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一窗簾之后,隱隱地看到一華服端重的女子抽泣不已,
另一休息處,一須衣白發(fā)玄金法袍的和尚爆怒,易劍之竟用何種方法逃出自己的追捕?宋無極不是講在他身上放了顯形粉嗎?這個易劍之竟能掩蓋住了那顯形粉的功效。
遠(yuǎn)處山頂洞府中,一蒼面老婦聽到蕭音,心神如電觸過,一轉(zhuǎn)眼六十年了,這熟悉蕭音再度響起,內(nèi)心那塵封的往事,那段冰封的感情,還有那個高大雄偉的身影,這一刻竟如夢如煙再度閃現(xiàn),二行老淚不斷涌出。
“落魂,是你嗎?”
“六十年了,你來找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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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絲。”
“蝶舞。”
望著二道飛過來的倩影,白發(fā)少年淡淡叫道。
蔡青絲和蝶舞飛奔的身影如觸閃電停了下來,這冰冷不帶感情的聲音是在叫自己嗎?
二人憑空站在擂臺上,望著這白發(fā)少年,
“沒有錯,這是易劍之,是我的劍之哥,除了滿頭白發(fā)外,他沒有變。但是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感情,讓自己好心寒。”二少女不約而同的想到。
“劍之師弟。”蝶舞一陣苦笑著說道,易劍之已經(jīng)拒絕自己了,自己這一年多來都是痛中思樂,希望通過苦修忘記他,但是越想忘記,越是忘記不了,洞中的情景歷歷在目,蝶舞真的后悔,后悔當(dāng)時為什么不再主動,為什么不將自己獻(xiàn)給自己最愛的人,或許失去了那次機(jī)會,自己真的就失去了這個人。
“劍之哥。”蔡青絲心是一陣迷茫,曾幾何時,這個吹著悲傷蕭音的少年,這個拿著一蓬絨毛傷神的少年,已如一粒種子般在自己心間生根發(fā)芽,這幾年自己更是一直用相思之水萬般澆灌,眼見這種子已經(jīng)開花,果待結(jié)果了,哪知這朵花竟并未自己而開。
二個少女不斷猜測著,淚水如珠滑落下來。
接著,二個少女對望了一眼,見到場中另外一位清麗可人的少年,那份容顏絲毫不遜于自己,心中明白了幾分,從二少女嘴里吐出這么一句話:
“是你?”
“希望我們不要在擂臺上相見。”二個少女異口同聲,然后這二只受傷的小鳥飛奔而去,來時帶著一抹淚煙,去時帶著一抹心酸,憑空消失在眾人眼前。
易劍之慘淡一笑。
“在玉虛宮易劍之,請求師傅曲笑蒼代為報名比武。”如雷的聲響撤場中。
曲笑蒼一抹眼淚,“好徒兒。”
聽到這聲,慧聰心里面萬般滋味,怔怔地望著易劍之,易劍之終于找到自己的師傅了,這原本應(yīng)該叫自己的稱呼,從何開始已經(jīng)變了,心里直如一把絞刀不斷絞著自己的每一塊肉。
“師傅,”
慧聰正自傷神,一股濃厚的靈識憑空在腦海響起。
慧聰眨眨眼,望向易劍之,只見易劍之正自帶著一抹眼淚也望向自己。
是的,沒錯,是易劍之在向自己說話。
“劍之。”慧聰怔怔地,擦掉那不經(jīng)意掉落的眼淚,回話道。
“我易劍之也是你永遠(yuǎn)的徒弟。”
聽到這席話,慧聰仰天一陣長嘯,聲震九霄,清亮激昂,宛轉(zhuǎn)不絕,似乎是要以一嘯而吐盡胸腔之中的悶氣。
“了因,我的好兄弟。”易劍之轉(zhuǎn)頭含笑望著了因。
“劍之兄弟,”了因也禁不住一抹眼淚,是的,易劍之沒有忘記我,還是將我當(dāng)兄弟,這幾年的擔(dān)心是值得的了。
“曲某代徒弟易劍之報名,請求比武大會長老裁定。”曲笑蒼豪氣沖天,向著太清長老方向叫道。
“這易劍之真是你徒弟?”太清長老旁邊坐著的法心問道,原來萬佛寺法心竟也是比武會長老之一。
“是。”曲笑蒼不假思索,竟直說道。
“胡說,此人乃我萬佛寺孽徒。”法心面無表情地說道。
“什么。這易劍之明明是我曲某之徒,我宮中弟子皆可做證。”
“太清長老,你且看這個,”法心取出一道皮紙遞給太清長老。
太清長老看了后,心中萬分無解,一揚手,這道皮紙飛入曲笑蒼跟前,曲笑蒼接過一看,上面竟是一入門誓言。
“我易劍之誓入萬佛寺修行,謹(jǐn)尊師命,終身不得判出萬佛寺。署名:易劍之。”
如一道驚雷,震得曲笑蒼一陣發(fā)愣,這入門誓言每門每派都有,自己手上也有易劍之寫的,上面的字跡和內(nèi)容同這一般無二。
“法心大師,我早已脫離你們?nèi)f佛寺,何說我還是你們的孽徒?”易劍之面無表情,望著那個白衣法心說道。
“上面明明寫到終身不得判出萬佛寺,你可有憑證證明自己已非萬佛寺之人。”法心冷冷說道。
易劍之怔住了,自己哪有什么憑證證明自己已非萬佛寺之人。一時不知從何而答。
“我可以作證。”這時,場中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
“在下慧聰,現(xiàn)為萬佛寺羅漢堂堂主,負(fù)責(zé)教授萬佛寺羅漢堂三百僧人修行,我可證明易劍之已然非我萬佛寺僧人。”慧聰抬頭望向太清長老說道。
“慧聰,回你的座位,休在此胡言亂語。”法心一陣氣悶。靈識傳音道,“易劍之是魔人,你萬不可幫他。”
慧聰并沒有理會法心,仍自說道。
“沒錯,這易劍之入門時在我羅漢堂修行,但我看此人資質(zhì)雖聰慧,無奈雙掌洞穿,無法修得高深佛法,故將他逐出師門。”慧聰心里一陣肉痛,親口說自己心愛的弟子被逐出師門,這是多么無奈啊。
“慧聰法師所言是否屬實?法心大師?”太清長老轉(zhuǎn)頭望向法心說道。
“這個,這個后面的事情我倒不知。”法心一陣語塞,雙目如電,直盯著慧聰。
慧聰仿若未見,仍自說道:“太清長老不必多慮,此人我確已逐出門下,”
“既然法心大師亦無從知曉后面之事,那請曲笑蒼將易劍之的入口誓證傳上。”太清長老爽朗一笑,對于易劍之,他以前抱的希望也是非常之大的,哪知他竟會憑空跑出玉虛宮。
“法心大師請過目,這是易劍之的一年多前入玉虛宮的誓言,如無問題,本長老宣布,易劍之可以做為玉虛宮弟子身份參加要次比武。”
“你宣布吧。”臨走前,師兄法塵曾要自叮囑,如若遇到易劍之,萬不可讓他參加比武,哪知到頭來還是沒有阻擋成功。
“本長老宣布,易劍之可以進(jìn)行本次。。。。。。”
“阿彌陀佛,太清長老且慢宣布。”半空之中一道佛音傳來。
聽到這聲音,易劍之一雙虎目直閃寒光。
“法塵方丈。”太清長老一驚,一個小小的易劍之,竟能引得萬佛寺方丈出動,易劍之到底是何身份?
場中另外幾場比武早已中斷,所有的人都舉目望向易劍之,現(xiàn)在他已成為會場焦點,當(dāng)然,更多的人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看著。
場中只見一道金光閃現(xiàn),易劍之身前三丈,一個白發(fā)白須的慈眉法師憑空飛于空中,
“見過法塵方丈。”
萬佛寺方向,三百僧人齊齊拜下高呼。
“這個易劍之是一魔人,心思縝密,出手惡毒,本方丈豈能讓魔人得嘗所愿,混跡于玉虛宮。”法塵人在空中,朗聲說道。
在場數(shù)千修真之人竟自無語,此話此自萬佛寺掌門之口,想必定有內(nèi)情。
“法塵,你才是魔人,你根本就是一假的方丈。”易劍之決定揭穿法塵陰謀,毅然對陣道。
“眾位請看,”
法塵雙手接印,默念法訣,憑空閃現(xiàn)一道佛之虛影,接著這道虛影放發(fā)萬點金光,這些金光到最后竟匯聚成一幕幕真實的有動作幻影。
易劍之定睛一看,只見那虛影竟是一副無聲畫卷,正是當(dāng)時自己吸收陰靈大戰(zhàn)萬佛寺長老的情景。
“佛之虛像。”
臺下無數(shù)人驚爆,傳說在修佛界,這佛之虛像可以利用本身渾厚的佛家內(nèi)元,保存一段往日的虛影,但是這虛影需要修練到至高佛境方能發(fā)動,想不到竟真的還有這般功法存在。
“魔人,魔人。”
“一看這個易劍之就不像正派修真人,你看過幾個正派人士不到二十歲就白發(fā)的,分明修行的是魔功。”
“我們修真界堅絕不要魔人。”
“把這個入魔的易劍之殺了。”
“。。。。。。。”
臺下響起無數(shù)吆喝,看到這段虛影,看到易劍之被無數(shù)陰靈沖擊身上,幻成一尊陰王,沒有人不相信易劍之不是魔人了,就連曲笑蒼等人也是含著淚不能再發(fā)一言一語,心中萬分難過。
“易劍之,你雖為魔人,但殺屠不多,本方丈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開方便之門,你隨我回萬佛寺鎮(zhèn)魔窟閉關(guān)反醒,五十年后,我竟當(dāng)作主放了你。”法塵一念佛號說道。
“這個法塵真是得道高僧,如此魔人竟還有胸襟去容忍。”
“法塵方丈這份氣度倒讓我等慚愧。”
“。。。。。。。”
聽到臺下上千人議論,易劍之毫不動容。
“笑話,明明自己是假的法塵還在此信口雌黃。”
“你有何證據(jù)證明本方丈是假法塵。”法塵輕聲一笑,絲毫不動怒。
“你三十年前趁真法塵練功期間,從背后偷襲,最后竟奪他功法,用四條玄鐵鏈洞穿其琵琶股鎖于鎮(zhèn)魔窟。”
“魔人就是魔人,竟在此信口隨說。哈哈哈。”法塵一陣大笑。
臺下數(shù)千人也隨之哈哈大笑,根本無人能信易劍之所言。
“我有證據(jù)。”易劍之一振聲說道。
“何證據(jù)?”法塵心里一顫,問道。
“啪啪啪”易劍之從乾坤袋中摸出三條玄鐵鎖鏈扔到擂臺之上,“這三條玄鐵鎖鏈就是當(dāng)初鎖法塵的鏈子。”
不待法塵回話,法心和法無同時一招手,那三條玄鐵鎖鏈已然直飛入自己手上。
“不錯,這是本寺囚禁惡魔專用的鎖鏈。”法無說道。
“那又如何,我又怎知你這鎖鏈非你偷來,或在鎮(zhèn)魔窟中撿來的呢?”法塵一陣大笑,表情卻有點呆板。
“對,這三條鎖鏈證明不了什么。”易劍之振聲說道。
“哈哈哈。”臺下幾千人又是一陣大笑,證明不了什么,你還拿出來做什么?
“但是,這個絕對能證明。”易劍之隨手一摸,自乾坤袋中摸出一晶瑩通透的圓珠,正是法塵**后留下的舍利子。
修佛之人本體舍利子是長期吸收了主人無窮法力,在體內(nèi)形成的一種能量體,就算主人已死,這舍利子還會遺留下主人前世的種種能量和跡象。
法塵看到這顆舍利子,心中萬般震驚,自己的計劃看來要做更改了。
“大膽,竟在此妖言惑眾,本方丈之日要降妖除魔。”法塵說道,雙指在空中結(jié)出一道法印,眼見就要施法攻擊易劍之。
“且慢,”法心和法塵已覺得事情有所不對,雙雙出言阻止。
“你們二人也不信我?”法塵雙目一睜,法心和法塵只覺一道刺目光芒襲來,令得自己竟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念。見二人不動彈,法塵雙手一結(jié)法印,一道虛無的佛像再次憑空閃現(xiàn)。
這道佛像在空中不斷變幻,由淡變深,由赤變金,最后這道金色佛像竟口吐法語,似嗔似念,似空似無,在場眾人竟如沐佛光之中,渾身暖洋洋的,
隨著法語聲,一道道金色光芒憑空閃現(xiàn),成百上千金色光芒最后竟匯聚成一道天輪,天輪形成之時,天際響起一道滾雷,滾雷聲中,無數(shù)道閃電劈中法、輪,令得法、輪光芒大盛。
“佛光萬劫。”
這道天輪帶著萬道金光直轟向場中的易劍之。
每人心中大驚,這是什么佛功,竟能引動天地異象來攻擊。
慧聰和了因大驚,雙掌合十,二道佛虛影直奔天輪。
曲笑蒼等五人亦是崔動功力直撞向金輪。
場中數(shù)千人只覺這帶著萬道金光的法、輪竟如無底洞般抽取自己身上僅有的一點勇氣,在這法、輪面前,自己深深感受到凡人在九天諸佛面前的低矮和無知。
“對付一個小輩,上來就用十二重佛功,法塵方丈真是大手筆啊。”
自掌門人休息的后棚傳來一聲輕音,隨著這道輕音,一道玄色劍影直奔法、輪。
“轟轟轟。”幾道玄光撞擊在一起,場中擂臺被生生撕裂,離得近的人一股股不斷發(fā)散的能量直接轟飛,更有些人被當(dāng)場轟暈,所幸這一道道殘余能量并沒有造成有人死亡。
“何人在縱容魔人易劍之。”法塵大驚,曲笑蒼,慧聰?shù)热说穆?lián)手一擊根本不足輕重,根本無法阻擋自己的全力一擊,但這隨后的一道玄色劍影竟似有能力同自己一爭高低。
慧聰,曲笑蒼等人,只感胸口一悶,一股濁血吐出,心中大驚,若非這玄色劍影入場化解不少功力,自己非死也會重傷。眾人顧不得自己的這等內(nèi)傷,轉(zhuǎn)目看向易劍之方向,只見易劍之白衣無風(fēng)自動,在這一圈圈能量中影響竟似甚微,眾人暗覺奇怪。
“故人相見,就這般口氣嗎?”后面聲音仍自響起。
“阿彌陀佛,老衲閉關(guān)太久,竟聽不出是哪位故友之音了,”法塵一振說道。
“是嗎?那我們可得好好敘敘舊了,免得以前的舊交顯得生疏了。”
“既是故人,何不現(xiàn)身。”法塵靈識四探,果見掌門休息室內(nèi)一波能量涌動。
“太虛宮艷陽天見過故人。”
場中數(shù)千人只見眼前一花,一道虛無的身影已然出現(xiàn)在眼前,來人竟是一婦人,身著青色玄袍,手持一柄陰寒長劍,輕紗遮面,無人能看出其歲數(shù)和面容,但從氣質(zhì)上來看,此人最少也有五六十歲了。
“原來是舊交艷陽天艷宮主,老衲失禮。”法塵一笑,望著來人說道。
“你根本不是法塵。”
“法塵同我根本不曾認(rèn)識,又豈會稱我為舊交。”艷陽天面紗無風(fēng)自動,臺下人只見一張清瘦可麗半邊臉若隱若現(xiàn)。
法塵心里狠狠不已,急忙說道“久聞艷陽天宮主大名,法塵一時心急,萬莫見怪。”
場下本已有些許人懷疑,此時一見法塵破綻百出,心中的疑團(tuán)更是加深,那法無和法心現(xiàn)在已然回過神來,更是萬般懷疑。
“哈哈哈,說,你到底是誰?”艷陽天一聲大笑。
這個假法塵被艷陽天三二下激得露出一絲破綻,狠狠地說道,“艷陽天,你休得在此信口雌黃。”
“假法塵,快快說出你的真相,我等或許能從輕發(fā)落。”艷陽天說道。
臺下一片騷動,想不到名動一時的萬佛寺方丈竟是一個假冒的,現(xiàn)在至少已有一半之人忙懷疑了。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誰?”艷陽天輕聲說道。
“法無大師,我艷陽天四十幾年前同你曾有過一面之緣,不知記得與否。”艷陽天轉(zhuǎn)頭望向法心和法塵。
“請贖老衲眼抽,不是太有印象。”法無想了想,記憶中同這太虛宮宮主似乎并沒有見過面。
“當(dāng)時,我等還未有今日之成就,正值年少氣盛,路上遇見你下山化緣,因為一件小事,我同你還曾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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