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今天起床不算太早,和陳逾司談戀愛這件事,讓她煩惱到了凌晨,最后抱著毯子過了好久才睡著。今天她下樓,就連許斯昂都坐在餐桌旁邊喝粥了。
蔣云錦手里拿著許斯昂月考的考卷,表情有點嚴肅,眉頭微蹙,但神色不似以前那么痛心疾首。來來回回看著考卷上的錯題,她嘆了口氣,這成績真的算不上好。
僅僅就是一個中游的水平。
蔣云錦不敢逼他了,只能旁敲側擊問許斯昂接不接受補課。為了讓兒子不要那么反感,蔣云錦先是對紀淮提了一句:“雖然才開學,但我聽說寒假的高三沖刺班已經在報名了,囡囡你要不要補補數學?”
那肯定要花錢,紀淮拒絕的挺干脆,她都已經惹了麻煩。花錢這方面,紀淮是真的不好意思。
蔣云錦想暑假他能看見紀淮學習,被帶著一起看看書,想著補習班應該也是這個原理,這得先說服紀淮去輔導班,到時候再把許斯昂也送去。可惜侄女沒照她的想法接話。
紀淮也沒吃兩口飯就出門了,出門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隔壁一眼,沒看見陳逾司人,還是小小的松了口氣,但又擔心他今天會不會睡過頭遲到。
許斯昂瞥見了紀淮的視線,隨口一問:“你們兩個現在是同桌了?”
紀淮聽見表哥的聲音,將目光收了回來,努力裝作平常的輕松樣子:“嗯,晚自習同桌講話,然后就被班主任換了位置。”
兩個人隨便聊了兩句就到了小區(qū)門口,許斯昂要去坐公交,紀淮看了眼時間,不算特別晚,走路上學還來得及。
許斯昂在小區(qū)門口和她分道揚鑣,從口袋里拿出公交卡。原本蔣云錦是想讓給他爸爸開車的司機接送他的,但又怕許斯昂受上回跳車的刺激,她又想了一些辦法,但全被許斯昂拒絕了,蔣云錦不敢強迫他,他說想自己上下學,蔣云錦也只能同意。
小區(qū)很大,靠近獨棟區(qū)的后門一般沒有什么坐上下公交的人。許斯昂上車之后車里零零散散坐在幾個買菜的爺爺奶奶,靠窗的位置還有一個腦袋跟隨著汽車晃動的人。
腦袋的主人疲倦的閉著眼睛,額前的劉海有些長了,有幾縷被風吹得翹起。貼著創(chuàng)口貼的手和一個書包墊在腦袋和車窗之間。
書包拉鏈半開,此刻一個錢包正在被后排的男生一點點的扯出來。
許斯昂慢悠悠的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那個男生旁邊,那人也被嚇了一跳,錢包又掉回了書包里。
還有一站路的時候,車上上來了幾個不想走路的學生,有一個女生看見了熟人,背著書包走到后排:“易伽,別睡了醒醒,馬上就要到學校里。”
陳逾司比紀淮還早到,她為了不餓肚子路上還買了個早飯,最后是踩著鈴聲來的,以小組為單位的作業(yè)已經收齊放在她桌上了。
陳逾司在看默寫范圍,每次都是早上看幾遍,但就是腦子好,能記住。
一看見他,昨晚就開始困擾紀淮的情感問題又出現了。
刻意不去看他,但對一個人刻意無視又是一種有意的在乎。
陳逾司發(fā)現今天的紀淮很安靜,低頭看書低頭記筆記,腦袋上上下下的動,左邊看看也沒問題,就是不往右邊看。
下午體育課一解散她就和夏知薇跑去了小賣部,從冰柜里拿了一個甜筒,付錢的時候看見了貨架上的快樂河馬,紀淮心一橫,沒舍得買。
和夏知薇坐在后門吃著冰。后門的貓窩里少了一只貓,小賣部的阿姨解釋:“貓兒大了,會跑出去的。”???.??Qúbu.net
紀淮摸了摸剩下幾只貓的腦袋,給它們往貓盆里加了點糧。
穿堂風愜意,可夏知薇沒有愜意多久就想到她早上的默寫還沒有訂正完成:“完了,我把英語默寫給忘記了。”
她咬著甜筒就跑回了教室,紀淮在她身后喊了一聲:“我的訂正本在課桌里,自己拿。”
樹蔭下,剩下的三只貓看似沒有任何憂愁煩惱的開始打鬧嬉戲,沒有上學煩惱,沒有升學壓力,紀淮咬了口甜筒:“真好,真羨慕。”
陳逾司沒打球,剛和旁邊的人聊了兩句,余光里紀淮已經跑得沒影了。
旁邊的人問他:“打不打球?”
“不打了,我去買水。”陳逾司把投過來的球在掌心轉了一圈,朝著剛來球的方向又丟了回去。
陳逾司走進小賣部的時候就看見后門門口的身影,白色的制服被風灌滿衣袖,頭發(fā)在風中揚起又落下。他拿了瓶可樂,付完錢后走到她身后,將冰可樂貼到她的左邊的胳膊上。
紀淮神游的時候感覺自己左邊被冰了一下:“嘶”
本能讓她下意識地朝著左邊看過去,卻察覺到有個人用腳勾走了先前夏知薇的小板凳,那人在她右邊坐了下來。她又朝右邊看過去,正巧撞上一張湊過來的臉。
拂面的穿堂風一瞬間就被過熱,滾燙的呼吸灑在她臉上。
這張臉,面部輪廓硬朗,骨相優(yōu)越但卡在這個年紀成熟和青澀之間,有時候低頭做考卷像個穿白襯衣的男孩子,有時候一個懶懶的抬眸看人又是另一種感覺。
他沒動,兩個人就保持著這個距離,他問:“發(fā)呆呢?”
這個距離,紀淮沒辦法把眼睛挪開,視線撞進他眼睛里,瞳仁被陽光照成棕色,亮而干凈。
“嗯,順道乘個涼。”
陳逾司哦了一聲,將手里的可樂隨手放在地上,兩條腿懶懶散散的朝前伸著:“這貓怎么這么胖了?”
紀淮想到了他被上回過敏:“你走快點,小心再過敏了。”
當然她也想到了上回喂藥時候鬧得烏龍。
陳逾司愣了一會才演技拙劣的捂著口鼻:“哎呀,我都給忘了。”
差點給忘了還有這個人設了。
紀淮看出來他是裝的:“你上回騙我是不是?”
他不承認,抬手摸她頭頂,只說:“噓現在是男女朋友了,騙這字太破壞關系和感情了。”
“我還以為真的是我睡太熟沒聽見下雨,我還以為真的是你怕貓淋雨結果抱貓進屋避雨才過敏的呢。”紀淮把頭上的手打掉。
陳逾司察覺到手背上的力度,知道她是有點生氣了。
可,看她喜怒因自己,也高興,盯著她的眼眸一沉:“你那時候真的緊張我啊?”
紀淮沒良心的回答了實話:“那倒也沒有,我那時候就怕你真的去給我大姨告狀。”
說完還怕氣不到他似的補了一個露齒的標準笑容。
紀淮也不生氣了,就當是扯平了。
原本紀淮一直以為會和陳逾司這么別扭的頂著男女朋友的關系相處下去,關系轉變在十月中旬的數學一次隨堂小測。
那天也不知道是基金變綠,還是數學老師頭頂變綠,連著好幾天數學課氣壓都很低。
紀淮作為數學課代表,感覺又把刀懸在她頭頂。
隨堂小測的成績很快就出來了,不少人的考卷拿到的時候,批改的紅筆記號已經用力到將考卷紙給劃破了。
紀淮連著幾個課間都被叫去統(tǒng)計分數,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從負能量池子里撈出來一樣,委屈巴巴的。
陳逾司從課桌里拿了把機智豆給她:“沒考好挨罵了?”
紀淮把機智豆拆了:“也還好吧,比上次月考的分數好看點。”
她是考得還好,但架不住班級里其他人考得不怎么樣。殃及魚池,連她第二天去交收齊的數學作業(yè)的時候被無緣無故的罵了一句。
早上宋書驕來得早,第一節(jié)課連著第二節(jié)課一起上了,不止是紀淮,其他科的課代表也沒有來得及交作業(yè)。
班主任頂著張夏知薇口中老便秘一般的臉色:“都第幾節(jié)課?你干脆不要收上來了,都現在這個時間點了我怎么來得及批改?”
紀淮抱著那摞考卷有點委屈。
也才收到作業(yè)的老師出言勸了句:“彭老師,是老師課間沒放,孩子們連廁所都沒有時間上,別生氣,對身體也不好。我今天帶了盒巧克力,吃一塊。”
然后給紀淮使了個眼色,叫她放下考卷趕緊走。
“成績也不是最好的,干活也不手腳麻利。宋老師不是按照成績安排的嗎?那我的數學課代表應該是陳逾司啊。”
她一說完,在對面老師桌前訂正化學考卷的陳逾司抬眸:“我不樂意當你的課代表。”
化學考卷交完,陳逾司和走在前面一步的紀淮一起出了教室辦公室。高三的走廊上有學生在老師看來都是不應該的,只有幾個要么去上廁所要么去辦公室的學生步履匆匆。
陳逾司拍了拍紀淮的腦袋:“難過了?”
紀淮搖頭,放慢了腳步跟他一起走,表情和之前去辦公室統(tǒng)計數學隨堂小測成績差不多,疲倦又委屈:“我原本也不想當課代表,又不是我死皮賴臉,明明是班主任自己趕鴨子上架。”
紀淮這人情緒來的快走得也快,吐槽了班主任一句,她就解氣了。
反正也不是特別想要做這個數學課代表,數學老師想換掉她就換掉。
“但你為什么不愿意啊?”紀淮也挺好奇的:“你數學成績一直都很好啊,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數學老師很喜歡你。”
他抬手搭在紀淮肩頭,沒顧及在學校,而且還是在走廊,胳膊摟著她肩膀:“她剛剛都快把我女朋友兇哭了,我缺心眼,我給她當數學課代表。”
作者有話要說:啾咪,愛你們!!
小陳:萬萬沒想到校園文里也還有先婚后愛的。
感謝在2021030720:55:222021030822:20: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喬巴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網頁版章節(jié)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