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劇烈的聲響從此地爆發,恐怖的圣威彌漫,直接籠罩了這片海域。</br> 在此刻,這片圣地的所有修士全部被驚醒,紛紛驚駭的望向中央區域。</br> “如此恐怖的圣威,是九劫杖復蘇了?”</br> “為何會如此?”</br> “難道出了什么變故嗎?”</br> 四處的人憂心忡忡,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些什么。</br> 眼前這處地方不是別的,正是號稱當世最強圣地的九劫圣地。</br> 與尋常圣地不同,九劫圣地位于一片天然的寶地之上。</br> 這是一片特殊的環境,其上有著一座座浮空島嶼。</br> 這些浮空島嶼并非人為形成,而是天然如此。</br> 寶地自發的牽引力將島嶼托住,讓其佇立半空,形成了這種獨特的景象。</br> 而在這片圣地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要依賴于一樣東西。</br> 九劫杖。</br> 對于九劫圣地來說,九劫杖乃是最為根本的東西。</br> 整個九劫圣地都依靠于九劫杖這件圣器而存。</br> 這一點從九劫圣地的名字就能看得出來。</br> 而對于外界而言,九劫杖卻意味著絕對的恐怖。</br> 因為這是一件真正的圣器。</br> 所謂的圣器便是圣賢之器。</br> 在這個古老的世界之中,曾經出現過不止一位圣賢。</br> 那些圣賢最后消失,或是去往其他世界,或是莫名消失,不知去往什么地方。</br> 但他們曾經的兵器卻遺留了下來,成為了一個個當世圣地的底蘊。</br> 九劫杖便是如此的一樣存在。</br> 這是一件真正的圣兵,一旦爆發威能足以擊破大陸,對整片古界都造成巨大損害。</br> 若是放在絕頂尊者的手中,縱使是滅絕一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做到的事情。</br> 在過往,九劫杖一直在沉寂之中,少有什么東西可以將其喚醒。</br> 然而到了此刻,九劫杖卻是自發復蘇了。</br> 沒有人知曉這意味著什么。</br> 除了站立于頂尖之上的那幾個人。</br> “終于到這時候了嗎?”</br> 一片懸空的島嶼之上,一個白發老者抬起頭。</br> 他感受著遠處九劫杖傳來的脈動,不由嘆了口氣。</br> 九劫杖傳來的波動在其他人看來是極其恐怖的,像是要滅世一般。</br> 但在實際上,這并不是九劫杖真正被催動了,只是其本能的復蘇而已。</br> 因為復蘇,所以其上的一點圣威逸散而出,就造成了眼下的這種結果。</br> 看似恐怖,但實際上還遠遠不是這件圣器的全部威能。</br> 圣賢可以滅界。</br> 這不是虛假的形容,而是真正可以辦到的事情。</br> 而作為他們的兵器,九劫杖這件圣器自然也可以辦到類似的事情。</br> 與那種恐怖的場面相比,眼下這種僅僅只是小兒科罷了。</br> 遠處,巨大的鐘鳴聲響起。</br> 虛空中像是有一道道符文落下,有陣陣莫名的道音浮現,像是在傳達著什么訊息一般。</br> 感受著這種情況,老者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起身,向著前方而去。</br> “都到齊了嗎?”</br> 片刻后,幾道身影一同出現在一處大殿之上。</br> 相對于外面密密麻麻的弟子來說,真正有資格站在這里的人并不算多。</br> 但是質量上就是另一回事了。</br> 這里站著的任何一個人若是拿出去,估計都能讓整片古界顫抖一二。</br> 因為此刻站在這里的,每一位都是堂堂的尊者。</br> 甚至,是尊者之中的頂尖人物。</br> “九劫杖有了反應。”</br> 在最上手坐著的是一個白發少年。</br> 他身軀挺拔,容貌只能算是尋常,看上去平平無奇,卻有一股莫名的道韻,讓人望了不由驚奇。</br> 在此刻,他站在上手,臉上滿是嚴肅之色:“天星宗那邊也傳來消息,天象有了變化。”</br> “圣痕真的出現了。”</br> “在哪?”</br> 有人開口詢問。</br> “九安。”</br> 白發少年一字一句,準確說出了地名:“這次不是之前那種不準確的推算,而是真的結果。”</br> “天象異動,圣痕已經復蘇,就連天星宗的星盤都已經得到結果。”</br> “那還等什么?”</br> 一位中年男子冷笑一聲,渾身尊者氣息彌漫,鎮壓四方:“誰去動手,將他抓回來?”</br> “九劫杖復蘇,尚需安撫,必須留下至少五人與我一起。”</br> 白發少年望著身前的眾人,淡淡開口說道:“誰想過去?”</br> “我走一趟吧。”</br> 老者自發起身,迎著在場其他人的視線,淡淡開口說道:“圣痕難得一遇,老朽既然碰上了,那自然要去看看。”</br> “鎮山么”</br> 望著身前走出的老者,白發少年點了點頭:“也好。”</br> “這次出手,務必要成功。”</br> “若是覺得沒有把握,可請天星宗的人一同出手。”</br> 他思索了片刻,隨后開口交代道。</br> “區區小事,何需天星宗出手。”</br> 老者冷笑一聲:“我一人足誒。”</br> “去吧。”</br> 白發少年沒有多說什么。</br> 他深深的望了老者一眼,隨后如此開口說道。</br> 老者點頭,隨后消失在原地。</br> 等他離開之后,原地沉默的氛圍頓時又被打破。</br> “宗主,就這么讓他去當真沒問題么?”</br> 一名女子皺眉,發出擔憂:“圣痕出世畢竟難得一遇,又關乎我圣地九劫杖根本,萬一失手”</br> “我就是要讓他失手。”</br> 白發少年淡淡開口,如此說道。</br> 嗯?</br> 聽著白發少年的話,在場所有人都愣了愣。</br> 只有少數人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些什么。</br> “鎮山在想什么,我又豈能不清楚。”</br> 白發少年冷笑一聲,隨后開口說道:“他大限將至,若是再不多些什么很快就會坐化,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的出手,企圖借助圣痕之人的血來延壽。”</br> “這點算盤,我又怎能不清楚。”</br> “宗主既然清楚,為何還要”</br> 此前的女子皺眉,繼續開口說道。</br> “他想去做,那就讓他去便是。”</br> 白發少年搖頭,開口說道:“這次出現的圣痕之人不同尋常。”</br> “據天星宗主所說,這次出現的這位圣痕者并非當世之人。”</br> “并非當世之人.”</br> 有人皺眉,想到了些什么:“難道?”</br> “不錯。”</br> 白發少年點頭:“這是位從古時一直封存到現在的圣痕者。”</br> “他很可能已經激活了體內的圣痕之力,而今實力究竟如何,實在不太好說.”</br> “已經激活了體內的圣痕之力么?”</br> 聽著這話,在場眾人臉色都不由微微一變。</br> 對于這所謂的圣痕之力有多么強大,他們心中都很清楚。</br> 在明面上,尊者橫壓一世,足以鎮壓一切,橫掃所有敵手。</br> 但在圣賢這一層次面前,尊者也不算什么,不過是一個大號的螻蟻罷了。</br> 而所謂的圣痕,恰恰就與圣賢有關。</br> 圣痕之力源自于圣器,間接也圣賢有關。</br> 而在這世上,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與圣賢沾上邊的都極其危險。</br> 由此可以看出這圣痕之力的特殊。</br> 倘若這處出世的那名圣痕之人當真已經覺醒,完全掌控了自身的圣痕之力,那他們直接上前,恐怕還真的討不了好。</br> “明白了么?”</br> 白發少年冷笑說道:“鎮山想要去,那就讓他去吧。”</br> “正好讓他試探一下,那圣痕之人的斤兩。”</br> “宗主英明。”</br> 聽到這里,在場之人再無疑惑,紛紛拜服。</br> “各自退下吧。”</br> 白發少年點頭,繼續開口說道:“接下來這段時日,諸位還需合力,一同安撫九劫杖,還望諸位一同努力。”</br> “是。”</br> 其余眾人點頭,隨后紛紛退去。</br> 伴隨著這一切發生,一股暗流頓時開始涌動。</br> 陳安很快發覺了異常。</br> 此刻距離王雨田三人離開已經過了一段時日。</br> 在這段時間里,他與王雨田三人一直保持著聯系。</br> 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回歸地盟會之后,此刻已經分散開來了,各自被派遣去了不同的地方。</br> 這也算是正常情況。</br> 他們三人本來就不是隊友,而是臨時拼湊在一塊的而已。</br> 陳安覺得這樣也不錯。</br> 三人若是待在一塊,那么傳回來的消息估計都是一樣的。</br> 但若是分開,那一份消息變成三份,消息來源還能更清楚點。</br> 而在近期,陳安便收到了三人傳來的消息。</br> “圣痕出世?”</br> 望著身前的三封書信,陳安有些疑惑。</br> 圣痕者的故事,他曾經也聽說過。</br> 但是卻并沒有在意。</br> 因為在這個世界,類似的傳說太多太多。</br> 關于圣痕者的故事更是不知道說了多久,從數百年前就一直說到現在。</br> 然而直到如今,也仍然沒有一個明確的消息傳到了。</br> 這所謂的圣痕者究竟有什么作用?又究竟是什么玩意?</br> 這點從來沒有說過。</br> 關于圣痕者出世的地點更是在短短時間換了不知道多少個,以至于陳安在聽見這類消息時都直接無視掉了。</br> 然而在這次,這消息似乎是真的。</br> 陳安認真望著書信。</br> 三封書信之上,那些字跡看上去都有些歪歪捏捏,似乎是在匆忙間寫下來的,表達了寫信人心中的焦急情緒。</br> 不論是王雨田還是錢華宋明,他們都在書信中強烈建議陳安離開宋國。</br> 在這段時日里,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宋國將會出現大變故。</br> 圣痕者很有可能當真會在宋國出世。</br> (本章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