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容笑了笑,“那玉簪……”
裴音試探過了,江瑾容并不知道程雋的存在。
也是了,程雋的身份,祁斐然都查不出什么貓膩來,就別提江瑾容了。
“那是我的玉簪。”裴音肯定了下來。
江瑾容抿了抿唇,“當時拍賣會我不在場,現在海家拿出了那玉簪,我查了海家,不像是能拿出幾百萬拍下一枚簪子的家庭。”
那可不是。
裴音想起來過年程奶奶住院的時候,海家人來鬧的那副嘴臉,就皺起了眉。
海棠都已經死了那么久了,卻還是被那些人來消費……
等等。
裴音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
海棠。
已經死了的海棠。
她驀地抬起頭來,眼睛里全都是震驚。
江瑾容看出裴音的驚詫,不由得問:“怎么了?”
裴音急忙低頭去翻手機,翻出來白天爆出的那一則新聞,翻出了采訪海家的一則視頻。
視頻之中的男人被打了馬賽克,可是聲音和裴音在醫院里聽到的是一樣的。
這人是海棠的父親。
“這是我女兒的玉簪,跟網上那些高仿的絕對不一樣!我女兒小時候被賣了,要不是我們海家好好的待她,還供她上了大學,現在她還不知道是在哪里受苦呢。”
女兒……
裴音腦子里一片空白。
相同的玉簪,海棠也有一模一樣的一根。
…………
等到回到祁家別墅的時候,裴音下車都還是有些輕飄飄的。
她推開門,看見在客廳里,有兩道身影。
其中一人是周徐。
周徐是來找祁斐然談事情的,自然也是說當天的事情。
早在一個月前,張家還沒有大張旗鼓的找人之前,周徐和祁斐然商量的對策,就是等到那拍賣會上買走玉簪的人自己出現。
既然是拍走了那玉簪,肯定就是想要攫取利益的。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趁此機會還可以攀附上張家,是個人都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可等了一個月,都沒什么消息。
周徐皺了皺眉:“那人是不是斷網了?還是怕一旦玉簪重新顯露出來,裴音會找上來?”
可當時的拍賣會很隱蔽,就算是被拍賣,玉簪上的紋路也只是遠遠地被人看一眼,看見張家放出的這張照片,也只會以為是形似而已。
再加上拍賣會沒有視頻流出,更加不會有人去探究一年前的玉簪了。
祁斐然眸光神色,他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是外人拍走,那就只能是內人了。”
“內人?”周徐思忖過后,瞳孔猛地放大。
他忽然就理解了祁斐然這話里的意思。
“你是說,拍賣的這人,是張家的人?”
因為是張家的人,所以才會知道這玉簪的存在,這個時候,就算是放出消息想要尋找玉簪,才會按兵不動。
只有張家人,才不會被這天上掉下的餡餅砸暈。
周徐又有些疑惑,“那張家為什么要設計拿走裴音手里的玉簪?”
祁斐然睨了周徐一眼,“你的腦子當機了么?”
周徐:“……”
他腦中閃過一道驚電。
這玉簪可是張家的傳家之物,如果是在裴音的手里的話,那……
裴音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兩人都齊齊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裴音都沒有換鞋,朝著祁斐然就走了過來。
“是海家。”
她拿出手機來給祁斐然看那個視頻,視頻之中,海棠的父親再次說起那相同的一段話,響在安靜的客廳之中。
祁斐然按住裴音的手機,關掉了視頻。
“我知道了。”
周徐嘖嘖唇。
“這是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事情更復雜了。”
祁斐然看著裴音的眼睛,從她的眼睛里,已經看到了近乎相同的神色。
“你先上樓,叫張姐給你放熱水,你好好泡個澡,等我和周徐談完,我上去找你。”
他握著裴音的手,手很冷。
“張姐,給太太熬一碗紅糖姜湯。”
裴音此時眼珠的瞳色很深,很黑,更加襯出一張小臉雪白,幾乎沒有一點血色。
他先送裴音上了樓,才又下來。
周徐打了個哈欠,“你再不下來,我都要走了。”
讓他這個單身狗在這兒被迫吃狗糧,吃撐了,已經不想再吃了。
他正襟危坐,“你說海家是不是受人指使,是用來擾亂視聽的?”
“受不受人指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祁斐然從一個文件牛皮紙袋里,拿出來一張照片。
“你看看這張照片。”
周徐低頭一看。
“這不是裴音的照片么?不過看起來也太幼齒了吧,你不是二十多才見她么?”
“那你再看看這一張。”
祁斐然又拿出來一張照片。
周徐看過去。
“這不還是裴音么……”
祁斐然一共擺出來五張照片。
不同的年齡段,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人。
祁斐然將照片翻過來。
在照片的背面,寫著不同的名字。
周徐:“裴音,海棠,裴音,裴音,海棠……”
他好似是忽然明白了什么,驀地抬起頭來。
“我去,不是吧!這是兩個人?!”
這也長得太像了吧!
如果不是身邊人,不仔細看的話,會把兩人混為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