然后癱倒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說道:“晚上吧。”
凌君聽得,癱倒在床上,因為之前去抓火焰獸,又挨了華明一掌,又輸了內力給她,自己也確實有些累,因此只是將人緊緊攬住,待喘息稍勻,才抱著人好好睡去,“我也累了,我們再睡會吧。”
“好。”輕攬感受著他的心跳他的氣息,眸子里卻一片清明,將剛才的情欲退散而去,彷佛也想想清楚,他與她之間,到底是什么樣的牽扯,將這些年的遠離變得如此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