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會如果不是有強大的心理,還是不宜出現。
裴老太太上次就被裴玉莞給氣的不輕,現在再氣出格好歹來,裴家就真的是要雪上加霜了。
裴老爺子精神力不佳,已經提前將開會的內容都告知過霍君芝,讓霍君芝來代替宣布。
“君芝是我裴家長房長媳,就算柏思走了這么多年,也對裴家一直不離不棄……”
姚淑荷沒有絲毫掩飾的冷笑了一聲。
“是啊,沒有什么功勞,也有苦勞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出了這樣的事情,現在代替老爺子宣布的,就是她而非霍君芝了。
家里亂了,可分工不能亂,裴老爺子宣布的就是現在裴氏主內和主外的分工。
幾個重大的項目都分給了幾個小輩。
至于說原本交在姚淑荷手中的管家權,給了霍君芝。
姚淑荷覺得自己的臉上好似是被人扇了一個耳光,火辣辣的。
裴老爺子看向姚淑荷:“老二媳婦兒,你管了這些年,你是有功勞的,家里這樣井井有條,都是你的功勞。”
裴玉莞沒忍住,笑出聲來。
井井有條?
這老頭兒還真會諷刺人。
裴老爺子說:“現在君芝的身體也好一些了,就讓她幫你分擔一些,你也多放些心思在老二和孩子們身上。”
姚淑荷沒應聲。
至于說公司內……
裴老爺子就轉向了裴聯誠。
“孩子們現在雖然說都在歷練了,可到底年齡資歷都尚淺,大局上,還需要你出面。”
“我明白,爸爸。”
這樣一來,就到了家庭會議的第三項。
也就是裴敬冶的去留。
裴敬冶被從夜總會抓到的時候,當時人贓并獲,都不需要在事后做什么尿檢血檢,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這才是證據確鑿。
如果在這個時候,還一味的和法律對著干,到時候只會是讓裴家在大眾視野之中的風評更差,好不容易穩下來的股市只會繼續波動。
“所以,我們現在來投個票,同意幫老二撈出來的舉手。”林管家說。
話音落下,沒人舉手。
靜默了幾十秒鐘,裴玉莞撐著腮,忽然笑出聲來,“二哥還真是做人挺失敗的,老婆兒子沒一個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幫他的忙的。”
裴騫說:“小姑,我們不是不幫我爸,而是不幫一個癮君子。”
裴朗也附和道:“他應該被送進戒毒所里去。”
姚淑荷眼神中有震動。
這樣一來,也就敲定了下來。
眾人等最終的法院判決,不再干涉其中。
于理,他們遵守法律。
于情,他們做到了大義滅親。
家庭會議結束后,姚淑荷走到葉闌珊面前。
“你也是白費力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也沒想到,這事兒便宜了霍君芝吧。”
葉闌珊的眉眼間依然是淡淡的。
“二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不知道?”姚淑荷握緊了拳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裴敬冶到底是怎么會被人舉報?不是你?”
葉闌珊依舊是否認。
“二嫂,你也別太傷心,這件事早晚會過去的,二哥也只是被發現有吸,毒,有證據證明他沒去販,到時候戒了毒也就從戒毒所出來了。”
姚淑荷:“你說得輕巧!”
如果裴敬冶在外面,早晚要來姚家找她求和,到時候回歸裴家,還是他們二房的天下。
“你打的好算盤,也沒想到被霍君芝截胡了吧,自己做足了工夫,給別人做了嫁衣裳了。”
葉闌珊直接丟了手中的紙巾,轉身上了樓。
她心里也不痛快。
這次的管家權,從姚淑荷手里拿來,原本是一定會落在她的身上的。
誰能想到,一向是不理世事的霍君芝,竟然會從山上下來了,橫空出現把原本屬于她的管家權搶了過去。
就連霍君芝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下山。
自從裴柏思去世之后,她對于裴家的事情從來都不上心,也不去關注別的。
可裴琳這次卻主動上山來,讓她陪著下山來。
家庭會議而已,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霍君芝都可以以身體不適推脫掉。
而這一次……
霍君芝坐在茶桌后,透過茶幾上氤氳的茶香,看向女兒,“說吧,因為什么?”
裴琳抿著唇,“音音太難了,裴家動亂,誰都不好做,所以……”
“別拿裴音擋大頭,”霍君芝說,“我知道你和裴音關系好,可現在裴音也巴不得裴家能更亂一些,讓我來主持大局,有老爺子在,我還沒那個魄力。”
裴琳有點局促。
她就知道,這一切瞞不過霍君芝。
霍君芝端了一杯茶,“你是為了裴老爺子口中的管家權吧,如果我不下山出現在家庭會議上,管家權就一定是被會葉闌珊收入囊中。”
裴琳點了點頭,“是的。”
“那你又為何是想要和三房作對?除了裴音的原因,我想,應該還有一個原因吧。”
霍君芝頓了頓,吐出來一個名字。
“張景堯。”
裴琳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媽……”
“我在山上住了這一年,他來送過你幾回?”霍君芝說,“裴音撞見一次就聯想到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的那么多次,我可不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