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在車上又吐了兩次。
剛才吃的東西全都給吐出來了,還有點頭暈。
祁斐然摟著她,面色沉凝。
陸科從后視鏡看著老板的臉色。
少夫人不是懷孕了吧,但是老板看起來怎么沒一點高興。
到了醫院,已經掛了號,然后驗血驗尿,裴音坐在公共座椅上,臉色有點白。
裴音靠在他的肩膀上,微瞇著眼睛。
她這種感覺,就又好像回到了和小羅伯特剛登船上,吃了麗莎給她調包的假暈船藥之后的感覺。
她抬起頭來,看著祁斐然的側臉。
“祁斐然。”
“嗯?”
“如果真有了呢?”裴音問。
她知道,既然祁斐然一直在做措施,那也就是暫時并不打算要孩子,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祁斐然說:“有了就生下來。”
裴音撐著手臂坐起來,靠在座椅上,“我不想要。”
祁斐然眼眸微縮,看過來。
“你再說一遍。”
裴音動了動唇,“我現在不想生孩子。”
她回到c市,不管是小羅伯特身后的托爾斯家族,還是裴家,她都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面對。
她做不到好好養胎。
祁斐然眼神瞬間卷過一陣黑潮。
“打掉?”
“嗯。”
祁斐然忽然笑了一聲。
他站起身來,“我出去抽支煙。”
裴音看著祁斐然的背影。
他說不在她面前抽煙,他說到做到。
裴音幾乎不曾見過他抽煙的模樣。
祁斐然在吸煙室,單手插著口袋,點著煙。
其實,他本身也并不想要在這個時候要孩子。
這個時間節點卡的不好,他怕自己如三年前一般,無暇顧及到裴音,導致裴音難產出血受盡折磨還不能做剖腹產。
可人就是這樣。
自己想的事,一旦是借別人的口說出來,就覺得更加難以接受,他在意的,可對方絲毫不在意。就好似是把受傷結的痂又給摳掉了,讓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重新氧化結痂。
祁斐然抽了一支煙,陸科那邊的加急驗血結果也出來了。
他看著結果,失笑著搖了搖頭,拿著檢驗結果出去了。
裴音依然坐在長椅上,閉著眼睛,臉色看起來比剛才更差了。
她嗅到了一陣清冽的煙草氣息,睜開眼睛。
“結果出來了。”
裴音拿出結果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氣,“那我們走吧。”
一口氣還沒松下來,估計是站的急了,就又頭暈目眩到惡心,伸手扶住了祁斐然。
“去問問醫生。”
醫生看了看裴音的血檢和尿檢結果,“你是不是近期吃過精神類的藥物?比如說……”
他提了兩種藥劑名稱。
裴音想要搖頭,忽然想起在船上吃的暈船藥。
“我不知道吃過沒有。”
“報告上顯示,你的血液和尿液都有微量殘留,”醫生指給裴音看,“所以你現在才會暈眩惡心嘔吐,是藥物食用過量的后遺癥。”
祁斐然問:“那要怎么治療?”
“只能靠自身代謝,”醫生說,“量很小,我給你開點促進加快新陳代謝的藥,你吃個三天應該就可以了。”
“好的,多謝醫生。”
回去的路上,祁斐然就給梁錦墨打了個電話,給裴音約了個全身體檢。
梁錦墨說:“你什么時候回來?你家那邊都快翻天了。”
“后天吧。”
本來想要明天走,但是看裴音的身體情況,他決定在多留一天。
梁錦墨剛想要掛斷電話,祁斐然叫住了他,報出了兩種藥名。
“這兩種藥,你幫我查一查。”
“精神類的藥物。”
“如果是正常人服用會有什么影響?”
“短時間的話頭暈惡心精神不濟,長時間的話會造成精神恍惚,容易產生幻覺。”梁錦墨說,“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掛了。”
祁斐然掛斷電話,眼神又幽暗了幾分。
好一個小羅伯特和汪燮,賬回去慢慢算。
…………
第三天,裴音感覺稍好了些,就和祁斐然乘航班回c市。
徐摩西的傷現階段不適合舟車勞頓,祁斐然安排讓他養好傷在回c市。
航班起飛前,裴音隨意的翻了翻手機上的c市新聞。
祁斐然從海上風暴中死里逃生的新聞,剛被曝出去,短時間內就已經沖上了c市的頭條。
裴音其實不太理解。“你干嘛不直接公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