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
    錯嫁原配 十五
    楊歸也知道不能全怪陳雪娘。
    但是, 陳雨娘沖上來護著林盛安的模樣,著實刺激了他。
    進門后, 一直都不搭理陳雪娘。
    陳雪娘心里憋屈, 抱著孩子上前:“長豐額頭上這么大個包,你弄點藥酒來擦一下。”
    楊歸恍若未聞,拿著衣衫去洗漱。
    陳雪娘氣得直哭:“楊歸, 你惱我也別遷怒了孩子。長豐摔得這么狠, 你就不心疼嗎?”
    楊歸不心疼。
    主要是孩子能吃能睡,一點事沒有。頭上那個包早晚會消, 陳雪娘為了這事跟他掰扯了近一個時辰, 他實在不想聽了。
    他進了洗漱的小間, 隨口道:“藥酒在那兒, 你自己也能擦, 老子干了一天的活累得很, 沒心思管這些破事。”
    “這是你兒子,你兒子受了傷是破事?”孩子確實沒有摔多狠,陳雪娘之所以吵這么久, 就是不想再去酒樓干活。
    在那兒干活, 又苦又累, 還穿不了好看的衣裙, 二十歲不到的人, 活的像是五十歲。再有陳雨娘整日悠閑逛街在前,陳雪娘實在是不想再繼續過這樣的日子了。
    “小孩子磕磕碰碰難免, 你就是不去酒樓, 就能保證他一點不摔嗎?”楊歸的聲音混合著水聲傳來。
    洗漱時, 他察覺到身上好幾處火辣辣的疼。那小白臉看起來瘦,下手這么狠。他暗自罵了幾句。
    陳雪娘振振有詞:“那也比現在一整天沒有人看著要好。”
    兩人一個門里, 一個門外,想要讓對方聽見,聲音都不小。
    楊母還在街上,就聽到院子里夫妻兩人在吵,冷著一張臉進門:“別人家都睡了,你們倆不累么,吵什么?”
    陳雪娘委屈地眼淚直掉,將長豐摔倒的事兒添油加醋說了:“娘,我也不是懶,這一次僥幸,孩子沒出事。萬一有下次……您就不怕么?”
    “孩子學走路的時候,都會摔跤。”楊母滿臉不以為然:“當初長豐他爹小時候額頭上還摔破了呢,不也長得人高馬大?你要是精神好,就把這屋子內外打掃一下,衣衫洗出來,別這么不依不饒。男人累了一天,不知道心疼人么?”
    眼看陳雪娘還要說話,她板起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入了我楊家門想要不干活,那是白日做夢。你要實在不想干,現在就給我滾,我絕不攔著你。”
    陳雪娘:“……”
    酒樓的活計太累,她暗地里也想過要離開。可她名聲毀成那樣,離開之后嫁給誰?
    無論嫁給誰,都再不會有楊家這么富裕的人家!
    楊家確實累,可這生意也著實好。陳雪娘雖然不知道一天能賺多少,但絕對比這鎮上所有的生意都要賺錢。
    她如今,只能是熬。
    熬到楊家夫妻兩人不在了,孩子長大,她做了東家夫人,就能過好日子了。
    可是楊家夫妻才四十多歲,看起來身子也硬朗,不見絲毫老態……至少還有幾十年。
    一想到此,她就感覺前路一片黑暗,仿佛看不到頭。
    “娘,我也不是懶人,你誤會我了。”陳雪娘眼看楊母要洗手,貼心地上前打水:“我會繡花,我留在家里,每個月賺一些貼補家用,和在酒樓干活一樣。你把我賺來的銀子拿來請人……”
    楊母嗤笑一聲:“咱們自家人苦點累點都可,你要是不干活,我請一個人是不行的,那就得請倆,這一個月就得六錢銀子,你的繡工我也見過。就是十二個時辰不睡,也繡不出六錢銀子來。”
    她語氣意味深長:“別想著偷懶,好好干活,趁著年輕,趕緊再給我生個孫子,等孩子長大,你就能當家做主,也算是熬出頭了。”
    陳雪娘一顆心像是落進了冰水里。
    眼看說服不了,她心里格外難受。
    那邊,楊歸渾身水汽從小間出來,不耐煩問:“我讓你拿的跌打藥酒呢?”
    楊母頭也不抬:“拿那玩意兒做甚?”又道:“這么大點的孩子,可不能往身上擦酒。那么點小傷,不用管,養兩天就好了!”
    楊歸不想跟母親說那么丟臉的事,斥道:“杵著做甚?趕緊去啊!”
    陳雪娘擦了眼淚往屋里走。
    見狀,楊母氣得夠嗆:“我說了孩子不要往身上擦酒,那藥酒一倒就是半碗,那么點傷哪用得著那么多?倒出來就浪費了,你還往里跑,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陳雪娘被罵得心弦直顫,解釋:“娘,是長豐他爹要用。”
    這話一出,楊母滿臉詫異地看向兒子:“你怎么了?”想到兒子在酒樓的時候還一切如常,沒聽說受了傷,狐疑問:“難道回來的路上崴了腳了?”
    楊歸無奈:“挨了幾下。”
    楊母立刻就惱了:“誰打的?”見兒子兒媳不吭聲,她上前兩步,擼著袖子兇神惡煞,一副要找誰拼命的架勢:“你說啊,到底是誰打的?”
    陳雪娘端著藥酒出來,低聲道:“是陳雨娘的未婚夫。”
    聞言 ,楊母一愣,反應過來后,惱怒不已,轉身就去開門:“當初是陳雨娘自己要走的,跟我們有何關系?現在找男人回來打架,這事沒完,今天我非得找她問個清楚不可。”
    她嗓門本來就大,惱怒之下,像跟誰吵架似的。
    這種事情真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尤其陳雪娘心里還有點自己的小心思,若是讓外人知道楊歸還放不下前頭的媳婦,暗地里肯定會笑話她,當即上前拉人:“娘,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
    “你哪頭的?”楊母恨恨把人甩開:“你男人都讓人打傷了,你還幫著別人說話,你有沒有腦子?”又冷笑道:“你該不會是看人家富貴,長得又好,又盯上姐夫了吧?”
    陳雪娘能冤死。
    她倒是想呢,可人家今日從頭到尾就沒多給她一個眼神。
    “方才是長豐他爹故意氣人家,說什么陳雨娘身上的胎記……人家才動手的,再說,兩人打架,人家也受了傷。”
    眼看周圍各家燭火都亮起,明顯是睡下了又起來看熱鬧。如果真如兒媳所說,再找上去,確實是自家理虧。
    主要是兒子說的那些話,實在是不合適。
    兩人和離這事上本來就是兒子對不起人家,現在又說這種話,傳出去后,外人都會說兒子肚量小。
    陳母恨恨關上門:“還不去幫著擦藥?”
    陳雪娘一天被吼來吼去,早已經習慣,只得去楊歸那邊。
    受傷的地方本就疼痛,手放上去還得揉,自然就更痛。擦藥的時候,被楊歸又罵了幾句。
    秦秋婉這邊,帶著林盛安回家后,立刻就找來了藥酒。
    林盛安自覺丟臉,非要自己擦。
    當然了,以兩人如今的關系,也不到坦誠相見的地步。
    秦秋婉站在門外,道:“你何必跟他較真?你就算要打架,也得看一下對手,楊歸那么壯,你上去就是挨打!”
    林盛安痛得直吸氣,聽到這些話,不服氣道:“他那樣說你,我要是不動手,他還以為我怕了他。”
    秦秋婉忍不住失笑:“可你打不過人家啊!”
    “他也受傷了啊!”林盛安看著身上的青紫,暗暗打定主意,回頭就去鏢局請個人來教自己打架。
    以后可再不能在她面前這樣丟臉了。
    兩人都沒往對方臉上招呼,穿上衣衫后,看不出來受傷的跡象。
    早上,秦秋婉帶著孩子和林盛安出去閑逛,逛完了回到鎮上用早膳。接下來兩天,兩人同進同出,眾人都見過之后,也不再議論。
    這一日傍晚,鋪子里有個婦人告假,這幾天剛送了一批貨過來,客人挺多。秦秋婉怕招呼不過來,便去了鋪子里。
    她走的時候,孩子還在睡。林盛安則留在家里陪著團兒。
    一整個下午,都挺忙碌,直到夕陽西下,客人才漸漸少了。
    天色昏暗,秦秋婉關門時,察覺到身后有人。
    回頭一瞧,發現是余開直。
    “余大哥,你找我有事嗎?”
    余開直站在不遠處,聽到這聲喊,才緩緩上前:“雨娘,你真的要成親了?”
    秦秋婉早就看出來他的心意,點頭道:“對,這一次回去后,就會著手準備婚事。”
    “我看得出來,他是個不錯的人。”余開直伸手遞出一個匣子:“你幫了我許多,這個算是謝禮。”
    “伯母照顧了我許多,那些都是應該的。”秦秋婉伸手推拒:“余大哥,不必這么客氣。”
    余開直低下頭:“這是我特意為你挑的,你就收下吧,就當是我賀你再遇上良人。”
    他將匣子一送,轉身飛快跑了。
    秦秋婉捏著那個匣子,站在原地半晌。如果沒有錯嫁之事,陳雨娘應該能和他舉案齊眉。
    可惜了。
    回到家中,林盛安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的匣子,好奇問:“你買首飾了?”
    匣子里是一根木釵,雕工不錯,但不值什么銀子,其上隱蔽處有一個小小的“雨”字。
    不過,那個雨字刻得明顯沒有前面的花朵精致,應該是余開直自己動的手。
    “是余大哥給的謝禮。”
    林盛安酸溜溜道:“你會幫忙,也沒圖他的謝禮啊。”話出口,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對,他和她只是假的未婚夫妻,壓根也管不著她收別人的禮物。
    兩人相處這么久,林盛安也有些了解她。
    她這個人,從不會占人便宜,也不會亂收禮物,他心下有點慌:“你們倆從小青梅竹馬,又做了多年未婚夫妻,你是不是放不下他?”
    秦秋婉瞅他:“論起收禮物,我好像收得最多的是你送的東西。”
    林盛安頓時高興起來。
    是啊,余開直就送了一個破簪子。他可是送了好多料子和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