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眼中釘
    “但是司令官，為什么他們會將一份如此重要的地圖遺落在前沿？這難道不可可疑嗎？”一名軍官提醒道。
    “我判斷，是他們的一名高官在視察前沿時，被我們的特總部隊撞上了，而且應該是一名搞政治鼓動的政治軍官。”查古耶自信地說道。
    “是的，將軍我們昨天監(jiān)聽到了一組無線電信號，發(fā)現(xiàn)其中幾個頻繁出現(xiàn)的代號，是他們?yōu)閷Ｈ苏{(diào)派直升機時常使用的代號。”馬上有人附和道。
    “很明顯，那架逃走的直升機是用于要人接送的，你們看，他還帶來了非常奢侈的魚肉罐頭，你們可能不知道，中國人很少吃魚，所以這個人來頭很大，可惜我們的特種部隊動手晚了，沒有逮到他。”中將解釋道，顯得頗有些自欺欺人。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可能會因為地圖遺失，而重新更改計劃。”
    “不會的。”中將猛地一甩手，打斷了參謀的質(zhì)疑，“作戰(zhàn)計劃更改哪兒有那么容易？”
    見指揮部內(nèi)大部分人都面露疑心，中將決定轉移話題。
    “另外，總理已經(jīng)批準了一個秘密計劃，我們將強迫孟加拉國提供朗布爾地區(qū)的通道，差不多已經(jīng)成功了；也就是說，即使中國人派出傘兵破壞西古里要道，也不會是致命的危害。”
    “總理真是太英明了，”
    查古耶身后的一個馬屁精帶頭鼓起掌來，其他將信將疑的人也都跟著沒頭沒腦地鼓起掌來，壓抑的地下指揮部內(nèi)，氣氛突然松弛了不少。
    潛伏在東馬河前沿的印度炮兵們，可沒有指揮部的人那么樂觀，他們的每一天都是在膽戰(zhàn)心驚中捱過來的。
    中國人突擊后方鐵路的衛(wèi)星制導炸彈，每次都從陣地上方呼嘯飛過，看得人脖頸發(fā)涼。更讓這支龍卷風部隊恐懼的是，最近中國人的無人機一直在頭頂上盤旋，當這些飛機過分靠近達旺時，后方的高射炮有時候會開火，但是中國人并不在乎無人機損失，他們很快又會再拍幾架補充，偵察從未間斷。有幾次墜毀在森林河谷中的無人機還被巡邏部隊找到過，并不是那種很大、很復雜的類型，似乎是炮兵部隊使用的地面觀測和氣象觀測的無人機。盡管陣地處于高度的隱蔽狀態(tài)，但是在陣地后方，還是有一條汽車壓出來的小路，是有可能被細心的人看出破綻的。
    營指揮部得到了最新的情報，對面55公里處，也出現(xiàn)了一支敵人的遠程火箭炮部隊，規(guī)模與這支龍卷風部隊大抵對等，都在射程內(nèi)。這種迫人的恐怖感并不是每一人有生之年都能經(jīng)歷的。軍官們自然知道這些火箭炮咆哮起來是怎么回事。營部的軍官們甚至羨慕起對面的中國炮兵，他們蒙在鼓里倒是不會每天都沉浸在恐懼中。
    龍卷風部隊早就將目標標定清楚，并且每個小時都根據(jù)達旺的氣象測量站提供新的氣象數(shù)據(jù)進行必要的修正，最要指揮部下達指令，就可以瞬間讓對手灰飛煙滅，但是指揮部一直沒有下達攻擊的命令，提斯普爾似乎很得意手上還有一張敵人不知道的牌，但是他們并沒有想過，這會讓戰(zhàn)斗崗位上的士兵和時時刻刻都處于不得喘息的重壓之下。
    這座發(fā)射陣地秘密修建于帕斯阿德時代，冒險靠前部署是為了能覆蓋到錯那、隆子和米林；當然帕斯阿德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是有底氣的，因為這座陣地充分利用了附近的山體作掩護，設計上頗為獨到，在中國空軍并不占優(yōu)的年代確實很占便宜。其進入表面陣地的通道在山后，對方炮火無法延伸打擊，而彈藥庫與營部深藏山中，入口朝向東南，必要時可以將整支部隊藏進山中，總的來說陣地對于對防御對手炮火和空軍都很有效果。當然那個時代，中國無人機還無法飛躍馬東河進入西卡門地區(qū)進行肆無忌憚的偵察，而今時已不同與往日了。
    印度方面并不知道，這座陣地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jīng)被越過河流，徒步接近的中國偵察兵發(fā)現(xiàn)了，而對其展開攻擊的計劃一直在籌劃中。與幾個月前相比較，現(xiàn)在中方的優(yōu)勢在于空軍對地打擊的能力正在長足進展；而新的劣勢是，達旺以及西卡門地區(qū)，距離印度部署在比哈爾邦的陣風以及西孟加拉的米格29戰(zhàn)斗機相當?shù)慕Ｅc發(fā)射衛(wèi)星制導炸彈的過程不同，對該陣地的進攻較為復雜，必須進行雷達測量以及激光照射，而且很可能需要反復攻擊，這需要戰(zhàn)術飛機較長時間地停留在目標區(qū)域附近。西哈馬拉的第222中隊的陣風戰(zhàn)斗機距離這里不過280公里，并且起飛以后可以借助不丹高山的掩護不被發(fā)現(xiàn)，這是很大的威脅。
    最近幾天，陣風戰(zhàn)機已經(jīng)有過幾次偷襲中國空軍的出動，虎鯊中隊想為后方鐵路被炸得七零八落出一口惡氣，但是由于印度無法提供早期預警，而中方投擲聯(lián)合攻擊彈藥的的過程十分短促，始終無法成功。
    眼下對于進攻在即的中方而言，這個釘子已經(jīng)到了非拔不可的地步，除了戰(zhàn)術上顯而易見的意義，戰(zhàn)略上的時機也已經(jīng)漸漸地成熟；為了將查古耶的目光牢牢地吸引到東、西卡門地帶，徐景哲已經(jīng)費勁了心機，此刻對達旺周邊的重要據(jù)點展開攻擊，必然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欺敵效果。
    一架重型戰(zhàn)斗機沿著喜馬拉雅山脈的雪線飛行，它等待著與護航的殲10戰(zhàn)機會和，然后轉彎飛向目標。
    這是鄭輝相隔幾個月，重新回到了藏南的上空，與駕駛殲8II時已經(jīng)完全不同，現(xiàn)在他有足夠的底氣與陣風戰(zhàn)斗機至少在遠距離上較量一番。
    話說回來，這次任務是他經(jīng)歷過的，最復雜的對地攻擊。將有很多批次來自不同單位的戰(zhàn)機參與進來，對躲藏在復雜地形上的目標展開輪番攻擊，其目的是活埋敵人的一支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部隊。他今天的任務是發(fā)射電視制導炸彈進行第一輪精確打擊，隨后還必須停留在附近，對可能從西南出現(xiàn)的陣風或者米格29進行警戒，如果有必要，他還將根據(jù)指揮機的調(diào)派，參與第二輪攻擊，為其他飛機提供激光照射。此刻他已經(jīng)與在喜馬拉雅山脈飛行的預警機取得了聯(lián)系，看到了其他部隊的飛機正在按計劃聚集，為了對付一個炮兵營而勞師動眾，他還沒有經(jīng)歷過，只因為那個營裝備的是龍卷風。
    電視制導導彈的精度比較好，這是用它進行第一輪攻擊的原因，不過缺點在于彈頭威力不大。第二輪攻擊由云南方向飛來的蘇30MK進行，將對敵人的表面陣地進行激光制導炸彈轟炸。其間，無人機將對這兩次攻擊進行評估，如有必要可能還要進行其他方式的轟炸，以及動用巡航導彈進行攻擊。攻擊全程將由殲10戰(zhàn)斗機提供掩護，同時殲10也負責對地面的雷達及防空陣地進行攻擊。
    鄭輝進入預設的航先進入目標前方，隨后進行雷達對地測繪，這一帶地形空前復雜，對于飛行員而言，航線不上沒有自由掌握的余地，錯過時機就意味著必須冒險重新飛一圈，而虎鯊中隊就在280公里外。他與武器制導員時刻警惕敵方的警戒雷達，盡量推遲敵人的發(fā)現(xiàn)時間，基于這次攻擊中有大量指令制導的武器和無人機參與，所以并沒有出動電子干擾機壓制敵方通訊，只派出了攜帶反輻射導彈的戰(zhàn)斗機，對可能出現(xiàn)的地面防空系統(tǒng)進行硬殺傷。
    其余飛機還在后方100公里處，鄭輝已經(jīng)開始按部就班地降下了高度，遠在北拉金普爾的薩姆6陣地照射雷達一直試圖緊盯突然出現(xiàn)的中國編隊，一下子就丟掉了目標。護航的殲10戰(zhàn)斗機留在了上方進行警戒，他一直在收集雷達的信息，但是并沒有轉向正南打擊那座雷達，預警機一直提醒他，時刻注意不丹方向。
    越過一座山梁，殲16戰(zhàn)機就發(fā)現(xiàn)了目標。鄭輝從容拉起戰(zhàn)機，同時將雷達模式調(diào)整為對空搜索，飛機改平后，后座飛行員發(fā)射了一枚電視制導炸彈。一架無人機正在低空接近，準備拍攝這次攻擊的效果并及時上傳到空中的指揮部。
    戰(zhàn)機后座的飛行員緊盯著顯示器上不時扭曲閃爍的畫面，這是導彈的視野，它正飛向大致的目標。隨著導彈高度的降低，兩側的群山倒退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起來，山谷的盡頭就是那座8米寬3.5米高的洞窟，但是現(xiàn)在還看不到。
    那座涵洞從空中無法發(fā)現(xiàn)，據(jù)說是英勇的偵察兵從地面接近才發(fā)現(xiàn)的，所以現(xiàn)在他也必須控制導彈高度，太高了容易錯過目標。導彈傳回的圖像質(zhì)量一直不太理想，他提醒鄭輝飛高一些，各種山間隧道和山洞一直是讓回路中的制導人員最頭疼的目標，與孤立突出的目標不同，這些洞穴從遠處看上去，有時候就像一片陰影，一旦靠得近了往往就來不及調(diào)整導彈了。所以有時候也必須依賴洞穴以外的其他參照物進行判斷，無人機這些天的偵察表明，山后面有一條直通洞穴的小路，在茂密的森林中比較顯眼。
    他終于找到了那條土路，盡管印度人一直堅持著只在夜間偷偷運輸，不過車輪子還是在森林里壓出了一條不明顯的小徑，小徑的盡頭就是他要找的的目標。他小心控制十字線，將其對準目標。目標的寬度較為理想，高度略低，他要做的是盡量使導彈鉆進洞穴，如果不行，至少要擊中洞穴的上沿，炸塌一片巖石。而導彈撞到地上，則是最不理想的結果。
    上方的殲10飛行員提醒鄭輝，附近山上有白色煙霧。鄭輝來不及查看，迅猛拉起飛機，同時釋放紅外干擾。然后他順勢做了一個滾筒動作，一串炮彈在原來的航線上爆炸，盡然是一門高射炮，并且沒有使用雷達就開火了。這些守株待兔的簡單的系統(tǒng)，有時候比導彈更具威脅，因為它們可以依賴光學系統(tǒng)指揮，開火前未必有警告。
    鄭輝凌厲的拉起動作迅速將23毫米的彈幕甩掉，后座武器控制員克制住巨大的過載變化，努力埋頭在陰極射線管上，控制導彈飛向目標。他眼看著黑漆漆的洞口越來越大，最后屏幕變成了一片雪花。
    “攻擊完成了。”
    “打中沒？”
    “不知道。”
    一架慢吞吞的無人機飛過山頭，及時拍到了攻擊畫面，細小的導彈準確地鉆進了洞窟，然后從洞窟內(nèi)冒出了大量的白煙，但是洞穴本身并沒有坍塌的跡象。如事先預計的一樣，這枚導彈的威力太小。
    389戰(zhàn)場的變數(shù)
    鄭輝甩開高射炮后，護航的殲10戰(zhàn)斗機轉向了南面，準備去對薩姆6碰碰運氣，這種國產(chǎn)反輻射導彈的射程稍微比薩姆6導彈遠一些，正好可以克制。于此同時，殲16以一個筋斗轉向地面，對著剛才的高射炮進行反擊，顯然敵人在這一帶還是有嚴密的防空部署的，必須拔除，免得它對后來接近的編隊構成威脅。
    控制員在陰極射線管上無法看到目標，顯然有偽裝網(wǎng)，不過這不要緊，他對著山頭那片仍未散去的煙霧區(qū)域發(fā)射激光，然后投下了炸彈。
    2枚250公斤的炸彈斜飛下去，撞在山上，將山頭幾乎削平，飛機拉起時，沒有再遭受地面火力的攻擊。
    鄭輝從電臺里聽到了殲10與預警機之間的通話，知道了殲10的攻擊沒有奏效，它發(fā)起攻擊前，敵方雷達就消失了，預警機提醒它不要深入過遠，仔細警戒西古里方向。不過也好，至少迫使最近的防空陣地關機，對后續(xù)的攻擊大有好處。
    后續(xù)的2架蘇30MKK戰(zhàn)斗機趕來，對敵人龍卷風部隊陣地上的目標，使用激光制導炸彈展開攻擊，這些火箭炮原本就部署在表面陣地上，只用偽裝網(wǎng)隱蔽，最近躲進了其后的堅固工事內(nèi)，工事的大門向著正北，一旦開出來就可以立即開火。此刻一架負責觀察的無人機開始對目標進行激光指示。第一輪500公斤激光制導炸彈的轟炸，就擊穿了工事的頂部，引發(fā)了一連串的爆炸，顯然是打中彈藥了。
    遠方的殲11B戰(zhàn)機，此刻發(fā)射了聯(lián)合攻擊彈藥進行第二遍打擊。
    這次攻擊時中國空軍有史以來最復雜的一次對地任務，總共有十個以上批次的戰(zhàn)機和無人機對面積不超過0.5平方公里的同一戰(zhàn)術目標，在同一時間展開目標攻擊和同步的情報收集，投下的精確彈藥超過10噸，同時還要兼顧空中防御。就各單位協(xié)調(diào)的難度而言，都是空前的，這次攻擊由一架預警機和地面無人機控制站所聯(lián)合完成指揮，仍然留有一些缺憾，尤其為了防止不必要的混亂，攻擊計劃在最后階段，還是取消了其他軍種的遠程火力覆蓋和巡航導彈襲擊。
    另一架無人機圍繞著戰(zhàn)場周圍的山脊，緩緩地飛行，它必須飛得很低才能在合適的角度拍攝到目標情況，以供后方評估戰(zhàn)場。對表面陣地的精確打擊收到了預期效果，但是敵人指揮部還在那里，其出口經(jīng)受了幾次500公斤炸彈攻擊并沒有炸塌，可以看到印度兵從里面逃出來。上幾次激光制導炸彈的攻擊，由于從高空照射目標的效果不理想，都打到了山洞以上大約20米的地方，而直接飛進洞口的那枚電視制導導彈，看來也沒有收到預期效果，一百公斤的戰(zhàn)斗部似乎還嫌小。
    地面方艙指揮無人機轉彎第二遍進入洞穴正面，準備再次進行激光指示，一架攜帶仍然還有炸彈的蘇公里外待命。無人機的激光束指向了山洞上方約一米的巖石，但是傳送的視頻突然中斷了，可能是被什么火力消滅了，第二架無人機此刻還在轉彎，預警機提醒蘇30MKK繼續(xù)待命，不要盲目使用自身的指示設備，發(fā)起無意義的攻擊。
    鄭輝也接到指揮機命令，準備發(fā)射第二枚電視制導炸彈。指揮部似乎對這個洞口也沒什么辦法，居高臨下的打擊并不怎么奏效，當然備用計劃還是有的，就是發(fā)射幾枚巡航導彈進行水平方向的攻擊。
    “這里是長江，動兩動，放棄警戒任務，進入攻擊區(qū)域。”
    “動兩動明白。”
    鄭輝轉彎后，武器制導員就發(fā)射了最后第二枚導彈，這架飛機與鄭輝以前駕駛的殲8II不可同日而已，這次出動掛載了2種空對空導彈和2種空對地武器，要不是反制地面雷達的任務交給了殲10，還可以多帶一枚反輻射導彈。
    他保持平飛的時候，雷達告警器突然尖叫起來，原來是被正西方向的一部空中的雷達抓到了，這架敵機從開機到鎖定的時間短促之極，顯然對手不是泛泛之輩。
    “長江，發(fā)現(xiàn)敵機從不丹上空出現(xiàn)。”
    “動兩動，立即規(guī)避，是陣風！”
    鄭輝腦子里一閃念，敵機怎么會從那里出現(xiàn)？完全不應該啊？
    印度陣風確實橫穿了不丹領空，占據(jù)了既有利的位置，趁著殲16低速平飛的當口，果斷發(fā)射了中距導彈。鄭輝航速太低，只得俯沖鉆進群山，在擺脫下視瞄準的同時，指令吊艙也失去了對電視制導導彈的控制，導彈失控掉到了附近的河里。
    此刻預警機剛剛看清，4架戰(zhàn)機從預計通道的偏北方向同時出現(xiàn)，他們沒有沿著預判的航線攻擊，而是選擇穿越了不丹領空以達到突然性，鑒于敵人部署在提斯普爾的三坐標搜索雷達一直在起作用，這顯然是他們在對戰(zhàn)場充分評估后的，迅速有力的反應。
    印度第222虎鯊中隊一直在東西兩個戰(zhàn)場來回調(diào)動，其戰(zhàn)斗能力也在迅速地成長中。他們秘密制定了一個復奪西卡門上空制空權的預案，本來是針對最近中國飛機對達旺以南地區(qū)肆無忌怛的衛(wèi)星制導炸彈攻擊的，現(xiàn)在他們闖進了更大的戰(zhàn)場。如果不考慮政治，穿越不丹是最佳的方式；這樣可以借助群山避開中國方向的早期預警，同時也避開陣風遠距離攻擊的短板，米卡導彈曾經(jīng)是一種不錯的中近距離武器，但是在這次戰(zhàn)爭中，射程相對不足。
    形勢陡然變化，2架警戒的殲10戰(zhàn)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數(shù)量上的劣勢當中，雖然所有的制空戰(zhàn)術都是專門為陣風制定的，但是陣風在這一帶，從未有過一次出動2架以上記錄。
    陣風編隊顯然有備而來，其中有一架攜帶著電子戰(zhàn)吊艙，擔負起了隨隊電子干擾的任務。隆子縣高地上的搜索雷達，立即就遭到了強烈干擾，暫時失去了反擊能力。
    殲10戰(zhàn)斗機調(diào)轉機頭，鎖定敵機的時候，4架一字排開的敵機已經(jīng)全部出現(xiàn)在了視距內(nèi)了；2架在雷達掃描范圍內(nèi)，另外兩架正迅速從兩側通過。
    中國飛行員勉強發(fā)射了2枚SD10型導彈，對6公里外的正面敵機展開攻擊，敵機沒有驚慌失措，他們選擇保持高速迎頭飛來，似乎深諳對對中距攻擊的克制之道。
    以中距彈的包線展開攻擊確實勉強，在雷達開機前，敵機以俯沖和箔條對抗輕送破解了這一擊。同時從兩翼包抄的陣風，輕易占據(jù)了有利位置，2架直飛過來的，則轉向了停留在目標區(qū)域上空，猝不及防蘇一架30MKK。
    達布里尼上校為這次攻擊進行了了嚴密的案頭工作，原本是為了伏擊，經(jīng)常突入西卡門，向阿薩姆縱身地區(qū)投擲衛(wèi)星制導炸彈的殲10戰(zhàn)斗機。他的計劃簡潔有力，從西哈馬拉起飛后，避開預警機的視野，直接穿過不丹領土，從一個出乎敵人預料的方向截斷其退路，并占據(jù)有利位置，隨后再以數(shù)量優(yōu)勢全殲敵人。
    他本人此刻正在編隊中，剛剛和2架殲10打了一個照面，敵人的反應在他預料之內(nèi)；他并不減速包抄殲10，而是直撲蘇30MKK，提斯普爾的地面指揮所一直在提供語音指示，所以戰(zhàn)場的局面他已經(jīng)掌握的差不多了。戰(zhàn)區(qū)一共有2架殲10和1到2架蘇27/30或者中國仿制型，另有兩架重型戰(zhàn)機在較遠的地方；電子戰(zhàn)術威脅顯示器顯示，喜馬拉雅山脈有一架看不到的預警機，林芝的雷達被他干掉后，中國人就靠預警機來占據(jù)情報優(yōu)勢。
    之前僚機還鎖定過一架重型飛機，但是開火后，對手脫鎖消失了，不知道是被主動雷達制導導彈擊落了，還是逃脫了。虎鯊中隊差不多已經(jīng)成為了整個印度空軍出動率最高的單位，幾支主力的蘇30MKI部隊，漸漸顯示出了后繼乏力的疲態(tài)，而法國拆散本土陣風中隊，以提高交貨速度的做法，使得第222中隊開始展現(xiàn)實力。
    中校在10公里外，牢牢抓住了躲避不及的蘇30MKK戰(zhàn)機，通過數(shù)據(jù)鏈他可以掌握周圍的有限局面，其余的隊友正在與護航的殲10展開追逐，這使得他可以有足夠的時間開火。
    戰(zhàn)局果真瞬息萬變，印度空軍靠著一次同喜，似乎在頃刻間翻盤了，雙方空軍戰(zhàn)機在空中都解散了編隊，分隊廝殺恰里，表面上被沖散隊形的中國戰(zhàn)機在每一處都處于劣勢；但是仍然存在著一個變數(shù)，低空中的鄭輝并不在敵人的視線內(nèi)。
    鄭輝從電臺里聽到了混亂的呼叫，似乎敵機正在走向全勝，他提醒自己保持冷靜，正確的決定可以起到此消彼長，扭轉局面的作用。他抬頭看見一架敵機掠過刺眼的陽光，正追逐一架殲10，雙方在轉彎能力上互有短長，但是敵機的位置更加占優(yōu)。
    鄭輝拉起機頭，直追上去。敵人正陷入瘋狂的剪刀追逐中，全然不夠后方，它就在鄭輝的雷達掃描區(qū)域邊緣晃動。鄭輝命令后座飛行員盯住戰(zhàn)場另一側，自己強勢轉彎，偷偷打來了光電雷達，他不急于進入追逐——那并不是重型機的特長，他得在敵人忽上忽下的路徑上等著它自投羅網(wǎng)。
    前面的殲10飛行員是他的老搭檔，在阿克賽欽就配合過幾次，很有些默契。現(xiàn)在是時候進行一些小組配合了。
    他通過電臺呼叫戰(zhàn)友迅速反轉，讓昏了頭的敵人跟著從自己的HUD前過去，于此同時他手不離竿，激活了2枚PL8導彈，提前進行通電冷卻。
    殲10飛行員瞄了一眼顯示器，立即領會了鄭輝的意圖。這是一個螳螂捕蟬的局面，殲16戰(zhàn)機的水平盤旋能力在殲10和陣風之下，所以他不能一頭扎進來比轉彎，印度空軍的劣勢在其缺乏完整的戰(zhàn)場信息支援，所以尾隨的陣風只顧追擊，完全沒有察覺戰(zhàn)場局面的變化。
    殲10拉起時，向另一側轉彎，這是一個極端危險的動作，敵人很容易就可以進行瞄準。
    敵機飛行員抬起頭，看著殲10在做艙罩上方反向移，并發(fā)射箔條，像是一個不倫不類的蛇形躲閃，眼看目標犯渾，他暗自得意推動節(jié)流閥緊跟了上去。相控陣雷達輕易穿透箔條，幾秒鐘內(nèi)完成了掃描到一對一跟蹤，導彈發(fā)射條件眼看形成；他并不知道，身后幾公里的地方，鄭輝提前完成了導引頭冷卻，而發(fā)射準備也早于他一步完成，紅外格斗彈有一個優(yōu)勢，比之以來雷達制導的武器在發(fā)射條件要簡單一些，實際上連測距都不需要。
    2枚枚導彈悄無聲息地飛向那架敵機，同時后座飛行員利用頭盔瞄也盯住了3點鐘通過的敵機。鄭輝知道這一擊肯定有了，于是丟下敵機，轉向第二個目標，他是戰(zhàn)場上唯一可能翻盤的活子，來不得半點的差錯。
    390來去如風
    鄭輝不可能知道自己盯上的，是曾經(jīng)交過手的老對頭，否則他開火前，可能不會太過猶豫了。
    “動兩動，敵機被擊中了。”預警機里傳來了一個平靜的聲音。
    “我看到了。”
    他一扭頭看到了日頭邊上一個正在墜落的火球，對他而言，這是最重要的一個戰(zhàn)績，他知道空軍內(nèi)很多躍躍欲試的尖子都對一次擊落4架米格21的這樣的戰(zhàn)例，表示出了由衷的不服氣；現(xiàn)在好了，那是一架陣風。
    “那還只是第一架陣風！”
    他暗下決心，調(diào)整呼吸，直追達布里尼上校，為了穩(wěn)妥，他沒有貿(mào)然通過頭盔瞄準來發(fā)射格斗彈。能用IRST系統(tǒng)來捕捉一架蒙在鼓里的目標，是最理想的。
    目標正在HUD上的圓形的瞄準圈外移動。敵人剛剛發(fā)射了導彈，此刻需要保持姿態(tài)，以跟蹤他的目標。
    達布里尼上校剛剛發(fā)射了2枚米卡導彈，攻擊10公里外，肉眼可見的蘇30MKK，他聽到了電臺里有僚機提醒他尾隨的中國戰(zhàn)機正咬上來，他轉過頭看見一架重型戰(zhàn)機正偷偷從下方4點鐘方向包抄，想舒舒服服地占據(jù)一個左側小方位角的位置。看上去那是另一架蘇30MKK；上校不動聲色繼續(xù)穩(wěn)住姿態(tài)，以引導導彈飛向目標，目標正在發(fā)射干擾，但憑著導彈的主動雷達恐怕會被無源干擾欺騙。目標速度不大，還有一兩秒就差不多了。
    一直到看到導彈爆炸的閃光，他才壓下機頭，遠處的蘇30MKK拖著濃煙向地面墜去。
    上校迅速展開俯沖盤旋，一下子就從鄭輝平視顯示器的邊緣溜到了下方，這一手出乎了鄭輝預料，一下子抵消了他在位置上的優(yōu)勢。隨后雙方各自使用頭盔瞄準，在不可能擊中對手的3/9點鐘位置上，發(fā)射了格斗導彈，以破壞敵機追擊動作；鄭輝后悔自己手有些慢了，此刻他已經(jīng)沒有格斗彈了。
    其余的兩架陣風還都在空中與殲10周旋，雙方都想將對手引入對自己較為有利的高度，但是各自都有提放，也很難得手。遠處的兩架殲11正在趕來，局面很快就就會改觀。達布里尼從電臺里得知了對手的支援正在接近，他必須盡快擊落第二架中國戰(zhàn)機，以改變態(tài)勢。
    上校小心控制油門，進行大過載轉彎，這架飛機對操縱的反應異常靈敏，在各個高度的轉彎都不難占上風，同時他也觀察到了那架重型戰(zhàn)斗機沒有格斗導彈了，也就是說他不可能再借助頭盔瞄準發(fā)起反擊了。
    鄭輝將節(jié)流閥推至加力，迅猛拉起戰(zhàn)機，他放棄了與對手在水平面上的糾纏，那樣無疑會著了對手的道，調(diào)動對手到垂直方向比拼爬升，才是上策；同時他也很清楚，拉開距離也有利于遠處的同伴開火。殲11一直在掃描這片空域，正苦于自己和敵人纏斗太近，而不敢開火。
    陣風可不是那么容易甩掉。達布里尼上校迅速咬到了后方，那架很想蘇30的敵機就在玻璃座艙罩的上方晃動，眼看就能被雷達捕捉到，但是他還得操心雷達告警器，如果遠處的敵機開火，可沒有預警機會告訴他。
    殲11的飛行員一直在使用雷達進行掃描，并調(diào)整脈沖重復率；以適應上下翻飛并不斷釋放干擾的敵機，靈巧的陣風確實是一個頭疼的目標。他恨不得立即趕到跟前，加入格斗。
    陣風的雷達告警一直在不緊不慢地發(fā)出警告聲，敵機雷達正在測距，也許很快會適應過來，但是眼下可以關鍵時刻，上校可顧不上那么多了。殲16率先完成筋斗，領先進入加速俯沖的階段，鄭輝有把握將速度優(yōu)勢繼續(xù)擴大，在敵機完成同樣的動作前，大約能將速度增加1000公里/小時。
    達布里尼的目標加快向西滑過去，轉眼就調(diào)轉了機頭，增加一個G的額外加速度。
    “想耍花招？可沒那么容易！”
    上校慢慢轉動脖子持續(xù)地對準目標，他得等待著火控計算機對目標方位角的測量完成。
    “但愿還來得及。”
    舊在兩機大致處于同一平面的時候，陣風發(fā)射了2枚魔術導彈。2枚導彈前后離開掛架，在空中劃過兩道截然不同的弧線，駕駛儀按照預測的目標航線，控制導彈飛向2個錯開的攔截點，能夠有任何一枚捕捉到熱源，就算造化了。
    第一枚魔術導彈的攔截位置靠后，它探測到殲16熱源時，已經(jīng)太晚，導彈轉彎不及飛過了冷凝尾跡，雖然它以極大的過載轉向，企圖彌補，仍然錯失了一閃而過的機會。
    第二枚魔術直接捕獲到了殲16戰(zhàn)斗機，但是目標立即以橫滾動作配合幾組干擾彈，立即使其導引頭失去目標，導彈在干擾彈炸出的一片白霧中爆炸，沒有傷到目標分毫。
    達布里尼眼見對手倉惶的混滾動作起了作用，但是速度有減慢下來，他以9G的盤旋，緊緊咬住，身子被壓在座椅上不能動彈，他希望還能有二十秒時間，能夠完成一次雷達瞄準以及射擊。
    雷達告警器還是發(fā)出了刺耳的警告聲，遠處敵機終于抓住了自己。這是一場不公正的較量，對手的數(shù)量要多得多，還有預警機可以指導其火控雷達搜索的方向。上校不知道對手此刻有沒有發(fā)射導彈，提斯普爾的兩坐標遠程警戒雷達可是指望不上的。
    必須承認，那架敵機的拖延計劃起了效果，再不脫離就要吃大虧了。他在電臺里呼叫其余的虎鯊隊員放棄攻擊，按照原計劃向西返航。但是他自己徐晃一槍轉向了北方從兩架殲10眼前飛過，這一招果然起了作用，一架殲10被他吸引過來，轉而對他發(fā)起攻擊，他就是要拖住這里的中國戰(zhàn)機，好讓自己人撤退。
    2架陣風徑直飛向不丹邊境；預警機上接到了幾次請示方案的呼叫，但是坐鎮(zhèn)預警機上的一名上校也不置可否，沒有人授權他可以允許飛機穿越第三國邊界，轉眼間，兩架陣風就飛過了邊界。
    達布里尼用一個筋斗吸引了附近所有三架敵機的注意力，然后筆直飛向地面，這個動作趕緊利落地甩掉了戰(zhàn)區(qū)外的一部火控雷達，告警器的尖叫聲頃刻間消失了。頭上，的一架失去目標殲10做了個翻滾，顯然是在尋找下方的目標。如今的敵我數(shù)量5比1，這讓達布里尼有些莫名興奮，必須使出一點兒絕招來，讓中國人見識見識。上校沒有漸漸發(fā)起飛機，反而加力沖向地面，眼看附近山上的樹木巖石都一清二楚了，他一把拉起飛機。這架飛機的敏捷性可是一絕，這是他冒險的底氣。他料定敵機一定會用下視方式瞄準，所以他得盡量近地貼近山，這樣可以遮擋住一些雷達的視野。
    這架陣風就像發(fā)瘋了一樣，在達旺河以北的山谷里高速穿行，這是他駕駛米格27時就連就的絕技，足夠他在關鍵的時刻脫身。幾個月前，他就靠著地空飛行，在中國遠程雷達鼻子底下飛行了幾百公里。今天，他也認定，沒有任何一架中國飛機敢鉆到山溝里來和自己比拼一下。
    鄭輝幾次想降低高度追擊，都被預警機阻止，今天這次突然的遭遇戰(zhàn)，能打成一比一，并且蘇30的2名飛行員還能夠安全落地，已經(jīng)很讓指揮員長出一口氣了，他不想在節(jié)外生枝了，尤其繼續(xù)追擊還將面臨外交上的問題。
    對敵人地面目標的打擊還沒有完成，而所有的戰(zhàn)斗機都接到了返回各自機場的命令，只有幾架無人機繼續(xù)留在龍卷風陣地的附近盤旋著。從無人機拍攝到的圖像可以看出，那個選址刁鉆的洞口還在那里，激光制導炸彈將這面山炸得坑坑洼洼，唯獨這個山底下的洞好端端沒事。指揮鑒于技術上的障礙只能放棄了空軍打擊，重新啟用了使用導彈部隊的備用計劃。原則上只要有一發(fā)導彈擊中洞穴正面，就可以將其徹底摧毀。
    趁著陣風闖進戰(zhàn)場打亂中國空軍部署的機會，龍卷風部隊的部分指揮部人員已經(jīng)撤退到了山洞外，其余的人員還躲在山洞里觀望，不敢出來。這座巖洞指揮部到目前為止真正遭受到的嚴重打擊，只有一枚電視制導炸彈，這枚炸彈在隧道內(nèi)20米處爆炸，炸毀了一道大門，但是隧道整體結構還算穩(wěn)定，并沒有坍塌下來。隨后的激光制導炸彈無一例外，都落到了洞口上方的突出山體上。炸落的碎石仍然掩埋了一半的洞口，阻住了車輛離開，但是人員仍然可以逃生。
    龍卷風營的指揮官和他的部分指揮部，一直站在離洞口半公里開外的樹林里，觀察動靜。指揮官眼看著山頭被削掉了一層，心里充滿了怨恨，怨恨的倒不是中國空軍而是把他派到這里來的上級。
    “中校，提斯普爾呼叫我們。”
    通訊員將通話器和耳機塞到了指揮官手里。
    電臺那頭是暴跳如雷的查古耶中將，他沒想到自己手上的王牌還沒出手，就被一頓猛揍，就像剛擺開架勢，就讓往褲襠里猛踹了一腳。
    “中校，臥室查古耶司令官，你還剩下多少兵力和兵器？”
    “人員還剩下一半左右。技術裝備一大半。”中校意識到了這是司令的聲音，“部署在表面陣地的一個連全毀了，洞口被炸坍了一部分，現(xiàn)在我正設法拯救困在基地里的士兵。”
    “士兵？不，你應該將寶貴的武器優(yōu)先撤出陣地，退到到邦迪拉，計你一大功。我馬上派工程兵來支援你。”
    “這……我看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住嘴，這些裝備很寶貴，比你的命值錢。趕緊把隧道清理干凈，把火箭炮給我弄出來，你必須負起這個責任，否則我送你上軍事法庭。”
    查古耶氣勢洶洶地停止了通話，顯然他更擔心被困在山中基地里的裝備，而不是人命。
    中校將通話器丟還給了通訊兵，嘴里嘀咕起來：“這個白癡，把我們部署到這么靠前的為之，現(xiàn)在竟然還敢把責任推卸給我。”
    “營長，我們怎么辦？”一臉血的通訊兵問道。
    “還能怎么辦？收拾人馬，向達旺撤退。”
    “司令部交代的事情怎么辦？那些發(fā)射車和指揮車？”
    “全部不要了，多等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
    “但是……敵人的空軍已經(jīng)離開了呀？”
    “傻瓜，你看到那些無人機了嗎？”他手指向遠，緊貼著山梁，偷偷飛行的一架無人機。“你以為它們留在這里只是為了看我們出丑？他們馬上就會發(fā)起新的攻擊，我們可不能為了那個白癡草率的決定，丟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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