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緊貼戰術
“嗯,如果印度政府真的要這樣倒行逆施,倒是會解決我們在政治上無解的難題。”徐景哲話鋒一轉,突然說了一句旁人沒太明白的話。以至于環繞他的幾名軍官都停了下來。
一般參與到這場戰爭的軍人們并不知道,這場戰爭最讓上層費思量的,實際上并不是戰爭本身而是如何收場。具體來說,這就是西古里走廊以東這幾個邦的最終走向問題。顯因為中國軍隊不可能一直作為占領軍留在那里,如果最終那些地區,戰后仍然留在印度聯邦內的話,絕對不是一勞永逸解決方案;事情或許會如同1962年發生的那樣,失敗的軍隊迅速養好創傷,最終卷土重來,必須說,從挫折中村蘇恢復野心,是印度人民的一個優長。
徐景哲也從未參與過上級的戰略性討論,不過他倒是可以以情報頭子的高度,輕易揣度出頂層的意愿,應該是徹底消滅中印在東段的接觸。如果按照這樣的劇本演進,最好的結局,自然是在布拉馬普特拉河流域,形成一系列親華的緩沖地帶國家。以至于若干年后,即使印度重恢復元氣,也不再具備反擊的橋頭堡地帶。從地緣政治的角度上看,避免同印度在綿延幾千里的邊界上無休止的糾纏,自然是一勞永逸的選項;當然在西段,這樣的對峙將不可避免的持續下去,除非克什米爾同樣走向獨立。
“對了,你們還有什么新的消息?”
“新德里內線消息,卡汗總理醒了;剛剛做完了全面檢查,健康狀況很不樂觀。”
“還有呢?”
“戰時內閣,要求國防部立即撤銷查古耶將軍的東部軍區司令的職務。最快今天上午,他就會被解除職務。”
“誰會接替?”
“還不清楚,據說戰時內閣提議帕斯阿德接任,并同時會晉升他為上將,不過帕斯阿德已經拒絕了這項任命,看來前陸軍參謀長不想在這個時候來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看起來轟炸提斯普爾地下指揮的計劃必須暫停,必須等到搞清楚下一任指揮官是誰才行。好了,我馬上去和司令員匯報這些情況。”
賈布瓦機場終于迎來了一個耀眼的黎明,一輪金黃的太陽從濕漉漉的跑道盡頭躍出了地平線。
林淮生瞇縫著眼睛,看著一架轟鳴的運輸機背著太陽,落到跑道上,這架飛機帶來了他渴望的機動雷達,他的防御體系日臻完整了,而敵人卻一籌莫展。
參謀長現在已經有了兩座機場,較為小型的運輸機大部分將在東北10公里的迪布魯赫機場起降,這大大舒緩了指揮部空中調度的壓力。而他的一支突擊部隊,也正在那里集結,準備發起延鐵路的攻擊,這次攻勢的中期目標將是提斯普爾,當然這條鐵路橫貫印度東西,如果一直沿著它走,可以到達新德里西北的昌迪加爾。
大雨使得附近所有的河流暴漲起來,這是查古耶獲的額外得分,一方面工兵必須在更寬的河上架橋,一方面前進的道路都變成了泥沼。如果說這場大雨還有什么好處的話,國內指揮部告訴林淮生,印度第5山地師在一天前假設的橋梁,也全部被大雨沖垮了。
“接下來幾天還是存在繼續降水的可能性。”老丁拿著一份報告說道。
“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參謀長不耐煩地問道。
“有很大的可能性,原文就是這么寫的。”
林淮生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上級的意圖,還是讓我們分出一部分兵力向北,度過布拉馬普特拉河,攔截瓦弄敵軍的退路。這樣就破壞了印度中央政府對阿薩姆東部地區的有效行政控制,在政治上具有極大的意義。”老丁接著說道。這也是出發前,林淮生自己擬定的行動方案:先占領賈布瓦隨后與提斯普爾形成對峙;不過形勢變化太快,查古耶丟掉第4旅后,林參謀長想要的,自然更多了。
“分兵不可行,查古耶現在一定在磕頭燒香指望我們猶豫不決。”
“你也應該到工兵架橋的地區去看看道路有多泥濘。”
“哎,暫時也只能讓路航去占領一些關鍵地區了。”參謀長無奈道,他知道哪里有一座空城,但是中間隔著200公里爛泥。
此刻陸航偵察部隊此刻已經開始向**擊了。他們的行動與被暴漲河流擋住的地面部隊有一些脫節,但是大好的戰機卻不能錯失,按照指揮部的意志,這些部隊將迅占據敵人退卻后留下的空白將戰線盡可能地向前推進。
6架輕型直升機迅速地從通向提斯普爾的公路上飛過,可以看到路上積滿了水,逃難的人群聽到飛機的聲音,立即逃到了兩旁的樹林里。隔著幾百米還有一條與公路平行的鐵路,也在水中時隱時現。
坐在滑撬上的士兵用望遠鏡,可以看到路旁堆積著倒閉的家畜和死人,還有一些印度軍隊丟棄的車輛,顯然第4旅完蛋的消息傳來,正面的敵人未出觸即潰了。除了遠處的S300雷達一直盯著直升機編隊,其他的敵人防空火力并沒有出現,這里距離賈布瓦已經50公里了,大約就在敵人遠程防空火力的包線邊緣。
“狼窩,已經到達指定位置,沒有發現成建制的敵人,只有上千人的難民隊伍從南面經過。”
路航飛行員說話的功夫,幾架殲擊機從上面飛過,其中一架還晃了晃翅膀。不過飛行員可沒有功夫理睬空軍,他的注意力必須集中在地面上,這一片雨后如洗的天空,可是紅外制導武器表演的極好舞臺。
“按原計劃,占領達馬拉高火車站,等待進一步指示。”
“明白。”
直升機沒有找到可以降落的地區,于是緩緩落到距離地面很近的地區,將大約一個排的步兵丟到稀泥里,直升機緩緩起飛,離開了。
這支孤立的小部隊,立即控制了達馬拉高火車站的制高點,這里是林淮生距離查古耶最近的地區,距離提斯普爾190公里——并且與丁蘇吉亞的鐵路相連。林參謀長試圖將小股部隊,跳躍式地部署到形勢未明的區域,先行控制住一些關鍵節點;他有一個異想天開的計劃,他要控制和利用這條鐵路。
雅魯藏布江以西的營瓊山區,王鐵川的部隊利用幾個主要制高點,完全封鎖了敵人在夜間的空中運輸線路。整個夜里洛桑與外界的空中通道都被阻斷了,不過天亮后,運輸又回復了一些。
洛桑從最初的無措中,迅速冷靜下來,草草判斷了形勢后,就展開瘋狂的反擊。他首先利用人數和火力的優勢,迅速從各個方向包抄王鐵川控制的高地,企圖重新奪回這些地區,為部隊沖出一條活路;隨著前敵對指揮官中國軍隊數量估計的不斷降低,他漸漸意識到這并不是什么主力部隊,應該是用來監視自己,同時為空軍指示目標的小股人馬,可惜夜間的大雨使得對方的空軍無法出動,他們的算盤打空了。大致搞清楚了狀況,他修改了反擊計劃,準備趁勢將滲透進來的中國軍隊全部吃掉。
副熱帶高壓控制下的雨后晴天,沒有一絲云彩。大約一個連的敵軍正從四面以松散的隊形向山上的中國偵察兵包抄而來,槍炮聲響徹了連綿的山谷。
雪狼部隊此時被分割在了幾個彼此間可以火力支援的制高點上,雖然火力上處于絕對的劣勢,但是緊握著地形上的優勢。
一架無人機盤旋在山谷上,準備等待地面的指引,對敵人展開殺傷。很快這架飛機捕捉到了山上雪狼發射的激光照射信號,光斑集中在一塊原理散兵線的巖石上。
隨即無人機投下一枚100公斤炸彈,炸彈落下并準確飛向了疑似敵人的連一級指揮部。雪狼從山上觀察到了掩體后的隱蔽網和天線一級從這里出發往返的通訊兵。雖然無法確定就是指揮部,但是無人機對散得很開的敵人步兵進行精確打擊似乎意義不大,只能現對這里發起攻擊碰碰運氣。
炸彈在巖石后劇烈爆炸,但是正面敵人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停頓和混亂。
無人機仍然在盤旋中,攜帶者最后一枚炸彈。遠在千里之外的操作員,盡量要控制高度,以求安全,至少要在薩姆7導彈的最佳攻擊范圍之外,同時還要注意反常的連續無線電跟蹤。
一直在反器材槍的8X光學瞄準鏡視野內觀察的王鐵川,突然看到遠處一團火光,他立即抬起頭。
一枚比薩姆7大得多的導彈直刺天空,從留下的水凝尾跡看,與虛弱的肩扛導彈大有不同。
空中如同白天閃過霹靂,那架無人機折斷成兩截,一頭栽了下來。
“雪狼報告,無人機損失了,敵人藏著單兵導彈以外的有效防空系統,告訴飛行員小心些。”
他報告的同時,在瞄準鏡內看到了一個從灌木叢里探頭觀察的敵人,大致對準胸口位置扣動扳機,伴隨著巨大的后坐力,一顆12.7毫米子彈射入灌木叢,敵人如同一截生生折斷的木頭一樣,向后栽倒。
“來一個收拾一個。”
他拖著沉重的反器材武器脫離陣地,下方密集的機槍開始掃射附近的樹叢,顯然敵人并沒有找打他剛才躲藏的位置,不過他可不敢冒險繼續留在這里。
“隊長,這里是第二組,下方敵人鉆進山腰紅色松樹林,距離我們不到100米。”
“放棄原陣地,各組交替退回山上。”他說著話,轉到與指揮機內聯絡員的頻道,“敵人進展太快,空軍預定投彈區域必須向南修正100米。”
他一邊指揮,一邊后退。
敵人在山下松林里的喊叫已經可以聽見了,似乎還有一些用漢語喊繳械不殺的,簡直太荒謬了。
“狗日的,等著挨炸吧。”
刺耳的音爆聲動而來,轉眼間一排火墻將山下偌大的松樹林化為粉末,他趴在地上細看,炸彈全都落到了后面。
“該死,向北偏了200米。”
他很清楚,飛行員有時候是害怕傷到自己人下意識地延遲投彈,不過后果是,炸彈幾乎白扔了。
“告訴那個混蛋,轟炸山頂一下150米的區域,敵人集中在那里。”
耳邊機槍聲驟然響起。
“隊長,側翼發現一股敵人正在運動,距離山頂300米左右。”
“該死,什么時候移動到這么近的?”他簡直不敢相信敵人這么能藏,能夠在山被稀疏杜鵑從里,爬到這么近的地方。
剛剛投下集束炸彈的殲轟7開始盤旋環繞山頭,尋找第二次修正投彈機會。不過敵人后方的那套防空系統再次起作用,2枚導彈沖天而起。殲轟7一定是看到了敵人導彈升空,再次提前投下另一半炸彈,然后釋放干擾彈并轉彎躲避。在敵人導彈沒能抓住熱源前,飛機緊貼山勢躲到了山后,當然的炸彈落點就更離譜了。
“這兩個家伙,逃命倒是夠機靈的。應該發個獎章”王鐵川冷笑道。
距離激戰區域3.5公里,洛桑在隱蔽部內站的直挺挺地用望遠鏡觀看攻擊,旁邊一群人則在跑對鏡后面觀察,為了這生死一戰,他投入了最精銳的3個連。
“告訴第4連,再貼近些,這樣敵人就被動了,”他略側過頭,對通訊兵說,“呼叫巴桑連長,敵人已經開始亂了,想辦法繞道后面,截斷他們退路。”
“正面怎么搞的,磨磨蹭蹭必然掉進敵人火網,下一波空中打擊馬上就到了。”
“長官,上的敵人好像不多?”
“人數是不多,不過一早上造成我們的傷亡不小,應該是……老對手。他們的空地協同能力很強,可惜我用一個假指揮部試出了他們的斤兩。牢牢貼住,不要給他們的空軍留下空隙。”
435昏招
距離洛桑大概300米的地方,一部裝在吉普車上的隨動發射架,正掛著3枚怪蛇導彈不時旋轉著。這是通道被封鎖前,搶運進這個集結地區的一部spyder系統以及24枚導彈,其效能要遠遠超過普通的肩扛式導彈;對于那些低空接近后,需要一段自動駕駛平飛狀態的攻擊機來說,威脅極大。
雖然這樣的多山地區,也極大地限制了這部近程防御系統的搜索范圍(尤其在印藏特種部隊不敢在高處部署是偶搜索雷達的情況下),不過洛桑現在要的,就是阻喝一下。可以看出,這部系統開火后,中國空軍在這個地形的行動果然變得束手束腳起來,盡管中國地面部隊一直在用紅色煙霧彈指示投彈區,但是效果差強人意。或者中國空軍還在附近正埋伏著一架戰機,就等著一旦發現雷達,好扔下幾枚反輻射導彈下來。不過洛桑畢竟是在逆境對抗中的老滑頭,他根本沒有打算打一場正規空地對抗。他知道,中國空軍現至多只能對其指揮部預判地區,進行水平轟炸,鑒于其偵察能力始終無法滲透進來,很難進行精確打擊。
“指揮官,如果不使用雷達,防空系統的效能降低很大。敵人一閃而過,我們無法持續跟蹤。”
“傻瓜,雷達只會招來反擊,我只要敵人投鼠忌器就行了。你看他們的投彈準頭不是降下來了?通知巴桑再快一些,沖到主峰下50米巖石帶,那里最安全。”
洛桑眼看著自己的正面部隊,按照自己的計劃,緊緊地貼了上去,上面的中國軍隊不斷發射煙幕彈試圖指示目標,不過中國空軍真的開始投鼠忌器了,反而是自己的大口徑迫擊炮開始顯現出巨大的優越性。每一發都能打中山頂。
指揮本次作戰的指揮機開始指派第二波飛機展開攻擊,同時第三波剛剛在墨脫上空完成編隊,正在趕來。
營瓊深入敵后,要靠一支一百多人的小部隊監視住一支敵人主力,確實有些異想天開;指揮部受到了前線對印度部隊普遍的士氣低落評價的鼓舞,滋生了完全利用空軍完成速勝的想法。以至于眼下載洛桑嘉措的緊貼猛攻下,既不敢打敵人前鋒,也找不到敵人后衛。
洛桑確實是戰場上的狐貍,具有某種在紛亂局面下,迅速洞悉要害的能力,現在他利用死纏爛打的戰術,抵消了對手氣勢洶洶的空中優勢,而其指揮部始終安靜地躲在后方,沒有暴露出來。
轉眼間,2架蘇30MKK水平從空中掠過,投彈沒有太大難度,只是按照預定導航線路飛抵指揮部預判地區,然后投下大量的炸彈,這些炸彈落在距離洛桑指揮部一公里外的地方,將一座布滿架營盤和假停機坪的空曠山谷炸成一片火海,遠遠看著倒是頗為壯觀。
洛桑嘉措轉頭冷冷投去一撇,對手這樣漫無目的的攻擊加強了他的判斷——敵人根本沒有找到自己。
“吃到我的頭上來了,以為我也是邊境上的那群廢物。”洛桑不屑道,他確實有理由為自己的人馬感到驕傲,他敢說在整個阿薩姆就沒有其他任何一支印度軍隊可以在敵人的狂轟濫炸下轉入進攻的。能不尿褲子就不錯了。
四川的指揮部內,參與指揮雪狼作戰的參謀們都意識到了情況正越發的危急起來,敵人的散兵已經在一片焦土中,逼近到了距離山頂大約二十米距離內,顯然雪狼再厲害的狙擊小組也已經藏不住了。這是開戰以來,從未領教過的瘋狂,以至于圖上作業已經到了無法對紅藍雙方進行標識的地步。
剛剛前往戰室的徐景哲突然快步回來了。
“原定計劃改變,雪狼第二小隊不要上去了,第一小隊迅速從3221后撤到后備陣地,其余高地進行掩護,逐次后撤。空軍馬上就要轟炸主峰了。”
“撤退?”
“馬上!”
顯然,徐景哲在于司令員溝通后,終于決心放棄原來不切實際的任務了。
正用消音沖鋒槍拼命阻擊正面敵人的王鐵川隨即接到了這項命令,他的陣地前敵人正在左右亂竄,近的可以聽到說話。下方所有的樹木都已經被炸成了碎屑,迫擊炮彈留下的彈坑,遍布周圍。他與印藏特種部隊周旋過幾次,敵人還從未這樣窮兇極惡過,可見已經到了困獸的境地。
“全體投彈后,立即撤離主峰,分散突圍,在3007周圍匯合。”
丟下一句話后,他率領的第一組立即投出了手榴彈和煙霧彈,趁著敵人躲閃隱蔽,丟下了較為笨重的激光照射器,下坡后撤。附近的另一座制高點上的狙擊小組和機槍陣地也開始向后山射擊,阻擋側面敵人包抄。
正面敵人立即察覺到主峰有變,但是被陡峭的地形稍微阻擋了一下,雪狼趁著這個時機,沖下去了幾百米,將尾隨敵人甩到了身后。遠遠一架殲轟7戰機隨即徑直向著山頭逼近,它的目標就是整面的山體,在火控連續結算連續彈著點后,提前投出了炸彈。
飛機掠過山頂紅色煙霧時,2枚巨大的云爆彈完整落到了山坡上,這種炸彈對密集人群威力巨大,除了忌憚會炸到自己人外,對投彈精度要求甚低。
駭人的爆燃聲中,王鐵川回頭到自己剛才立足的山頭正陷入一片火海。最先占領山頭的大約一個排的敵人,還來不架起機槍,就完全被火焰吞噬掉了。恨恨中,他有些返回去復奪山頭的沖動,但是命令終歸是命令。十分鐘內,附近幾處制高點在交替掩護下,也都撤出了戰斗,對印藏特種部隊的第一次殲滅企圖,以失敗告終。
徐景哲始終面無表情地等待著最終的結果,直到王鐵川報告與敵人脫離后,他站起身來,舒緩了一下脖子,就好像打贏了一樣。
“太窩囊了,空軍投彈技術不過關,竟然無法解決這股頑敵。”徐景哲身旁有人很不服氣地說道。
“不要東拉西扯,我們的計劃本身有一些輕敵,這個我有主要責任。事實證明,殲滅洛桑的時機還沒有成熟。”老頭子神態輕松地說道,完全沒有自我承擔責任的樣子,顯然司令員肯定也沒有讓誰負責的意思。旁人難免猜測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
“都不要瞎猜了,”老頭看出了下屬的狐疑,“放棄作戰是司令員的決心,洛桑這頭困獸,遲早是要收拾的,現在留著,或許在政治上還有一些用處。”
“留著這個群瘋子,還能有什么好處?”
“嗯,我們截獲的情報表明,印度當局想要利用洛桑來監視其幾支阿薩姆地區的少數民族征召武裝,首長判斷應該是大昏招,以這群瘋子殘暴個性,可以期待會捅出簍子來。”老頭頓了頓,“是啊,我看你們現在還不能理解,那么就等著瞧好了。”
瓊營山谷地帶,印藏特種部隊的主要空中機動通道在中午時分再一次打通。第51中隊開始加緊運送部隊越過雅魯藏布江,前往印度第5山地師后衛的側翼地區,保障其全軍后撤。種種跡象表明,這一帶的國民軍部隊,開始不可靠了,這些部隊的上層軍官大多來自英帕爾地區,長期與游擊隊糾纏不清;昨天夜里,提斯普爾已經發現,指揮不動這支部隊了。
提斯普爾軍用機場,一架特勤中隊的波音737飛機剛剛停穩。
查古耶中將率領一群軍官,面無表情地站在下面。他一個小時前剛剛知道,自己已經被陸軍參謀部撤職了,這架飛機帶來的應該是接替自己的人。他一直擔心自己成為這場戰爭的替罪羊,現在看來,最終還是成真了。
艙門打開,幾名軍官匆匆走下飛機,然后一名瘦高干練的將軍出現在了艙門口。
查古耶認識此人,他是北方軍區第33集團軍的軍長——桑賈夫中將。就在上個月,桑賈夫剛剛用10倍的兵力優勢,攻克了***堡,現在正是軍中冉冉升起的將星,與斯潘加將軍遙相爭輝,互別苗頭。
“我以為上面會把斯潘加派來頂缸。”查古耶冷笑著搖了搖頭,“原來是這個蠢貨。”
桑賈夫迅速走下飛機,與查古耶草草握了握手,然后開始對著一群接機的參謀軍官大聲說話:
“我相信諸位都不會懷疑,我們站的這個地方已經是前線了。鑒于我們中間某些人的無能,目前敵人就在200公里外,印度從來沒有這么危險過;你們不要擔心兵力問題,我最精銳第17山地師正在路上,隨后是33軍軍部和27師,目前正在昌迪爾加的鐵路沿線集結。我這次來,就是來解決問題的。”
查古耶低頭不語,第17山地師原本在自己的序列內,不久前被他們調到了克什米爾當預備隊,整個奪取***堡的戰役都在作壁上觀,這實在是讓他有些不服。
“對了將軍,”桑賈夫轉過頭來,“就不勞你陪我去指揮部了,上級要求你隨同這架飛機回新德里,對糟糕的指揮問題作出解釋。”
很快幾名憲兵走到查古耶兩側,向他宣讀了最高軍事法庭指控他的:指揮失當和瀆職行為。
中將翻了一個白眼,埋頭上了飛機,他知道自己雖然背定了黑鍋,但是好歹身命得到了保障。這功夫,信新到的司令桑賈夫已經一起絕塵,帶著他的參謀班子向提斯普爾地下指揮部去了。他要帶著他的蓋世武功,來應對200公里外,正被河流所租的敵人。
賈布瓦西北的河流上,工兵正在搶修被空軍擊毀的鐵路橋,熱火朝天的工地一側數百米外,幾根綠色的通氣管,正在河流中緩慢移動。
賀凡的坦克連不等水流緩和到可以允許標準渡河的程度,就開始以潛渡方式通過布拉馬普特拉河的支流。
這一帶河汊縱橫,林淮生所有的單位都無法通過較深的河流,只有賀凡除外。
很快打頭的08號坦克就駛上了河岸,比他預計的登錄地點偏了十幾米。隨后的坦克也陸續歪歪斜斜上了岸,可見急流對坦克的水下行駛還是產生了影響,好在慣性導航技術可以部分克服這樣的問題。旁邊的工程兵見了,都鼓嬉笑著起掌來;賀凡之前與工程兵打過一次賭:他可以在工兵前面先到提斯普爾城下。
“我都快憋死了。在水下什么都看不見,真夠嚇人的。”駕駛員說道。
“敵人這下可樂呵了,我們的空軍把所有的橋都炸斷了。”賀凡看著地圖說道,“除了這些該死的河流,沒有什么可以阻擋我們的了。不過很快所有的河流水位都會下去的。”
“08,你部與步兵匯合后,延鐵路行動,進展要慢一些。”電臺里有指揮部呼叫。
“明白了。”
他真的不喜歡和步兵配合,那樣會減慢速度,但是在這樣地形復雜的境外,沒有他們掩護行動又是很危險的。
“08,印度可能會空投一支攜帶反坦克導彈的傘兵,建立臨時防御,地區還不明確。”
“這種事情怎么可以發生?空軍干什么吃的?”
“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性。”
指揮部某人碰了一鼻子灰,停止了通話。
大約30分鐘后,所有10輛戰車終于都拆掉了通氣管,完成了前進準備,賀凡再次鉆進炮塔,指揮。他知道林淮生打著鐵路的主意,而空軍很忌憚提斯普爾的S300導彈,這些難題似乎只有仰仗他才能解決,一想到這些他難免有些得意。
“全體主意,目標提是斯普爾,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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