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雞蛋撞石頭
07號坦克的車長,站在丁蘇吉亞郵電局三層頂上,用望遠鏡觀察敵人的集結(jié),同時在周圍提供警戒的,就是剛才打壞他坦克的那群步兵。為了戰(zhàn)爭,他們暫時已經(jīng)和好了。
“08,你一定不敢相信,敵人沒有破壞我的坦克,天放晴以后,我需要2輛牽引車把它拖下來,然后……”
“快報告敵人的動向,少說其他廢話。”
“我數(shù)過了,這一股大概不到20輛坦克,還有同樣數(shù)量的步戰(zhàn),另一股留在了火車站,數(shù)量不詳。敵人似乎正在進行最后動員,你不用在北面埋伏了,他們不會朝你那里去了,所有的敵人車輛都掉頭向西,應該會直接向賈布瓦沖擊。”
“聽著,你趕緊下來和我靠攏,給你找了輛炮兵的偵察車,你負責我們與步炮兵之間的聯(lián)絡。”
“炮兵偵察車?”車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完全沒有裝甲和火力,怎么作戰(zhàn)?”
“你一個這種丟失武器的人,還有什么挑挑揀揀的?快過來,能不能全殲敵人,就看你的了。”
賀凡說完掛斷通話。這個機會還是他爭取來的,由于普通步炮兵沒有跟蹤坦克群的經(jīng)驗,所以他舉薦了自己人去完成這個任務。
林淮生調(diào)撥來給薛小巖的幾輛輪式戰(zhàn)車一直沒敢在戰(zhàn)斗中露頭,現(xiàn)在倒是可以利用這些車輛進行偵察,還可以加強與步兵、炮兵之間的聯(lián)絡,免得再發(fā)生荒腔走板的誤傷事件。鑒于中國步兵的夜視能力以及反坦克技術要好于印度步兵,賀凡也更怵自己人。他現(xiàn)在必須立即出動,去攔截一敵人的攻勢,為炮兵反擊爭取一些時間。
同一時間,提斯普爾的地下指揮部,此刻再次從亢奮狀態(tài)跌落到一個新的低潮中。
第4裝甲旅幾經(jīng)作戰(zhàn),目前已經(jīng)縮小成了一個混成突擊群,并且通訊時有時無。而用于佯攻的正面部隊,攻勢疲軟竟然被大雨阻隔在了預定推進地點外,這當然還不是最壞了,最壞的是,中國炮兵大概猜測到了集結(jié)區(qū)(也或者有偵察兵潛伏在周圍),炮彈如同長了眼睛一樣,準確地對這支部隊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炮擊。從種種跡象看,這次偷襲行動已經(jīng)失敗了,并且可能引發(fā)一連串的失敗。賈布瓦的這股敵人的戰(zhàn)斗力可以說兇悍之極,就是完全將自己置于死地,拼命而來的。一旦他們決定前出的時候,虛若戰(zhàn)線和均勢就會被打破,屆時將完全沒有兵力來防守提斯普爾。這是中將面臨的最大難題。
此刻,中國人的重兵正在四面控制線上居高臨下,虎視眈眈;只等整條防線被這支偏師從后方折騰崩潰,這種打法表面上與50多年前不盡相同,但是又有幾分神似,是一種完全不計后方和縱身的致命穿插,如果最后敵人攻占西古里,截斷一個方面軍,印度的國本必然動搖。將軍有些悔恨,當初怎么就沒能看明白?
“中將,眼看第4旅就要垮掉啊。”副官將中將拉制一旁,小聲提醒道,“我們可得早作打算。瓦弄那里的部隊再不后撤,可就晚了,提斯普爾也就是一座空城。”
“不,也許第4旅會有奇跡,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從常識判斷,部隊繼續(xù)留在瓦弄確實有腹背受敵的威脅,賈布瓦的中國軍隊的一個主要攻擊方向,就是向北截斷這條退路,但是真的后撤的話,雅魯藏布江以東的上萬平方公里就全沒了。
“司令官可不能再猶豫了,困守毫無意義,中國人正在緬甸與本地分離主義分子的頭子接觸,這些人對國民軍部隊的滲透可是不得不防的。”
副官的話顯然有所指,這些年對游擊隊的清剿總是虎頭蛇尾收場,顯然是因為本地征召的部隊不可靠。
“好吧,讓第5師做好準備,隨時撤下來。”
遠在四川的中國軍隊總指揮部內(nèi),一場新的攻勢正在準備中。
指揮大廳的前面和左右兩面墻上,一共安放了5塊巨大的屏幕作為指揮地圖,目前只有兩塊開啟著:一塊顯示巴基斯坦中部的防御,如今那里正在進行一次從奎達出發(fā)的小規(guī)模反擊,斯潘加的一個團沒怎么打,很識相地讓出一段突出戰(zhàn)線,后撤了4公里;另一塊顯示著阿薩姆中部地區(qū),也就是鉆到敵人肚子里的林淮生的作戰(zhàn)。即使在大雨中,林的占領區(qū)也還在迅猛地增加,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篤定,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在貪得無厭地四面擴張,也許區(qū)區(qū)八九百人的第4裝甲旅根本已經(jīng)在他眼中了。從顯示上看,第4旅最后的支援火力,只是幾輛自行迫擊炮。
第三面大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組倒數(shù)的數(shù)字,最后它也運作起來,2班倒的指揮中心的參謀人數(shù)再一次擴充。現(xiàn)在新的瓦弄前沿作戰(zhàn)即將開啟,可以看到敵人放棄了一部分前沿制高點,都在向瓦弄靠攏,似乎想集結(jié)起來,等待后撤。
司令員走到這面地圖前面,和左右低聲交流了幾句,然后講話。
“新的戰(zhàn)斗必須提前,這里的敵人可能要跑。”
與此同時,地圖上第5山地師和其他只個敵人單位的藍色標記亮了起來。
“敵人在戰(zhàn)略上,應該等待第4旅反擊的最后結(jié)果,不過從他們在察隅河上炸橋的動作看,第5山地師等不及了,可能提前開溜。如果他們逃到提斯普爾,那么會對今后的戰(zhàn)局造成很大的不利局面。”
下面眾人不語,等著司令員的最后的決心,唯一的難題是察隅河水的變化,該流域位于是本次印度洋副熱帶高壓帶來強降雨的邊沿地帶,但是水流也在增加,差不多到達了雨季水平。
“我決心不得天氣,提前發(fā)起攻擊,盡快從兩翼切斷敵人的退路。察隅河水位雖然有所增加,但是偵察部隊已經(jīng)反復穿越了察隅河,并測量了十幾個適合步兵穿越的渡河口。”
這個時刻徐景哲必須站出來為自己的情報背書,于是少將站了起來:
“司令員同志,現(xiàn)在的全流域水量,仍然適合部隊通過。另外,情報單位研究了第5山地師的師長昆塔,這個人有抗命自行其是的先例,所以不能低估。”
徐景哲的話很有分寸,實際上他可以完全掌握第5山地師與提斯普爾的電報往來,知道敵人指揮部眼看局面惡化,有意將這個不對偷偷從邊疆區(qū)自行開溜,而將地方雜牌頂?shù)角懊嫒ァ?br/>
“但是后續(xù)部隊還在云南,怎么樣用兩個營截住半個師?”有人不禁疑惑起來。
徐景哲轉(zhuǎn)向司令員,見到他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公開一些新的情報。
“最近48小時,我們又有了新的進展。”少將略有些得意地說道,“我們已經(jīng)與英帕爾地區(qū)的左翼政黨領導人,取得了實質(zhì)的聯(lián)系,他們的目標就是擺脫印度獨立,這些分離主義勢力無法滲透進第5山地師,但是在周圍的幾個國民旅中,有很強的勢力。”
周圍的人群有些騷動起來,完全在少將的預料之中。
“這樣,我們的部隊可以直接穿插到敵人側(cè)后,就用2個營監(jiān)視它,只要敵人離開堅固的防御半步,我們的優(yōu)勢炮兵隨時可以痛打它。”
丁蘇吉亞城內(nèi)沖出的印度坦克,展開了最后的,孤注一擲的沖擊。在夜間,這些坦克只能用較為緩慢且分散的方式進行突擊,而且打開向后的車燈以免沖撞,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有一輛6輪偵察車悄悄地潛伏在了隊形的一側(cè)一公里外,跟進著,這輛輪式戰(zhàn)車躲躲閃閃,走走停停,暗暗地發(fā)送著情報。
敵人展開的情報源源不斷地送到林淮生的指揮部。包括敵人的進行路線,和指揮部的大致位置。林淮生立即下令進行攔截,絕對不允許任何一輛敵人車輛開到跑道上。
坎比亞坤立即就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了,從西面飛來的炮彈不停地落到自己的后面,看上去都是些曲射炮彈,雖然沒什么準頭,不過自己一出城就被發(fā)現(xiàn),實在是預料之外,他還不知道,這只是幾次用于與尾隨偵察車之間校驗落點的射擊。
賀凡的4輛坦克已經(jīng)加速繞到了敵人的前面,與從機場趕來的一輛修復完畢的戰(zhàn)車會合,立即迎戰(zhàn)正面過來的敵人。
隨著雨勢的減小,坦克熱成像儀的效果開始顯現(xiàn)出來,自然地,半速接近的敵人比之怠速狀態(tài)的賀凡連隊更早地暴露了出來。
為了確保敵人減速還擊,他命令各車組先發(fā)射一輪激光駕束導彈,他對105毫米穿甲彈擊穿正面裝甲的信心,不如這種導彈來得大。
肉眼無法察覺的激光束透過大雨,準確投射到目標正面,還是觸發(fā)了一部分T90的防御系統(tǒng),一些戰(zhàn)車開始減速并放出煙霧。坎比卡坤發(fā)現(xiàn)部隊有減慢的苗頭,立即嚴令各連不得減速,他深知不明激光的威脅只是其次,現(xiàn)在最大的威脅是敵人炮兵發(fā)射的智能彈藥,衛(wèi)星也拍到了賈布瓦周邊有數(shù)量不詳?shù)闹袊?22毫米榴彈炮,鑒于敵人的空中偵察單位缺失,炮兵應該很難打中行進間目標。
賀凡的5輛戰(zhàn)車,抓住戰(zhàn)機先后開火,賀凡的08號車,倒是因為目標反制,不得不修改了另一個對激光不敏感的目標,結(jié)果最后才開火。
他從熱像儀中,看著導彈旋轉(zhuǎn)著飛向目標,最后生生撞了上去,顯示器中一簇巨大的白光,隨后敵人停了下來。
這種導彈的技術是從俄羅斯引進的,引進后修改的中國標準里,百分之百擊穿所有俄制坦克是最低限度,而鎢芯長桿彈,較為依賴速度,并且遠距離上的首發(fā)命中不如導彈,是他沒有選擇的原因。
果然,這輪射擊后,敵人隊列中不多不少,就停下了5輛戰(zhàn)車,但是敵人沒有減速的意思。經(jīng)過一輪射擊,賀凡的戰(zhàn)車的炮管熱量,也到了很容易被敵人看到的程度,于是他決定不再戀戰(zhàn),果斷后撤。
從這里到賈布瓦機場之間,已經(jīng)沒有阻擊兵力了,原來這里有一些反坦克部隊,不過后來力都被林派去擴充戰(zhàn)線了,他覺得敵人能沖過這么長的距離,到自己跟前簡直就是奇跡。
中國偵察車躲在遙遠的黑幕中,觀察著炮彈的落點,由于不能使用容易驚動敵人激光測距,對敵人速度和位置等重要因素的判斷有一些麻煩,只能不停地校驗落點。此刻炮彈已經(jīng)可以落到敵人陣型當中了。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車長建議炮兵可以立即實施覆蓋射擊了,隨后他下令轉(zhuǎn)彎逃離,他知道那些末敏彈到了頭上,可是不認敵我的。
賈布瓦以北叢林中的2個122毫米榴彈炮群,一直在按照指揮車的步調(diào)追蹤目標,上級一聲令下,這些火炮一起開火,使用的是反裝甲的智能彈藥,為了防止誤傷自己人,還稍稍修正了覆蓋區(qū)域,防止炮彈落到自己人頭上。
坎比亞坤一直探頭在炮塔外面張望,他聽到頭上傳來一連串的輕微爆炸聲,這顯然不是在打雷。他抬起頭,看到不停閃爍從爆炸區(qū)域,大致籠罩住了自己的隊形,少將知道,自己對查古耶夸下的海口不可能兌現(xiàn)了,此刻距離賈布瓦的跑道僅僅只有6公里了。
433崩裂的前兆
末敏彈使用了復合紅外/毫米波復合敏感器,即使在一場瓢潑大雨中,紅外掃描收到干擾,也具備很高的目標識別能力。滾滾天雷中,一無數(shù)道自鍛戰(zhàn)斗部形成的烈焰,直接飛向敵對目標,頃刻間坎比亞坤的側(cè)翼完全停頓了下來。大部分停車的坦克都是以為內(nèi)發(fā)動機被擊毀,但是也有一些逃過一劫的車組成員,發(fā)現(xiàn)苗頭不對,假裝戰(zhàn)損,棄車而逃。
射擊前,林的炮兵故意修正了一些角度,以免擊中尾隨敵軍的炮兵觀察車。
第二輪榴彈射擊以極準的落點掉落到了隊形中,破片打在坦克裝甲上,噼啪亂響了一氣。通過潛望鏡,少將看到前面幾公里外的那條機場跑道竟然燈火通明,似乎是敵人生怕自己找不到北?也或者他們視自己如無物,早早準備恢復運輸了?
他已經(jīng)完全昏了頭,明知道此戰(zhàn)必敗無疑,還是指揮全隊沖了過去,部隊中不斷有看明白形勢的車組,在生還是死之間做出了明智的選擇,偷偷脫離逃走了。最后只有大約十輛坦克隨著少將沖上了一片透亮的跑道,將自己完全暴露出來。
伏擊部隊都來自于工兵部隊,按照林的思路,下雨天反正他們也都閑著。而其他作戰(zhàn)部隊都被他投入到了更重要的方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亂和誤傷,林淮生甚至嚴令賀凡不得沿途攔截,有多遠躲多遠,他堅信自己已經(jīng)贏了。
低矮的印度坦克輪廓出現(xiàn)在了反坦克導彈的白光瞄準鏡中,紅箭導彈立即從各個方向展開攻擊,開在整個稀稀拉拉隊形最前列的第一輛坦克,正是少將本人的坐車,由于過于突出于部隊,它成為了眾矢之的。這輛T90先后被5枚導彈擊中,其中包括一枚重型的紅箭9型。
失去指揮的印度坦克,開始向各個方向胡亂反擊,他們太過靠近熊熊燃燒著的旅長坐車,由此更徹底地從夜色中暴露了出來。埋伏中的35毫米雙管火炮開始猛烈開火,坦克導彈的攻擊倒是中斷了。由于阻擊部隊不夠?qū)I(yè)和沉著,在第一輛坦克上出現(xiàn)后,幾乎所有的小組都向它發(fā)射了導彈,以至于面臨第二波時,火力明顯減弱;而另一個副作用是,當天亮后林淮生企圖以軍人禮儀為坎比亞坤少將收尸時,殘骸上連一片布都找不到了,最后只能在旅長坐車上找了一塊履帶板代為埋葬。
機關炮的曳光彈,指引步兵摸到更近的區(qū)域,茫然無措的印度坦克這時候才開始后退,但是晚了。120毫米火箭筒與反坦克導彈對剩下的幾輛坦克一通射擊,所有的坦克都停了下來,最終有一輛坦克揭開蓋子,從里面拋出一件白襯衫,掛在了天線上。中國方面的火力這才漸漸停止下來。
林淮生一直就在跑道的另一頭,距離交火區(qū)域只有2.7(工兵奇跡般地在48小時內(nèi),將這條跑道延長了900米,必須感謝衛(wèi)星提前發(fā)現(xiàn)了跑道盡頭堆積如山的建材和工程車輛,以至于出發(fā)了林淮生的想象力,他竟然大膽地在第一時間運送了一個半營的工兵過來。)如今,他開始收獲這次投機的回報——他大致可以提前一周,一勞永逸地解決提斯普爾了。
盡管擺出了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不過林參謀長的整個指揮部,幾乎已經(jīng)都在車上了,必要時,隨時可以轉(zhuǎn)移。
東面的炮聲漸漸停歇下來,似乎問題解決了。參謀長第一跳下吉普車,他將雨帽甩掉,任憑雨水打倒鋼盔上。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敵人是強弩之末,所以我就站在這里,晾他們到不了跟前。”
他冷笑著說完這句話,不期東面又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他趕緊舉起望遠鏡觀察,生怕真的有一輛坦克一起絕塵,漏到自己眼前,那倒是難看了。
眼看著只是一輛T90S的二次爆炸,他再次沉著下來,冷笑一聲。
“未來50年,所有的印度人都會悲嘆今天,因為今天,我們把阿薩姆切斷了!”
老丁走過來,鄭重道:“現(xiàn)在提斯普爾只有幾千人了,幾乎就是一座空城,完全唾手可得。”
他很清楚參謀長現(xiàn)在志得意滿,就愛聽這個。
“是啊,我們一直最擔心敵人從內(nèi)地運送一支裝甲兵到提斯普爾,我們在這里只有一個連的坦克,而他們是一個旅,正是他們自己要豪賭一把,損失掉了最后的底牌,何苦來哉。”
他的話倒是頗有道理,即使提斯普爾的C17補給線仍然暢通,但是印度國內(nèi)已經(jīng)沒有可以充作救援兵力的裝甲部隊了。此刻印度裝甲部隊的主力,正在巴基斯坦中南部,與奎達的巴基斯坦4個裝甲師對峙著,如果他們打算抽回前線的兵力,至少王鎮(zhèn)北一定求之不得。
“我們……下一步?”
“下一步?還用問,當然是去提斯普爾。”
他早已經(jīng)決心不給敵人任何的喘息,立即攻取這座空城。攻取提斯普爾在戰(zhàn)略上的意義當然不言而喻,敵人的兩支重兵——達旺的與瓦弄的集群,都將因此失去后方,按照50年前的經(jīng)驗,任何印度軍隊都無法在失去后方的情況下堅持太久。
“參謀長,印度總理,現(xiàn)在一定恨死你了。”
“我想,大概在拍桌子吧?”
新德里的總理府果真陷入了一片大亂,第4裝甲旅失去聯(lián)系的消息剛到,總理就癱倒在地不省人事了。卡汗從來沒在軍隊干過,不過他很清楚如此強悍的一支機動兵力,轉(zhuǎn)眼間被敵人吃掉意味著什么。
50多年來,印度一直在軍事失敗的陰影中強調(diào)自己從來不曾害怕過。歷屆屆政府為了提振信心,無不醉心于用大手筆的外購支撐起了一支強大的軍隊,當所有的這一切的表象,都暗示著,印度完全有能力從質(zhì)量上壓垮中國軍隊的時候,這一次的主力對戰(zhàn),卻明白無誤地顯示出來,對手的優(yōu)勢仍然是不可撼動的。想到了以上這些,卡汗難免觸發(fā)舊創(chuàng),一頭栽倒了,眼下總理正在急救中,醫(yī)生說除了面部表扭曲痛苦外,生理指標似乎無大礙了,看來還需要休息。
戰(zhàn)爭內(nèi)閣完全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tài),所有人都在那里瞎嚷嚷著各種計策,但是一時間沒有人能真正拿主意的。
“這個時候,必須立即要求美國人進行全面的軍事援助,只要美軍航母打擊群進入孟加拉灣,中國人會立即止步。必要時可以放棄卡拉奇以西的一些地區(qū)給美國人。”
一反往常,辛格開始大談起外交問題。
“在這樣的時刻還想拖美國人來救火?”錢德拉不屑道,“你到底有沒有外交常識?美國的兩黨候選人都在避談這場戰(zhàn)爭與美國可能的牽連。民主黨至今還在念叨擊傷他們潛艇的事情。”
“可以立即簽訂一個司法協(xié)議,把那個下令開火的醉鬼俄國人交給他們,我們可以置身事外。”
“太天真了,你就等著彼得羅夫中斷那些付了錢的武器交付好了。”
總理不在時,外交部長頓時強悍了不少,敢于與辛格針鋒相對。
“都別吵了,現(xiàn)在的關鍵是,如何補上這個口子。”一名部長喝問道。
“阿克賽欽的兵力萬萬不能動,那里距離首都圈太近了,太近了,我打賭中國人正盯著那里。”辛格拼命地搖著頭,他比其他人更清楚戰(zhàn)略形勢,中國在列成附近布置了重兵,如果那里頂不住,后果是什么,他太清楚了。
“如果不援救,整個東部會在一周內(nèi)失守,我們的邊界會退到西古里。”
“即使抽調(diào)幾個師回去,從昌迪加爾到提斯普爾也有2000公里的路程,而現(xiàn)在他們到提斯普爾只有270公里。”辛格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他突然覺察到了自己當初從東部抽調(diào)兵力去攻擊***堡的行為有多么的機會主義,現(xiàn)在看起來帕斯阿德的直覺一直都是對的,不過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后悔藥的。
“眼下只有一個辦法了。”情報局長突然插進話來。
“說說看?”
“立即放棄察隅河防線,將瓦弄的第5山地師撤回來。”
“放棄領土?”
“沒有別的選擇了,事實證明敵人在賈布瓦的控制是穩(wěn)固的,這注定了阿魯納恰爾的東部邊疆區(qū)以及阿薩姆東北部,一定守不住了。他們的野心已經(jīng)很清楚了,而且我要提醒諸位,那里的人民一直都不可靠了。”
查曼不久前剛剛參與了在巴基斯坦南部與分離主義勢力合作,他很清楚,印度同樣存在樣的軟肋。
凌晨4點,中國軍隊對瓦弄周邊的火力試探漸漸展開。
印度第5山地師的參謀部,已經(jīng)統(tǒng)計到了幾十次的大口徑榴彈炮射擊和飛機轟炸,這些攻擊全都落在了一些要緊的地段上。最要命的是2架蘇30丟下了2顆一噸半的巨型激光制導炸彈,炸斷了瓦弄指揮部的地下通訊線纜,也不知道敵人是怎么掌握到要害精確地區(qū)位置的。另外,還有一發(fā)榴彈還落到了距離臨時司令部很近的地方,距離昆塔師長搬到新司令部還不到40分鐘;中將由此堅信,敵人的情報單位,已經(jīng)滲透到了他的鼻息底下。
柴油發(fā)電機帶動的閃爍不穩(wěn)的燈光中,中將在地圖前不時嘆氣。提斯普爾的后撤命令始終沒來,眼看賈布瓦從天而降的的那股敵人就要向北越過布拉馬普特拉河,截斷自己的退路了。
中將已經(jīng)不相信周邊屬于他管轄的本地征召武裝了,軍事會議也不再知會這些部隊的指揮人員,參謀部之間的地圖抄送也盡量送去過時的,以免自己的指揮部位置再次泄露,從而被敵人一鍋端掉。當然更重要的而是,他不想讓這些友鄰發(fā)現(xiàn)自己要開溜,而讓他們在察隅河下游死頂。除了提斯普爾,昆塔一直保持密切聯(lián)系的,就是與自己一河之隔的印藏特種部隊。他很清楚,在眼下的情勢下,只有洛桑和他的人是最可靠的。當然他不可能知道,中國軍隊攻擊瓦弄的通訊光纜,其實是故意而為之的,中國情報單位擁有完整的印度軍隊通訊密鑰,前沿任何無線電通訊,都在掌握之中。
第5山地師的各種電報,如同雪片一樣飛到了徐景哲的桌子上,他看到這些電報的時間,大概比查古耶晚15分鐘,這是破譯單位告訴他的。
少將翻了翻參謀人員用紅線畫出重點的電報,大部分內(nèi)容雷同,都是請示撤離。
“這個昆塔倒是很謹慎,看著猴急倒是沒有透露撤退路線,也許是防著我們,也許是防著友鄰。”
老頭點了點頭,作為情報人員,他對對手這種良好的保密作風,表示了一定的肯定。
“他給洛桑的電報,倒是標示出了11處必須控制的高地,還有2處橋梁,還有他給第5山地師工兵部隊的電報,要求連夜在幾條支流上假設浮橋。”
一名軍官在地圖上將昆塔指示控制以及架橋的地方一一指出,可以看出,地區(qū)有一些分離,并不構成完整的線路,似乎敵人指揮部還沒有拿準最后的退路。
“他知道我們遠程火力的厲害,你看,他選擇的都是曲射火力不容易覆蓋的地區(qū)。”老頭說道,“這些浮橋也許只是吸引我們偵察的幌子,不過天氣已轉(zhuǎn)好后,立即就讓空軍把它們?nèi)空ǖ簟!?br/>
“有一個不利的消息,察隅河上游流量還是太大,我們的穿插部隊暫時無法過去,我們先期的水文調(diào)查和預報有些偏樂觀了。”
“嗯,確實耽誤事。正面敵軍武裝的策反進行的怎么樣了?”
“印度國民軍的英帕爾補充團已經(jīng)沒問題了,這個團三成是印度克欽族,中上層軍官有分離主義趨勢,只要我們一過去,他們就自動改成民主自治第1軍團。”
“長遠看是個麻煩,”老頭搖了搖頭,“緬甸政府那里一定會有壓力的,不過眼下還是得拉住這些人。”
“總參情報2處通過巴基斯坦三軍情報局的一些關系,和那加蘭征召的國民軍也有接觸,這個雜牌部隊的防區(qū)在察隅南面,目前有6000多人,孟加拉族印度教教徒居多,有左翼思想傳統(tǒng),現(xiàn)在得到的保證是,至少會讓出陣地。”
“局面倒是不錯。”
“南面的廓爾喀第三營剛剛槍斃了前去接觸的本地游擊隊人員,顯然會與第5師共進退,需要格外防范。對了,最新截獲的消息,昆塔中將希望提斯普爾派遣一支內(nèi)務部特種部隊到前沿,監(jiān)視那些被左翼以及分離主義勢力滲透的“不可靠”的軍隊,以防倒向我們。”
“要派督戰(zhàn)隊?會派誰來?”
“只有洛桑嘉措最合適,他的人心狠手辣而且最忠心可靠。提斯普爾把他的人馬調(diào)集到阿魯納恰爾中部的河谷地帶,并且將一支運輸直升機部隊劃給他,應該早就有這個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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