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逾司小時候住在英國北約克郡一個叫作哈羅蓋特的小城市,那是一個多霧的小城,他那時候住在距離龍道不遠的地方,在阿什維爾學院念的小學。
家里有一個比他大五歲的哥哥,叫陳逾欽,兩個孩子都隨母姓。
父母在陳逾司小升初的時候離婚了,對于爹媽要離婚這件事,陳逾司沒多大反應。
這一切要從半個月前,他老媽清點衣帽間發現丟了兩個愛馬仕包和一塊卡地亞的腕表說起。
不得不說他老爹很蠢,蠢到直接拿他老媽的東西去送給小三。
原本就是吃軟飯嫁給他老媽的男人,乖乖夾起尾巴混吃等死才是標準答案。
這是陳逾司和他哥的想法。
陳逾欽問他:“那你為什么還跟老爹?”
陳逾司當時躺在床上拿著游戲手柄,耳機沒戴,而是環在脖子里。
隨著通關的提示占據了屏幕,他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鍵,繼續下一關。
陳逾司說:“我怕我不走,有天死在你手里。”
他哥哥看著地上的行李箱,笑了笑:“那些我是開玩笑的。”
陳逾司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就算過了很多年,陳逾司還是弄不懂陳逾欽那時候為什么臉上能扯得出笑容,他問:“哪些是開玩笑的?是把我關進烤箱還是把我推下河?”
……
“我小時候給這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教訓了七八個欺負她的小屁孩,這就是堅如磐石的兄妹情誼,你沒有,你不懂,你哥就只會騙你去死。”
許斯昂這話說的沒錯。
他哥會騙他烤箱里有一條通往地下的隧道,會騙他屋后那條河是一條有魔法的河,人會飄在水面上。
一直以來,陳逾欽都比他優秀。比他聰明,比他更會處理人際關系。這個哥哥像一把標尺橫在陳逾司過往十年的時間里。
和蔣云錦不同,他們的媽媽并不會要求陳逾司多優秀,他只要不犯錯,聽話就夠了。小時候陳逾司不太懂,后來他才知道這不是開明,而是無所謂。
無所謂他優秀不優秀,因為大兒子已經足夠完美到能成為一個被她拿出來炫耀的名牌高奢。陳逾司再優秀也不過是錦上添花。
為什么從奧數隊退出,因為陳逾欽獲得了一場全英規模的比賽冠軍,他可以到hsbcholding帶薪實習一個月。陳逾欽在ig上發著他獲獎后和指導老師的合照。
陳逾司手滑點了贊,直到陳逾欽找他,他才發現。
聽說你也要參加奧數競賽了,加油。
不管表面看上去是多么鼓勵人的話,但從陳逾欽嘴巴里說出來,感覺就是會變。
許斯昂和紀淮的關系讓他很羨慕,蔣云錦對許斯昂的管束也讓他羨慕。
可他抽煙逃課也沒有人管,他考第一也沒用,因為他哥能做到,而且比他做得更好。
……
“陳逾司,你真的好聰明啊。”
……
理科班女生少,抓壯丁的體育委員逮到時間就來游說運動會報項目的事情,沒一個女生跑得掉。
做完早場回來,女生從書包里掏出各式各樣的小型風扇。
紀淮一熱,臉就會燙,小電風扇怎么對著臉吹都解不了身上那股燥意。最近溫度不降反伸,汗水順著脖子滑進內衣里的感覺特別不好。
體育委員那個報名單走到紀淮那桌,朝著她們打招呼:“兩位美女有興趣代表我們理科一班征戰運動會嘛?”
紀淮也想在綠茵操場奔跑,但之前兩次逃跑的經歷已經無情的把她是個運動廢物這個真相揭示在她本尊面前。
就在紀淮決定報個鉛球標槍一輪游的時候,班主任笑瞇瞇的把她喊出教室:“是這樣的,學校領導看你成績又好又長得漂亮,這么良好的象形非常適合成為頒獎的禮儀小姐。”
這種事情向來不給學生拒絕的機會,嘴巴上說著想讓你如何如何,但沒有推脫的可能。
夏知薇吃午飯的時候知道了她運動會要當禮儀小姐的事情,一時間表情復雜的,讓紀淮不知道這件事是好是壞。
夏知薇安慰她:“其實挺好的,就是往年裙子比較難看。”
紀淮咬了口四季豆,問:“難看到能讓我喪失一整個高中擇偶權的那種程度?”??Qúbu.net
夏知薇沒辦法昧著良心,只好點頭。
紀淮感覺自己一口氣差點沒有順上來,等她看見去年那條胸口大紅花的人間富貴花時,那口氣順上來之后,差點咽不下去。
幸好去年深受其害的女生聯合抵制,最后學校方面換成了青花瓷樣式的批發旗袍。
素雅倒也比俗雅的好。
周主任帶著她們去國旗下彩排走位和站姿,紀淮像個服務員一樣端著個空餐盤。
紅色橡膠跑道上,陳逾司他們班正在從七個報名一百米的人里選出三個。他不在其中,背著個書包站在不遠處足球門框前,不知道誰從器材室借了一個足球,球傳來傳去,傳到了他腳下,他用腳將滾過來的足球擋在了門框外,前腳掌踩在足球場,看清了來不遠處踢球過來的人。
腳微微用力將足球勾起來,隨后一腳朝著剛來球的方向踢了回去。
操場上的人嗓門挺大的,喊著陳逾司的名字:“踢足球嘛?”
他沒回答,而是直接把書包從后背上拿下來,隨手扔到場邊。
紀淮沒看過他踢足球,沒看兩眼就被周主任點了名,一起被喊名字的還有另一個女生。
“那邊那兩個女同學,看什么呢?到你們走過來了。”
那個文科班的女生不害羞,回了一句:“看陳逾司踢球呢。”
雖然陳逾司是個成績好的學生,約莫是周主任抓他去網吧抓多了,一聽見這么名字火氣還是蹭蹭的就上來:“有什么好看的。”
“大帥哥,肯定好看。”那個女生捧著圓盤走到指定的位置,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的,眼睛也彎彎的很漂亮。
紀淮照著流程走了一遍,最后站到旁邊休息。剛和她一起別點名的女生走到了她旁邊,伸出手:“匡從筠,文科一班的。”
紀淮也伸出手:“理科一班,紀淮。”
那個女生聽完,一瞬間表情有點失落:“啊?你們不是同班同學啊。”
紀淮點頭,佐證她的話。
不過失落只有片刻,匡從筠抱著圓盤又聊了起來:“不過他好帥,好想和他談戀愛,但男色誤人,人家也看不上我。”
“學校也不準早戀吧。”紀淮又補了一句:“怕戀愛影響學習。”
剛說完,紀淮一愣。腦袋里的小燈泡一亮,朝著匡從筠握拳打氣:“但不談戀愛的高中生活是一定會充滿后悔的,喜歡就去追。”
談戀愛會影響學習。雖然想讓陳逾司成績下滑這個想法很罪惡,但是五月的大太陽掛在頭頂也很罪惡。
快去談戀愛吧,陳逾司。也好讓她體驗一把教室頭頂的電風扇呼呼的吹風,而他在操場上流汗流淚的日子吧。
紀淮瞇著眼睛看著綠茵草地上運球的人,足球在他腳邊按照他的想法滾動著,腦袋里自動為他配上足球解說群情激昂的一聲禁區內一腳射門。他帶球過人,球在慢下來的幾秒后,被他穩穩地踢進足球門框了。
匡從筠看見他進球,連忙鼓起了掌:“你這么看好我?”
紀淮點頭:“萬一他就喜歡你這樣的呢?”
匡從筠的眼睛轉了一圈,稍加思索:“要不我試試?”
“沖!”紀淮頭點的更重了。
進球后,陳逾司沒了一半踢球的興致,一抬頭和紀淮視線撞到了,她又偏過頭和旁邊的女生不知道說了什么,一個勁的在點頭。
班主任出了個烏龍,他報的四百米不需要班級選拔,他白等了半個多小時,正要走的時候,紀淮她們也彩排結束了。
幾個女生也不客氣,圓盤都交給紀淮送回去。
紀淮從行政樓的倉庫出來,陳逾司在樓梯口等她,絲毫不在意還在學校,手里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玩什么手游。
放學原本就晚了,又因為運動會的事情,現下白晝再長,走回家的路上,天也暗下來了。最后一縷夕陽的余暉只能照亮五分之一的天空,那五分之一是橙紅,另五分之四是深藍色。
紅與深藍交匯,天空半明半暗,云朵已經不再是白色,而是成為灰色的云飄在天空。
再過一會,天就會徹底暗下去,而洵川這座城市卻會亮起來。
“陳逾司,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紀淮走到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問了一句。
車水馬龍在眼前,她在自己旁邊。
陳逾司一愣,心跳快了,但想到上回的拿下的那個烏龍,他不敢往好處想:“怎么了?”
“想要了解一下。”紀淮朝著他賣乖的眨了兩下眼睛:“說說唄。”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逾司斜著眸子打量著她。
紀淮將自己的小九九美化:“你說了我知道了之后萬一遇見你的理想型,我也好介紹給你。”
陳逾司才不信她的說辭,起了逗她的心思:“我喜歡成績比我好的,游戲打的比我好的,愛做家務的。”
紀淮沒發現他在逗自己,摸著下巴認真的思索了起來,成績比他好,游戲比他擅長,還要愛做家務……
“那不就是……孟嫻一埋頭苦練游戲技術,和你結婚之后退隱電競圈成為一個全職主婦。”紀淮分析完了之后,覺得不現實:“你覺得可能嘛?”
陳逾司表情無語,真不知道她怎么扯上孟嫻一的:“這話的可能程度等同于你哥考上首府大學,我那盆韭菜被你澆水澆成真蘭花。”
綠燈已經亮起,五月的夜風還帶著白天的熱氣。
裙擺被風吹起,紀淮走在他旁邊,良久的沉默之后,她突然開口:“陳逾司,換裝小游戲可以嘛?黃金礦工行不行嗎?”
對視的時間里,他點了點頭,行的,如果是你就行。
但陳逾司還是搞不懂她要干什么。
沒兩天,陳逾司知道她想干嘛了。
當天早上買早飯的時候,紀淮叮囑他晚上放學一起走。結果放學那天她和一個女生一起來了。
那女生自我介紹說叫匡從筠。
認清現實只需要十秒鐘,十秒鐘之后陳逾司發現這是紀淮給他介紹的女朋友。
打野buff開局,他被輔助搶了buff都不一定有這么生氣。
陳逾司他的拒絕也特別直截了當:“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扔下匡從筠一個人,陳逾司加快腳步走了。抓到紀淮的時候她剛在盛泰的麥當勞甜品站買麥旋風。
紀淮拿著錢站在窗口外:“奧利奧麥旋風,一個……”
沒說完,旁邊湊過來一個人:“兩個,謝謝。她一起付錢。”
還吃麥旋風,吃個冬瓜糖。吃吃吃,還好意思吃麥旋風。
紀淮從出貨口把兩個麥旋風拿了下來,遞給他一個,還沒來得及心疼自己的錢,先問了情況。
“怎么樣?我特意問了,匡從筠小時候的童年玩過很多類行的換裝小游戲,黃金礦工單人三十關卡不是問題。成績在文科班也名列前茅,很符合你的標準。”
她還笑著呢,就差沒在臉上寫下快夸我三個大字。
陳逾司用勺子挖了一半的麥旋風,把手里少了一半的那份給了紀淮,拿走她還沒吃的全滿的另一份,吐出兩個字:“憨憨。”
說完就走了。
紀淮蹙眉,看著手里只有一半的麥旋風,小跑著追上去:“陳逾司,你罵人。”
花了錢,還挨了罵,好心當成驢肝肺。
有點委屈:“如果不是因為在大街上,我都哭出來了,還好我堅強。對了,麥旋風記得給錢。”
陳逾司拿著勺子又從她那份麥旋風里挖走了一勺,咬牙切齒:“傻。”
作者有話要說:陳逾司:想不到吧,我未來老婆在高中的時候給我介紹過對象。
紀淮:想不到吧,我高中的時候給我孩子的爸介紹過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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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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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