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不請自去
    林淮生焦急地等待著無人機慢吞吞地轉彎，然后去找敵人的最先頭部隊，他很想知道到底從這里漏過去了多少敵人部隊，但是敵人的地面火力再次顯現威力，一串耀眼的曳光彈飛來，這架無人機再次被擊落。他氣的拍案而起，真想親手掐死那個向無人機射擊的印度士兵，好不容易等來的戰場監視，維持了幾分鐘又間斷了。看來敵人選擇山區動手真的是有一些用心。
    “參謀長，賀凡那邊已經打響了，在東南27公里處。
    “枉費我對他的信任，截住一個后衛部隊有什么用？他早干什么去了？”
    指揮所里一片寂靜，沒有人知道該怎么回答參謀長這樣的話，因為剛才他還在罵賀凡沒有原地等他的命令。
    “也許賀凡判斷的不錯，敵人就是沖著丁蘇吉亞去的。”老丁提醒道。
    “這個我早有預料，那里很適合通過部隊。但是下午敵人剛剛在附近遭遇了嚴重的損失，我不相信，他們會再從那片開闊地通過……”
    林淮生說道。他很清楚，雖然丁蘇吉亞是這一帶最利于機械化部分展開，并通過的地區，但是他還不想立即做出判斷，陸航部隊經過一下午毫不克制的擴張，如今能夠集中起來的直升機油料所剩都不多，他不敢隨便撒出去，于是寄希望與如同奎達一般，直接在機場附近以逸待勞。
    “參謀長，從我們對地方戰通訊場監視的情況看，我傾向于認為，提斯普爾對賈布瓦附近的地面部隊已經沒有有效的控制能力了，下午攻擊丁蘇吉亞的部隊，應該只是自行組織的零星反擊，否則他們應該等待晚上一起來才對。”
    “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參謀長搖了搖手道。
    “報告，上級已經選定了一個狹窄路口，將使用空軍進行一次水平轟炸，指揮部認為極可能阻斷敵人的后續部隊。”
    “盲目地攻擊敵行進路線？”林快步走到地圖上看了一眼，指定的這個山口確實狹窄，“嗯，不失為一個有效的辦法。”
    此刻，居高臨下的08號坦克向后倒退了一些距離，仗著可以向前傾斜車體的懸掛系統，這輛戰車可以只在山巖上，露出一門向下射擊的炮管和一側的炮長瞄準鏡來。下方的印度坦克雖然不具備足夠的高低射界向他開火，但是仍然可能借助炮長瞄準系統和9M119激光駕束導彈，對上方的火力展開反擊。
    賀凡率領的每一輛戰車的光電對抗系統，都已經能夠探知到了敵人頻繁激光照射，其用意不言自明。不過沿著巨大的漏斗狀激光照射區域，螺旋前進的激光駕束導彈，很難擊中正面面積較小的目標，這是賀凡在長時間的山區模擬對抗中摸索的到的的情況，他知道只要退的足夠靠后，炮射導彈的命中率可以下降百分之九十以上。
    賀凡穩穩轉動炮塔，尋找下一個目標，這期間炮長用105毫米火炮擊毀了一輛T90坦克。他期待著能找到下一輛高射炮，解除無人機的主要威脅。印度車隊中的雙聯35毫米高射炮，具備行進間發現，射擊的能力，平均一兩次的短促射擊，就能打下一架遠道而來的無人機，很顯然這是讓指揮所里抓瞎的林淮生最火大的。
    賀凡對連續的激光告警警報充耳不聞，雙方的激光壓制系統都在工作中，但是實戰檢驗表明，這些可能致盲的系統，實際上對光學系統和人員的壓制效果都不大。尤其對于有經驗的射手，可以用單眼進行極為短暫的測距。
    賀凡看到了一輛自行高射炮偷偷開刀了一輛被擊毀的T90S型坦克后面，迅速轉動它的炮塔，向上瞄準。他為炮長指引目標的同時，就從熱成像儀瞄準鏡中，看到一連串耀眼的光芒飛向自己，然后炮塔頂部噼啪作響起來，聲音就如同冰雹砸中玻璃屋頂一樣。敵人大概沒有更換次口徑的脫殼穿甲彈藥，那是賀凡最擔心的，這次攻擊沒有對頂部設備造成任何的傷害，也沒有觸動緊急防火裝置。
    “老狗日，我看見你了。”
    炮手穩穩轉動射擊線，對準那輛停歇下來正調整射界的目標。敵人顯然對居高臨下，藏頭漏尾的輕型坦克十分的無奈。當然，他也躲到了一輛殘骸后面，想給08號出點難題。
    “還發什么愣？從儲物箱打穿它。”
    賀凡在一旁催促道，他可以看到炮長的瞄準過程，同時又很擔心敵人的下一輪反擊，很可能會更換彈藥，如果那樣至少會打壞一些觀瞄設備。
    射手按照他的意思，將+字瞄準標示，稍微移動對準那輛耷拉下炮管的T90后部，然后進行測距并等待修正射擊點出現。這期間，雙方就這么互相瞄準并僵持著，雖然戰場的其他地方正打得熱火朝天，但是這對冤家互相鎖定著對手，對其他的爆炸聲充耳不聞。
    游移的修正射擊紅點終于出現，炮長慢慢移動紅點，至那輛擋住射界的T90的炮塔后部儲物箱，這期間對手又搶先進行了一輪射擊，好在仍然在使AHEAD編成破片彈藥，飛蝗般的彈藥坦克四周劈啪炸響，但是并不影響瞄準線的穩定。
    08號瞬間還以一發105毫米穿甲彈。炮彈準確擊中擋路的T90炮塔后方儲物箱，完全穿透后，再擊中躲藏氣其后的印度高射炮，炮彈貫穿過程中，引起了目標外部彈藥箱燃燒并爆炸。眼看著它高聳的三坐標搜索雷達停止了轉動，向后耷拉下來。此時，賀凡早就轉向了其他方向，搜索其余的目標。一枚激光駕束導彈迎面而來，但是彈翼擦到了巖石改變路線，飛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了。
    “好險。”
    賀凡驚嘆道，看來這么耗下去，遲早會有損失。
    “08，這里是狼穴，敵人先頭部隊方位已經大致判明，前面一支裝甲營和一支機械化步兵已經漏過去了，總部首長要求你部立即馳援丁蘇亞吉，盡量拖住敵人，使其暴露在我遠程打擊火力下。”
    “08明白。但是這里的敵人仍然在前進。”
    “別管了，空軍戰斗轟炸機快到了，要對山口進行一次高空轟炸，炸彈可不長眼，別讓空軍把你一塊兒收拾了。”
    “08明白！”
    既然指揮部已經認定了敵人的動向，賀凡只能退出戰斗，他知道整個賈布瓦目前只剩下了一輛坦克（剛剛修好）。自己不能把炮彈打完，也許最后的對決會在平原上進行，這是他擔心的事情，畢竟火力和裝甲都不如對手。
    高空中，2架殲轟7戰斗機已經循跡而至，準備使用精確的導航對照地圖，進行一次“盲目”的轟炸。
    早于這兩架戰斗轟炸機前幾分鐘，第三架到達的無人機已經大致判明了沿公路蜿蜒前行的敵人狀況。而總部特別也選擇了一段較為平直的公路，作為轟炸機利用計算機輔助進行的水平轟炸的主要目標。轟炸本身并不困難，保持一定的姿態和速度飛到指定區域上空，按下按鈕就行了但是提防防空武器，是最大的難點，因為投彈前的而最后一段路程幾乎完全由自動駕駛接手，是不能動的。
    飛機導航現顯示器上，可能存在的敵方地面防御系統一一顯示，這是數據鏈傳輸來的位置信息，但是由于這些目標的機動性很強，標識也未必有效，需要隨時當心雷達照射。而本次攻擊的戰術目的，就是阻斷敵人后續部隊的進軍路線，重要性不言而喻。
    HUD上出現了一個閃爍的導航點，飛行員保持穩定，盡量按照提示保持水平向目標飛行，同時減慢速度，已達成攻擊條件。這種情況下，飛機變得極為危險。后方的武器操控員，則通過瞄準吊艙，對目標進行觀察，然后打開武器保險。
    公路盡頭，有一個夾在兩側萬仞山崖下的狹小山谷地帶，這就是指揮部人員隔著幾千公里，從地圖上選定的重點攻擊區域，將交給編隊內的第二架飛機完成。整個攻擊沒有精確制導彈藥。無人機正在較低的高度觀察，將視攻擊效果，來確定接下來的打擊方式。
    飛行員通過偵察設備，可以看清一部分的戰區，因為公路的一部分在燃燒，顯然剛剛交過火，但是這里的地理位置確實很糟，他無法居高看清地形的全貌，不過這次轟炸幾乎就是完全按照自動導航主導，所以他將主要精力放在對抗敵方地空系統上。
    告警器已經確定了下方的幾部對空掃描的搜索雷達和照射雷達，對照地圖，這些目標散落在公路上，從雷達特征上，計算機判別為機動型的高射武器。
    這些掃描雷達的波段對于反輻射導彈而言，不太容易壓制，索性敵人始終沒有完成鎖定也沒有開火。情報表明，印度最有威脅的可跟隨摩托化部隊行進的防空系統為雙35毫米高炮，與俄制的鎧甲系統，前者機動性更好，但是無法對抗較高的目標。
    殲轟7編隊原本是針對東錫昂地區的印度電廠而起飛的，目的是破壞他們恢復供電的可能，只是編隊到達目標上空后，臨時改變了任務，要求他們飛到了更深入了地區，進行一次緊急轟炸；好在原來的任務也并不重要，印度人及時恢復電力的可能性并不太大。如果任務更有計劃性，本不該攜帶這樣的普通彈藥。此時，護的殲10戰機，因為油料用盡已經提前返航了。指揮機沒有告訴飛行員現在誰來為他們提供護航，不過從轟炸機收集到的地面電子信息看，這項任務應該是落到了賈布瓦周邊，門類齊全的防空陣地頭上了。從水平導航顯示器上可以看到一個個圓形的“友軍防空陣地”標示。其中的一部紅旗16構成了主要的防御體系，在機場的核心位置，有一部紅旗17，如果不是戰前的軟件更新，這架飛機都未必能認出這樣不常示人的新系統。
    投彈路線到達盡頭，飛行員按下投彈按鈕，炸彈按照計算機排定的模式，滯后幾秒鐘，開始紛紛落下。隨后第二架飛機進入攻擊位置，它從低一些的高度，以更密集的方式，投下炸彈。
    下方一段幾百米長的公路頃刻遭到了這一波猛烈的攻擊，盡管高空投下的炸彈準頭不怎么樣，掉的到處都是，但是至少有一堆炸彈炸到了山谷最狹窄處，從山上滾落下的巨石，直接癱瘓了整天路徑。
    轟炸機轉彎離開時，無人跟上去進行拍攝。國內的司令員與前敵的林淮生幾乎同時看到了轟炸后的畫面。地面上的敵人正在倒車逃離，亂作一團。
    盡管最嚴苛的挑戰還沒有結束，不過林淮生很清楚自己可以應付自如，他已經開始提前盤算如何向提斯普爾進軍了。
    實際上在他原來的計劃中，占據賈布瓦并站穩腳跟后，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八成，當初他預料能在敵后攪動出這么大動靜，敵人必然會不戰自亂。但是現在看來，查古耶這個窩囊廢倒是并不糊涂，西北的達旺以及東面的瓦弄防線都沒有出現預料中的大收縮。而他的對策，竟然是將看家的預備隊打了出來，企圖進行一次軍事投機，而挽救敗局。雖然完全出乎了林參謀長的預料，但是直接導致了提斯普爾陷入了空前的空虛。林參謀長似乎只剩下不請自去這一個選擇了。當然前提是，今天夜里能夠用盡量小的兵力擋住這股亂竄到了跟前的敵人。
    424險中求勝
    新德里總理府，所有主要的戰爭內閣成員，都在等待著進攻的消息。距離中國軍隊出人預料地在賈布瓦出現，已經整整24小時了，按照辛格組建的“國防部臨時敵情預判小組”計算敵軍的空運效率以及機場的實際吞吐能力，這24小時內，集結在那一帶的中國軍隊規模至少已經有了1.5萬人的輕裝步兵規模，或許實際人數并沒有那么多，但是相對的重型裝備也會更多。
    下午2點種，美國已經緊急升高了與印度的情報合作層級，開始源源不斷地向印度提供他們能夠收集到的情報。沒有跡象表明美國人事先察覺到了這次突然襲擊，而中情局發現苗頭不對，也是從中國緊急召見緬甸大使的行動后，才探知的，看來他們也被這次空降給嚇到了。雖然卡汗這幾個月一直都在盼著與美國恢復關系，但是突然而來的熱絡，卻讓他很不適應，似乎美國人正在害怕一件事，就是印度會就此而亡國，這是卡汗總理這24小時以來，一直回避的念頭。
    大量的衛星照片及已經擺到了印度戰爭內閣的案頭，其中有一部分已經由美方情報人員進行了標識。從一些照片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賈布瓦的作戰人員運輸正在減緩，而重型裝備和彈藥正在源源不斷地送到。目前，機場周圍核心的防空圈已經建成，探測到的各種地面對空雷達數輛，已經超過了一個中國集團軍的野戰防空水準。甚至還發現了兩支規模很大的工程兵部隊，一支正在靠東的河流上架橋，另一支正在延長和修補跑道。種種這些跡象表明，這支軍隊的最后目標，很可能向提斯普爾挺進。
    另外，美國衛星也提供了大量達旺以及瓦弄當面的解放軍集結情況，最近24小時，解放軍的主力似乎一下子都冒了出來，很顯然隨時在等待防御崩潰好掩殺過來。
    美國人甚至已經給印度國防部擬定了一個計劃：立即放棄在東部的全面防御，將瓦弄周圍的重兵迅速回撤到提斯普爾以東建立返現，同時放棄達旺，將那里的兵力收縮到不拉馬普特拉河以北，形成大提斯普爾的防御。該計劃的核心目的，是為了防止這兩個地區超過5萬人的部隊會被對方優勢兵力消滅掉，從而動搖印度國本。當然代價是放棄整個東部領土的一大半。卡汗對于美方的指手畫腳痛恨不已，對手只是進行了一次偷襲，在地圖上占據了一個不大的區域，根本還沒怎么開打，怎么就這么看壞印度？
    “我堅定地相信，坎比亞坤將軍會帶來奇跡的，敵人太過輕視我們，而狂妄者，必然會有疏漏的地方。最終他們會被我們從四面八方包圍。”
    卡汗揮舞雙手，指著地圖叫囂起來，只有在這種歇斯底里的狀態下，他才能暫時忘記整個東部的兵力空虛。他身后坐著的醫生立即站起來，偷偷將吊瓶向后移動了一段距離，免得被激動的總理打破。
    “總理閣下，恐怕又有一個新的壞消息，”查曼打斷了卡汗的勁頭，“中國人剛剛控制了莫哈巴利的一條跑道和直升機機場了，相信很快就可能會投入使用，我們的情況還在變壞。”
    情報局長希望總理能稍微冷靜一些。盡管他也寄希望與第4裝甲旅的行動，但是他對結局并不怎么看好，因為能夠出動的兵力太少，尤其現在中國軍隊已經控制了一座新的機場。從很多跡象看，中國對賈布瓦的兵力空中投送很快就會讓位與物資輸送，這也是美國人的判斷。這只是一支插入腹地攪亂局面的偏師，而真正的主力部隊，還在實際控制線的北面，等待著印度的下一個錯誤，并且印度無論怎么調動，都將是一個錯誤。
    “他們盡然又得逞了，應該立即將查古耶中將撤職。”總理座了下來，語氣一轉，稍微緩和了一些“如果他的計劃能成功的話，也不失為將功補過。坎比亞坤將軍現在到了什么地方？我們都等了那么久了。”
    “呃……目前還不知道，我們的通訊受到了敵人的干擾。不過，按照約定，應該很快發起攻擊了。”
    “他們想逼我從巴基斯坦撤軍，但是我不會這么輕易讓步，無論在政治上還是軍事上，沒有人能夠逼迫我讓步……”
    看著總理喋喋不休，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的辛格悄悄向查曼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坐下來，不要再刺激總理了。
    第4裝甲旅的主力，此時已經從蘇丁亞吉東南部的山區冒了出來。這支部隊的后續力量，剛剛被幾次反復的轟炸給截斷了，但是好歹主力車隊已經到達了預期發起進攻的地點了。坎比亞坤少將通過車際電臺呼叫所有戰車在公路以南快速完成集結，準備發起兩階段的攻勢：首先拿下蘇丁吉亞，隨后稍作停留，再攻入賈布瓦。要說他不忌憚空中威脅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很快大批海軍米格29戰機，就將穿越孟加拉來爭奪這一帶的制空權，加上陣中的自行35毫米高射炮，中低空的防空銜接還算完整。
    少將站在炮塔上，通過電臺簡短地做出了部署，該死的電子干擾使得通訊大受影響，有一些部隊仍然得依靠通訊員才能聯絡上。
    一架中國蘇30戰斗轟炸機，正在附近搜索地面目標，雷達發現了一支正在集結中的龐大地面部隊。飛行員向指揮機匯報了情況，隨后準備發起攻擊，但是100公里外的預警機這時才發現了從南方偷偷靠近的，數量不詳的米格29戰斗機，于是立即通知飛行員向東南佯作攻擊，然后掉頭向北脫離，引開敵人注意力。指揮機如此部署，是因為附近的一架速度不快的大型電子戰飛機很快就會處于米格29的攻擊范圍內了。
    印度海軍再次出動了大批米格29再次低空穿越孟加拉，向這一帶賈布瓦展開偷襲，這個方位恰好在中國居高臨下的遠程雷達的監視死角邊緣。而這一次的傾巢出動，足夠與中國空軍在這一帶一爭短長。
    很快領頭的拉巴拉斯中校就使用雷達探測到了第一個目標，是一架正在轉彎撤離的蘇30戰機，看的非常的清楚。隨著中國軍隊攻入賈布瓦，至少從航程消漲上，對與從西孟加拉出動的印度海軍航空兵而言，是漸趨有利了。如今這些米格29可以在作戰區域滯留更長的時間。
    “有誰看到地面上的自己人了嗎？”中校問道。他也不知道，地面部隊是否到位了。
    “隊長，丁蘇吉亞被山擋住了，雷達還看不到。”
    “全部轉入對空掃描，不要管下面了。”
    進入戰區后，他就感知到了嚴重的通訊干擾，干擾源大約在090方位附近，但是不太精確，從強度看，距離不會太遠。
    “蟒蛇3號，脫離編隊，設法把干擾源找到，希望能盡快恢復地面部隊的通訊。”
    “蟒蛇3號明白。”
    編隊中一架站機立即掉頭，向電子戰設備探測到的大致擾源方位飛去，隨即發現了一架大型飛機正在減低高度，企圖蒙混逃離，雷達識別結果為俄制大型運輸機。看來地面通訊收到嚴重的干擾的源頭找到了。
    蟒蛇3號立即打開加力撲了上去，雷達測量目標距離為25公里。他果斷發射了2枚R77導彈，對目標展開第一次攻擊。眼看對手速度緩慢。完全無法擺脫，但是2枚導彈卻在指令飛行階段就失去了控制，沿著直線飛走了。
    飛行員氣往上撞，索性不再開火，一路緊追上去。這期間，他一直可以發現丁蘇吉亞西部的幾部地面雷達在掃描自己，但是獵物在望，他不得不將威脅拋諸了腦后。
    賈布瓦的地面防空一直都在緊張的防備當中，盡管紅旗16陣地的相控陣制導雷達一直死死地對著正西方向，監視主要威脅區，但是部署分成了十幾個小組的紅旗17型近程防空系統，卻可以憑借履帶式底盤在極大的范圍內，進行靈活的部署。
    最東部的一輛發射車的搜索雷達早已發現了逼近的目標，巨大的發射塔也隨著目標的方位角改變而緩慢轉動，發射塔前方的照射雷達卻沒有立即開機，生怕嚇到敵人，只等目標進入合適的距離。
    敵方距離的度數越來越小，但是這輛發射車，卻始終沉住氣等待時機。由于這種導彈的發動機工作時間只有幾秒鐘，對付高機動戰機，發射時機很難拿捏。貿貿然發射，很可能功虧一簣。
    發射車上的光學電視設備，此刻已經可以跟蹤到目標加力飛行時噴射出的火光，飛機轉眼就要從前方5公里最近距離處劃過去了，指揮員這才按下了發射按鈕。
    2枚導彈垂直騰空而起，同時打開單翼，轉向呼嘯而去。米格29K型戰機上的印度飛行員早已在雷達孔徑內抓到了那架笨拙的大型電子戰飛機，只待距離足夠近了，就展開第二輪勢在必得的攻擊。十幾秒內，他一直在留心著地面跟蹤雷達的出現，視連續波鎖定為最大威脅，完全沒有料到2枚導彈靠著指令引導，轉眼到了跟前。大約在告警器發現跟蹤雷達后極短的時間內，2枚導彈就在周圍爆炸開來，這架米格29迅速在空中解體，飛行員跳傘逃生。
    正在地面上低速前進的坎比亞坤，突然發現遠程的通訊部分恢復了，大致已經可以通過第4裝甲旅沿途留下的中繼通訊車輛與270公里外的提斯普爾取得聯系。他不知道空中作戰打得怎么樣，但是顯而易見的，敵人的電子干擾威脅被解除了。少將迅速調整通訊頻道，開始呼叫提斯普爾指揮部。
    一直在總部苦等回音的查古耶中將，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在指揮部里來回走了10多個小時，也不知道前面怎么樣了。突然，一名通訊軍官跑到跟前。
    “司令官，太奇怪了，我們取得了與第4裝甲旅的通訊。”軍官說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表情。
    中將幾乎奔跑著到了通話器跟前。
    “這里是提斯普爾，你在哪里。”
    “司令官，我部已經達到指定位置，正準備發起猛攻，需要友鄰從正面向敵人控制區域發起牽制攻勢。”
    “很好，我馬上讓他們展開攻勢。”
    “司令官，我不知道目前的通訊狀況能維持多久，但是請相信我，天明前，一定可以攻陷敵人機場。考慮到敵人的數量優勢，屆時可能會面臨反復爭奪的態勢，即使失去聯絡，也不要放棄計劃，這是決定國家命運的最后機會了。”
    “你放心，我知道了。”中將幾乎已經熱淚盈眶了，“你只管狠狠的打，最高層已經調集了所有的空軍來掩護你的行動，一定能復奪制空權。”
    “好的將軍，一旦能夠奪取短暫的制空權，務必按原定計劃，派遣空降兵在內線和外線，同時支援我們作戰。敵人必定會大亂。”
    “一定會的，我期待著這樣的勝利。。”
    “當朝日升起的時候，大神毗濕奴將隱藏在太陽的光輝中，手持利斧懲罰殘暴的敵人，不管我最終是生或者死，天神都將成為這一時刻的見證者。”
    “敵人施加在這片土地上的淫威，必然得到十倍的回報，天神見證。”中將此刻已經泣不成聲了。
    坎比亞坤說完，重新鉆進了炮塔，將頭部湊了周視一的目鏡后面。在熱像狀態下，可以看到一片淺色的戰車殘骸擋在了進軍路線上，從外形看似乎是印度陸軍的一支機械化部隊曾經在此折戟。這些殘骸整個白天都暴曬在烈日下，到了夜里仍然可以清晰看見輪廓。
    “難道下午已經有過一次戰斗了？”少將心中難免疑惑，隨后他又發現這些車輛殘骸完全擠成了一團，顯然不是直射武器打擊造成的。
    “各連隊提高速度通過空曠地區，不要在河汊沼澤處過分減速，當心掉進敵人的遠程火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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