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顯望著那雙眼睛,心頭升起點點不忍。
跟付霜的冷漠無情比起來,李可欣屬實委曲求全到了極點,連被睡了都如此低姿態(tài)。
“可欣,我……”赫顯并不是一個樂于負(fù)責(zé)的男人,更何況昨晚的事情,是李可欣主動的,他也警告過她別亂來,是她非要玩火自.焚。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看看我,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這樣都不可以嗎?”李可欣抽抽噎噎的望著赫顯,眼睛一眨,兩顆淚珠滾滾而落,順著眼角流向鬢角,湮沒在發(fā)間。
赫顯心頭一軟,拒絕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眼里。
赫顯心里很清楚,他并不喜歡李可欣。
赫顯對待女人,一向?qū)欀臅r候憐香惜玉,丟掉的時候毫不留情。
但此時此刻的李可欣,那么卑微,那么可憐,令他完全狠不下心去拒絕。
大約是起了共情心,赫顯什么都沒說,側(cè)過身又摸了一支煙點燃,叼在唇間慢條斯理的抽。
騰起的藍(lán)灰色煙霧朦朧了李可欣的淚眼,她隔著淚光和煙霧,幽幽地看著赫顯,心里飛快的打著算盤。
她看出了赫顯的不忍,但那雙眼里,除了不忍以外,并沒有她想要的情意。
李可欣深呼吸好幾次,緩和了下心情,抽抽噎噎的坐了起來。
一坐起身,薄被滑落,露出的肩背鎖骨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昨晚經(jīng)歷了怎樣的疾風(fēng)驟雨。
赫顯眼眸一瞇,那些青紫淤痕,像一根根尖銳的針,狠狠地往他心臟上扎,扎的他鮮血淋漓,心碎神傷。
那個女人,此時此刻應(yīng)該正跟她心愛的男人纏.綿著吧。
那他為什么要作繭自縛?
赫顯忽然丟掉煙,一個利落的翻身,就把李可欣壓下去了。
“啊~”李可欣尖叫了聲。
聲音剛發(fā)出來,就被赫顯吞了下去。
……
恍惚間,李可欣幾乎以為自己會把小命交代在床上。
赫顯離開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
李可欣呆呆地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眼睛一閉,淚水從合著的眼簾滾滾而落。
她心里拔涼拔涼的。
赫顯還是拒絕了她。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不輕不重,不急不緩。
“誰?”李可欣啞著嗓子問。
“李小姐,少爺讓我來給您送衣服。”
李可欣瞥了眼地上散落的衣服,已經(jīng)亂糟糟破爛爛的不成樣子了。
她心口猛地一熱,赫顯才剛出去,就吩咐人來給她送衣服,他并沒有把她拋之腦后,不聞不問。
“進(jìn)來。”
一個穿著工裝的大姐低著頭走進(jìn)來,把衣服放在床邊,沒抬眼去看李可欣。
“李小姐,我去給您放水,您泡個澡就起來吧,少爺給您安排了醫(yī)生,稍候我?guī)プ鰝€體檢。”
“體檢?”李可欣皺了皺眉。
“少爺怕您傷著。”大姐說這話時,聲音里帶了點兒揶揄的笑意。
李可欣臉一紅,整顆心都沸騰了。
赫顯真細(xì)心啊!
大姐進(jìn)去放了水,李可欣等她走后,扶著墻慢吞吞的進(jìn)了衛(wèi)生間。
酸疼入骨的身子往溫水里一泡,舒服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泡了十多分鐘,感覺酸痛感輕了些,李可欣才瞇著眼睛喟嘆著起身。
赫顯這種安排,應(yīng)該是接受她了吧!
那就好,那她做的這一切,就都值得了。
赫顯讓人送來的衣服,內(nèi)外衣都是名牌的經(jīng)典款,料子柔軟舒適,款式端莊大氣。
李可欣換上衣服,站在落地鏡前左看看右看看,強忍著不適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鏡子里的人青春活潑,明媚如朝陽,酡紅著雙頰,別樣的嫵媚。
李可欣笑生雙頰,捂著發(fā)熱的臉蛋,扭扭捏捏的開門。
那大姐正在外間等候,見李可欣來了,畢恭畢敬的帶領(lǐng)她去做檢查。
王卉和張楚楚一直等不到李可欣的消息,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誰也沒敢往更深處想。
“難道……可欣跟赫顯玩去了?”
“不會吧?赫顯他喜歡霜霜,應(yīng)該不會跟可欣單獨行動吧?”
兩人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該不該去問個清楚。
上午,有服務(wù)生過來敲門,安排了王卉和張楚楚的飲食以及今天的行程。
這時候,兩人雖然滿肚子疑惑,但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興許,赫顯跟李可欣是真的另有安排吧。
今天的行程有人陪同,專門負(fù)責(zé)吃喝拉撒以及拍照等問題。
吃午飯的時候,張楚楚跟王卉發(fā)了不少照片到朋友圈。
付霜很快就點贊了,在底下評論:“怎么照片里沒有可欣啊?你們倆不厚道啊,老是讓可欣當(dāng)攝影師,你們倆當(dāng)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