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祁斐然的目光落在白玄身上,“這一趟你不用跟著我,你護著裴音。”
安排別的保鏢,都不如白玄信得過。
現在祁斐然只能相信身邊的這幾個人,別人都絕對不能輕易信。
他已經沒有多余的身家去賭了。
白玄說:“不是說了把洛晴晴調回來了嗎?”
祁斐然的神色陰郁。
陸科替祁斐然解釋道;“洛晴晴還在海上,等船靠岸,再來到c市也到半個月以后了,剛好打了個時間差。”
這對于祁斐然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沒人能讓他開口解釋過什么。
白玄松了口:“那我送到機場。”
路上,祁斐然又給周徐打了個電話,詢問油田開采的事。
周徐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島上,他足足被曬黑了一個度。
“這個你放心,我跟朱啟鴻那邊聯系過了,等到九月份有一個加油站的招標會。”
“好。”
“那祁易凱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周徐有點擔心。
這次祁易凱聯合湯夫人把事情鬧的這么大,雖然說祁斐然是出去避一避風頭,最多十幾天的時間,可周徐卻知道,絕對不止十幾天。
“他和湯夫人都需要一段時間好好恢復一下了,”祁斐然說,“留著這個空閑讓我出去躲一躲,也好。”
一個重大死傷事件,已經不再是經濟商業利益的范疇內了。
且不說死傷家屬賠償款到底應該給多少,就是整個斥資十幾個億的桐城計劃,整個就已經癱瘓在那里了,至少今年是絕對不會給口子繼續開工了,就別提一旦是出了這種事情,就算是能開工,還會不會有人來游覽買單。
隨著日光漸漸地傾瀉,私人飛機起飛,在天空中劃出了一道白色的線,筆直的向北方。
…………
裴家這段時間真的是很亂。
裴音也確是分身乏術,才不能和祁斐然同時一起去夏威夷。
姚淑荷現在還在姚家娘家,裴敬冶又被抓走,二房在短短的這段時間里就土崩瓦解了。
裴騫在公司里也還算是負責著重要的項目,而裴朗基本已經確定另起爐灶了,主要發展的就是游戲產業已經各種周邊。
隨著七月份畢業季的來臨,蘇家兄弟兩人畢了業,就直接跟著裴朗開始闖了。
即便如此,當裴敬冶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裴老爺子還是出面召開了家庭會議。
管家一個個電話打了過去,裴家所有人都到齊了。
就連姚淑荷都來了。
她的目光從姚淑荷的臉上掠過,姚淑荷和她飛快的對視一眼,又轉過頭去,沒有多說一個字。
裴音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裴家人,忽然想起,六年前,她被逮捕,裴家也是有這樣一場家庭會議。
而就在家庭會議上,裴柏思跳樓自殺了。
裴玉莞沒參加六年前的會議,現在卻是來了。
不僅她來了,還把付京林給帶來了。
裴老爺子面色不虞,“玉莞,你這也不成體統,這是裴家的家庭會議。”
“我知道啊,”裴玉莞說,“也沒說必須是裴姓人才能參加吧,這不是我大嫂二嫂三嫂也在么。”
裴音這才看向走廊。
裴琳扶著霍君芝走了過來,步履很慢。
“他們是裴家人,都已經結婚了!”裴老爺子中氣十足。
“我也結婚了啊。”裴玉莞將十指相扣的手舉起來,大大方方的給裴老爺子看,“爸爸,你看。”
眾人都難以置信。
本以為裴玉莞也就是一時興起,畢竟和家里鬧翻了這么些年,從來都沒有聽過她結婚的消息。
而且,姚淑荷在裴玉莞剛回來的時候,也問過她。
當時裴玉莞還說他們兩人都是不婚主義者,現在是同居并沒有結婚。
這種驚世駭俗的思想,在裴家根本就不被接受。
可現在……
裴聯誠提醒道:“小妹,不是說戴上結婚對戒就是結婚的,你要去民政軍領證。”
“領了啊!”
裴玉莞特別翻著自己的包,拿出來兩個紅本本,“你看,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呢。”
眾人一看這結婚證上的日期,就是在三天前。
姚淑荷:“你不是說你們是不婚主義者么?”
“那也總有想通了的呀,”裴玉莞說,“人家丁克的也有要孩子的,我們原來不婚,那是覺得人生相愛足以,不必拘泥于一本結婚證,可現在我們又覺得,這結婚證領了也不錯,也能當成一個紀念。”
“你……”
裴老爺子氣的咳嗽了起來。
裴音拉了裴玉莞一把,默默地搖了搖頭。
裴玉莞也就不再反駁了。
霍君芝走過來,“爸,不管小妹領不領結婚證,都木已成舟了。”
這句話,才讓裴老爺子的氣順了幾分。
他只是氣急攻心了,但凡是這個小女兒不這么離經叛道……
也是因為這是年齡最小的一個女兒,從小被嬌寵上天了,現在才變得這么無法無天。
到底也是他和裴老太太兩人自食惡果了。
裴老爺子清了清嗓子,“那人就到齊了。”
裴玉莞問:“我媽呢?”
裴老爺子沒說話,一旁的林管家說:“老太太身體不太好,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