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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野這么帶著調笑意味的一說,旁邊他朋友笑道:“你別把人家男朋友嚇跑了。”xしēωēй.coΜ
“怎么會,我這么親切的人,”桑野非常不要臉地笑起來,又看了看旁邊的林烝,嬌氣地說,“你不知道,他們林家出來的沒一個好人,林烝的表侄子也不例外?!?br/>
桑野招呼蘇青坐到他身邊幫他出牌,直言不諱:“我這個侄子,你看著他乖吧,成績也不用人管,可他是個壞的。越乖越壞。就他家那教育環境,壓抑得多了,悶在肚子里全成了壞水。我就想看看,這是哪個有能耐的小崽子,能把這笑面的小狐貍給套緊了拴牢了,都快把他凈化成小和尚了。我好奇。”
傅老師不動如山排出一張二筒:“我見過?!?br/>
“哦?”桑野瞭他一眼,“你和我侄子都沒見過幾次,你什么時候見過?”
“很早就見過,他爺爺是陳稼和,以前在蘇河這邊很有名的一位書法家。只是現在風氣不佳,書協里面都要拜山頭,老人家很早就退了,”傅知非打量蘇青一眼,“好孩子栽你們家了?!?br/>
蘇青眼觀鼻鼻觀心,從桑野牌里扔出去一張六條。
“哎哎?”桑野沒來得及,麻將往桌面一放,見光死。
傅知非看了蘇青一眼,把手里的牌推出去:“胡牌。有點意思?!?br/>
“嘖,”桑野皺著眉頭,“看看,我說什么來著,都是壞水!直接替我放炮!你也太不乖了!”
蘇青笑笑沒說話。
天色不早,傅知非把手里的籌碼換掉,扔給桑野換算成票,拉起旁邊沙發上和朋友討論養生的舒望,這就要告辭。
桑野把牌扔了:“我不服氣!”
他夸張的動作俱是演的,聚光燈不在他身上他就渾身不得勁。
偏偏傅知非是他發小,知道他這臭脾氣不接他的茬。
桑野蔫兒了,往林烝身上一掛,摟著他脖頸撒嬌道:“他們欺負我!”
林烝笑著抱住他,也不是個好人,非常沒原則地寵老婆:“扣蘇青零花錢?!?br/>
蘇青東道主般得體,送傅知非一家出門,折返時候聽見這話,只笑了笑。
桑野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心軟,討價還價:“要扣三個月的?!?br/>
旁邊朋友笑他過分,桑野:“你懂什么,這不是給他創造機會嗎,落魄小少爺流落街頭,跟著他的同同回家去??!少年人一來二去干柴烈火……”
林烝拍了他一下,桑野笑嘻嘻掐掉后頭的話,沒往下說。
“舅舅……”蘇青被他鬧了一晚上,沒忍住報復拆了他的排,此時也是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桑野及時收住,沒有更過分。
“所以我不養孩子是件好事,不然都要被我帶壞了,”桑野笑了一陣,又趕蘇青走,“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要回房睡覺了?記得關好門窗,你那間房在最頭上,隔音效果好得很?!?br/>
桑野意味深長地沖他眨了眨眼睛,蘇青臉上笑瞇瞇,心里……
他倒是恭敬:“謝謝嬸嬸?!?br/>
“不客氣,”桑野打蛇順棍順得十分順溜,也非常不要臉,“記得把人帶回來看看,我又不會吃了他的,我保證。”
蘇青搖了搖頭:“還不太合適,我還沒有和他說家里的事,他只知道我有叔叔嬸嬸,但不知道嬸嬸的性別?!?br/>
桑野看著蘇青瞇著眼睛一邊溫和地笑一邊算計他,桑野哼了一聲:“小怪物?!?br/>
小怪物的男朋友他也不著急見,好奇心不能提前打探結果,好奇心應該像薛定諤的貓一樣充滿哲理。
糊里糊涂過了一個年,陳同倒是很開心,各種意義上的開心,只是最后宋嫻提出讓他在家里住,陳同這才醒眼,拒絕了。
寒假原本就短,陳同想著早點回到錦鯉龍苑,早點和他的蘇青哥哥見面碰頭,大年初二就不住了,跑去小登科守著蘇青回來。
蘇青也不想打擾他叔叔嬸嬸的二人世界,陳同一個電話就把他召喚回蘇河。
兩個人見面也沒有別話,摟摟抱抱先做了一趟壞事,陳同洗澡出來蘇青拍了拍身邊的床,兩個人鉆被窩里一夜無夢好覺。
解了相思渴,陳同躲在蘇青懷里,早上四點多醒眼的時候,看見外面蒙蒙亮的天光,只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大約是他初醒時候擾了蘇青,蘇青無意識地拍撫他的背,又叫陳同難得地覺得困,迷迷瞪瞪吸了一口名叫“蘇青”的解藥,多睡了兩個小時。
什么小夜燈都沒有蘇青管用。
陳同身上還懶懶,不愿起床,對著蘇青的睡顏發呆,入迷一看直到蘇青自然睡醒。
陳同的肚子“咕嚕嚕”唱起空城計,有些餓了。
也不知道是想吃早飯,還是饞蘇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