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磁異常探測
洛桑站在船頭,直勾勾看著前方白茫茫一片,胸中百感交集,直到他聽到了微弱的旋翼聲才意識到上天固然顯示了神跡,但是并沒有給他的行動成功打下包票。他趕緊大喊一聲,讓駕駛臺上的副官江央關掉探照燈。
照明熄滅30秒鐘后,旋翼聲漸趨清晰起來,他聽得出,那是幾架飛得不太高的米17型直升機,并非那些來去如風的攻擊直升機。
緊接著幾分鐘,直升機聲音忽近忽遠,沒有離去。洛桑猜測那架直升機之前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的燈光,不過它眼下,它們應該是看不到自己了,因為旋翼卷過氣流的聲音,每次都從一側百米外錯過去。他難免暗暗慶幸,自己發現的還算及時,可見天神仍然在云端眷顧自己。敵人這會兒,大概又迷糊了。
中國軍隊缺乏船只,這是本次計劃得以實施的基本事實,這注定了他們很難在偌大流域內完整監視往來船只,更何況是布拉馬普特拉河在枯水期,可能是世界上最復雜的河道,大量冒出水面的亂石灘,四分五裂的島嶼橫亙河道中,即使使用雷達搜索也很難在如此復雜的地區搜索到不太大的船只。他相信,不一會兒就可以借著大霧把直升機甩脫了。
如同洛桑預料的,常勇果然失去了目標,他原本已經在300米空中,看到了遠處燈光下隱隱錯綽的船影,但是突然就不見了,顯然是自己急于求成,被對方察覺到了。他試圖使用微光夜視和熱成像設備進行監視,但是一一試過以后發現,這些手段都無法發現目標。河面上的霧氣成為了敵人最有效的保護傘,嚴重制約了被動觀測設備的作用。他原本可以在第一時間,就投下EMP炸彈,但是猶豫了一下,不想一這下子丟失了機會。這會兒也不知道,這艘船是否還在下面?指揮部仍然不斷地提醒他,目標未名時,切不可投下彈藥,這里沿岸都有部隊,傷到自己人可就麻煩了。
“中隊長,我估摸著,剛才也許只是本地武裝的船只?最近他們一直在附近活動,準備搶地盤什么的。”副駕駛說道,他最怕的就是投下那枚炸彈,之前出擊的一架投擲EMP炸彈的直升機,在投彈后就失去了聯絡,這會兒去向還不明。如果不是見識了實物,他絕不會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一種不分敵我,對等毀傷的武器。
“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絕對不可大意,立即向上級報告我們的發現,我們確認主航道上有一艘船,距離提斯普爾大約15公里處。”
常勇一邊穩住飛機,一邊要求后面的發報員匯報發現。果然林淮生那邊要求他繼續搜索,直到找到這艘船,確認目標性質。
“能見度太差了,江上的霧氣太重。”副駕駛繼續抱怨起來。
“暫時只有一個辦法,我們下去,貼到河面上飛。用前探照燈搜索。”
他說著,壓低機身向下沖去。河面上的霧霾雖然濃重,但是仍然禁不起直升機旋翼的強風勁吹。一下子霧氣就被吹散,露出一片可見前方的天地,但是范圍并不太大,不過機頭上可以旋轉的探照燈倒是可以穿透一段距離做小范圍的搜索。
洛桑遠遠看到了后方空中的一片轉動的光芒,趕緊從船頭趕到船尾。他的機槍手正準備對著那攤光亮硬拼,被他一把按住:“別急,它們沒有發現我們。”
說著話,他轉身爬上露天駕駛臺,示意駕駛員向右偏離,偷偷遠離直升機。
與此同時小隊的另外3架直升機也如法炮制,在不遠處降低高度搜索河面,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條河在提斯普爾段的平均寬度大約有1500米,僅僅靠4架直升機如何可能探測清楚?但是林淮生沒轍,只能要求常勇繼續留在那里碰碰運氣,當然從國內起飛的戰斗機以及一架有特殊裝備的反潛機,正在趕來,它們將使用雷達對河面進行搜索,屆時或許會有轉機。
林淮生知道,雷達在這樣復雜的河道中未必能起多大作用,不過如果船速過快的話,還是有機會將它識別出來。當然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在不同河段同時投下EMP破壞敵人起爆設備,但是這將造成本方部隊的全面癱瘓,尤其沿河的防空陣地極可能遭到破壞,萬一洛桑從空中找到孔子鉆進來,怎么辦?這個責任他暫時還不敢擔當
作為第二手的準備,這會兒他正在連夜轉移人馬,包括提斯普爾城內,宵禁狀態下生活的幾千平民。總裝備部的專家告訴他,如果一顆3萬噸的核彈在河流,而非空中爆炸,效果會大打折扣,殺傷范圍或許不會如同敵人期待的那么理想,只要疏散及時,可以將傷亡控制到千人級別。而如果只是一顆臟彈在寬闊的河流上爆炸,危害或許可以降低到忽略不計。
最先趕到的,是2架蘇30戰斗機,它們立即開始使用雷達下視搜索模式,沿河搜索河道。
戰斗機的雷達自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穿透云霧,但是標準的對海搜索模式在這樣的區域并不適合,只能使用多普勒波束銳化模式,進行高分辨率測繪,但是綿延的河道內的復雜情況超乎想象,一艘不太大,且沒有桅桿的船,很難在顯示器上被肉眼看到;第一遍搜索以失敗告終。戰斗機掉頭,并降低高度后,更換模式,使用濾除固定地貌的方式,搜索移動目標,如果真有的一艘開動中的船只的話,這洋的搜索應該會起作用。
洛桑嘉措聽到了空中呼嘯而過的噴氣機,中國人的警戒級別讓他有些詫異,無論佯動部隊是否已經動手,看來敵人并沒有上鉤,而且他們似乎猜到了自己的計劃?不過這場大霧確實大大幫了自己一把,那些高空中的戰斗機,應該很難發現自己。
“大哥,天上有他們的飛機,是不是沖著我們來的?”江央有些緊張起來。
“那還用說?我們的對手可不是廢物。”洛桑仰著頭說道,其實他什么也看不到,似乎只是在濃霧中嗅著什么,“聽著,小心靠到地圖標注的亂石灘邊上,減慢速度到4公里以下。”
“減慢速度?”
“你不知道那些飛機搜索坦克的方式,他們可以發現快速移動的東西,不過只要我們足夠的慢,他們的雷達就是睜眼瞎。”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中情局的游擊戰課程,教會我如何與戰斗機周旋,當年我可沒少下工夫。可惜這輩子無法親眼看到,打回去的那一天了。”
說著話,他略有些傷感起來。
江央站在上層的露天操控臺上,小心控制船只向一側移動,將將靠到河道中嶙峋的礁石邊上,船只不時輕輕地撞到亂石灘上,不過船舷側掛滿了輪胎,可以抵擋一般的撞擊。繳獲的北斗衛星定位系統精確到米一級,可以提供操控的路線,只不過低航速下,船只舵效不是很明顯,外行很難操控。
轟鳴的戰斗機第二從從頭上飛過,這次是自西向東飛,可見中國軍隊真的是在仔細搜尋這里,如同用一把篦子篩除細小的虱子,可惜今天他們遇上了一個頗有預見性的對手,難免要抓瞎。洛桑的準備工作很充分,除了對船只進行了防紅外改裝,同時還去除了桅桿以及煙囪,這使得雷達成像很難分辨船只的外形。
戰斗機飛行員平穩飛過提斯普爾上空,沒有發現指揮部想要的15至25米長的船只——這是林淮生估計出的目標特征。雷達只看到了河面上飛行的直升機,顯然那是自己人,除此之外,無法發現可疑船只。
此刻林淮生的指揮部已經撤離到了距離布拉馬普特拉河9公里的一座土坡后面,以躲避可能的襲擊。一片沉寂中,林淮生故作鎮定地看了看手表,已經早上3點40了,按照他預計的敵船速度,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他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那一聲響卻遲遲沒有事情發生,林也開始犯嘀咕,難道洛桑其實并沒有走水路?也或者他故意降低了航速?這樣他就可以躲過戰機雷達的靜止物體濾除模式了。如果真是這樣該如何應對?
“這么大的霧,即使他們想沿著河流襲擊,也無法航行才對。”丁克廣說道,他依然對林的判斷不太買賬。
“一定用衛星定位,或許我們可以干擾GPS信號,讓他們動彈不得,只要等到天亮以后,大霧就會散去。”林說道。
“如果他們有北斗終端機你有怎么辦?難道破壞我們自己的導航。”丁抬杠道。
“關停衛星導航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林皺著眉頭說道,其實他早就考慮過來,必要時干擾GPS以及關停北斗衛星信號,可以破壞敵人的導航能力,不過思量許久,認為如此大費周章的事情,上級不會同意。
“提斯普爾市區的疏散進行的怎么樣了?”
“已經拍部隊去做說服工作了,不過西方記者都不肯撤退,他們認為我們深更半夜砸門搞事,是為了懲罰他們的報道傾向印度。”
“真他媽不知好歹,戰俘營那里怎么樣了?”
“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盡量多轉移一些。”
“看來傷亡很難避免了。”
一架4發的大型反潛機,慢吞吞飛到了提斯普爾。這是一架海軍的反潛機,也是林淮生最后的技術手段。盡管這架大型飛機的雷達可以搜索小如潛望鏡般的物體,但是它并沒有對地的搜索模式,實際上飛機上的其他光電傳感器也都不適合這次任務,當然上級將這架飛機派來并不是沒有道理,這架飛機的機尾上,有一根很長的磁異探測器,似乎可以起一些作用,這是司令部某人拍腦袋想出來的,徐景哲認為可以一試。當然如果對手能夠預見到這種情況,大不了換一艘木殼船。
空中戰斗機的動靜消失后,久久沒有回來,站在船頭的洛桑猜想,自己的運氣再次起作用了,看來敵人真的拿自己沒有辦法。
船只在黑夜以及霧色的掩護下,一路擦擦撞撞,向最終的目標駛去,這會兒只有不到2.5公里了。
“你們看,即使敵人有先進的武器,但是我們一樣可以用我們的智慧與之對抗。事實證明,我們的理想是可能實現的。”
“大哥,你太厲害了,完全猜到了敵人的路數。”有人說道。
“只有比敵人想到的更多、更早,才能戰勝他們。”
說著話,船只又一次輕輕地碰撞了一下淺灘上的礁石,并發出了砰的一聲響。在江央笨拙的操控下,這樣的撞擊幾分鐘就會經歷一次,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這艘船已經用鋼板和輪胎加固了穿透和兩側,并不那么容易損壞。
“大哥,沒事兒,這艘破船一定能堅持到盡頭。”江央為自己開解道。
“其實我選這艘堅固耐撞的鐵殼船,就是防著這種事情。”洛桑不無得意道,“這是印度人留下的,最結實的船了。”
“聽!好像又有什么東西靠近了?”
“對,就在頭頂。”眾人僵立在原地一會兒,等著聲音變大,然后又漸漸變小。
“這次他們好像又派來了什么不一樣的東西了?速度挺慢的。”
“呵呵,只要這場霧不散,他們派再多的飛機來,都是多余的。”洛桑自信道,如今他在手下心目中,早就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自然說什么他們都會信。
空中的反潛機雷達操作員,發現完全無法從銳化、增益后的雷達圖像上,找到可疑的目標,下面支離破碎的河床突起物,實在太多。不過一邊的磁異常探測器突然有了信號,這說明剛才飛機飛越了一處金屬物體上空。
飛行員檢查了發現信號的區域,確認并不是己方的直升機在那里干擾了那根被動探測器。當然這里的情況比廣闊無垠的海面復雜得多,也不能排除是河道中間沙洲上的什么人造建筑里有金屬反應。他決定再盤旋一次,記錄信號再次出現的地點,以此確認它是否在運動。與依靠多普勒雷達濾除靜止(低速)物體的模式不同,被動的磁異常探測器可以在電子地圖上將發現異常的位置記錄、對照,這樣即使目標速度很低,依然可以在第二次通過時分析它是否位置變化,來判斷它到底是否在動。當然,在海上搜索潛艇其實不必這么多此一舉,一旦發現異常可以直接確定敵情,發射浮標聲納或者魚雷。
537最后的競爭
保險起見,飛行員呼叫了指揮部,確認在本地區是否有本方的船只存在,同時將第一次發現目標的坐標通過數據鏈傳輸回去。
在林淮生指揮部如同上緊發條般,飛速運作起來的同時,飛機第二次從大約250米空中通過目標,確認了這是一個有金屬特征的移動物體,可以排除為普通建筑或者其他什么東西,航速大約3公里左右,也就是說30分鐘內,它可以到達提斯普爾大橋下方。
常勇在大約1分鐘后接到命令,要求他立即趕到現場,近距離觀測并確認目標,確認目標后,可以使用一切手段。
笨拙的米17運輸機迅速撲向指定方位,由于在低空無法使用炸彈,他讓小組的其他直升機留在較高的空域,隨時準備投擲EMP炸彈,并提醒他們投彈后,要提防EMP誤傷造成的威脅。
那架低空飛過頭頂的大型飛機,并未第三次出現。洛桑暗暗慶幸自己再次走運。不過,直升機旋翼聲突然又出現在了一側,看來今天的計劃還真是一波三折。當然他并不認為敵人能夠真的透過大霧找到自己,并且破壞自己成為烈士的計劃。他實在想不出敵人短時間內能找到什么傳感器來透過大霧。
但是這次直升機出現的有些蹊蹺,那架直升機似乎是直接飛過來的,并沒有走什么曲折路線。漸漸地,可以看到機頭的那盞探照燈,正在小范圍擺動搜索河面,顯然對方知道自己的大致方位,絕非非亂闖亂撞。洛桑心頭不由得一震。
他悄悄走到機槍手旁邊,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準備戰斗。隨后三步并作兩步,走下舷梯到機艙內,部署以死相拼的最后方案。
機艙內的這部柴油發動機,可以將速度提高三倍,也就是大約9至10公里每小時,當然代價是增加紅外特征;另外,速度提升自然更容易被空中的多普勒雷達發現,不過他料定敵人仍然缺乏精確打擊自己的手段,況且只要再有10幾分鐘就能到達指定區域,時間似乎在自己這邊。當然如果來不及趕到橋下,他可以選擇在靠近提斯普爾的任何一個地段引爆,一樣可以造成極大的傷亡以及隨后的國際輿論關注。
此刻直升機上直射的光柱已經牢牢地指向了小船的船尾,常勇看到了這艘船的輪廓,這次它可別想輕而易舉地逃脫了。常勇雙手把住總距桿和操縱桿,徑直駕機沖過去,一旁的副駕駛不時提醒他高度,以防在大霧中撞到水面或者礁石上。這樣的惡劣條件下飛行對他來說實屬首次,更何況那艘船上的敵人至少會有AK47之類的武器。
常勇駕機步步逼近,企圖低空逼停對方。突然間,飛蝗般的機槍彈迎面飛來。他躲閃不及,子彈當即擊中前方風擋,一時間碎片橫飛,擊傷了副駕駛。他趕緊側滑避讓,一下子子彈噼噼啪啪落到了側面裝甲上,隨后敵船停止了開火,再次隱入了稠霧中。
凜冽的寒風從破損的前風擋灌進機艙,常勇按常識調整姿態,轉臉看到副駕駛頭盔破損滿臉是血,但是還在**,似乎并不致命,而是被碎玻璃擊傷。他已經領教了敵人的火力,看來靠自己截停敵人實屬不可能了。
敵人已經處于隨時可能魚死網破的境地,于是他立即呼叫后方的隊友投擲EMP炸彈,阻止敵人的進一步瘋狂行動。同時,在沒有沒有副駕駛領航的情況下,他必須趕緊在航圖上尋找可以緊急降落的區域,盡量降低高度,他知道那枚炸彈一旦落下,意味著什么。
停留在后方區域的直升機相繼四處疏散,好在河道里有大量的上游泥沙淤積而成的沙洲,上面布滿了農田,這些都是可供緊急降落的地區。
只有授命投彈的一架米17繼續爬升到了較高的空域,飛行員將電源接通,并設定EMP彈藥的天線指向,雖然它無差別攻擊,不過彈藥初始化階段可以選擇大致的攻擊方位,很遺憾,隊長的座機雖然已經隱入霧氣中看不見了,不過必然在電磁脈沖的主要攻擊范圍內。
引信正常工作后,飛行員在電臺里找到隊長,并進行了簡單請示,聽到了常勇肯定的答復,他沒有太多選擇,只能選擇投彈。
一枚外形粗壯的高阻炸彈從空中落下,它在距離河面幾十米高度爆炸。沉悶的爆炸聲傳來的一瞬間,處于爆炸范圍內的所有幾架直升機都受到了嚴重干擾,不過由于電磁殺傷具有一定的天線指向性,只有與目標處于同一位置上的常勇座機受到了最大功率的電磁脈沖傷害。他用力控制飛機,將它轉到一側的爛泥攤附近時,發動機突然停車了,隨即直升機失去升力開始向下掉。
直升機不同于固定翼飛機可以借助流線型的機身滑行很長距離,情急時也不能彈射跳傘,常勇能做的,只能盡量在失去控制之前,調整姿態,然后直挺挺跌落下去,等待防墜設備起作用。好在他已經快速選擇了一塊理想的淺灘地帶,直升機從大約15米空中重重摔下,掉在一片60厘米深的淺水中,機身甚至沒有太大的變形,除了受傷的副駕駛陷入失血休克,其余人員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船上的洛桑第一時間發現駕駛臺上的北斗導航系統失靈了,他有了某種不詳的預感,隨后發現旁邊的GPS系統也一樣不工作了。看來并不是敵人關掉了導航信號那么簡單,中國人不至于關掉美國人的衛星導航系統。他一時想不出到底遭遇了什么情況,直覺告訴他敵人使用了某種不可告人的手段,機艙內,柴油發動機仍然工作者,并發出單調的沖程運作聲,并且速度還在提升中,他抬腕看了看表,倒是還在走。
一個念頭突然劃過他的心頭,洛桑突然感覺到眼前發暈,但是堅持著向放置炸彈的貨倉走過去。幾名手下正在抓瞎,代表起爆設備正常的綠色發光二極管竟然不閃爍了。
“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電源系統和定時系統好像同時損壞了,目前無法啟動這個裝置了。”
“備用起爆器呢?”洛桑大喊道,他的計劃制定的相當嚴密,竟然還有一套備用系統,當然他并不知道EMP的威力,即使沒有連接電源的電子設備,也在毀傷范圍內。
“我們正在試。”
“必須要快。”
他大喊道,好在船只發動機還在運作,下一段河流較為寬闊,似乎沒有衛星定位系統僅僅認定正東的方向,也能直接撞上去。
等待前方消息的林淮生立即就感知到了一波嚴重的通訊信號衰減,他知道常勇確認目標并投彈了。不過他的通訊,迅速恢復過來了。作為某種實戰檢驗,反制手段在第二輪攻擊下,多少起了作用,至少保住了指揮部的通訊,當然部分也取決于這次爆炸的高度更低,飛行員初始化設定的方位參數更準確。
某種程度上說,洛桑的這次堵上性命的冒險,也給中國軍隊帶來了很多新式戰法的實踐機會,林淮生在吃盡口頭之后,也開始考慮在新的戰斗中,積極地使用這種終極電子戰了,梅內亞姆的地下基地群以龐大堅固著稱,指揮部正在考慮使用3噸重的航空炸彈進行破壞,不過要出動一架轟6飛臨敵人頭頂,著實有些困難。或者事情可以更簡單些,只要敵人有一根天線暴露在外面,就可以將電磁脈沖引入地下堡壘,一樣可以癱瘓敵人的指揮體系。
“常勇那邊怎么樣了?”參謀長問道。
“失去聯系了。不過,應該只是通訊設備的問題,他們有預案,不會太糟的。”
“那艘船怎么樣了?”
“已經被空軍雷達鎖定了,他們正在加速中,很快就會接近提斯普爾大橋,不過……預計不會有威脅了。”一名軍官斟酌著說道,他知道自己的結論必須嚴謹,但是實在看不出。暴露在這樣一輪電磁脈沖攻擊下,洛桑草那個臺班子攢出來的起爆設備,還有任何可能運作如常。
“很好,我早就告訴過你們,那顆核彈就在那里,現在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們,洛桑也在那里。”林淮生自信地說道,他已然不用費心解釋自己的判斷方法,反潛機探測到那艘突擊的小船后,他的個人信用達到了頂點,指揮部里的所有人都對他的連蒙帶猜深信不疑。
“雪狼目前在什么位置?”他雙手叉腰走到地圖前問道,他最近總是在第一時間想到雪狼。
“山鷹部隊就在江邊,可以第一時間出動。”旁邊的丁克廣突然插話,似乎有所指。他的話提醒了林淮生,生擒洛桑這樣的榮譽,似乎應該留給自己的老部隊,雪狼畢竟已經有了破壞第一課核彈的榮譽了。
“嗯,很好,讓山鷹立即起飛,迅速抵近務必截停目標,生擒主要目標。”
“我這就去辦。”
“別忘了提醒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他從未直面過洛桑,或許在過去某個時刻,洛桑曾隔著幾百米,在他的望遠鏡或者買瞄準鏡內一閃而過,不過那種事他可不能確定。如果能活捉的話——盡管林淮生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他還是想好好看看那個畜生,當然如果是死的,當然也行。
洛桑再船艙內踱來踱去,等待著備份的起爆系統連接核裝置,但是連接電源后還是不起作用,這讓他無比的沮喪起來,就好像上天與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這會兒他自己送到敵人門的門口來了,炸彈卻有可能不響。他知道如果使用炸藥引爆臟彈,很可能是沒什么作用的。爆炸后生成的塵埃來不及升起,就會被濃厚的霧氣凝結,然后掉落到河水里迅速被稀釋掉。
“難道天神不愿意看到我們獲得勝利?”他胡思亂想起來,“或者,天神不愿意我們假他的手殺人?”
“老大起爆器失靈了,我們一定受到了敵人的特殊干擾,他們破壞了船上說有的電子設備。”
“林淮生這個狗娘養的的,他不敢正面較量,只會玩兒這些下三濫的招數,這種人一定要下地獄。”洛桑恨恨說道,就好像準備屠殺成千上萬的計劃人更加光明磊落,而不會下地獄一樣。
耳邊再次響起直升機發動機的轟鳴聲,這次聽上去要輕盈一些,洛桑聽得出,并不是米17,而是共軍最常用的那種小巧的通用直升機。
“他們來了,這回是沖著我來的。”他說著從艙壁上抓過一件救生衣,和一把AK47突擊步槍,歲后向外面就跑。
趙長斌坐在第二架直9的滑撬上,懷里抱著帶有2.5倍熱像瞄準器的自動步槍,他知道山鷹與雪豹的競爭今天會有一個了斷,盡管在阿薩姆戰場上,雪豹一直占據巨大的優勢。但是趙長斌知道,洛桑才是雙方爭奪戰的焦點。當然指揮部的眼睛始終盯在核彈上,不過那個玩意兒很可能已經不起作用了,否則敵人這會兒應該引爆才對。
“都聽著,敵船兩側可能有2挺機槍火力,各自控制150°左右的射界,他們很可能會先聽到我們靠近,而我們從死角開火,干掉他們。”老趙通過電臺對飛行員以及其余幾名隊員說道,行動沒有周密的部署,只能這么臨時分析局面了。即使他們有熱像儀,但是在這樣的天候下,也不容易在遠處先行發現敵人,而敵人或許可以根據聲音提前判別出直升機方位,并加以防御。
“另外船上其余人員一定會有分散的火力,你們都得注意。保持與一號機的距離,當心撞到一起。”
他還沒部署完畢,前面100米處的第一架直升機就遭到了猛烈的機槍射擊。飛行員靈巧地朝一側躲閃,同時通過電臺通知后方直升機小心閃避。在大霧中以緊密隊形飛行本身就是高難度的事情,如果架上與窮兇極惡的敵人作戰的話。不過第一架直升機的移動,成功引開了敵人的火力,即使在能見度不佳的情況下,趙長斌還是可以跟著那串亂舞的火蛇,找到機槍位置。他迅速彎下要,以適應直升機避讓(己方直升機)的姿態變化,然后在瞄準鏡內,找到了機槍手。
那挺機槍擱在一個臨時焊接的架子上,沒有擋板,射手完全暴露在外面。
“再平穩些。”他喊道,隨后,直升機漸漸改平,并且停止了劇烈的蛇形扭動。趙長斌扣動扳機,一個短點射,眼看著目標倒地不起。他再次瞄準,一舉將那挺機槍打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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