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鼓動士氣
“羅爾少校,我想你已經聽到這個問題了。現在人民想知道,你擊落了多少架中國戰斗機?多少架巴基斯坦的?”
“僅這個月,我擊落了4架敵人飛機,”少校故作回憶狀,“而開戰以來,空軍參謀部確認的數字是18架,未確認的還有4架。大部分都是中國制造的飛機,你知道,中國飛行員有時候會加入巴基斯坦方面,除了監聽通話,不容易分辨,擊落的那架到底是中國的還是巴基斯坦飛行員在駕駛;我必須說,大部分戰果是在戰友的配合下完成的,不完全是個人的功勞。”
羅爾對著鏡頭侃侃而談道。沒有多少難為情,這是政治任務,是他必須擔起的重責。
“就是說,敵人想盡了辦法,仍然無法撼動我們的空中優勢?”
“是的,我們得到了全世界的有力支援,擁有最先進的武器,源源不斷的支持,擁有最好的訓練,而他們的飛行員在空戰中表現出來的笨拙,說明他們對于現代空戰的思路還遠遠沒有入門,即使有更多的三代飛機,也很有效駕馭。”
“說說看,他們的戰術是怎么樣的?”
“非常古老和僵化,一般來說,他們利用高度向你沖過來,然后亂打一氣。”
“有意思,你和你的戰友是怎么應付的?”
“這個涉及很多專業知識,不過簡單說,我的中隊傾向于先緊盯他們的長機,只要干掉他,其余的中國飛機就不是問題。”
羅爾心里想,真要這么簡單就好了。
“呵呵,據說這他們的體制問題,造成的。中國人只能整齊劃一的行動,喜歡命令和條令,離開這些,他們就無法作戰。”
“呃……我必須說,你說的太對了。”
少校不知道這段胡編亂造的傻話,是誰編出來的,自己甚至連改動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有機會看到本尊,他想賞他幾個耳光,即使是為那些在激戰中不幸犧牲的兄弟們。如此輕佻的文宣,只是在表面上展示出對手的蔑視,但是同時,也是對印度飛行員出生入死的嘲諷,就好像印度在和一群木偶打仗,結果卻丟失了整個阿薩姆。但是現在少校只能按照臺詞背一遍。據說這樣夸張的說法,可以有效募集到戰爭國債。
“對了少校,還有人想知道,敵人最近又發明了什么新的戰術?”拉尼一臉嚴肅地問道,這個問題是開始錄制前,他突然加進去了,所以在少校手里的打印紙上,答案是用鉛筆寫在一邊的空白部分里的。
“他們能有什么新的戰術?”羅爾說道,“如果有的話,就是以多打少,他們很清楚除了靠數量上的優勢,沒有其他機會。”
“你曾經單獨與多少架中國戰機在空中周旋。”
“大概十幾架吧。”
“可以想象他們是鋪天蓋地過來的。你有過恐懼嗎?”
“當然不會趕到恐懼。我們飛機在性能上無可爭議的優勢,可以使得我們輕易擺脫出來。”
“他們是怎么在空中組織這種混亂野蠻的狼群戰術的?”
“這一點你可以去問情報部門,他們知道的更清楚,”他說道,“不過,敵人的地空導彈會擊落那些不敢靠前的自己人,這是我聽說的。”
“我想受過教育的人都知道,那個政權從建立的那一天起,就是這樣打仗的。無處不在的政委、行刑隊、督戰隊,沒有這些高壓的措施,他們的軍隊根本不知道為何而戰。”
“即使有這些,我相信他們也堅持不了太久了。”羅爾從容回答完所有問題,拉尼博士走過來與他握了握手。
最后這段關于督戰隊的完全無常識的問答,是拉尼本人幾經斟酌涂改后決定的,除了照著念,羅爾別無辦法,這是空軍參謀部硬性派下的任務,配合這次宣傳對于三叉戟中隊而言,顯然是有積極意義的。
“好了,我們現在再來談談敵人無數謊言中的最新一個。關于我們的雄鷹——拉赫辛納戈亞少校的。他們扯謊說戈亞被擊落了,讓我們來看看事實如何。”
按照預定的戲碼,穿著軍裝的戈亞會迎著掌聲從一側閃光的大門里走了出來,充滿了寶萊塢式的惡趣味。不過當所有攝像機轉向戈亞的時候,突然又停電了。
拉尼博士只能沮喪地一屁股坐下來,他必須等上幾秒種,等柴油發電機重新投入工作。超強的冷空氣襲擊新德里之后,用電的缺口增大到了極限,發電用的燃油供應也很緊張,這使得即使印度斯坦國營電視臺也沒有充足的電力。
“剛剛有人看到敵人巡航導彈飛向西面,也許擊中了電廠。”一名助理小聲對拉尼說道。
“太糟了,我覺得印度很可能又要面臨一次被莫臥爾蒙古暴君支配的黑暗時代了。”
拉尼小聲說道,以為周圍沒有人能聽到。
“是啊,卡汗總理也許意識到了奧朗則布大帝的拖鞋已經放到他的辦公桌上了。我想,印度的災星已經要……”
“如果共產黨人到了新德里,那些目不識丁的窮人,低賤的人群,很容易就會被鼓動起來的,那時候,會比帖木兒的子孫統治更加恐怖。好在,我的兒女都在美國。”博士憤憤道。
“但愿這一天不會出現。不過形勢好像很不妙,聽說斯潘加將軍的部隊都給調回來了。”
“別急,還會有一戰的,天神和自由世界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電力的突然恢復,中斷了拉尼與親信的這次消沉的小聲談話。羅爾不動聲色坐在原地,他發現原來拉尼博士只是希望前線士兵將絕望的戰爭繼續下去,而他自己是留有退路了;事實上,羅爾還覺察到拉尼博士還帶有根深蒂固的對低種姓人群的不屑一顧和防范心態,他的民族主義煽動,只是為了讓別人去當炮灰。
節目重新開始錄制,戈亞被迫重新從閃光的大門走進來一遍。他的手上有傷,一部分是跳傘后的刮傷,另一部分是凍傷,所以所有的鏡頭都避開那里。羅爾還記得,戈亞上次來時一起隨行的武器控制員加法爾已經陣亡了,據說這次跳傘后,他新的武器控制員也在跳傘后被殘暴的巴基斯坦瘋子干掉了。
“我們歡迎我們的戰神,擊落了超過三十架敵機的年輕少校出場,來見證敵人謊言的破滅。”
戈亞面帶假笑,對著攝像機揮動著他沒有受傷的那只手,然后坐到了羅爾旁邊。最近一段時間,戈亞其實無事可做,除了傷勢還沒有恢復外,新的戰斗機也不知道在哪里。他手上同樣有一張紙,上面有節目組和內政部共同擬定的問答,內容與羅爾的問答大同小異,關于如何將敵人打得屁滾尿流的。
胡薩布巨大的地下廠房內,坦克的組裝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里的簡易吊裝設備,可以完成重型坦克的最后組裝。在如今這個偵察衛星環伺的世界,要想秘密集結起一支大軍并非容易的事情,好在林淮生是這方面的行家,他在阿薩姆作戰前后,總決出了不少欺騙對手偵察的手段。他知道除了隱藏殺招,顯露欺騙也是重要的一部分。如果敵人想看,大可以讓他看到一些自相矛盾,無從判斷的情報,如果敵人無法從真真假假的線索得出正確結論,那么他們手上的真情報一樣也是廢紙。
就在火花四濺的組裝線不遠處的車輛停放區,林上校正在花時間,向滿腹猜疑的巴基斯坦陸軍將領們解釋不去攻擊他們夢寐以求的***堡的意義所在。尤尼斯以下的這些人,很快就會成為自己的部下,這是兩國高層早就定下的事情,所以得盡快使他們放棄那套舊的,讓梅內亞姆摸得一清二楚的戰術思路。
“要在敵人的鼻子底下組織十萬人的部隊,不可能保密太久,敵人的機動兵力會及時出動,如果在阿姆利則發生大的戰斗。”尤尼斯說道,“我們面臨的會是以逸待勞的斯潘加的部隊,我們很難取勝。”
他的話立即引起了第一裝甲師其他軍官的共鳴,于是軍官們紛紛開始點頭,在他們經歷過的諸多敗績中,如果與戰梅內亞姆交手,意味著至少還可以倉皇而退,但是斯潘加的窮追猛打,是讓這些軍官真正害怕的。
“斯潘加有什么了不起的?”林淮生冷笑一聲,“我們這邊可沒有人把他當一回事。”
他就是要故意要用這種輕視的態度,引發盟友的不愉快,以此激勵起他們的自尊心。
“斯潘加可不是泛泛之輩。尤其他已經有了新式的T90A型,印度政府已經談妥了勒克萊爾和挑戰者坦克,如果到貨,也會首先補充他的部隊。”尤尼斯大搖起頭來。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動手,在印度部隊沒有得到充分加強之前,將其主力殲滅。”
“不行不行,這個計劃太勉強。也許能靠著奇襲打一兩個勝仗,但是我們沒有足夠的資源把勝利持續下去。而印度的后勤司令部的主要補給通道,都在新德里周邊。他們可以在幾天內,通過鐵路運送南方的兵力到這里。”
不少人也跟著大搖其頭,他們覺得中國人自恃阿薩姆戰役打的不錯,有些輕敵了,同時也有些輕視巴基斯坦部隊了,他們理應知道阿薩姆的印度守軍只是三流部隊。而巴基斯坦雖然在這一段時間吃了敗仗,但是面對的確是印度的主要兵力。中國人想發動一次,第四次中東戰爭以來,從未有過的規模空前的地面攻勢,這顯然會超過中國人的運輸能力,迄今為止,他們通過白沙瓦或者奎達的空中運輸確是偷偷積累下了一些資源,但是所能維持的部隊,至多也就是一萬多人。也就是說這次異想天開的戰役的主要兵力,將由元氣尚在慢慢恢復中的巴基斯坦陸軍擔任。或許印度人正盼著能有這樣的一次冒失的決戰,好將戰爭主動權延續到明年。
一輛第一裝甲集群司令部的吉普車從遠處開到近處。一名年輕軍官跳下車來。
雖然光線暗淡,外加瞎了一只眼,但是尤尼斯還是一眼認出這個人,就是他的得力干將亞希尼中尉,不知道是誰將亞希尼那樣低級別的軍官給找來了。
“忘了說了。是我通過你的上級,直接找到了中尉。我希望他這樣的前線軍官也來看一看我們的軍備,以及參加下一步行動的討論。”
林淮生得意地說道。尤尼斯對這樣越級調動自己的下屬有些不滿,不過大局當前,也不好說什么。
亞希尼一來到這里,就被四周整整齊齊停滿的坦克驚住了,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后方很空虛,沒想到竟然積攢下這么多的現代化軍備,也許可以裝備一個齊裝滿員的裝甲師?
他腦子里能夠最先跳出來的一個念頭是——這次可能要直搗新德里了。自從他占據納布河以東橋頭堡以后,就一直猜測下一步的行動方向,這次看來不會有錯,除了中國坦克,還有中國軍官在場,他們與死氣沉沉且毫無想象力的陸軍參謀部不同,總會有一些驚人之舉。
“亞希尼中尉,請到這里來。”林的翻譯,向盯著戰車走不動路的年輕軍官招手道,亞希尼立即小跑過來,向自己不對的長官以及林淮生草草敬禮,注意力仍然沒有集中到這里。
“不如我們來聽聽,你們前線軍官的意見。”林淮生說著向亞希尼走過去,將他拉到地圖旁。他和亞希尼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南方撤退后,就再沒有見過。
“中尉,如果讓你指揮一個集團軍,你會攻擊哪里?”
“我……”亞希尼有些受寵若驚,傻乎乎看著自己的獨眼龍師長。
“你只管照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尤尼斯說道,不過他能預計到亞希尼種不懂合成作戰,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肯定會亂說一氣。
沒想到自己也有能夠在中高級將領面前指手畫腳一番,中尉不由得來了興致,實際上,他一直以來都覺得,開戰以來陸軍的所有決策,都是錯的。
“報告長官,我想我們可以從旁遮普攻入印度的腹地,攪和他一個天翻地覆。只要坦克靠近新德里,印度政府一定會尿褲子的。”
“你能這么想的,我不奇怪。你一直是我最好戰,也是最有想象力的部下。”尤尼斯說道,“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支撐如此作規模戰的供應線的問題。”
“報告副師長,我從來沒想過。”
554仲裁者
“你只是一個營長,當然可以不考慮這些。”尤尼斯說著,瞄了一眼旁邊的林淮生。
“不是這樣的,”亞希尼突然反駁起來,“我只是一直在想,如果我們不能進入印度國境內,我們就永遠無法恢復所有的國土。”
“你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念頭?”尤尼斯追問道。
“這是六個月前,敵人給我的啟發。當他們的坦克突破我們的邊界后,制造了巨大的混亂。四處逃難的難民,癱瘓了我們公路,阻塞了橋梁,阻礙了部隊調動,其中還混進了大量的間諜;這一幕我記憶猶新。”
“嗯,說下去看看。”這次是林淮生從旁鼓勵道。
“我想,只要戰爭還在我們的地盤上進行,敵人就永遠占據優勢。他們可以有條不紊地躲在邊界后面維持他們部隊的供應線,毫無顧忌地,對我們領土內的目標展開空中打擊。”
林淮生以及周圍的中國軍官紛紛報以贊賞的微笑和點頭,顯然亞希尼的進攻意識,在陳腐畏縮,不思進取的巴基斯坦陸軍上層軍官中,是及其難得的。
“所以,我們必須以其人之道還制其身。把混亂和恐懼送到敵人那邊,這樣戰爭的主動權就會回到我們手中,而敵人則會陷入到危機中,這比攻占***堡有意義得多。”
“看來你這個代理營長還很有想法,也許應該去當軍長。”尤尼斯老氣橫秋道,實際上不久前,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名營長。
“我想過了。即使無法突破太遠,我們仍然可以有效地調動整個北方的印度部隊,并且可以從容退回來;如果打贏了……我們……可以直接威脅新德里,這樣他們就糟糕了。”
自從亞希尼看到這里停放的坦克的那一刻起,就突然想到了新德里,或許他是最能夠領會,周耀華和林淮生進攻想法的人,他遠比他的長官們更少桎梏,更敢想象。
現場寂靜下來,只剩下遠處組裝線上單調的金屬碰撞聲。一輛新的坦克剛剛組裝完畢,工人們爬上炮塔,開始安裝頂部的機槍,并連接內部線路,隨后它將在空曠的地下廠房內跑上兩圈,再進行幾次電氣設備調試。
第一裝甲師的軍官們,誰都沒想到這個救火部隊的營長,怎么就能有這么大的野心,在他的眼界里,并沒有***堡或者卡拉奇這樣的的重鎮,他跳躍過這些部分,直接看到敵人的首都。
“我知道你的計劃了。”尤尼斯轉過來對著林淮生說道,“只要上級下命令,你們隨時可以接管我的軍隊,為什么還要演這一出?”他的話顯然針對林淮生,多多少少有些怨氣。
“你理解錯了,我不是來告知兩國政府最新決定的,也不是來奪走你的軍隊的,我是來向諸位傳播信心的。”林的話證明了尤尼斯的猜測,他其實就是來接管第一裝甲師的。
“信心?”
“是的。除了統一的指揮,我們必須做到親密無間的緊密合作。如果你們始終不敢相信這種合作必將帶來勝利,那么合作就是有嫌隙的。我們只是暫時指揮你們的軍隊,但是,最終勝利是屬于我們雙方共同所有的。”
“話是這么說。但是……敵人已經有所防范,斯潘加的部隊正集結再新德里周邊,作為總預備隊。我們的兵力并不占優勢。”
林淮生繼續轉向亞希尼:“你又是怎么看印度戰神斯潘加的?”
“斯潘加算什么戰神?他的部隊從來沒有真正打敗過我。在奎達我們殲滅了他最精銳的白虎師的一個團,我正盼著拔掉他其余的虎牙。”亞希尼冷冷說道。
現場的中國將領開始鼓起掌來,不過顯得有些稀稀拉拉的。在場的巴基斯坦軍官,很難靠著這樣一個低級軍官盲目而又毫無根據的自信,做出可以一戰的判斷。
“我們從旁遮普幫展開攻勢,就如同一把滾燙的刀,切進黃油里。,”林淮生做了一個單刀直入的手勢,“到那個時候,梅內亞姆要么放棄整個克什米爾查謨,保住他的后路,要么坐視我們進入新德里,你們想想這個局面。”
“你們在北方的攻勢會怎么樣?”
“會一直保持巨大的壓力,直到摧垮整個梅內亞姆的集團,最后兩路大軍,將在新德里會師。”
“說起來總是很容易的。”尤尼斯長嘆道。不過他心里想:也許真的能創造出奇跡也說不定?
新德里的總理府地下室。卡汗總理并沒有到薩福得瓊的會場去參加最后的軍事決策,他剛剛在這里會見了美國政府的國家安全事物助理——威廉安德森。
他還從來沒有一大早就起來,就熱切地期盼著見到這么一位如此低級別的官員,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即使只是一根可以拯救自己的稻草,他也必須拼死抓住。
會面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客人此刻已經離開并回國復命去了。安德森帶來了自開戰以來,美國最強有力的政治支持承諾——當然只是口頭上的。
西方正在向達成集體的共識的目標邁進,越來越多的國家意識到,中國并不是在簡單地干預戰爭走向,也不僅僅只是扶持巴基斯坦打擊印度,他們在阿薩姆進行的單方面軍事行動,與印巴間的戰爭既無關聯性,也不像是停手的節點。總的來說,美國的看法,正越來越趨向于卡汗早先的判斷。美國與其盟國無法繼續忍受中國的無法無天。
但是問題關鍵在于時間。印度必須自行堅持到各種援助以及相關配套的訓練完成。美方已經進行了精確的計算,印度的武裝力量至今已經損失過半,這比卡汗能夠從國防部得到的最悲觀的報告還要嚴重得多;而敵人根本沒有進行充分的動員,中國的東部大城市仍然歌舞升平,次序井然,除了預備役軍人接到了每周參加軍事訓練的通知,社會生活沒有變化;工業也沒有太大的轉向,主要產能仍然在制造民用消費品。怎么看,這都不像是兩個等量齊觀的國家在交手。助理提醒總理,美國雖然有心主持公道,但是也不會勉強而為,印度如果能打得稍微像話一些,對于來年新總統的決策會有積極助力。
總理解釋,中國并非看上去的那么輕松,只是她在過去幾十年時間內,偷偷摸摸修建的聯通邊疆地區鐵路和公路開始發揮作用,而印度面臨兩條戰線窮迫不已。
另外,安德森提及了一種最壞的可能性,中國陸軍可能會在旁遮普方向發動一次快如閃電的,直接威脅新德里的戰斗,這是情報部門從中國軍事主官的性格特征上,分析得到的可能。如果印度被一擊打倒,顯然就會徹底失去重整旗鼓的機會。
“將軍們的會議進行的怎么樣了?”卡汗抖擻著站起來問道。
“進行的差不多了,”秘書回答道,“梅內亞姆將軍與斯潘加將軍有一些分歧,關于敵人攻擊方向的。梅內亞姆將軍認為敵人會沿著1962年的路線,而斯潘加將軍則持不同觀點,他認為敵人會從巴基斯坦方面進行奇襲。”
“我們沒太多時間爭吵了,能不能讓將軍們形成一個比較折中的方案?”
“我想這也是辛格部長的意思,他會解決好的。”
薩福得瓊的高級軍事會議現場,爭論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梅內亞姆拒絕任何恢復11月份在古杰蘭瓦拉以西地區防線的要求,那樣會浪費他的預備隊。他一門心思要集中力量于克什米爾對付中國的進攻。將軍不認為敵人會從西面發起攻擊,即使有一次牽制性的攻勢也不會太強。在遠離補給基地的區域發起進攻,顯然是違背軍事常識的。
在關于新組建的單位分配上,分歧更加明顯。梅內亞姆希望得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份額,即使是在山地作戰中作用不大的重型裝備,他也希望分得的比別人多。他將手伸向了新組建的,是用英法坦克裝備的大約五個營的獨立坦克部隊,原則上這些部隊都是劃歸更依賴機動作戰的斯潘加的。而對于新組建的使用以色列系統的十個獨立反坦克導彈中隊,他認為應該得到八個。至于野戰防空導彈部隊,則全部應該歸他,最近他在這方面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辛格站了出來。由于一系列的失敗,他從執戰爭牛耳的主要決策人跌落到了軍事會議主持人;不過,如果能抓住不同山頭間的斗爭,成為一名公正的仲裁者,不失為重新奪回影響力的捷徑,當然,前提是必須平息將軍們的憤怒。
“先生們,先生們。大敵當前,我認為我們應該放下歧見,迅速團結起來,以應對最危急的局面。”
沒太多人把辛格的發言當一回事,阿薩姆失利后,他的威信可以說已經掃地了,會場繼續亂哄哄的,很多人在繼續交頭接耳。
“我想,我們還是應該加強旁遮普幫方面的防御,如果失去那里的鐵路,我們補充北方的難度會增加很多。”他加大音量喊道。
“如果你有足夠的人員和裝備,你可以把防線擴展到任何地方,否則就是一句廢話。”梅內亞姆不屑地搖了搖頭。
“我提議,可以用精銳傘兵來加強那里的防御。”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會場里終于安靜了一些。開戰以后,印度傘兵的調動直接由陸軍參謀部負責,實際上作為直屬的特種作戰部隊,投入奇襲作戰。調動傘兵顯然是一個各方可以接受的辦法。
“現在有5個舊傘兵營,和6個新組建的補充傘兵營,可以立即開赴旁遮普,加強那里的防御。”
梅內亞姆不再反對,斯潘加也不置可否。
“至于新組建的凱撒火炮部隊。鑒于這些輪式系統,在冬季高原的道路機動展開都很不方便,我提議還是劃歸斯潘加將軍的11集團軍,這樣可以充分地利用平原地帶的公路網。”
梅內亞姆深吸一口煙,然后從鼻子狠狠噴將出來,他生氣時,就是這幅樣子。
“你是不是發瘋了,我更需要大口徑的自行火炮。”
“阿瓦迪重型車輛廠的組裝線上,還有97輛阿瓊坦克底盤,已經決定將其改為自行火炮,機動性遠超卡車炮,全歸你。”
“時間不等人,我不能坐等裝備,我得要一些現成貨救急。”梅內亞姆說道,語氣已然緩和下來不少。
“我們從大韓民國政府得到的山地坦克,我想可以用來加強你的33集團軍。”
“呵呵,區區6個連,能有什么大用?”梅內亞姆扭捏道,這些坦克一直是他最想要的,不過得了便宜賣乖,是他的風格。
“無論如何,這是目前唯一可以有效對抗中共山地裝甲部隊的裝備了。”
“至于法國提供的重型坦克,現實的問題是后勤以及維護十分的困難,我想還是留在薩哈蘭普爾,便于在必要時通過鐵路支援各個方向。這樣對于首都圈也是一道有力的屏障,指揮權么,暫時歸斯潘加將軍。”
“這個么我可以接受,我需要補充夜戰能力。”
斯潘加說道,他一直想充實自己的裝甲兵力,另外,如果把這些東西給梅內亞姆運到山上,去充當固定炮臺,他實在看不下去。
“既然如此,在我的防區還得部署更多的陸航中隊,尤其是攻擊真升級。”梅內亞姆說道。
“沒問題,我可以將所有的阿帕奇中隊都劃歸北方軍區。”
所謂所有的中隊,其實只有2個而已。首戰不利之后,這些復雜的武器,目前正停留在阿姆利則進行山地作戰訓練。中共在阿薩姆投入作戰的山地坦克是這兩個中隊的首要目標。
“諸位,你們也都看到了,自由世界已經開始認識到這場戰爭表象下的真正的本質了,這是卡汗總理一直以來,努力警告西方,卻被屢屢誤解的部分;現在情況開始好起來了,民主國家的兵工廠,將源源不斷地為我們提供武器,而我們將在幾個月后就恢復元氣。印度將會很好地重新武裝起來,重新奪回每一個戰場的主動權。”
“你能這么有信心,真的不容易。”梅內亞姆陰陽怪氣道。
雖然各個親西方國家都開始向印度提供雜七雜八的二手武器,有些甚至作為直接軍援而非軍火交易,但是數量仍然有限,并且給本來難以為繼的印度后勤保障,增加了新的難題。但是好的一面是,印度枯竭的軍工產能得到了有效的補充,而兵員對于印度而言,實在不是一個問題。
555攻擊列城
薩福德瓊激烈爭吵的會場徑直上方,羅爾少校與戈亞正在等飛機離開。
作為空軍第一線軍官接受總理的接見的行程已經臨時取消了,總理只是派來了一名親信轉達了他的問候,這使得兩位少校直陳見解的機會也失去了。卡汗似乎不再有精力與基層軍官見面,而是把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爭取外國援助上,每天一波波地會見各種秘史,很快就要同日本統合幕僚監部的幕僚長(三軍聯合參謀長)見面,又是一個級別不算高的官員,不過卡汗早已覺察出來,這才是真正可靠務實的外交,走馬燈般來訪的事物官員背后,是各國出于對中國的恐懼,而催生出的急迫的拯救印度的欲望。這些人不是印度請來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如果西方國家能夠有統一的行動,成為印度背后強有力的兵工廠,那么他自信可以繼續打下去。
不過對于戈亞羅爾來說,就難免失望,好在他們的主要任務已經完成。拉尼的節目錄制完畢,將在一兩天內完成后期制作。據說節目會加上一些穿插在訪談中的,敵機被擊落的鏡頭,有一些是HUD記錄,有一些則是特技。這樣歪曲真相的節目,至少對于麻痹大眾而言,是有用的。
雖然將一線軍官出現在電視上,是敵方情報部門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們可以通過節目,研讀出包括部隊駐地,裝備現狀,指揮官心理狀況等等的信息;但是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讓國民知道這場戰爭還遠遠沒有輸掉,印度還有以一當百的英雄,才是首要的政治任務。
還在印度斯坦國營電視臺的演播室里時,羅爾和戈亞并沒有太多的交流,主要是因為拉尼博士,不時地竄前竄后,講解他的要求,給嘉賓施加了很大的壓力,讓他們無暇交談。如果有一句話說的不夠鏗鏘,博士會斷然要求停下來重新錄制一編,以免群眾會對電視上看到的產生懷疑,他總是像防賊一樣,防著人民察覺真相。
博士心目中印度英雄的樣子,應該是內斂、自信、目光堅定,稍微有些孤僻的那樣一副樣子,但是在談論敵人的時候,英雄任務則應該變的激情四射,恣意狂放,語氣內充不屑和嘲諷,有點兒像印度電影里,敢于挑戰整個匪幫的獨行俠。
這當然這樣的人,只存在于拉尼這一類右翼分子的刻板想象中,真正身處前線,經歷過慘重失敗的人,是很難演繹出這樣一幅桀驁不馴的嘴臉的,于是整個錄制時間變的格外的長。
“這次來首都沒能見到總理,實在是有些遺憾。”戈亞說道,“我看了最近的新聞,他老多了。”
“剛才總理的秘書私下告訴我,總理已經竭盡全力,要讓全世界都來幫助我們。很快,情況會有巨大的轉折。而我們必須配合這樣的宣傳。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拉尼博士,他總是打斷我說話。”
“轉折?”戈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樣的政治宣傳是不是還有意義。敵人隨時可能用石墨炸彈摧毀電力供應,那樣電視宣傳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會好起來的。”羅爾安慰道,“我聽說,你的部隊很快就會有新戰斗機了?”他努力找到了一個稍微積極一些的話題。
“是的,比MKI更先進些,原本俄國人提供給馬來西亞的機型,國防部畫大價錢拿到了。比其他的戰機更適應南亞氣候。我正需要一架好飛機,去報一箭之仇。”
“不過,他們那邊可是出現SU35了,也許還會有雷達看不見的東西。”
“老實說,與中國空軍作戰,我心里還有底。他們雖然以多欺少,但是至少遵循試探/攻擊/后撤的路子,遠沒有那個老瘋子那樣的亂來。他總是從你預料不到的地方突然冒出來。每一次的路數甚至座機都不一樣。”不必提名字,羅爾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
“如果不是她,巴基斯坦空軍早該不復存在了。”
“我領教過他的殘暴,我跳傘后,他用機炮射殺了我的同伴,當時我無助地飄在空中,”戈亞下意識地看了看受傷的手,不過恢復的還好,不耽誤使用節流閥,“如果不是為了宣傳,我寧愿敵人都以為我死了,這樣我更容易從暗處襲擊他。”
“也許,我們可以進行一次合作,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禍害。”羅爾突然提議道,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深思熟慮過的。
“別開玩笑了,他的出動毫無規律的,如同深海中的鯊魚,直到最后關頭才露出背鰭。。”
“但是那架ZDK03總是可以探測到的。情報部門認為巴基斯坦空軍的指揮班子就在其中,我可以將戰場引向西北山區,它會失去視野緊跟過來,到時候你可以利用截擊優勢偷襲一下。”
“聽上去很有意思。”
徐景哲坐在辦公桌后面,焦急等待敵人軍事會議的信息,這場會議將會決定未來敵人部署的走向。他的機要秘書正在墻上貼總參新下發的敵人主要裝備識別大圖。由于諸如米格27之類的老式武器,已經淡出了前線,而新的雜七雜八的系統正源源不斷進入序列,所以更新一直在進行中,這也是與印度作戰的一個特別讓情報部門頭大的地方。實際上,徐景哲從來也不會去看這些東西一眼,他主管戰略情報以及對敵的情報欺騙,裝備層面的這些東西,自然有級別更低的人去官。
“喂,列城那里的情況搞明白了嗎?”他提起電話問道。
“報告。目前只能確定,調動龍卷風火箭炮的,是一位相當高層的將領,但是沒有發現發現車隊和大型特勤飛機。”
“知道了。”他掛掉了電話,幾個鐘頭來都沒有太多的新情報。讓他感到著迷的是,如果有一個大人物,為什么不去參加最高軍事會議。當然他很容易地就想到了老對手派斯阿德,也許他賦閑太久急于掌握前線形勢,而不屑于去參加軍事會議。如果帕斯阿德成為陸軍參謀長,很可能沒有太大實權,但是影響力不容小覷。看來勢必要加強對列城的攻勢,不管這個人到底是誰,加強其錯誤判斷的本錢不能省。
他拿起另一部電話機,目送機要秘書出去關上門,然后才講話。
“首長,我建議加強對列城的攻擊,如果敵人的防御崩潰,我建議可以把阿里防區的主攻部隊調過來,順勢占領之。”
對面沉默了許久,徐景哲這么明顯地提出他對指揮的個人意見并不多見,這讓軍區首長很不適應。
“即使不攻取這個地區,也該亮一下坦克,光打炮未必能鎮住他們。我們必須緊緊牽著讓梅內亞姆的鼻子,讓他將整個身子都轉過來,這樣才能狠踢他的屁股。”
徐景哲主動提出了一個退而求其次的方案,并詳細解釋了他的苦衷。實際上,動用坦克威脅列城一直是備用方案,不過并不是優先的方案,因為攻占那里,并不能直接威脅新德里。
列城以東什約克河上的幾道浮橋上,垂頭喪氣的印度步兵第3師的后衛部隊,正在重演達旺后撤的一幕。不過較之阿薩姆的大部分撤退,這次退卻要更有組織些。兩面白雪皚皚的雪山下,士兵們默默無聲地走在橋的左側,為另右側的拖曳火炮讓路。
防守河流的部隊,在幾座浮橋的西岸設立了零時收容站,為撤下來的部隊提供大餅和熱湯,同時也有軍官在那里,將失去聯絡的部隊聚攏起來,重新組織。
這些措施是梅內亞姆從阿薩姆戰敗的教訓中學來的,在他看來,阿薩姆的戰役打成一鍋粥,就是敵人故意制造混亂的結果。
天空中不時飛過雙方發射的各種火箭彈,士兵們見怪不怪,默默地向西行軍。中國軍隊在過去的一個月間,已經徹底占領了般公湖以東的區域,現在的爭奪戰場在羌臣摩河兩岸,距離這里還遠。這一帶畢竟是高山地區,戰爭的主要形式是炮戰和山頭爭奪戰,比較的是后勤和耐心,很少有機械化部隊的高速穿插。
有眼里很好的士兵注意到浮橋的南面,有細小的東西樹在水面上移動,大約在一公里外。有人報告了岸邊正在給散兵登記的一名上尉。他是這里級別最高的軍官,帶領著第8山地師的半個工程營掩護第3師人馬過橋。上尉舉起望遠鏡看了一會兒,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他希望第一時間向指揮部核實一下般公湖方向的戰況。
突然間紛亂的炮彈落到了營地周圍,第一炮就將堆放大餅的卡車炸毀,顯然對面的山上有敵人的眼線。
“他們來了,趕緊躲炮!”
軍官大喊一聲,跳上汽車就跑,哪里還管其他。他的拙劣表現使得手下有樣學樣,也開始四散逃離。
賀凡站在一片紅色光芒里,可以聽到四周湍急的河水沖擊裝甲的聲音。這是坦克最脆弱的時刻,只能貼著河底,靠著導航儀表,向大致方向爬行。
原則上坦克潛渡并不能作為突擊手段,坦克潛渡需要已經鞏固的探頭陣地,以供上岸后拆掉通氣管和其他潛渡設備,而什約克河對岸,只有一個趁著夜色偷偷溜過去的步兵連。目前藏在敵人部隊的結合部地區。
潛渡原本就是他的主意,當然他原本希望捱到晚上用一根訓練用的,可以站立車長的通氣管渡河,但是上級突然下達了命令,要求迅速迂回列城,他只能使用坦克自帶的比較細的通氣管,這樣就損失了水下觀察和通訊的能力。尤其上游時有冰塊飄下來,確實有撞通氣管的可能性。
賀凡來到這里以后,研究了敵人的防御和本地地形,什約克河無疑是敵人防御的重點,但是主要防御兵力還沒有形成。
梅內亞姆的梯次防御思想,在于將前沿后撤部隊有序組織起來,然后再次投入新防線,這樣可以節省兵力,建立更多的防線。但是對于賀凡這樣的人而言,確實有空子可以鉆,對于印度軍隊而言,組織能力是一大考驗。
“不知道般公湖的沖鋒舟出動了沒有?”他猶在思慮,不過只要沒聽見敵人迫擊炮彈落在附近水里,情況就不是最壞的。他畢竟是打過不少仗的人,知道這樣完美的突襲,一定會打懵敵人,沒有理由不成功的。
印度人果然在突然襲擊下被搞糊涂了,從般公湖朔河而上的沖鋒舟部隊,迅速在指定地點一片石灘站住了腳,他們與先期渡河的一個連,完成了一條500米長的狹窄防御地帶。
整個渡河過程,并沒有發生預案中的敵人猛烈反撲,實際上遠處的敵人在第一時間沒有徹底崩潰,就已經難能可貴了。印度部隊堅持等到賀凡的坦克從河流中隆隆冒出來,終于失去了戰斗意志。他們丟下重型武器,開始輕車向列城退卻,他們確實在這一帶,竟然能看到敵人會有坦克。
賀凡上岸后第一時間,按動導爆索電源,將炮管口封套炸掉,然后從炮長的出入口爬出去拆通氣管。這期間,坦克對著浮橋上的一輛裝在防空導彈的吉普車開了一炮,有不少印度兵,掉進了冰冷的河流里。
“我是01,已經站在了河西岸,敵軍反抗微乎其微。”賀凡手握通話器說道。
“01按計劃行動,當心敵人重炮火網。不必靠近列城外圍,只需要讓敵人看到你就行了。”
“明白。”
“要格外當心他們的機動反坦克導彈部隊。”
“明白。”
十分鐘內,40多輛坦克從水中開上了案,延伸火力一直在無人機的指示下,向逃跑中對人射擊,希望他們能一路將恐慌帶到列城,不過那是一座經營幾十年的重鎮,敵人不大可能棄城而遁。
空中的戰斗機迅速開火然后轉彎,總攻的感覺漸漸濃厚起來了。
帕斯阿德在地下室里等候消息,突然有人報告,敵人的坦克部隊突破了什約克河。
在他的心目中,敵人出動坦克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標志,那很可能就意味著主力突擊的方向。在阿薩姆戰役時,敵人設置可各種假象,但是事后看,他們的主要攻擊路線是由坦克部隊引導的,而在佯攻方向上投入的都是步兵部隊。
本書首發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