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淹回ktv的途中,去了一趟沿途的公廁。
也就一根煙的功夫,他便從公廁出來,驅車往回趕。
回到ktv時已過零點,羅淹接到了許明雅的電話,問他去哪兒了。
“洗手間。”
“有點鬧肚子。”男人淡聲回話,神情無異。
電話那頭,許明雅似是有些醉了,嬌聲催促他趕緊回包房去。
“你要是再不回來,你那些老同學就要把你女朋友欺負死了。”
羅淹淡聲笑了一下,進了電梯,“我回來了,別怕。”
電梯到了樓層,羅淹收起手機,長腿闊步朝包房走去。
到包房門口時,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從西褲口袋里摸出手機看了眼微信。
適才他添加的微信好友,這會兒靜靜躺在他的列表里。
向魚她……并沒有按照約定的,給他發微信報平安。
這么一想,羅淹心下嘲弄地輕笑了一聲。
最后滿不在意地揣回了手機,沒事人似的,推開包房門,一頭扎進了包間里音樂嘈雜的世界。
許明雅確實有幾分醉意,但她還認得人。
看見羅淹進門,看見他峻拔的身影穿過明暗交錯的空間,徐徐朝她過來。
許明雅勾起艷紅的唇笑了一下,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她撲進了男人懷里,嬌滴滴的控訴。
隨后羅淹淡淡掃了眼那些被許明雅控訴過的老同學,倒是沒說什么。
羅淹只借許明雅喝醉的理由,跟大家辭別。
為此,他送許明雅回去的途中,還被她纏著哭訴了一通。
“羅淹,你就任由你那些老同學欺負我是不是?”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在,他們只是怕冷落你。”
“我不管,就是你的錯。”許明雅喜歡從羅淹嘴里聽到“女朋友”這個稱呼。
心里早沒氣了,就是想借機提些平日里羅淹根本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
比如今晚,她想跟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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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許明雅喝醉了,羅淹如她所愿,帶她回了自己的住處。
不過他始終堅守自己的原則,要在訂婚以后才愿意和許明雅發展進一步的關系。
早前,許明雅因為羅淹的君子做派感動過。
相信他,是因為真心深愛于她,才會克制欲望。
時間久了,許明雅便有些不滿于羅淹的固執。
他倆為此吵過幾次,都以許明雅哭鬧發泄然后想通終止。
羅淹當然也不是完全無動于衷。
他也會適當的抱抱許明雅,親親她。
但也僅限于此。
或許因為“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這幾年,許明雅倒是一門心思只想和羅淹訂婚,早日得到他。
為此,她一個女孩子,卻是沒少在她父親許海山面前提訂婚的事。
如今終于盼到了,他倆訂婚的事已經提上了日程。
許明雅便想提前讓自己和羅淹的關系更進一步。
可惜羅淹比她想象中嚴苛。
堅持原則的羅淹有多大的吸引力,或許只有許明雅自己知道。
她貪圖他的偏愛、溫柔,期盼著訂婚的那一天早日到來。
羅淹則一如既往。
在許明雅醉酒的翌日,親手給她煲粥,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又在早餐之后,親自把許明雅送回了許宅。
正好,羅淹今天還要跟許海山去辦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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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海山是許明雅的父親,也是明城最知名藥企“海山集團”的董事長。
海山集團主營業務是醫藥研發,名下有私人實驗室。
羅淹進入海山集團已有四年,若是僅憑他自己的實力,很難在短短四年的時間里,爬上公司副總的位置。
更不可能順利進入高層,成為許海山最信任的下屬之一。
這一切,都得歸功于他曾救過許明雅,以及他是許明雅的男朋友這層關系。
如傳聞中一樣,許海山很疼愛許明雅這個女兒。
視如掌中寶,寵溺驕縱,養了一副嬌蠻脾性。
四年前,許明雅在外遇事,偶然被羅淹救下。
羅淹這個人便因此出現在了許海山的視野中。
因為女兒喜歡,許海山私下里沒少讓人調查羅淹這個人。
再三確定他只是一個失去了靠山的小混混以后,許海山才開始接納羅淹。
誰讓許明雅對他情有獨鐘,且羅淹對許明雅的好,也不亞于他這個做父親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羅淹進入海山集團后的表現,很讓許海山滿意。
于是在羅淹和許明雅訂婚這事提上日程后,許海山便逐漸把公司的“核心業務”一點點透露給羅淹。
畢竟許海山只有許明雅一個女兒,許家家業,將來遲早是要交給女婿的。
羅淹沉穩,處變不驚。
辦事也很有效率,許海山越來越喜歡他。
羅淹在公司內的勢頭,逐漸高過許海山的干兒子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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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淹陪許海山去了一趟藥物試驗基地。
在基地呆了整整一個上午,吃過晚午飯以后,他才跟隨許海山回到公司。
只是剛進公司,周順便攔了路,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訴許海山。
他與許海山說話時,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羅淹一眼。
周順微露心機的眼神,令羅淹隱隱不安。
果然,他和周順一起隨許海山回到董事長辦公室后。
周順把話敞開了:“干爸,您不能把雅雅嫁給羅淹!”
“這小子對雅雅不忠!他在外頭有別的女人!”
周順三兩句話,便讓許海山變了臉色。
羅淹也因此皺了下眉,若有所思地看了周順一眼。
“胡說八道什么?”許海山落座于辦公椅,眼皮微抬,目光冷沉地看著周順,“就算你對阿淹有千萬個不滿意,也斷不能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干爸!”周順揪緊眉頭,又敵意滿滿地看了羅淹一眼,繼續道:“昨晚我親眼看見的,羅淹帶一個女的從ktv出來,還親自開車送那個女的回去。”
“這件事我已經告訴雅雅了,雅雅都氣哭了!”周順握緊了垂在腿側的拳頭。
他氣憤的是,不久前他把這件事告訴許明雅時,許明雅雖然生氣,卻是一點沒打算跟羅淹分手。
她甚至不肯去質問羅淹,而是讓他借幾個靠譜的打手給她,說是要自己處理這件事。
聽到周順說許明雅找他借了人,羅淹心下一沉再沉。
他昨晚送了誰回家,他心里再清楚不過。
之所以沒告訴許明雅,他離開包房后送了向魚回家,是因為他知道許明雅的脾性,怕給向魚惹麻煩。
沒想到事情這么巧,他送向魚這件事,居然被周順知道了。
這也就說明,周順又開始派人監視他了。
眼下羅淹更擔心的是,昨晚的事,周順到底知道多少?
知道他送向魚回家也就罷了,若是知道公廁的事……
羅淹神色微微凝重,揣在西褲口袋里的手暗暗攥起了拳頭。
或許,他應該慶幸自己昨晚情難自禁,送向魚回家的舉動。
這件事吸引了周順所有的注意力。想必公廁那一支煙的時間里發生的事,他并不知道。
思緒理順后,逐漸心安的羅淹恢復了平日的鎮定。
他只是靜靜聽周順把話說完,連同他對他的所有不滿和斥責。
一邊觀察許海山的反應,羅淹一邊擔心向魚。
他終究還是給她帶去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