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沒有動,不是他不想動,他也想將那個滾燙的身體擁在懷中,但是他不能,
他只是一個”鬼”,“鬼”不能擁有一個活人的,那將不叫擁有,那叫傷害。
而且他根本就動彈不得。靈魂已經漸漸地脫離了身體,只余下一絲魂魄仍留在身體里面不肯離去。
鬼沒有動,曾小純動了,曾小純拿起地上的玄空劍,頓時千萬道金光閃現,但只是閃現,沒有絲毫力氣,曾小純根本無法發(fā)動玄空劍的威力,但是要拿還是拿得動的。
主人已去,劍獨存世上有何顏面?我當化作一灘鐵水隨主人逝去。但是易席根本不讓也不愿意玄空劍自滅。易席最后一絲意念是讓玄空劍保護易劍之,讓玄空劍跟隨新的主人。
金光閃后,一篷煙雨從天際飄過,江山如畫,煙雨多嬌。
這一篷煙雨竟是一片血雨,這一篷煙雨吹拂著落在“鬼”的身上,同時也傾灑在地上另外三人包括宋無極的身上。
“鬼”還是沒有動,他已動不了,不足一刻,他將會消失,魂飛魄散。
但是這篷煙雨終究沒有讓易劍之鬼魂飛魄散,
這篷煙雨留住了易劍之,當靈魂離體的那一剎那,那一篷血雨竟將生生游離在空中的易劍之的靈魂強行按回身體。
這是什么血?竟有此奇效。傳說中,有一種狐貍叫做多情狐,狐心臟中的那一篷精血能夠復活將死之人。
易劍之發(fā)現自己能哭了,臉上一滴眼淚晶瑩地滑落下來。
曾小純卻笑了,望著易劍之慢慢地恢復人樣,血氣慢慢地凝聚,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易劍之漸有血氣的臉。
還有什么笑能比這一笑更艷,更爛,更悲,更傷?
沒有,絕對沒有!天地間的笑也不過如此,這笑已超越天地法則中所能理解的笑,笑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悲傷,太多的無奈,太多的不舍,太多太多恨,恨蒼天無情,恨大地不公,恨自己不能再同愛人一起,恨。。。。。。。
易劍之感受到那雙手輕輕地在顫抖,從手上傳來縷縷溫暖和柔情。
曾小純笑完,易劍之發(fā)現曾小純慢慢地縮小了,縮小了,最后竟變成了一只卷曲著的純白色狐貍,
狐貍沒有動,只是在地上默默地卷曲著,任何的風吹雨打,飛沙走石,都能將這只狐貍吹跑。
(月色會化為一個鬼,靜靜地,靜靜地看著你們。。。。。。看著你們手中的票和收藏。。。。。。。直到永遠。。。。。。。流著口水,含著熱淚,來吧,票票,沒有票的鬼還叫鬼嗎?不叫,那叫無愛,無愛的鬼連做鬼的資格也沒有。)
第十八章血魔
更新時間2010-9-29:40:43字數:3423
“小純!”
易劍之心里面不停地呼喊著這個名字,你為了我竟然犧牲了自己。
易劍之沒有動,他還動不了,只能滿含熱淚地看著那只落寞的小狐貍,
狐貍在暴雨中冷得直發(fā)抖,易劍之多想彎腰下去將它輕輕地抱起,抱在自己懷中,用自己火一樣的熱情去溫暖狐貍澀縮的身體,但是易劍之根本連動也動不了,四肢傳來的陣陣無力感沖蝕著他,只能任由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到狐貍身上。
狐貍什么都沒有做,只是靜靜地躺在易劍之的腳下,任由狂風吹暴雨打,任由自己的身體發(fā)抖。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狐貍實在是太累,太累了,竟然在暴雨中沉沉睡去,但是那柔弱的身體被漫天的暴雨沖擊得不斷顫抖著,顯得那么孤獨和無助。
易劍之什么都做不了,忍著心痛,將目光轉向遠處靜靜躺著易席和張純陽身體上,“爹,純陽你們千萬不要有事啊,小純用自己的心血將我的魂魄喚回,希望這片血雨也有將你們二人也一起喚醒啊。”
不知過了多久,易劍之終于發(fā)現張純陽和易席竟好似有點動靜了,那只是右手小指輕微地動了一動,但是這么一個微小的動作,沒有逃過易劍之的雙眼。
易劍之忍不住一陣欣喜,只要能動一下,那就肯定不會有事了,恢復和醒轉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張純陽的身體再次動了一下,這一次只是輕輕地抬了一下手腕,
“純陽。”易劍之心里面不斷呼喚著,張純陽舍命為他擋宋無極無情的拳腳,一幕一幕地浮現在易劍之眼前,易劍之一陣抽泣,“多么好的一個兄弟啊,快醒過來吧,我們還要一起去闖蕩,一起去誅殺妖魔鬼怪”。
在易劍之和張純陽心中誅妖滅魔都是那永遠不會褪色的夢,一個少年的夢,一份少年豪氣,一份摯著的追求,這是天地間的浩然正氣在延伸,這是全天下人共同擁有的夢想讓這個世界從此沒有邪惡。
眼看張純陽身體在慢慢地動了,易劍之心里面一陣欣慰。
這時,只感到一陣異樣,一種不詳的感覺由然而生。
宋無極被劈成二半也不肯倒下去的身體中,竟不斷有黑煙冒出,易劍之大感驚訝,怎么回事?
只見宋無極身體飄出的縷縷黑煙,由淡變深,由黑變紅,這縷縷黑煙在半空中不斷匯集,不斷變化,一股陰暗的氣息沖蝕著天空,陰暗氣息在半空中不斷擴散,整個峽谷竟被這團陰暗之氣包圍住,天上飛過的幾只小鳥碰到這陰暗的氣息竟皆死去,地上的花花樹樹在這陰暗的氣息的籠罩下中竟相枯萎。
地上的小狐貍驀然驚醒,被眼前這一幕嚇得身軀不斷地顫抖,“嗷嗷”地發(fā)出悲鳴,易劍之看到狐貍的驚慌和害怕,真想將她抱入懷中好好安慰一下,但他現在什么都不能做,身上的傷令得易劍之現在想動一下都很難。
不多時,陰暗之氣在天空中竟匯集成一個若有若無的紅色人形虛影,虛影凝具成人形后,竟不猶豫直接朝著地上的張純陽撲過去,
虛影撲在張純陽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張純陽嘴里,耳朵里,眼睛,鼻子,等各個部位浸入,張純陽仍然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
易劍之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心里面隱隱覺得這絕對不是好事,想叫,想喊,但是無論嘴怎么張,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了,虛影竟完全溶入張純陽體內。易劍之吃驚地發(fā)現“張純陽“竟然能夠動了。“張純陽”站了起來,揉了揉身子,發(fā)現這具身子很沉,很重,誰被踢打了那么久,身子也絕不會有多好受。
“張純陽”表現得很不習慣,一會揉揉身子這里,一會捶捶那里,最后竟拉開褲腰帶看里面,最后露出滿意的笑容,根本不理會易劍之在一旁吃驚的表情。
不多時,“張純陽”拖著沉重的身體直走過來,看著易劍之。
“純陽!”易劍之嘴里能發(fā)出些許微弱的聲音了,但是叫了后,他驀地發(fā)現,眼前的張純陽眼神不對,以前那個眼神是比較純普的,很正氣的那種,但是現在張純陽的眼神完全變了,邪邪的,看著易劍之的整個眼神讓易劍之覺得有一點像一個人:“宋無極!”這眼神透出太多邪氣,傲慢,似笑非笑。
“張純陽”望著易劍之,一臉的奸笑,最后竟伸出手在易劍之臉上摸過來,易劍之只感覺這雙手的感覺完全不同,以前是熱呼呼的,就像一團火一樣溫暖,現在竟完全一片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
“純陽,你怎么了。”易劍之嘴里能說出一點話了。
聽到這句話,那張普實的面孔竟變得扭曲了,仿佛在忍受著巨痛一樣,易劍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莫不是同剛才宋無極身上冒出來的那團煙有關吧?但是宋無極已經被自己劈成二半了。
“劍之。。。。。。哥。。。。。。”易劍之聽到這聲音,一下感覺到踏實了,對,這是張純陽的聲音,那個豪爽,正氣,普實的好兄弟的聲音是誰也無法替代的。
但是接下來,易劍之立刻呆住了,“我要殺了你。”張純陽的聲音完全變成了宋無極的聲音了。
怎么回事,易劍之大腦短路了,更吃驚的是,張純陽竟走過去拿起地上宋無極的長槍,斜斜地走過來,冰冷的槍尖直指易劍之。
“純陽,我是劍之啊,你干嘛啊。”易劍之發(fā)出微弱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張純陽”竟像觸電一樣,手中的長槍“咣”一聲掉落在地上。
“劍之哥,我。。。。。好難受,我大腦里面還有其他人在。”張純陽一下抓著腦袋,撲倒在地上不斷地打滾。
“純陽,你振作點,一切都會好的。”易劍之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只好安慰仍在地上打滾的張純陽。
“竟然還敢反抗,讓我殺了你的朋友你就沒有任何牽掛了,早早地從了我吧。”地上的張純陽竟變成了宋無極的聲音。
張純陽不再打滾,撿起地上的長槍站了起來,槍尖仍對準易劍之。驀地,長槍一挺,槍尖已有半分刺入易劍之的胸前。
“純陽,你在干什么?我是劍之啊。”冰冷的槍尖讓易劍之渾身精神一震,立時大喝道。死并不可怕,但是無緣無故死在自己兄弟手上確實有點讓自己接受不了。
聽到聲音,張純陽急忙抽出長槍,再也忍受不住,幾顆熱淚瞬間滑落,
“劍之哥。宋無極在我身體里面,左右我的意識和身體。我快堅持不住了。”張純陽滿含熱淚地說道。
“如果你敢傷害劍之,我清醒的一刻,我就立刻撞死。”張純陽自言自語道。
“啊啊啊。”
張純陽說完這句話好像特別痛苦,仿佛有人在不斷地在他心窩上狠狠刺了一刀。不斷地掙扎著,不斷地痛苦著,有時在地上打滾,有時又站起來去抓地上的長槍,有時又大吼大叫。
易劍之看著張純陽難受的樣子,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現在覺得身體慢慢地有些知覺了,手和腳竟可以慢慢地伸曲了。
“殺了我吧,劍之哥,我快堅持不住了。”
易劍之大驚,張純陽的身體肯定是被宋無極用什么奇怪的法術占據了,這可怎么辦啊,平時鎮(zhèn)靜的他現在思想一片混亂,我能向純陽下手嗎?不可能,我絕對下不了手。但是我怎么幫純陽啊,看到他那么痛苦,比我自己痛苦還難受。
“宋無極,我再說一遍,如果你敢傷我劍之,我立時咬舌自盡。”這時張純陽又拿起地上的長槍對冷易劍之了。
“好好,我怕了你了,我不殺他了,你從了我吧,哈哈哈。”張純陽竟吐出宋無極壞壞的大笑聲音。
“宋無極,你個王八蛋,快快從純陽身體里面滾出來。”易劍之已隱約知道一些了,不禁大叫。
“他這副純陽之體我怎么能舍得放棄呢,比以前那副身體可好多了。哈哈哈!”
純陽之體,易劍之頭一次聽說,只是在小時候聽爹說過自己八字全陰,屬全陰之體,而張純陽竟是八字全陽,全陽之體,難怪張純陽的名字叫純陽,原來是張叔張嬸看他八字全陽取名叫純陽吧。
這時張純陽更痛苦了,顯然是在拼命抵抗宋無極的入侵,
“啊,”張純陽大叫,這聲音里面竟夾雜著張純陽和宋無極二種聲音,顯然二個靈魂在一副身體里面的斗爭不是一般的激烈。
最后,張純陽實在受不了了,撿起長槍,最后竟向地上的小狐貍抓去。
“不!”易劍之大驚,絕不能讓宋無極傷害小狐貍,一般莫名的力量使得易劍之抬手去擋住張純陽抓小狐貍的手。
但是剛一接觸,立時感到一股大力傳來,將易劍之一下震退了一步。
“放心,我不會殺她的,哈哈哈。”說完這句,張純陽竟一揚手中的長槍,一道黑云立時從天際刮來,只見張純陽竟隨著這縷黑風緩緩升上天空。
“不,你不能帶走小純。純陽你醒醒。”眼見張純陽抱著狐貍就要飛走,易劍之大急。
空中的張純陽仿佛受到刺激般,抱著頭大叫,大腦里面無數的細胞在不斷的爭斗著,最終,黑云還是慢慢地飛向天際。
“不,小純!”易劍之大驚,拼命想跑去追逐天上的黑去,但剛跑一步,身體太過虛弱,竟一下跌倒在地上。
“你不能帶走小純,小純是我的。”易劍之癱倒在地上大哭。
從黑云中緩緩飄出一樣銀白色的東西。
易劍之急忙伸手抓去,
手上只感到一陣柔軟,
是小狐貍心口上的一團絨毛,
“回來啊。”易劍之急得大叫,眼看黑云越飄越遠,易劍之再也忍受不住,“哇”胸中一口淤血被吐出來,那血是那么紅,那么艷,那血里面有著一只狐貍的傳說,還有著一斷不可磨滅的記憶。
易劍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看著黑云飛去,流著淚。。。。。。。。
第十九章尾記:碎玉難全
更新時間2010-9-29:44:59字數:1345
三日后,京都皇宮一秘室中,
“參見使者!”一紫袍男子在門口恭敬地叫道。
“看你辦的好事,此次出游查探竟然因為你死去幾百人。幾百人事小,如果因此暴露了我們的計劃,壞了大事,到時你十條狗命也不夠死。”門簾中一名黑衣男子沉沉地說道。
“屬下知罪!此次也并非無一點收獲,弟子已將一個老狗之子殺掉。”
“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我逃回時還曾親眼看了一下地上,幾個老狗之一的***之子被長槍洞穿身體絕無可能復活之可能。”
“好好,辦得好,想必這一下可以令得那老狗心神受到影響,屆時會放松一些警惕。”
“那老狗之孫還沒有死,被徒兒洞穿雙掌,我亦在他身上撒下“無形顯影粉”,隨時都能查到他以后的行蹤,要不要我再派人將他干掉?”
“不用,雙掌被穿,料得就是老狗耗盡一身功力也無可能將他修復完好。用他牽制住老狗將是比殺之更過有用,你只需要密切派人注意他就可,萬不可讓人將他殺掉。”
“你先下去,此等功績我會上報尊者,屆時尊者會有獎勵直接派給你。”
“謝使者,屬下有一個請求,我用了血魔大、法秘法奪得這副軀體,竟還不能完全為我所用,請使者幫忙解決下!”
“還有這副臉龐和身材,亦請使者幫忙,否則我是無法做太子的了,到時殿主的大事完不成,怕會怪責下來。。。。。。。”
“你敢威脅我。”
“屬下不敢。”
“二個時辰后過來,我會用秘法將你恢復原來的容貌和聲音,至于你這副軀體是用血魔大、法奪得,有點麻煩,一天之內,你去準備一百個嬰兒將之扔入化魔池,我會教你如何操作。”
“謝使者,屬下告退,二個時辰后再過來。”
“呸,等我得到那幾樣東西,練就純陽魔功,叫你在我面前吃屎。”紫袍人退出秘室后在地上吐出一泡口水。
一道閃電劃過,閃電下映照出一張濃眉大眼的圓臉蛋,隱隱地有些像張純陽。
同一時刻,修真界一宮中,擺放玉簽的大殿臺上,一個從中斷裂成四半的玉簽這時閃出一道白光,四片玉簽竟似有些聯系般向中間破碎的地方靠了靠,燭光下,這四片已緊緊地靠在一起的碎玉印出三個字:“易席!”但是無論玉簽多么努力向中緊靠,最終還是沒有能夠修復上,
莫不如世上的所有東西,碎了就無法再去修復,更有些已經逝去的人,那是如何也無法挽留回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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