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小保安 !
董萬城在滄陽地盤上還可以呼風喚雨,大家還會看在他的顏面上能點頭的就點頭,能承讓的就承讓。更何況還有那么一批死命效忠的下屬為他四處斡旋,讓一切問題能迎刃而解。所以許強威的自殺也由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了,這就是他的能耐。
但現在鄧建設失蹤多日毫無音信,十有**是出事了。很有可能已經被公安人員控制了,由于這次保密工作做得好,董萬城也無從知道具體詳情。一切全靠猜測來作決定實在是件痛苦的事。
但董萬城這頭老狐貍不是浪得虛名的,他從種種跡象看出了形勢的嚴峻。他聽說袁向東一大早就私下去了晉南市,而且至今未歸。他已從中嗅出了危險的硝煙,在慢慢地把他和他的寶貝兒子包圍了,袁向東尖尖的獠牙早已虎視眈眈的對準了他們父子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毅然決然的做出決定:“小三兒,你馬上收拾東西離開滄陽,離得越遠越好。再不走就走不了。”
董春寶對他父親最后做出的這個決定感到不可思議,一個堂堂的縣委書記也擺不平這件事,哪還當這破官有何用呢?
他疑惑的問他父親:“現在公安正在四處布置鄧建設抓捕,說明他不是還沒被抓嗎?你讓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再走不遲。”
“兩天,就兩天時間,我就能把我的資產處理好。不然,我跑到國外去喝西北風不成。老爸,你一定要給我爭取點時間!”
董萬城對這個孽子到現在這個時候還念念不忘他的錢財很是氣憤。他怒斥道:“狗雜種,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想著你那狗屁的錢財。你是要命啊還是要錢?命都丟了,留著錢有屁用。”
董春寶心里腹誹道:說我是狗雜種,那你成什么了,但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他還想讓他父親為他爭取點時間來處置他的資產,這時董萬城的電話響了。董春寶的話也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董書記,真的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你。”董萬城看了看來電顯示,知道是晉南市萬里建筑公司的老總任永強。
他知道這個時候任永強打電話來絕無好事,他正為自己這混蛋兒子的事弄得焦頭爛額,卻又來這么一檔事。真是流年不利啊。
他平時養尊處優的臉色早已變得灰敗不堪了,再加上任永強的來電,讓董萬城一下子老了幾歲。
“哎,任總,說吧。啥事?”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工地上出了點小事。”
“小事?工地上?”
董萬城一下子反應過來是一號公路出事了:“你說一號公路出啥事了?”
“我們公司為了盡快把這一號公路建成,讓滄陽人民享受交通的便利,連夜趕工。不曾想,開起重機的是個小年輕,一下子把起重機翻到河里,把承重力量最大的一個橋墩撞塌了,連帶整個橋面也坍塌了一大半。”
“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有多少人員傷亡?”董萬城臉色煞白,心臟的血液仿佛被抽空了。
任永強囁嚅道:“哎,當場壓死了兩……個,還有三個……傷員送往醫院搶救。”
董萬城現在可沒心情給任永強講客氣,語氣**的:“我說,老任,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給我打馬虎眼。說,到底死了幾個人?不然,我們的朋友可沒得做了。”
任永強這時還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道:“董書記,我真的沒騙你,只死了兩個人。”
“那橋坍塌的原因真的如你所說,是那小伙子不小心把起重機開到河里去,把橋撞塌的?”
“橋梁垮塌的事一出之后,我第一時間就給你打電話,絕對是因為操作失誤造成的,這一點董書記盡管放心。董書記,我給你打電話是想不要擴大影響,要做好保密工作。”
“你想想,這次我們公司中了兩個非常重要的標段,本身就引起了大家的眼紅。如果這時讓大家知道由我們承建的橋梁出問題了,對一號公路建設十分不利啊。”
“當然,這事傳出去對我們公司的信譽度也有影響啊。”
董萬城這時也不能讓任永強好過,他下達指示道:“現在你也要和我哆嗦,你馬上趕到施工現場去親自處理善后的事情,絕不能拖泥帶水。要舍得花錢,把死傷人員的賠付處理好,要讓死傷人員的家屬無話可說才行。再則,必須封鎖消息,不能再引起軒然大波了。”
任永強表示他正往出事現場趕去,一定會妥善處理好此事,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任永強可不是像他嘴上說的那樣急匆匆的趕往出事現場,他哪有那么好心啊。而是和他弟弟任永軍呆在他的豪宅里,在商量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任永強吩咐他弟弟馬上到出事現場去處理坍塌事故:“我說永軍,你得馬上趕過去,把局勢控制下來。只要能把這事壓下來多出點錢也是可以的。死了的多賠點錢把他們的家屬打發走了事,董萬城已經明說了,不能讓這消息泄露出去。把所有知情的人必須牢牢控制住,只要不擴散消息其他的就好辦了。這一點你必須想明白,再不能犯混了。”
任永軍對他大哥的吩咐不敢反對,但也不想痛快的拿錢出來擺平此事。他對任永強說道:“哥,這事恐怕不是那么好辦的,咋瞞啊?一死傷就是十一、二個人。要是一兩個還好說,現在死傷這么多,不好瞞得往。更主要的是這些民工都是當地的人,他們有他們的渠道往外擴散消息。就算賠再多也無濟于事,還是想想怎樣脫身吧。”
“脫身?哪么好脫身就好辦了呀。我們的產業大都在國內,我們所經營的產業在國外根本沒什么市場啊。就連我們在馬來西亞的投資能不能收回成本還兩說呢。”
“我們現在必須把國內經營的項目經營好,不要想如何脫身,況且我們在承建一號公路這兩個項目上還是投入不少的。所以,你還是先去把情況搞清楚。能處理就花大力氣處理好。”此時的任永強哪還有成功商人的那份志得意滿啊。
他們兩兄弟在那兒愁眉苦臉的為如何善后而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董氏父子的心情同樣不好過。
董春寶再不醒事,也知道他父親遇到棘手的事兒了:“爸,是任永強在說一號公路的事兒?”
“就是任永強這個家伙的萬里建筑公司,他們承建的橋梁出問題了。說什么起重機開到河里把橋撞坍塌了,肯定是他們偷工減料搞豆腐渣工程才出的事,還想來糊弄我,沒門。”
“想當初我能當上一號公路總指揮還蠻高興的,現在倒成了一個燙手山芋了。誰知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事呀,真是不省心。”
“哦,我想起來了,任永強不是有個弟弟叫任永軍的。”
董萬城對他這個混球兒子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并不是一無所知,他知道他兒子在外面胡作非為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他警覺的問董春寶和任永軍是不是有來往。
“爸,你咋不相信我啊。我和他們會有什么交往,我想他們會膽敢把橋梁出事的事兒告訴你,一定是有所仗恃。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們手里啊?你可得提防他們來一手陰暗的。”
董春寶早已得到他父親的真傳,知道什么東西該用,什么東西不該用,也知道什么時候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