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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餾(三)
岑曼也沒察覺已經這么晚了,還在猶豫的時候,她聽見余修遠說:“那就留下來吧。我們都喝了葡萄酒,這么晚也不好叫小李過來。”
這理由實在蹩腳,岑曼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
沒有聽見反對的聲音,杜婉玉就說:“那我去整理一下房間。”
余修遠摟過母親的肩膀,半擁著她往樓梯走去:“這些事情讓我去忙吧,您早點休息。”
杜婉玉也不堅持,她回頭對岑曼說了句“晚安”,隨后先到樓上休息了。
由始至終,岑曼也沒發過聲。余修遠朝她伸手,她才說:“知子莫若母呀。”
余修遠輕笑起來:“走吧。”
雖然客房不缺,但余修遠還是直接把她帶回了自己的臥室。她轉頭瞥了他一眼,他就說:“住客房多麻煩。”
一進門,岑曼就發現他臥室的窗簾和墻紙都換了,而且還不是他慣用的風格,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父母知道她在余修遠這邊,即使她這么晚不回去,他們也沒有催促,想必已經猜到她會留下來過夜。盡管如此,她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電話是岑政接的,等女兒說完,他知叮囑了一句“不要太晚睡”,然后就掛斷了。
余修遠進衣帽間給她拿了一套睡衣,隨后替她開了浴室的燈:“你先洗,我有個要緊的電話要回復。”
時至岑曼從浴室里出來,余修遠還在陽臺跟別人通話。聽見里面的聲響,他便掛了手機,拿走她懷抱里的衣服,幫她拿給傭人清洗:“到床上蓋被子吧,外面冷。”
臥室里開了暖氣,岑曼不覺得冷,但還是很聽話地窩到他床上。余修遠應該在忙公事,他出去以后,好半晌都沒有回來。她睡意未濃,于是刷著微博打發時間。
沒過一陣子,葉思語就發來幾條微信消息。岑曼點看一看,是幾張照片,拍的全是她家那可愛的小閨女。
孩子身上穿的是岑曼上回買的一套純棉嬰兒服。衣服是奶黃色的,上面印著精致的碎花,這丫頭個子小巧,頭發又軟又蓬松,看起來毛茸茸的,像一只剛破殼的小鴨子。
后面幾張照片,小丫頭也是睜著圓滾滾的眼珠子的,隔著屏幕,岑曼也被那綿軟的眼神迷得一塌糊涂,真想飛奔過去親她一口。
緊接著,葉思語發來一條語音:“妞妞穿了新衣服就不肯睡覺了。”
岑曼一連給她發了幾個表情,隨后也發了一條語音:“妞妞以后肯定跟你一樣漂亮,不,應該比你更漂亮。”
“千萬別像紀北琛。”很快,岑曼又補充了這樣一條語音,接著還加了一個[doge]。
可能紀北琛也在場,葉思語換成文字回復:“跟我想的一樣……”
最后一張照片是葉思語抱著孩子拍的,葉思語雖然還穿著醫院的病服,但卻美麗依舊,身上那柔和的母性光輝,使她添了幾分溫婉。岑曼越看越是羨慕,就在她把那幾張照片翻來覆去地欣賞時,余修遠推門進來了。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身上,兩人的視線她舉了舉手機:“葉子給我發了妞妞的照片,你來看看呀。”
余修遠坐到床邊,拿著她的手機端詳了一下,他說:“這不是那套我覺得很丑的衣服嗎?”
那套嬰兒服確實是他們一起去購買的,當時余修遠笑她眼光不佳,竟然選了一套這么奇怪的。她覺得男女間的品位實在懸殊,明明那么可愛,他偏偏覺得丑……
多看了幾張,余修遠又說:“要是換成粉紅色那套,肯定很好看。”
岑曼反駁:“已經買了粉紅色的公主裙了,衣服就應該換個顏色!”
余修遠不以為然:“好看的話,就算顏色一樣也沒關系。”
岑曼有點啼笑皆非:“沒看出來,原來你是個粉色控。”
將手機還給她,余修遠捏了下她的臉蛋:“好了,別老是盯著那小妞看,又不是自己家的。”
她腦子一熱,勾著余修遠的脖子說:“我們也要個寶寶好不好……”
柔軟的身體貼著自己,余修遠下意識將人圈入懷里,她剛洗過澡,身上帶著的那沐浴乳的清淡幽香涌入鼻端,他的心開始發癢:“你勾引我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
初時岑曼還不懂,反應過來后就覺得羞怯,她推著他,他卻紋絲不動地抱著自己,還在耳邊吹氣:“我精力有限,暫時只能帶一個寶寶。”
“現在哪兒來的寶寶?”
暖暖的氣息撲在敏感的肌膚上,岑曼又縮又躲,而他像是故意的,繼續用同樣的方式問她:“你不就是嗎?寶寶……”
在最親密的時刻,余修遠也不過喚她的乳名,像寶寶這么肉麻的稱呼,她還是第一聽見。沒等到她的回應,余修遠又叫了一聲,她窘迫不已:“別亂叫,惡心死了!”
低沉的笑聲從余修遠的胸腔傳來:“我覺得挺適合你的,寶寶。”
岑曼捂住耳朵抗議:“不許叫!”
余修遠的笑意更深:“不叫就算了,畢竟你比寶寶有趣多了。”
直至余修遠洗過澡出來,岑曼的耳根還是燙燙的。她縮在大床一角假寐,余修遠把絲被掀開時,她也一動不動的。
瞧見她的睫毛正輕微地顫動著,余修遠便猜到她尚未入睡,他半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裝睡的寶寶……”
岑曼倏地睜開了眼睛,張牙舞爪地想揍這可惡的家伙。余修遠原本能夠輕易閃躲,不過想她又不舍得下重手,干脆就由著她亂來。她很快就打得手疼,一抬頭就看見他臉上的壞笑,她心有不甘,張嘴就往他胸口咬了下去。
隔著一層睡衣,岑曼那點力氣根本不會帶來任何疼痛。盡管如此,余修遠的身體卻猛地繃緊,連呼吸也變得凌亂。
那硬邦邦的胸肌讓岑曼咬得嘴巴發酸,她松了口,伸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想看看哪兒咬打起來不費勁。
當那纖細的手逐漸下移,余修遠突然利索翻身,牢牢地將她壓在身下。
不需有進一步的舉動,岑曼已經嗅到危險的氣息。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忍不住開口提醒他:“阿姨說明天要跟我喝早茶。”
余修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知道。”
說完,他就用靈活的手指挑開了她的衣扣,她剛有些許動靜,他便沉聲誘哄:“別動。”
這兩個字簡直是咒語,岑曼聽了,還真的乖乖躺著不動。
其實岑曼身上就是虛虛地套著他那寬大的睡衣,她嫌睡褲太長,因而懶得穿。當衣扣越解越多,雪白的肌膚越露越多,鎖骨、*、蠻腰……逐一被展現眼前。
今晚余修遠的耐性好的出奇,他沒有像上兩次那樣直奔主題,反而慢條斯理地挑弄著她。在他眼里,她似是最珍貴的寶貝,他虔誠而熱切地吻遍她身體的每一處,成為被她傾倒、卻又主宰著她所有的裙下之臣。
細密的汗水凝聚成珠,岑曼身上每一寸沉睡著的神經都被他的手指和嘴唇所喚醒。她仿似置身于茫茫的云海深處,身體騰空,無所依附,然而感官卻無限被放大。
在神魂顛倒之際,內心的渴望如潮汐般洶涌,她緊緊地抱著余修遠,軟聲對他說了一句話。
密密的親吻落在她唇上,她并不覺被撫慰,反倒難過得紅了鼻尖。
余修遠哪兒受得了她這副樣子,他半撐起身體,伸長手臂在床頭柜里摸索著。岑曼知道他的意圖,她摁住他的手,半咬著唇向他搖了搖頭。
這番舉動未使余修遠改變主意,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乖點兒。”
看著他用嘴撕開包裝,岑曼作了最后的掙扎:“到時候我們可以結婚了……”
他注視著她的眼睛:“我不要你為了孩子嫁給我,我更不要為了孩子娶你,我可以慢慢等,總要你心甘情愿的……”
最終余修遠還是將措施做得滴水不漏,埋身在那片溫軟,他舒爽得幾近失控。點點淚花從她眼眶溢出,他俯身吻掉,但動作不自覺又張狂了些許。
岑曼渾身翻著粉紅,共他一起攀過了璀璨之巔,她軟軟地窩在他懷里,倦得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余修遠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她的小腹,突然喃喃地說:“怎么可能……”
岑曼動了動,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說:“什么?”
余修遠說:“這么小的地方,怎么可能孕著孩子?那該有多辛苦……”
將手搭在他手背上,岑曼有點感慨:“所以說,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余修遠“嗯”了一聲,繼而就沒有接話。片刻以后,岑曼的呼吸平緩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將她藏進懷中,不久便滿足地沉睡。
翌日清晨,杜婉玉起了床就去客房看看岑曼醒來沒有。她在門外敲了兩下,半晌也沒有任何回應,她便輕手輕腳地將門打開。看見里面空無一人,更沒有被入住的痕跡,她心里就有了答案。
走到兒子的臥室門前,杜婉玉同樣是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這次即使沒有任何回應,她也沒有擅自將房門打開。
不一會兒,房門被輕輕地拉開了一條小縫,余修遠探出頭來,壓低聲音說了聲“早”。
由于急著出來開門,余修遠連上衣也沒穿,見了他這么樣子,杜婉玉的眉心微微蹙起:“把衣服穿上,我在這里等你。”
半分鐘以后,套上睡袍的余修遠再次從里面出來,他將房門關緊,同時告訴母親:“曼曼還在睡。”
杜婉玉點了點頭,然后示意他去書房說話。
余修遠聽話地跟上,剛走進書房,母親不滿的聲音立即響起:“小遠,你也太放肆了吧!”
那語氣中帶著幾分凌厲,余修遠只摸了摸鼻子,沒有作任何辯解。
杜婉玉有點頭疼:“別說結婚,你們連婚都沒訂,怎么就亂來呢?”
“媽……”
杜婉玉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肯定覺得我的思想落伍守舊,但我們這一輩就是這么落伍守舊的人。這種事女孩子肯定吃虧的,你……唉!”
余修遠承諾:“我一定會娶她。”
杜婉玉一句話把他堵死:“你倒是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