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樣？”張楚楚和王卉都急了，異口同聲的追問。
    赫顯嘆了口長氣，靠著墻根蹲下，兩手抱著腦袋，手指插進頭發里，用力的揪著。
    但是付霜知道了自己的并且，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側卵巢，知道了自己的生育能力只剩下一半。
    當然，這些話只能爛在肚子里，不能對任何人提起，赫顯也吩咐過醫生，任憑誰問起來，都不能往外說。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啊！”張楚楚急不可耐，彎著腰推了赫顯一把。
    “沒什么，她剛才醒過來了一會兒，喝了點水，又睡過去了，你們別擔心了。”赫顯沒抬頭，聲音被悶在懷里，有些甕聲甕氣的。
    李可欣目不轉睛的盯著赫顯，心越來越涼。
    從始至終，赫顯都沒看她一眼。
    好像他從來就不認識她，好像天底下從來就沒有她這個人似的。
    王卉松了一口氣，擦了擦滿腦門子的冷汗：“那就好，那就好，沒事就好，昨晚真是嚇死我了。”
    “你們回去吧，這里有我和許暮洲守著就好。”赫顯疲憊的聲音有些沙啞，能明顯聽出情緒很低落。
    “我們回去了也定不下心，就讓我們在這兒待著吧，我們也能搭把手照顧的。”
    “是啊，是啊，我們畢竟是女孩子，照顧起來方便。等霜霜能下床了，上廁所，洗澡擦身，這些你們男人怎么做得來？”
    赫顯依然沒抬頭，淡淡道：“不用了，你們回學校去吧，這里有傭人和護工，沒問題的。”
    張楚楚還想再說什么，王卉拉了她一下，以眼神制止。
    “好吧，那我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你隨時開口。”
    赫顯沒動彈，低低地“嗯”了一聲。
    王卉拉著張楚楚就走，李可欣遲疑了下，邁步跟了上去。
    走出住院部，站在門口，張楚楚才忍不住問：“卉卉，我們真回去啊？”
    王卉看了眼李可欣，說道：“可欣的驗血報告要下午三點鐘才出，咱們可以在這兒等報告，也可以先回學校，等到下午再過來拿。”
    王卉是看著李可欣說的，把選擇權交給了李可欣。
    李可欣兩眼盯著自己的腳尖，半晌才開口：“你們倆先回去吧，我自己在這兒等就行。”
    “你可以嗎？”張楚楚有些不放心，李可欣昏迷不醒、滿身傷痕的樣子，著實觸目驚心。
    李可欣強笑著點了點頭：“我可以的。”
    王卉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吧，我們陪你一起等，反正今天上午的課也不重要，都已經這個點了，回去也來不及上課了。”
    雖說李可欣跟赫顯攪和在一起，王卉覺得有些不對勁，并不支持，但李可欣畢竟是她的室友，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忍心看見。
    她怕李可欣想不開，會做出什么傻事，或者精神恍惚之下，弄點什么意外出來，覺得還是陪著點比較好。
    張楚楚連忙點頭附和：“是啊，反正回去也沒什么事，就在這邊等著好了。”
    李可欣皺了皺眉，想拒絕她倆的好意，但話到嘴邊，又吞下去了：“那好吧，謝謝你們呀。”
    張楚楚擺了擺手，隨口道：“客氣什么，咱們是室友，這四年里，還有比咱們四個關系更緊密的嗎？”
    話一說出口，她就有些尷尬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沒錯，可如今宿舍內部發生了這種事情，還挑的那么明朗，以后可怎么相處啊。
    王卉意有所指：“是啊，這四年，咱們是要互相幫助、互相關照的，以后也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當然要珍惜這段緣分了。”
    李可欣哪能聽不懂她倆的暗示，勾了勾嘴角，淡淡的點了點頭。
    她從沒想過要跟付霜翻臉，說真的，她也沒那個資本，翻不起臉。
    只是發生這種事，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朝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但李可欣從來就沒后悔過。
    能遇到一個心動的男生不容易，更何況那個男生還是全民男神，要財有財，要權有權，要勢有勢，要貌有貌，簡直就是女生的終極夢想。
    時間還早，這會兒還不到十點鐘，王卉提議先在附近走走，散散步，打發打發時間，過會兒再去吃午飯。
    “這邊好像有個小公園，咱們去那邊吧。”
    三人緩緩走到公園，找了塊陰涼地坐下。
    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氣氛一時間無比尷尬。
    王卉和張楚楚不約而同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一幕，臉臊的通紅。
    李可欣打量著她倆的表情，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她深吸一口氣，苦澀的笑了笑：“你們一定很納悶，我跟赫顯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