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起了初雪,屋內兩個男人煮“料理”忙的熱火朝天,大汗淋漓,霍水兒一會拿著棍子攪動藥水,一會在屋里走來走去,一會又坐靠椅上吃茶。
看似霍水兒最輕松,其實全做的是燒腦子的活兒,她在不停搜尋腦海中《藥王圣經》的知識點。畢竟很多疑難病例還沒有實踐過,一時半會兒真要好好斟酌斟酌。
霍水兒瞄了眼缸中的徐夜寒,隱約看到了他頭上冒出了青色的蒸汽,又上前搭了下脈,翻了翻徐夜寒的眼睛。水缸中昏迷不醒的徐夜寒,任其擺布,滿臉憋得比蝦紅。
兩個男人腹誹著:以后千萬不要得病,落在霍水兒手上,管你多尊貴的身份,還不是遭擺弄來糟蹋去的。
他們算是又一次見識到了霍水兒不同常人的治病詭異手法。
“好,退燒了,火候到了,撈起來!”
丁四實在忍不住了道:“霍姑娘,你還是回避一下吧,王爺畢竟沒怎么穿,這?”
霍水兒翻了個白眼:“丁四,老子要罵人了,別在這有的沒得的,不是你來求我,我還上桿子的跑來?我回避個屁啊!把你主子抬上床扎針,我回避了誰來給他治?現在還矯情什么?說什么都是廢話!”
于是徐夜寒被抬上了床,霍水兒說:“再多拿幾盞燈,待會一旦開始,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別來分我的心!”
燈拿到了床前,不得不說,燈下看美男確實要很大的自制力的。徐夜寒的五官本就俊美絕倫,再加這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蛟結的肌肉,勻稱有度的線條,霍水兒前世見過的美男藝術雕塑也不過如此。
“嘖嘖嘖,美!”霍水兒心中暗嘆不已,甩了甩頭,把與治療無關的想法排除干凈,拿出一套細如牛毛的銀針,屏住呼吸開始了一系列的繁瑣操作。
果然如霍水兒所說的,身體很多地方要涉及到銀針的走向,屋內四個人,一個人躺著不知,另外三個都尷尬的不行。好在霍水兒前世雖說是中醫師,但她當時可是天才少女。西醫方面也涉及到很多。所以還算是淡定了!
向明夏更加堅定了,一定要早點把霍水兒娶到手,今夜屋內之事千萬不可被外人所知,連王爺也要隱瞞。
徐夜寒身體多處穴位被扎上銀針,因為要萬分的專注,一套針法行下來,霍水兒感到腰肢都要酸痛斷了,暗罵著此世界實在落后,連個手術臺都沒有,等有機會了,一定要設計個專用于做手術的床。
窗外漸漸晨光初現,霍水兒站起身來,側坐在床邊好久了,該走動一下了。她揉揉僵硬的腰肢:“基本上是成了,一會取針就好了!”
她來到窗前,推開窗戶一下滿是驚喜:“啊!下雪了,好美,向明夏明天我們出去看雪,哦,說錯了是今天!”屋內的兩個男人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一掃連夜的擔心焦慮。
霍水兒心里滿是愉悅,又折返回床邊開始給徐夜寒拔針,由于要拔徐夜寒身體上靠床內側的針,床外側還真不好操作,霍水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趴到床上。取最后一根針時,居然坐到了徐夜寒床上上。
“成功了!向明夏,我感覺我太厲害了!丁四,這次經過咱們這一折騰,你家主子起碼要管三個月!”霍水兒笑著歡呼起來。
兩個男人也滿心的歡喜,但現在床上的景象實在是不恰當,雖然徐夜寒下半身已經蓋上錦被,但霍水兒這樣坐床上,確實大大的不妥。
“阿水,你快下來!”
“嗯,哎呀!我的腿都麻得沒感覺了!”霍水兒一邊揉著腿一邊說!
整夜的不眠,再加霍水兒現在這個身體還是弱得不行,經過給徐夜寒這番勞神費力的治療,已經透支了她所有力氣。
但想著今天去看雪,霍水兒又高興得不行,笑著說:“向明夏,待會吃了早飯,我們先去看雪再回去休息,早飯我好想吃灌湯包。”
就在這一刻,徐夜寒突然睜開了眼睛,猛的坐了起來,一掌襲來正中霍水兒心口,霍水兒的笑聲戛然而止,被震飛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措手不及。
“阿水!”“王爺!”
向明夏沖過去從地上抱起被震飛幾丈遠的霍水兒,只見她發髻散亂,嘴角和胸襟上滿是鮮血,像一個失去靈氣的娃娃。
向明夏抱著霍水兒沖了出去,嘶吼著:“快去請城中最好的大夫!”
丁四一把拉住床上的徐夜寒:“王爺不可!是霍姑娘醫治了你!”
屋外整個參將府亂做一團,而漸漸平息的徐夜寒,滿臉陰沉坐在床上,內心驚疑不定,聽丁四講述著整晚的一切。
屋內即使燒著火盤,氣壓也越來越寒冷。最后徐夜寒冰冷的一句:“行了,你先出去!等等,霍水兒有任何情況,隨時匯報給我!”
丁四悻悻的走了出去,聽到屋內“嘭”的一聲巨響,想是主子把床帳的柱頭打斷了吧!
徐夜寒感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慢慢回升,又暗自慶幸好在剛才只恢復了一成的功力,不然那女人真的會被自己一掌即刻打死。但心里一陣翻江倒海,怎么自己剛才突然發狂,就沒有控制好自己呢?
只怪自己這次病發那么快就恢復,往日病發后起碼要臥床疲軟三日才能恢復如常,而此刻體內充滿勃勃生機,五臟六腑都暢爽無比。
身體雖是如此,但心里卻是五味具雜,內疚、心痛、慚愧,交替襲來。
回想剛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沒衣服,那女人就得意的笑著,坐在他床上。一時恍若還在那晚石室中,那如妖精般可惡的女人,欺他手無縛雞之力,強行扒去了他的衣物,故驚怒交加一掌拍出。
怪只怪自己,那樣的笑臉刺痛了自己一直埋在深處的恥辱,讓自己醒來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徐夜寒此刻,更是不知自己現在面對霍水兒是什么樣的復雜心態了,只希望自己剛才下手不是太重。
“丁四怎么還沒來匯報她的情況?她是死了嗎?”徐夜寒突然無比的心慌:“不行,我要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