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宣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見鬼來形容。
就連當初發現華瀾就是蕭律, 都沒有讓他如此震驚。
他是沒有想到會再遇到蒼。
他以這家伙早八百就了……
當自己和蒼一起的時候,蒼還是西荒域無涯教的教主,但凡界西荒域妖魔橫行, 類似無涯教的魔門不下數十個, 蒼不是割據西荒域的眾魔頭之一, 雖然算是個厲害的魔修, 但在弱肉強食的西荒域, 每都有魔門誕生和覆滅, 大妖魔之間常有廝殺傷亡。
蒼既沒有華瀾那樣的尊貴身份, 沒有江惟清那樣的主角光環。
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小boss, 大炮灰。
喬宣在沒有看出他有什么很特別的地方,還以幾百去,這家伙早就在西荒域的廝殺爭斗之中了。
可是現在……
這個他以平平無奇的魔修, 不但堂而皇之侵入了界, 一招劈碎了云海宮的禁制,還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當的炮灰小boss, 不但沒, 還升級成反派大boss了……
幾百不見是出息了!
人生總是充滿各種突如其來的巧合, 以及你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意外。
喬宣一臉菜色,一不敢。
他可太了解蒼了, 這家伙就是個沒有絲毫道德禮儀廉恥的冷血無情的魔頭,有所有插滿必flag的反派特質,擱在升級流文里面是肯定會被主角替-行道的那種……如果他想要殺一個人, 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蒼比華瀾危險多了!
宮禁制破碎,第一時間就引起了華瀾的注意,他瞬間就出現在宮殿上方,一眼就看到了蒼……以及被他劫持的喬宣, 瞳孔一縮,寒聲開:“放開他!”
喬宣看到了華瀾,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睛,身軀僵硬,不敢出聲。
哥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指望你救命了!
蒼冷峻深邃的面容帶笑,紫色瞳孔光芒幽冷詭譎,眉梢微揚,一手架刀,一手扣-住喬宣的腰,將他按在自己的懷中,曖-昧的在喬宣耳邊輕笑:“華瀾都不敢直接出手了,看來你應該對他很重要吧……”
喬宣:“……”
華瀾見狀怒不可遏,然唯恐蒼傷了喬宣,只能壓抑怒氣,沉聲道:“魔尊來這里做什么?”
蒼看向華瀾,戲謔一笑:“還能了什么?早就聽聞華瀾帝君藏寶頗豐,有許多三界獨有的寶貝兒,所以本尊是慕名而來啊……”
呸,搶劫就搶劫,說的這么清新脫俗!
還魔尊,魔尊你個頭啊,要不要臉,還是這么狂妄自大!
喬宣心中充滿吐槽,嘴上安靜如雞。
華瀾冷冷看蒼,二話不說,道:“你要什么?”
蒼唇角挑起,慢悠悠的道:“本尊聽聞帝君有一枚心珠,乃上古山碎裂后所化心,是個蘊養魂魄的頂尖靈物,不知道帝君能不能忍痛割愛呢。”
喬宣有慌,一聽就是很值錢的玩意兒……
華瀾色一沉。
蒼好整以暇,不疾不徐,只是手中的刀微微一抬,讓喬宣不得不抬起下巴,冰涼的觸接觸皮膚,令喬宣微微戰栗……喬宣毫不懷疑,如果華瀾不答應,蒼會直接殺了自己。
華瀾臉色劇變,立即開:“我可以給你,但你要答應,拿了東西便放了他。”
蒼勾唇一笑,道:“那是當然。”
他闖入宮時驚了禁制,意外看到了喬宣,此人能在宮來去自如,又可以用華瀾的山海圖,定然不是普通身份,于是抱試一試的心態劫持了喬宣。
雖然喬宣看起來不是一般人,但蒼卻不認華瀾會了喬宣給出心珠,但他不在意,到時候趁華瀾不備直接殺了喬宣,再打華瀾一個措手不及,直接硬搶便是,喬宣不是他拿來迷惑華瀾的一個棋子罷了。
誰能想到……華瀾竟然答應了。
了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仙,連心珠這般至寶都能拱手相讓,蒼不由多看了喬宣一眼,若有所思,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此人的重要性,有意思……這小家伙難不成是華瀾的私生子?
喬宣如果知道蒼的想法,一定罵他個狗血淋頭。
華瀾抬起手,手心一顆色珠子浮現,氣息飄忽秘,散發柔和的七彩光暈。
蒼微微瞇起眼睛,眸光如鷹隼一般銳利。
華瀾一字字開:“你先放了他。”
蒼笑了,態慵懶戲謔,摟喬宣悠悠道:“我要是放了他,帝君反悔了怎么辦?帝君還是先給東西吧,您放心……我只要寶貝,對您的人沒有興趣。”
華瀾并不信任蒼,色凝重的看對方。
但蒼卻并不急,他挾持喬宣,不怕華瀾不答應,主權在他這里。
華瀾這一,色難看極了。
他并不介意給出心珠,但蒼此人陰狠狡詐,若是拿了寶貝卻不放人,自己可就沒有鉗制他的東西了……
可是自己若不給,喬宣就會有危險,蒼篤定自己沒有其他選擇。
因自己不能拿喬宣的性命去賭。
華瀾看喬宣蒼的面容,心臟頓時揪起,自己知喬宣要,卻沒有阻攔他,只想悄悄跟上,慢慢尋機會接近喬宣……誰曾想一不注意,竟會出這種意外。
蒼嶄露頭角不區區幾百,就幾乎一統半個西荒域,自封魔尊之位,確是有些本事的,但自己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他竟如此猖狂,膽敢獨自一人殺上界奪寶。
無論如何,華瀾不能容許喬宣有任何意外。
華瀾緊抿薄唇,伸手一揮,心珠向蒼飄了去,蒼眼一亮,一手就握-住了珠子。
華瀾沉聲道:“你現在放了他。”
蒼收起珠子,忽的眉梢一挑,色戲謔,哈哈大笑道:“我是答應放了他,但卻沒有說是現在……帝君忍痛割愛,在下十分激,未免帝君反悔,這個人本尊就先帶了!”
說一刀劈向前方,頓時空間撕-裂,出現了一個幽深的黑色裂縫,蒼摟喬宣閃身而入!
突然的失重讓喬宣一怔,他到男人緊緊抱他,像是在某種通道中穿梭……這就是穿梭空間的受嗎?喬宣臉色蒼。
華瀾勃然大怒,幾乎同時追了來!
但是空間通道里的光影,仿佛一片片折射光芒的碎片,將通道切割成無數錯亂空間……
喬宣怔怔看前方,眼看華瀾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對上華瀾焦急擔憂的雙眸,眼前視線一片恍惚,終于徹底看不到華瀾的身影。
而眨眼之間,他和蒼,已出現在一片灰暗的空間。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荒蕪。
黑色的大地和綿延的山脈,氣沉沉的氣息和壓抑的空。
這里是——西荒域。
人間妖魔之地。
喬宣恨不得仰長嘯,誰能想到,自己竟然是用這種方式來到人間……
他是想要去凡界……
但是他不想去西荒域啊!
是鐘靈毓秀的東崇州不好玩?是盛世繁華的南樾不有趣?還是異域風情的北陵海不美麗?
誰想要來到這個兇險貧瘠之地,和這群兇殘妖魔伴啊!
這是他唯一不想來的地方好嗎!
喬宣一臉的心如灰,雖然知道蒼不講信義,但之前還是抱些許希望,希望蒼能靠譜一回,誰知蒼果然還是那個不要臉的魔修!拿了東西還不放人,不信守承諾,我看你是缺乏正義的制裁!
正道的光呢?去哪里了?
怎么蒼還不!
蒼一手拎喬宣,往西邊飛了一刻鐘,來到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跟前,那山峰如同一根柱子,斜斜的插-入在大地之上,孤零零的又陡峭無比,而山峰的半山腰處,竟建造一座巍峨恢弘的宮殿!
蒼直接降落在宮殿前,身黑袍的魔修們,見到蒼回來了,俱都恭敬的匍匐在地,齊齊恭聲道:“恭迎魔尊。”
喬宣看眼前一排排的魔修,別說還挺氣派的,一看就像影視劇里的大反派,但我和你說,你別得意的太早,像你這樣的反派都不得好的!
蒼聽不到喬宣的腹誹,他態慵懶,隨手將喬宣扔在了臺階上,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道:“將他帶下去關起來。”
喬宣被臺階硌的渾身疼,但卻低眉斂目一言不發,乖乖的被人帶了下去。
兩個魔修將他推入了石牢,很快就離開了。
等到空無一人,喬宣才吐出一氣。
自己不是蒼的對手,當然不能硬碰硬,還不如暫時服軟,再尋找逃跑的機會……
至于和蒼的情劫。
那又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
人間有方域,皆廣袤無邊。
東崇州靈氣充裕,處處是洞福地,修煉資源豐富,東崇州沒有人類度,而是遍布修行宗門,人人都以能入仙宗修仙榮,信奉無上道,是人間的修行圣地。
南樾人杰地靈,是南方最大的凡人度,有皇帝有臣子有科舉有官員,紅塵萬丈盛世繁華,是最適宜凡人生存的棲息之所。
北陵海毗鄰北海,由無數單獨的島嶼組成,島嶼們如同大小不一的家,比較松散散漫,雖不如東崇州仙道昌盛,不如南樾繁華安穩,但還算不錯。
而西荒域……是充滿殺戮的妖魔橫行之地。
據說在最初,人間并沒有這般涇渭分,修士與凡人同在,修仙與修魔共存……然而漸漸的,修士和凡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修仙和修魔之間廝殺不斷,矛盾越發突出,終于有一日爆發了一場大戰。
大戰之后人間分方域,仙道大勝魔道,將無數妖魔驅逐到了貧瘠荒涼的西荒域。
從此以后,凡人便生存在凡人度,而東崇州成修行圣地,北陵海則成無主之處,妖魔們盡皆退到了西荒域。
西荒域靠近陰陽交接之處,這里的是灰蒙蒙的,土地很難種出莊稼,靈氣稀薄渾濁不清,難以修煉,是修仙所不屑前來的地方,人類難以生存,因此才成妖魔的放逐之地。
然而,魔之一道,在于掠奪。
這里貧瘠的土地和混雜的靈力,并沒有使妖魔逐漸衰落下去,反而讓他們漸漸的出了另一條路,一條更兇殘的掠奪之路。
妖魔們利用這里的特殊環境,修煉陰邪功法,奪地人之造化,繁衍不息。
十幾萬去,西荒域妖魔之道越發昌盛,早已不比當初,若非有當上古諸聯手所下封印,恐怕這里的妖魔們早就殺出去了。
在西荒域,生存資源很難獲得,且被強們霸占……因此這里凡人地位低下,不能修行的凡人,一輩子都無法出西荒域,必須依附一些妖魔宗門而活。
凡人生下來只有兩條路可以,要么拜入魔門成魔修,要么淪妖魔的奴仆食物,生皆在妖魔的一念之間。
想活是人類的本能,所以,人人都想要拜入魔修宗門,此不擇手段,他們從生來就只一個道理,想要活下去,就要殺別人,掠奪資源。
否則,你就會被別人殺。
但即便如此,不是人人都能夠修魔,沒有賦和運氣的凡人,只能淪西荒域的最底層。
而喬宣的第二世,名青潯,就降臨在人間西荒域,一個最底層的凡人村落。
那是900前的事情了。
900前,濁河邊上一個名黑水的不起眼凡人村落,一個女人生下了一個孩子,女人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因黑水村男多女少,所以男人們時常會共用一個女人,而她想要活下去,想從村里的男人們那里換取食物,只能出賣自己的身體,她不記得自己有多少男人,終于有一有了一個孩子。
她生下了這個孩子,因生在濁河邊上,伴水而生,所以取名潯,而村中青大姓,這個孩子就叫做青潯。
小青潯身體瘦弱,從小就跟女人做活,靠撿柴拾荒打雜生,經常食不果腹衣不遮體……他們居住在一個破敗的茅屋,有時候家里來了男人,女人就會將他關在門外,等一切結束再放他進來,而那些男人離開的時候,偶爾心情不錯,還會施舍他一食物,所以小青潯覺得他們都是好人。
在小青潯的眼中,只要能吃上一熱飯,一個月能吃上一肉,就是再幸福不的日子。
漸漸的小孩長成了少。
而女人開始老色衰,來他們家的男人越來越少,青潯很久都沒能吃上肉了,挨餓的時間越來越長……從小他就,想要生存下去就要靠自己,但是他身體瘦弱,不能和村里其他男人一起出去打獵,迫不得已之下,了一吃的他開始偷雞摸狗。
但不才偷了幾次,就被村民們察覺了,他們氣勢洶洶來到女人家中。
青潯害怕極了,他只是太餓了,小小的少,瘦的幾乎一陣風就能吹倒。
但在這里,沒有人會憐憫他,得到什么,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而生命,是這里最低賤和微不足道的東西。
村民們將他拖了出來。
刺目的火光耀的他睜不開眼睛,那一張張猙獰的面容,像是無數惡鬼在頭頂盤旋,他覺得自己可能就要了,村子里每都有人在去,偶爾他會想,自己會以何種方式去,原來——他會這樣。
這樣的人生,似乎并無什么意義,但正到了這一刻,對亡的恐懼依然令他想要活。
他不想。
但他無處可逃。
青潯蜷縮在地上,沒有反抗,沒有狡辯,就在他已認命的時候……女人忽然推門了出來。
她到了他的面前,看了他一眼,那雙不算美麗的眼睛,里面是他不懂的情緒,似乎在憐憫、在悲哀、還有某種嘲弄……
然后女人回頭,背對他站在眾人面前。
這個平時從來不對他笑,總是冷冰冰,顯得不耐煩,對他非打即罵的女人,此刻卻不避不讓的站在那里,將他護在身后,不算強壯的身軀,在青潯的眼中,卻巍峨如不可跨越的山巒。
女人淡淡對那群氣勢洶洶的村民說,東西是她偷的,不關這孩子的事情。
那晚上,燈火通,火把炙熱的溫度,炙烤青潯的面容,他被人按在地上,眼睜睜看女人被亂棍打,人們扒下她的衣服,將她放在火上炙烤,周是惡劣的笑聲、骯臟的辱罵聲、還有輕蔑的嘲笑聲……
甚至有不少曾經光顧女人的男人,在其中,像是看戲一樣露出殘忍的不屑笑容。
蒼老的村長被人扶,陰冷尖銳的聲音響在青潯耳邊,他說:犯錯的人,就是這樣的下場。
烈焰滾滾帶熾熱的溫度,撲面而來,但青潯卻只覺得冰冷徹骨。
他怔怔的看這一切,失魂落魄,表情茫然,女人何要出來護他?她看起來并不愛他,不在乎他,甚至會嫌棄他咒罵他,覺得養了一個沒用的東西,偶爾還會威脅他不要他……青潯從前從不懷疑,如果有一女人沒有食物了,活不下去了,她會毫不猶豫的舍棄他,或干脆賣了自己去換食物。
可是青潯設想中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
女人只是靜靜了出來,站在他的面前,替他承擔了,本該由他承擔的代價。
什么?青潯不懂。
他還活,卻覺得亡似乎不那么可怕了,他更害怕被這樣孤零零的,留在這個吃人蝕骨的冷酷世界……
他只剩一個人了。
青潯沒有回到破茅屋,不吃不喝的守在那里,看女人的尸體慢慢腐爛,三時間去……忽然來了一群村民,強行把他拖了出來。
將他和其他幾個少少女一起,送到了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面前。
原來,村民要把他們進獻給無涯教。
青潯顯得十分的平靜,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哭泣,他已經經歷絕望了,就算現在去了無涯教,不是換個法,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女人知道,她的亡只自己多換了三,一定會后悔那樣做,覺得這是個虧本買賣吧?
青潯這樣想……
黑水村所在的地方,處于無涯教的勢力范圍,在無涯教控制的區域,有很多像黑水這樣的村落,無涯教保護他們不被妖獸侵襲,保證不屠殺他們,代價就是他們要無涯教所奴役,并且每都要送上少男少女,供無涯教的魔修們享用。
青潯以前就聽說,無涯教的魔修個個恐-怖如鬼,不但長相丑陋還會吃人,去了那里的少男少女活不一,所以才每都要進獻新人。
一之后,青潯來到了無涯教,和其他村落進獻的少男少女們,一起被關在一個空曠的院落里。
在那里,青潯收獲了很多嫉妒的目光。
從前他總是灰撲撲臟兮兮的,像個在泥里打滾的乞丐,因要把他進獻給無涯教,村民第一次幫他洗的干干凈凈,還給他找了一套看得去的衣服換上,人們才發現他這樣的好看。
青潯聽身邊的人們竊竊私語。
他們說,長得好看的更有可能被強大的主人選中,上好日子。
但是他們又說,像他們這些奴,想要被主人看上,光長的好看還不行,還需要測試資質,體質不行的強大魔修看不上,就連做爐-鼎的價值都沒有,他們嫉妒的看青潯,似乎在期盼他資質差,他們等看他的笑話,盼不得他好……
因只有品質好的奴,才可以被強大的主人選中,可以有一個強大的靠山,而品質差的奴只能作最低等的存在,沒有主人,是整個宗門都可以欺辱的存在。
強大的魔修很少,別人被選中了,自己就可能不被選中,青潯的容貌,讓他們覺得威脅太大。
這里就是西荒域。
哪怕同魚肉,在自相殘殺,試圖吞噬比自己更弱小的獵物……
青潯只是木然的聽這一切,更強的主人嗎?
然后就可以,繼續活嗎?
第二,有一個魔修來,拿一個鐵盤一樣的東西,讓他們一個個滴血上去。
青潯聽說,這是用來測試他們體質的東西,血液越是精純陰粹,越有可能被強大魔修選做爐-鼎。
在西荒域,更好的資源總是握在強手中,而他們這群少男少女,就是這群魔修眼中用來修煉的資源,一種需要源源不斷灌輸的——消耗品。
許最后終將向亡,在哪怕只要還能多活一,他們都依然抱渺茫的希望。
青潯和這些人并無不同,他像個提線木偶一般,來到了那個拿鐵盤的魔修跟前……那魔修看向他的目光,帶赤-裸裸的貪婪,仿佛他是某種即將端上桌的肉,或一頭待宰的豬羊一般。
那魔修說,滴上你的血。
青潯滴上一滴血,那滴血一落上鐵盤,便瞬間被吸收無蹤,沒有了一痕跡,其他人都不會這樣,青潯茫然的看這一幕,說,需要我再滴一滴嗎?
他以出錯了。
然而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卻發現那個魔修的眼光變了,毫不掩飾的貪婪,變成了嫉妒和不甘。
容貌絕美的純陰爐-鼎。
這樣的極品,怎樣都輪不到他這樣的低等魔修。
青潯被帶了出去。
有兩個奴仆來替他精心打扮一番,接他就被帶到了一個屋子中。
他跪在地上,抬起頭,看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穿帶有暗紋的黑袍,幽紫色的雙瞳中泛冷光,鋒利俊美的面容仿佛祗,他一手挑起青潯的下巴,聲音沙啞低沉,帶絲絲戲謔笑意:從今起,我就是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