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嘴啊,叨叨的沒完沒了,那個美女能享受你那么頻的叨念。</br> 大家互相說著話,休息也差不多了,繼續趕路。</br> 冬冬突然想到手機,對呀,自己手機呢?沒有手機怎么與外界聯系?</br> “姐,他們都有手機,我的手機呢?”</br> 冬冬問道。</br> 方曉楚一驚。</br> “小孩子,不能玩手機,等你大了,姐姐給你買。”</br> 冬冬一愣,原來他們把自己當成孩子哦,不行啊,自己得重新回到現實中,怎么辦呢?</br> 大家又走了一個小時,終于登上山頂。</br> 山頂游客很多,雖然都是從階梯上來,那是一波一波的人群,沒覺得人很多,等都到山頂,哇!這么多人,人滿為患。</br> 冬冬們找個角落坐下,雖然山不是很高,但登頂很累,畢竟都不是專業登山者,加上不經常鍛煉,肯定吃不消這么大的體力運動。</br> 很多人拿出手機。</br> 只有冬冬在東張西望。</br> “姐姐,我也要玩手機。”</br> 方曉楚看眼冬冬,然后找個動畫片遞給冬冬。</br> 冬冬一看動畫片,天啊,真把我當成兒童了,好吧,看會,打發時間吧。</br> 看著看著,一條信息閃出:“曉楚,趕緊回家,姨奶去世了。”</br> 冬冬一驚。</br> 趕緊把手機遞給方曉楚。</br> 方曉楚大驚,天啊!方曉楚小時候姨奶看過她,老太太很慈祥,家里富裕,她記得姨奶家的大院很大,由于小沒有太多概念,就有大的印象,后來,前幾年姨奶搬家,自己很少與姨奶聯系。</br> 都是爸爸、媽媽給她講姨奶的事。</br> 方曉楚很傷心,這個噩耗使方曉楚沒有了任何心情,她心情來到低谷。</br> “我陪你回去吧。”</br> 冬冬突然說道。</br> 方曉楚含著眼淚看著冬冬。</br> 姨奶無兒無女,她把方曉楚當做親孫女一樣看待。</br> 就這樣,冬冬、方曉楚與大家告別,坐著纜車下山。</br> 他們是最后一對上山纜車的人,最前端坐著李璇和王曉爽。</br> 對于姨奶方曉楚了解不多,就知道她是個軍官夫人,軍官叫啥她也不記得,因為自己還沒出生時,軍官就犧牲了,國家對烈士家屬非常關愛,姨奶家很富裕,姨奶一直沒嫁人,就一個人生活。</br>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br> 方曉楚沉浸在悲傷中。</br> 回到家內,方曉楚像照顧孩子一樣,將冬冬安排好。</br> “冬冬,姐姐要走兩天,你自己在家應該沒事,冰箱里有吃的,而且你的同學們會來照看你。”</br> 方曉楚對著冬冬說。</br> 冬冬十分感動,他懂方曉楚失去親人的悲哀。</br> “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br> 冬冬說。</br> “不行,太遠了,帶著你麻煩。”</br> “姐姐,我也不用你背著、扛著,我自己能走,冬冬乖點一直跟著你就行唄。”</br> 冬冬解釋道。</br> 方曉楚愣愣的看著冬冬。</br> 她突然覺得冬冬大了,好像是個“大人”,此時,方曉楚真需要個肩膀靠靠,她感到自己有些疲憊。</br> 主要是悲傷、心情不好。帶上冬冬?他自己在家真不放心,萬一……</br> “好吧,冬冬,姐帶你去,不過,你要聽話。”</br> 方曉楚凝視著冬冬說。</br> “耶!好姐姐!”</br> 冬冬高興的說。</br> 姨奶搬到外市已經有幾年了,主要是身體原因,是方曉楚媽媽給她買的房子,房子離海邊很近,當時姨奶咳嗦的厲害,海邊環境好對肺部有利,所以把姨媽送到海邊療養。</br> 冬冬和方曉楚出現在海濱城市。</br> 海濱城市確實不一樣,因為離海近的緣故,地面潮濕,加上環衛工人的努力,街道很干凈且沒灰塵。</br> 走再遠,鞋子也不會有灰塵,這就是海濱城市的優勢。</br> 兩人上了一輛大巴,并排坐好向目的地駛去……</br> 街道兩旁遍布綠植和鮮花,像個大花園,空氣清新。</br> 方曉楚沒心思觀賞街道風景,她為失去姨奶而難過。眼淚時不時在眼眶打轉。</br> 冬冬傷勢已經痊愈,自己屬于“重生”。</br> 他在想方曉楚對自己很好,假如不告訴她真相是不是有些不道德。</br> 冬冬本想再隱瞞一段時間,但……看到方曉楚的難過他于心不忍。</br> “曉楚!”</br> 冬冬說道。</br> 方曉楚沒有理會,還在悲傷中……</br> “曉楚!”</br> 冬冬再一次說。</br> 方曉楚還是沒有理會。</br> “方曉楚!”</br> 冬冬聲音稍微大些。</br> 方曉楚一愣,她擦下眼淚看著冬冬。</br> “曉楚,對不起!”</br> 方曉楚盯著冬冬。</br> “上山時,我撞到樹后,我……已經恢復記憶……”</br> “你在說什么?”</br> “我,我好了,我正常人了。”</br> 方雄楚看著冬冬,她的眼淚再次落下,這是激動的淚水,眼淚在“悲喜交加”中輪換。</br> “太好了,太……好了。”</br> 方曉楚嘴唇顫抖的說。</br> 冬冬慢慢握住方曉楚的手。</br> 方曉楚的手一抖,最后還是聽話的待在一雙大手里。</br> “謝謝,謝謝你,照顧我。”</br> 冬冬有些激動的說。</br> “呵!過去了,真好,你恢復健康了。”</br> 方曉楚含淚說。</br> “是呀,得回你和同學們的照料。”</br> 冬冬感激的說。</br> “都是應該的,誰遇見都會這樣,畢竟是朋友嗎。”</br> “是呀,我冬冬這輩子遇見的都是好人,感謝老天使咱們相識。”</br> “我的手有些疼。”</br> 方曉楚突然說道。</br> 冬冬一驚,發現自己還在死死攥著方曉楚的手,他趕緊撒開。</br> 兩人都沉默不語。</br> 這種場合兩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方曉楚是悲哀和高興參半。</br> 冬冬則想為方曉楚分憂。</br> 但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做,只有沉默吧。</br> 車已經到了終點,兩人下車。</br> “能問句姨奶是怎么走的嗎?”</br> 方曉楚一愣,轉向悲哀。</br> “聽媽媽說是得病醫治無效。”</br> “哦,這樣啊,別太難過,節哀順變。”</br> 冬冬找不到合適的話,只能這么說以表達對方曉楚的安慰。</br> 雖然一句話,但方曉楚感到很溫暖,畢竟旁邊有個人陪伴。</br> “姨奶八十多了,也算喜喪,我只是可憐姨奶,一個人過了一輩子。”</br> 方曉楚含著眼淚說。</br> “是啊,姨奶不容易。”</br> 冬冬說。</br> 兩人走了一會,來到了姨奶家。</br> 媽媽沒叫方曉楚去殯儀館,先到姨奶家里,因為得明早火化和安葬。</br> 姨奶家是個獨門獨院的四合院。</br> 院內種著蔬菜和果樹,兩顆果樹碩果累累。</br> 很干凈的小院。</br> 一個保姆看見來人趕緊出來接見。</br> “是曉楚吧?”</br> 保姆問道。</br> “是的,阿姨。”</br> “快請進,請進!”</br> 阿姨說道。</br> 方曉楚仔細看著姨奶的客廳。</br> 客廳很古樸,木質沙發茶幾,白墻白頂,四壁有些字畫和姨奶照片,很簡單的民房,但看著很干凈和溫馨。</br> 方曉楚在感受姨奶生前的故居,也是了解下姨奶的普通生活。</br> 這時,方曉楚看見茶幾上放本書。</br> 方曉楚一愣,打開一看是音樂書。</br> “哦,這時姨奶生前看的,我一直沒動過,保持原樣。”</br> 阿姨看見方曉楚對書的好奇,解釋道。</br> 沒想到啊,姨奶是個音樂愛好者,真不可思議,八十多歲還對音樂這么執著。</br> 方曉楚很敬佩姨奶。</br> “你兩坐,我去沏茶。”</br> 阿姨說。</br> “不用勞您,我們隨便看看。”</br> 方曉楚說。</br> 正面墻上掛著姨奶生前的巨照,方曉楚仔細端詳著,越看心里越難受,就好像姨奶站在眼前,眼淚止不住的流下。</br> 冬冬慢慢走了過來,扶住方曉楚。</br> 冬冬看著照片突然驚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