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好了,就怕死。
特別是心里有鬼的時候。
想想他自從開始抽那種玩意兒,也有幾年都沒去體檢過了。
他就想著去醫院里預約一個全身檢查。
他把這事兒告訴了姚淑荷。
姚淑荷罵他:“我幾次都勸你不要抽,你不聽,非要上癮,說那種東西都貴的很,現在好了。”
裴敬冶煩躁的擺手,“我也不想!有什么辦法!”
姚淑荷皺了皺眉,“裴音說的這話,我都覺得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對她有什么好處?”裴敬冶問。
姚淑荷也說不上來。
裴敬冶去不去檢查身體,腸胃有沒有問題,跟裴音也沒什么直接的利益關系。
她想了想,“那我幫你預約一下,找個靠譜的醫生,你這幾天千萬不要再動那東西了?!?br/>
“我知道了。”
一直到一周后,裴音接到了梁錦墨的電話。
“裴敬冶的檢查結果出來了?!?br/>
裴音早就料到。
她這個二伯父,和大伯父并不相同。
二伯父自小身體不太好,對生死這種事情看的很重,尤其怕死,既然是挺裴音說了一點小事,就會把那事情映射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百倍放大,恨不得去做個全身檢查,把各方各面都給檢查的清清楚楚才行。
“結果不太好。”
裴音:“……”
她一聽梁錦墨這話,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難道裴敬冶真得了什么絕癥?
“不過不是絕癥,而是他的尿檢和血檢中發現有異樣,他吸食過毒/品,通過代謝還在血液中有殘留?!绷哄\墨說,“然后查了他的腎臟,腎功能衰減,初期?!?br/>
裴音猛地一怔。
毒/品……
怪不得她看見裴敬冶的時候,總覺得他的臉色不好,身形消瘦,精神恍惚。
她沉了沉,“梁醫生,麻煩你把檢驗報告給我發一份?!?br/>
“好。”
裴音收到梁錦墨發來的鑒定報告。
她看了看上面的文字材料,將檢驗報告放在了抽屜里。
一旦是沾染上了,就絕對不可能輕易戒掉。
這份報告,就是到時候掣肘二房的籌碼。
祁斐然問:“你不準備拿這個去問玉簪的事?”
“那這籌碼也太不值了,”裴音聳了聳肩,“玉簪早晚會水落石出,現在張家不還在撒網找么?!?br/>
裴音已經叫徐摩西在人流量大的論壇上,放出了她以前的漢服古裝照,將這簪子捕風捉影的說是和張家尋的玉簪有些雷同。
但那玉簪到底是被拍賣走了,拍賣會上也不允許留下影像資料,就算是張家找來,她也沒什么可以自證的。
張家尋找玉簪的消息也放了出去,水漲船高,甚至在網絡上都出現了同款。
可高仿款就算是再高仿,也比不過真的。
裴音正在思忖著如何去應對,忽然,爆出了一條新聞。
徐摩西進門的時候,甚至都忘了敲門,失去了一向的冷靜自持。
“裴總!”
裴音剛燒了一壺水,給自己沖了一杯蜂蜜水,慢條斯理的用湯匙攪拌著,扭頭打趣道:“天塌了?”
徐摩西把iPad舉起來,“裴總你看?!?br/>
裴音看著屏幕上的新聞,瞳孔漸漸地放大。
本市的熱搜頭條,就是有關于張家尋找的這一枚玉簪。
有一個人拿著玉簪站了出來,說這枚玉簪是他家女兒的。
徐摩西說:“張家已經派人接了這家人從青遠過來,應該明天就能到了?!?br/>
裴音看見那兩個熟悉的字,眼睛不由得瞇了起來。
青遠。
——海家。
…………
江瑾容到c市,就主動聯系了裴音。
裴音答應一起吃飯。
還是選在江瑾容去年帶裴音到的煲湯館。
上次來的包廂空著,于是兩人依舊選了這間包廂。
從秋天走過冬天又即將走入盛夏,房間里的香薰放了一些精油,味道很淡,是裴音喜歡的味道。
江瑾容說:“我知道你喜歡薰衣草的定神淡香,特別讓人點上的?!?br/>
裴音看了他一眼。
江瑾容給裴音斟了一杯茶,“你都想起來了么?”
這段時間,雖然兩人沒有照面,也不常聯系,可江瑾容卻是通過網絡看到了裴音所做的一切。
如果不是裴音恢復了記憶,便不會去Y國找托爾斯家族翻案,也便不會重回裴氏想要重新掌權。
裴音看著江瑾容,“其實你都知道,為什么不提?”
江瑾容溫潤一笑,“我以為你會永遠忘了的?!?br/>
把他當時說的她幾乎抑郁癥的話,也給忘了。
這樣,曾經受過一遍的苦痛,就不會再一次溫習,那個時候,祁斐然在江家公司動手腳,他也沒有想要反擊,相反就順著祁斐然的意思不見裴音。
和裴音拉開距離,如果裴音能單純的在祁斐然身邊,沒什么危險的話,那再好不過了。
裴音唇角浮起淡淡的笑,眼睛里沒有什么溫度。
“該想起來的還是會想起來?!?br/>
該是自己受的,只能自己受。
江瑾容叫了裴音喜歡的菜,她吃的不少,湯就喝了兩碗。
“這是祁斐然平時苛待不叫你吃好的了?”
裴音說:“最近胃口不怎么好,難得遇上對胃口的,當然多吃兩碗。”
江瑾容又要了一份湯,叫服務生走時打包。
裴音撐著腮,看向江瑾容,“我總算知道為什么我以前會愿意和你出來一起吃飯了。”
江瑾容身上有一種溫潤的氣息,沒有祁斐然那種壓迫感。
更多的是因為她和江瑾容之間沒什么利益沖突,她也不需要從江瑾容身上索取什么,兩人更像是……道友。
志同道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