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懲罰邪惡
這群士兵沒有一面國旗或者軍旗引導,卻穿著美軍的軍服,全體乘坐悍馬車,有一些車上還有彈孔和各種擦痕。
這支部隊平均年齡35歲,百分之九十的人員在來到印度簽,參加過至少一次戰爭,他們在昨天夜里,作為弗林斯的鐵拳,首先接敵,一舉消滅了第6裝甲師的50輛各型坦克,代價是2人陣亡,20人受傷,外加75枚標槍導彈。戰爭就是這樣殘酷,這些雇傭軍單單靠著夜視儀和標槍導彈的優勢,就打出了這樣驚人的交換比,第6裝甲師就是在這一戰之后,一蹶不振,幾個鐘頭后,就被徹底打垮,目前正在敗退中。
國防部長辛格站在一面巨大的玻璃后面,看著這隊疲憊的士兵從眼前過去,葉林斯基的外籍軍團不愿意派太多的人來,最終來了2個連和一名少校軍官,大部分部隊必須枕戈待旦,準備對付從南面殺回來的中國坦克部隊。
目前那名少校軍官不在隊列中,他已經奉命前往總理府地下室,向急切渴望勝利的卡汗和其他政府高官,簡要說明一下戰斗過程和下一步計劃。辛格可以看出,這些士兵雖然難掩疲倦,但是那精氣神和剛才走過的所有印度士兵是不一樣。他看到了久經敗仗的印度陸軍士兵走過時,臉上的惶恐和不安;也看到了未經戰陣的人民自衛軍走過時,臉上的那種輕佻張狂和不屑一顧;但是在這群臟兮兮的雇傭軍臉上,找不到這以上兩種表情,他們臉上寫著的,是一種內斂的殺氣,一種無所畏懼的鎮定。是的,這群人幾乎以0傷亡的代價,消滅了敵人一個坦克團,沒有制空權,這是所有印度部隊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最后出場的是直升機部隊,帕斯阿德不愿意將寶貴的裝備用在這樣打腫臉充胖子的場合,所以只有10架各種型號的直升機從觀禮臺上空飛過。看臺附近的軍官紛紛站起敬禮,辛格用右手按住胸口,默默地行注目禮,他意識到印度的武裝力量已經消耗殆盡,他能從區區十架直升飛機中數出5個不同型號來。
戰爭最困難的不是如何開始,而是如何收場,他年輕時一直念叨這句話,但是他懊悔自己從來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個難題,當然話說回來,中國人真的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內。
廣場附近的防空警告凄然響起,觀禮的群眾紛紛四散逃離,一些喪膽的軍官也開始四下找退路。辛格不為所動,站得筆直,等著中國人的空襲來臨,這里有幾十個國家的媒體,如果中國人敢在人群里扔下炸彈,那就讓他們試試看好了,他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廣場附近大部分的鏡頭都對準了站立不動的辛格,也有一些鏡頭拍到了四處狼狽隱蔽的穿著軍服的軍官。空襲警報隨即解除,中國巡航導彈從東郊飛過,飛向阿格拉基地。辛格知道只要自己離人群近一些,總是安全的。
總理府地下會議室,卡汗總理,正焦急地等待著那名別解救了新德里的美國軍官前來。
如果是幾個月前,他當然不屑和這樣低級別的軍官會面,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幾乎是望眼欲穿地盼著有一個美國軍官,能向他說說昨天夜里痛揍敵人的經過,他太需要這樣的鼓舞,他已經被太多的壞消息包圍,感覺自己幾乎無法呼吸了。。
一名侍從室人員悄然走過來,在總理耳邊耳語幾句。卡汗立即振作地站起來,特意整了整衣服,他希望美國軍人能同樣看到他仍然保持斗志,而非萎靡不振。
一個身著迷彩服,身材不高的身影,從大門后面出現。卡汗臉上的堆笑隨之僵住起來。這突然間有些恍惚,因為眼前一幕他似乎與噩夢中的情景暗合——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國人出現在門口,然后微笑著走過來,朝他頭上開了一槍。是的,他看到的正是一張干練的中國臉,正微笑著走過來。卡汗甚至一度想向后退卻,直到這個軍人停下,向他敬禮。
“總理,這是外籍軍團第一偵搜營副營長,吳少校。”一旁有人說道。
“我是詹姆斯吳,很榮幸見到您,總理閣下。”
卡汗愣了一會兒,然后伸出手來。
顯然對方已經從印度總理古怪的神色上看出了什么。
“總理閣下,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姓氏?是的,那是中國姓氏,但是我并不是中國人。”
吳少校一開口,周圍的人都假笑起來,以緩解尷尬。
“很高興你們能來到這里,作為自由世界最前沿的堡壘,我們印度已經太過疲憊了,我們需要更多的拯救者前來。”
卡汗激動說道,眼淚落到了四只緊握的手上。
詹姆斯吳立即被總理真切的熱忱感染,也忍不住鼻子酸楚起來。
“是的,我們知道你們的困難,我們來晚了。”
“不不,任何無私的援助,都不會嫌晚,印度人民無論何時,都熱切地盼望著我們的盟友,前來懲罰邪惡,消滅我們的共同的敵人。”
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卡汗緊握著這個官職微不足道的華裔軍官的手,一直走到座位前,才松開手。
“總理閣下,印度的敵人就是我們的共同敵人,”吳少校感慨道,“實際上,我在十二歲之前,在我真正呼吸到自由空氣前,都在那個國家生活。所以,我比諸位更深切地知道,那是一個多么可怕和強大的對手。但是我請諸位不要仇恨普通的中國人,我們來到這里,不但要要解救印度,還有解救西藏,最終解放中國。”
“是的,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看這樣偉大的計劃。”
距離卡汗的地下會議室90公里。
賀凡乘坐的直9慢慢降落在地面上,由于發現前方有敵人的AMRAAM地空導彈部署的跡象,所以必須改乘指揮車前往戰區。他焦急地鉆進下方指揮車內,通過數據鏈了解無人機拍攝到的最新情況,由于敵情嚴重,外加情況混亂,一名參謀坐在一旁,進行必要的講解。
“過去6個小時,敵人又將突破口撕開了7公里,巴基斯坦第11旅填上去,很快就損失過半了。”參謀黯然說著,按了幾個按鈕,可以看到無人機拍攝的地面潰敗情況,由于巴基斯坦軍隊不少失去了建制和通訊能力,所以關于這些部隊的實際情況無法匯總,只能靠無人機收集了,實在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大約損失有多大?”
“初步統計,損失了270輛坦克,另有150輛作戰車輛和900輛軍車。”
賀凡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跳動,自從參戰以來,他還從未聽到過這么大的損失。可以說整整一個裝甲師在8個鐘頭內,被敵人吃掉了,他自己的殲敵速度也從未達到過這樣高度。
“當面情況如何?”
“印度人將最后的坦克全都投入到了這里,超過450輛,聯軍那里仍然不詳,情報很難收集。總之有M1A2,可能還有其他的一些主戰坦克。”
顯然印度坦克的精確的數字,不是無人機統計到的,看來情報滲透對印度軍隊仍然有效,對外籍軍團則沒有太大作用,當然賀凡知道,自己就是來干這個的,在情報不完整的情況下,他必須做出相對準確的判斷。
“印度軍隊的情況先放一放。第6裝甲師齊裝滿員,士氣很高,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會打成這樣?”
“……嗯,很多因素,但是主要有兩項,一是夜戰能力弱被敵人鉆了空子,二么,是敵人的標槍導彈。從戰場遺留的殘骸痕跡看,超過一半的坦克和裝甲車是被標槍導彈摧毀的。實際上,坦克戰只在有限的幾個地方發生。”
“是這樣?”賀凡翹起了二郎腿,似乎松懈下來一些。
“初步的分析表明,敵人戰術運用比較成功,他們用誘敵的方式,誘使低6裝甲師進入預設陣地,同時利用智能地雷,在關鍵地區投放,限制該部隊行動自由,事實上被智能地雷摧毀的坦克,也超過被他們坦克摧毀的。”
“巴基斯坦裝甲部隊就沒有什么亮點?”賀凡不耐煩地搖起頭來。
“唯一的亮點在東面,有一支坦克分隊,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了那里,襲擊了敵人后方的輜重和炮兵,不過沒有戰役價值,充其量只是騷擾了一下,目前已經撤退到北方,正在進行補給。指揮官是第1裝甲師師屬坦克營的代理營長亞希尼。”
“又是他。看來這小子還是有兩把刷子。”賀凡皮里陽秋贊嘆起來,語氣聽著很怪,“那么我們當面的敵人有什么防御措施?”
“經過緊急偵察,可以確認敵人停止了向北和向南的推進,轉而利用地形設立了幾道防線,分別由印度陸軍和一支輕裝部隊把手,防線的最后,是裝甲部隊。”
“他們的輕步兵用的是什么夜視儀?”
“沒抓到俘虜,還不清楚,估計大量裝備的,是AN/PVS-14之類的,單目夜視儀,有利于發射標槍導彈”
正說著話,遠處響起炮聲,落點很遠,但是似乎漸漸在接近。
“155毫米榴彈炮,是他們的。命令指揮部及配屬部隊,立即改變既定路線。也許馬上會有遠程火箭炮。”
“往哪兒行進?”
“這個我不管,不要沿著原路走,路線單調容易被高空的合成孔徑雷達抓住。”
他丟下一句話,繼續看地圖。他倒是不太擔心自行榴彈炮,敵人的高空無人機觀察角度不佳,不可能為炮兵精確指示目標,不過火箭炮連可以在短時間內傾瀉比榴彈炮連多幾十倍的火力,很容易將整片區域覆蓋得密不透風,所以他必須有所防范。敵人M270的射程并不出眾,只能靠前部署,但是空軍或者那個神乎其神的亞希尼,顯然沒有將其清除干凈。
“我們是不是前進的太快了,是不是等待后續部隊集結完畢,再……”參謀問道?
“等到晚上?那敵人輕步兵的優勢可能更加明顯。”
“直接用坦克攻擊他們的步兵?怕是要重蹈巴基斯坦人的覆轍,敵人會充分利用地形……他們的標槍……”
“標槍導彈有弱點……相信我,我能應付。”
賀凡索性將腳翹到了前面的含磷毒劑報警器材上,顯得胸有成竹。
“國內剛剛收聽到敵對勢力的短波中文廣播,他們聲稱,昨晚的戰斗以個位數代價,消滅了整團的坦克。”
“讓他們去吹牛好了,我們馬上讓他們清醒清醒。報告林總,我部將立即投入戰斗。”
“是!”
新德里總理府地下室。
詹姆斯吳起身告辭。他已經用了30分鐘,向印度總理講解了戰斗意圖,并且得到了一枚人民院頒發的勇士勛章。現在是告辭,回到戰場的時候了,中國軍隊已經隆隆地開回來了,已知大約有一個完整的坦克旅的兵力。
“總理閣下,昨晚的戰斗,我們只是用劃傷了惡龍的指甲,”吳少校苦笑著打了一個比方,“我還得趕到前線,猛揍它的肚子。如果攻擊奏效,幾天之內,南面的敵人會縮小到現在的一半左右,這樣他們就永遠也無法染指新德里了。”
“然后我們反攻昌迪加爾?”卡汗急切追問道。
“是的,反攻昌迪加爾,還有達蘭薩拉。我們要將他們用武力奪取的每一寸土地奪回來,正所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詹姆斯吳正色道,他差不多忘記了自己的軍銜,也忘記了07年從美軍退役后,一直在從事于打仗和政治無關的木材行業。他可以感覺到了,自己由衷的使命感正在燃燒。
公平的說,少校來到這里不是為了錢,很多年前,當他懷揣著20美元來到美國后,立即就繼承了一筆數額很大的遺產,遺產來自于他從未謀面的叔公,一位在內戰中戰敗逃亡的前政府軍軍官。這位叔公帶給他的除了錢,還有對新生政權的無邊仇恨。
他的部隊里充斥著來自不同國家,胸懷各種目的的人,唯一相同的部分在與,所有這些人都自認為很善于打仗。
空中指揮官艾希曼在遭受了不小的損失后,得到緊急收兵的命令,他只得悻悻地離開戰場,他的部隊必須快速補充燃料,然后等待真正的決戰,他們的敵人將是一支從南方得勝回轉的中國坦克部隊,必須無論如何挫敗敵人重新完成包圍圈的企圖。
總指揮弗林斯坐鎮后方,安靜地等著各種情報匯總到眼前,效率極高的指揮部,很好地利用了幾架敵人導彈夠不到的高空無人機,跟蹤著敵人的地面部隊,一旦找準時機,就用火炮進行騷擾。他不知道敵人的先頭部隊,會不會停下來集結,等待后續部隊,如果那樣,他還有機會,用遠程火力進行一次殺傷。他判斷,無論如何,敵人不至于在行進間直接投入戰斗,他們已經連續打了2天,絕對沒有這樣的戰斗力。
正在構建防線的裝甲戰專家葉林斯基,剛剛通過電臺痛罵了自己側翼的印度軍官,印度人畏縮不前,似乎看到中國人就腿軟,實在讓他生氣。遠處滾滾的煙塵預示著,敵人的前鋒部隊已經到了。他們不再靠近,也不原地停留,而是在主要火力射程外橫向移動,并發射煙霧,似乎就是故意要讓戰場變得看不太清楚。葉林斯基從未見過這樣的陣勢,看起來中國軍隊比巴基斯坦人要靈巧得多,他渾身熱血沸騰,期待著這場戰斗。
澳大利亞人查爾斯庫克,安靜地躺在擔架上,一架直升機正載著他離開這個國家,這場戰爭對他而言已經結束了,他的聯隊全軍覆沒,車組也只活下他一個,他靠著搖架一側的防危板保護,才保住了性命,但是失去了幾根手指。
723反擊開始
亞希尼站在公路邊,他在等待部隊加油,補充彈藥;同時默默看著丟失裝備,失魂落魄的同胞向后撤退,這些部隊斗志全失,已經無法作戰,至少需要修整一個月。當然亞希尼很清楚,如果一個月后,戰爭仍然在繼續,那么前景將變得十分不樂觀。但是機會仍然抓在自己手里,敵人的裝備不足,缺乏制空權,必須在盡量短的時間內,將他們的屎尿打出來,這是意志的較量。在以往的作戰中,來勢洶洶的印度人,一受挫折,很容易在精神層面先垮掉,這次他們的得到了強有力的外援,情況會不會有了一些變化?亞希尼小勝了一陣,但是對新的敵情,也不是很有底,戰場上從來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即使裝甲硬碰硬地撞開了一發貧鈾彈,仍然無法知道能不能擋住第二發。
目前的態勢,被截斷后路的中國軍隊,必然是此戰的主力,他們勢必由南向內打,而他的坦克,則有可能成為一只要緊的偏師,自北向南攻。能夠起到多大作用,取決于敵人的應對。如果他們應對良好,南面的中國坦克群,很快會因為沒有后勤而變弱,這種時候,規模越大,反而消耗更快。
一名滿身泥水的通訊兵,騎著摩托車,艱難地穿過敗兵的隊列,將一份命令從到亞希尼跟前,然后繼續艱難地穿回去。
亞希尼打開命令,看了一眼,戰斗將在1個鐘頭后打響,但是他得到的命令只是待命。顯然中國人也不希望將戰斗拖到夜里,黑夜以往是盟友,現在則不是,對手的夜視儀普及程度,顯然多過這里的任何一支中巴軍隊,而坦克在夜間,對付幾乎人手一具夜視儀,攜帶大量標槍導彈的步兵,則比較吃虧。
他當然只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無法涉足到最高指揮層,但是冥冥中,他感覺到自己和最高指揮部的想法是相通的,他期待自己會再次成為一支奇兵。
林淮生指揮部內,各種情報正在匯總,他一會兒站,一會兒座,焦急地等待著空軍偵察以及其他的情報。已知敵人的空軍指揮分成了兩個指揮部,因為無法協調的問題,所以美空軍和印度空軍將按照不同的時間段,錯開出現,這是徐景哲的情報,十分可靠。
至于印度空軍還剩下什么東西,根據可信的情報,早就見底了,只是來湊一個數。也是卡汗向美軍承諾的,竭盡全力反抗到底的一個象征,當然其中也不乏幾架幻影2000和米格29,新德里東面的辛旦基地一直駐扎著一些一蹶不振的中隊,在這樣關鍵的時刻,說不定還真過來送死了。
中國空軍雖然在數量上占絕對優勢,但是也有若干弱點。比如重型機,幾乎全部由國內機場經過空中加油趕來,很難在關鍵時間點趕上突發的敵情,只能承擔一些一般性的任務;當然,即使在新德里北方中巴軍隊控制的前線機場起飛的制空戰斗機,也可以應對敵人的挑戰,敵人空軍可能采取的戰術,很可能還是有限騷擾。作為針鋒相對的手段,林淮生將2個營的紅旗16,部署到了前方,同樣作為對敵方空軍的威懾。
他對賀凡的疲憊之師提出了相當嚴苛的要求,因為這個方向的主要突擊兵器都在賀凡手上,而這些部隊,目前處于失去依托的死地,戰斗力勢必隨著時間推移而衰竭,敵人已經放棄了向南推進,顯然希望拖下去,但是他不能拖。他要求賀凡,務必在入夜前將缺口堵上,完成對新德里的包圍圈只是其次的,恢復供應線才是主要的,任務沒有殲敵的要求。
“林總,空軍分析認為,敵人一定會出動野鼬鼠,而且這次的戰法還會不同。”一名參謀走過來說道。
“空軍還說什么?”
“他們認為,這一帶地形較為平坦,不利于野鼬鼠傳統的,單機出動的硬殺傷方式,所以可能還會出動電子干擾機。”
“咆哮者?”
“還不清楚,衛星拍到了RC135,沒有拍到電子戰飛機。”
“嗯,他們控制的幾個縱深機場,很可能會在地下機庫藏一些不太大的電子戰飛機。一旦打出組合拳,單靠地空導彈部隊沒辦法應付。”
“是的,我們陸軍應付飛機總是被動,不可能按照敵人可能實施的所有方案來應對,必須靠空軍。另外,還有消息稱,敵人已經在前線部署了一些10千瓦的激光平臺,用來攔截我們的遠程火箭炮,從早上到現在,前線觀察到了一些無人機在穿越地方防線過程中,在未遭鎖定的情況下,燃燒并墜落的情況,似乎與情報吻合。”
“這些無足輕重的小東西,影響不了大局,還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還有就是,自行榴彈炮部隊的彈藥基數已經補充起來了,早上敵人得手,也是沾了一些我們后勤跟不上的便宜。”
“沒錯,他們占的這個便宜要還的,一定要還的。”
林憤恨地說道,巴基斯坦軍隊突然垮下來的時候,他確實也有用炮兵堵住缺口的可能,但是當時彈藥不足。
印度少將艾拉比,站在達德利女子中學的4層建筑頂上,用跑對鏡觀察著正面重重的煙霧,中國坦克就躲在這層煙霧后面,不知道有多少,隨時可能沖過來。
既然是聯合作戰,情報都得仰仗美國人,但是他看到了美國人發射了不少無人機,都無法穿透對方的防線,有一些無人機就被擊落在了自己眼前,幾乎連門都沒蹭進去。顯然對方擁有相當密集的火網。他等了幾個鐘頭,并沒有等到美國人想和他分享情報的跡象,葉林斯基的指揮部,只派來了幾名告訴他該怎么做的聯絡官而已。
12小時前,他懷著無比的熱忱,率領坦克部隊從城北出發,及時趕到這里,希望能夠參與到拯救印度的關鍵性戰斗中,但是與美國軍官的接觸確實不怎么愉快的。外籍軍團希望完全掌握指揮權,但是作戰方案又不盡合理。根據葉林斯基的指令,竟然讓他率領著,擁有帕斯阿德元帥最倚重的坦克預備隊,頂在一支類似與美軍游騎兵的輕裝部隊前面,盡管這支偵搜營,昨夜痛擊了巴基斯坦第6師。但是印度少將還沒有見識過讓坦克部隊頂到反坦克導彈部隊前面的戰術,他意識到對方的計劃故意忽視了一些問題,例如,標槍導彈落下時,是不會分辨敵我的。但是在與葉林斯基爭吵一通后,上級毫無保留地支持了外籍軍團,他甚至接到了國防部的電話,讓他無條件服從美國人,在今天之前,他的指揮部還從來沒有接到過國防部的電話。
現在他和他的T72坦克只能孤零零等在前面,等著中國軍隊發起攻擊,然后被來自中國人的或者美國人的火力消滅。這不是任何意義上的聯合作戰,實際上,外籍軍團沒有指望與印度坦克進行戰術配合,他們只是希望讓印度部隊拖延敵人進攻,給他們應對爭取空間和時間罷了。
少將的部隊主要來自印度第28師,加上一些被擊潰后潰敗后重組的坦克營,另外,名義上還有一支臨時編入序列,完全不聽指揮的人民自衛軍。這支人民自衛軍剛剛從閱兵式上趕來,目前正意氣奮發,等著殺敵建功,他們甚至已經建立了與美軍的單獨聯絡,顯然很樂意接受美軍的直接指揮,人民自衛軍倒是毫不忌諱將防線設立在最前面,完全不在乎敵人的火力有多可怕。
艾拉比少將,作為一路從邊境敗退下來,吃過不少苦頭的軍官,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但是外籍軍團的威力好像也不是吹出來的,現在也只能指望著,以0傷亡消滅一個團的奇跡能再現。
少將悻悻地回到女子中學地下室里的指揮部,一些人正在收聽敵方的宣傳廣播,自從邊境戰爭以來,收聽對方宣傳就成了該部隊指揮部的習慣,雖然他們仍然同仇敵改,但是聽聽似乎也無妨。
廣播由中共的空中平臺播放,信號時好時壞,以前還有電子戰部隊,進行干擾,而現在印度這邊的制電子權則完全放棄,任由哈爾德上尉的聲音回蕩在新德里上空,唯一的背景雜音來自附近各種軍用電臺的通訊。
“這里是自由印度之聲的廣播。現在是新德里時間……中午12點……短波頻率15.445兆赫。自由印度評論員,原第5山地師中尉哈爾德……向您準時播報戰況”
“這些叛徒又在說什么?”
少將饒有興致地走過來,坐到一群人邊上,過一會兒,電臺還會播放歌舞節目,比哈爾德的左翼宣傳更受歡迎,至少在他的指揮部是這樣的。
“印度同胞們,我們最新獲得的情報,喪心病狂的卡汗集團,已經背著人民,將印度的國庫以及境外資產,完全交給了外國主子支配,用來支付雇傭軍的費用。這是世界政治史上罕見的丑聞,這樣一個喪權辱國的敗類,早已經失去了統治的正當性。”
哈爾德的聲音非常清晰。軍官們嬉笑著聽著,他們知道他說都是真的。
“各位仍然在為卡汗賣命的軍官們,當你們在前線為新德里的上等人送死時,你們知道哪些躲在你們身后的雇傭軍,每天的收入是你們的兩百四十倍嗎?你們的生命真的如此廉價……為什么要白白替卡汗這樣完全服從與外國主子的小人送死?”
圍攏電臺的印度指揮部人員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他們確實經常將哈爾德的宣傳當成取笑的對象,但是這會兒難免有些心理不平衡,哈爾德的數字可能有所夸大,但是相差不遠,雇傭軍們的收入是保密的,不過世上哪兒不透風的墻。當所有人一起面對死亡的時候,這樣的離間計總是會起一點兒作用的。
“只要你們陣前起義,加入自由印度陣線,我們也將為你們提供了不菲的獎金……中尉以上軍官,每人將得到一萬……”
背景噪音漸漸增大,將哈爾德的聲音壓制下去,這不是好跡象,敵人每次動手前,短波通訊會增加很多倍,通常是一些加密的,為炮兵指示目標的電報。
“好了,把電臺關了,不要受他們政治蠱惑。”
艾拉比少將站起來,整了整衣服往外走,他意識到自己應該遠離哈爾德的聲音,因為這個叛徒的宣傳,確實可以在潛移默化間,腐蝕自己的意志,最近他的腦子里就一直在不經意的時候閃過一些哈爾德的宣傳之詞,回去考慮,關于為國家犧牲是否有價值之類的問題。
遠處傳來了密集爆炸的聲音。
“炮擊開始了……聽,是自衛軍方向?他們的坦克要從那里突破。”
少將憑借著明銳的直覺,立即分辨出了敵人攻擊的方向。
3.5公里外,幾乎停留在表面陣地上的人民自衛軍,已經遭到了賀凡炮兵的猛烈攻擊,賀凡的一支裝備40管122毫米火箭炮營,因為始終靠后,一直沒有撈到進攻機會,現在機會來了,他們掉過頭來,正好打后方的目標。
空中的無人機前赴后繼地撲過來,為炮兵指示目標已經評估第一輪攻擊后的毀傷效果。
遭到炮擊的人民自衛軍的一個總隊,大約1500人,幾個鐘頭前,他們還在耀武揚威地通過新德里東部的克什米爾拱門,接受了檢閱。當防空警報響起的時候,其他受閱部隊相繼出現了混亂,甚至觀禮臺上有幾名高官失態亂竄的時候,他們依舊保持了隊形,完全無視可能的空襲,最終贏得了國際媒體的一片喝彩。
但是,當他們聽到火箭彈刺耳尖叫聲時,很多人仍然沒有分清,表演和實戰的區別,甚至沒有趴到地上。火箭彈頃刻間,將地面夷平,肢體的殘骸和卡車的零件,在空中飛舞。一切來的太快,太猛烈。
40管火箭炮可以進行第二次快速裝填射擊,趁著裝填的功夫,幾架無人機越過慘不忍睹的戰場,對下一個目標進行偵察。
賀凡已經坐進了坦克里,他在坦克內通過無人機視野觀察敵人的動向,可以看到敵人的坦克開動起來了,沒有支援自衛軍的跡象,而是倉皇向后跑。他切換了顯示器,這會兒,他的自行榴彈炮已經進入陣地,一兩分鐘內可以開火。他再次切回視頻,后方6公里有一些小山,火力夠不到反斜面,敵人的反坦克導彈應該會部署在哪里。
顯然敵人沒有被他們昨夜的戰績搞昏頭,他們的部署還是十分的小心,小心地避開了一些問題。
標槍導彈其實有一些天生的弱點,其一是截獲目標比較近;其二是其有一個固定的作用范圍,在太遠和太近的地區,都無法起作用,這顯然是實現發射后不管能力,而遺留的一個容易被忽視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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