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黃雅的機票是在第二天的白天。
黃雅回去之后,就把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離開了出租的地下室。
她之前去了機場附近的一家酒店,入住了。
她想要第二天就登上去Y國的航班,自此就再也不用回來了。
有人敲門。
黃雅以為是她點的外賣,就過去把門打開了。
可是外面站著的人……
她瞳孔猛地放大,反射性的就想要去關門,將外面的人給關到門外。
對方一條手臂就將門推開了。
黃雅被推的向后踉蹌了兩步。
她想要開口叫,卻發現自己根本好似是失聲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祁易凱走進來,臉上帶著的是陰測測的笑。
“黃雅,你真的是厲害得很。”
他在c市找她翻了個底朝天,可她卻暗地里和裴音打了電話,暗度陳倉,幾乎要將他置于死地。
黃雅搖著頭:“不是,二少,不是的,我沒有……”
祁易凱一步一步逼近,靠近黃雅,伸手拎起了她的衣領,將黃雅按在了身后的墻面上。
“我給過你活著的機會,可是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黃雅啞著嗓音說:“二少,我沒對裴音說什么,你的事情我一個字都沒提。”
“那你錢是怎么拿到的?”
“我是騙她的,我說我有證據,但是我沒給她,”黃雅情急之下,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我是想要留著證據,以后好繼續從裴音那里敲詐拿錢的……”
祁易凱瞇了瞇眼睛。
黃雅向祁易凱表忠心,“真的,我真的沒有說,我保證我的嘴一定嚴嚴實實的。”
“是么?”祁易凱嘴角向上勾,那是一抹滲人的笑。
這笑,讓黃雅都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二、二少……”
“你說,你手里握著我這么重要的把柄,我還敢放過你么?”祁易凱的手,緩緩地移到了黃雅的脖頸處。
黃雅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說了什么話。
她竟然……
她竟然告訴祁易凱,她握著證據是預備著后期敲詐裴音的,那……
祁易凱眼神陰冷,沒有一絲溫度,“我給過你機會,黃雅。”
…………
陸科和裴音一整夜都沒有睡。
終于,兩人找到了機場附近的酒店,查到了入住記錄。
黃雅拿著陸科給的假護照,入住了當地的酒店。
可當裴音趕到的時候,酒店十米開外,已經攔下了紅色的警戒線,警笛聲此起彼伏,巡邏車上的燈光照的人臉上。
隔著人群,裴音看見了在酒店正前面,有一灘血。
當天夜晚,在港城,發生了一起跳樓自殺案件。
跳樓者從六樓跳下來,送往醫院過程中,搶救無效,死亡。
槍戰的新聞預熱尚在。
小幅的版面,就被這樣一則自殺新聞占據了。
死者名叫黃雅,在跳樓自殺前,寫了一封遺書,而在黃雅的醫院就醫記錄中,查到了深度抑郁癥。
裴音看著陸科送過來的警署的結案報告,冷笑連連。
這些記錄偽造的跟真的一樣。
黃雅在那碼頭倉庫里關的一年時間,竟然偽造成了在醫院治療抑郁癥了。
“酒店出入的錄像有么?”
“有,”陸科已經將錄像拷貝了過來,從黃雅入住到黃雅跳樓,一共五個小時時間的所有酒店錄像。
可是,在這錄像中,找不出來任何差錯。
“這期間,沒有人去敲過黃雅的門?”
“有,就是一個外賣員,警方已經例行問過了,沒問題。”陸科說,“我也看了照片,就是當地一個送外賣的外賣員。”
裴音不信。
自從她經過了六年前,被阿麗莎監控造假陷害之后,她就不再相信監控了。
她閉了閉眼睛。
不管如何,她來晚了一步。
…………
等到裴音回到c市,她先去了一趟祁氏,問了米婭祁易凱這幾天的行蹤。
米婭說:“一直都在公司。”
“你親眼看見?”
“沒有,”米婭想了想,“兩天前,我從茶水間過,只看見了他的背影,但是下午他開始開了高管的視頻會議。”
視頻會議在哪里都能開。
至于說背影……
只要是找一個身形相似的人就可以。
裴音敢肯定,黃雅的死,和祁易凱脫不了干系。
裴音到達祁氏,祁易凱自然就知道了。
他從總裁辦公室出來,親自來迎接。
裴音已經按下了電梯開關,要下樓了。
祁易凱笑容可掬道:“大嫂,這就準備走了么,不再多坐一會兒。”
裴音扭過頭來,靜靜地注視著祁易凱。
她微一瞇眸,眼神含著一道光。
“二少什么時候回來的?”
祁易凱好似很疑惑,“我一直都在公司里。”
跟在祁易凱身后的秘書也說:“二少這兩天很忙,各種會議,還有文件要簽。”
裴音只剩下了冷笑,“應該是你們二少會精分吧。”
祁易凱不太明白,看起來依舊是彬彬有禮的在解釋,“大嫂,我知道在我哥的事情上,你一直對我有敵意,但是你也應該知道的,我對您和小凌,一直都很好,我沒打算對你們做什么,倒是大嫂,您為什么總是針對我呢?”
“我怎么就針對你了?”
“您這次去港市,不是針對我么?”祁易凱嘆氣,“大嫂,我知道因為大哥去世的事情,您心情不好,也脾氣古怪起來,我這邊有認識一個十分熟悉的心理醫生,要不要我介紹給您看一看?”
裴音直接上了電梯,“你自己留著看吧!”
上了車,裴音吩咐陸科:“去祁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