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只是淡淡的微笑。
“陳一,你不認識我了?”美女終于問道。
“張艾琳,是吧?”陳一淡淡回應。
“你們認識呀!”馬小妮有些意外。
這次是美女伸出手來,陳一再次接觸她細膩滑嫩的肌膚。曾經有一次更深入接觸的機會,他沒有好好珍惜,如今,上天似乎再一次給了他機會,可他已經不打算重續舊情。
“他是我同學,大才子呢!”艾琳揶揄道,“你看他還藏著繃著,你以為我不認識你?我就想看看你敢認我不?”
“的確不敢認了。”陳一說,“一瞬間就被你的光芒射花了眼!”
美女笑了:“你就是這么騙小妹妹的?”
陳一正色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馬小妮努努嘴,哥哥這么說話讓她有些醋意。在她心里,他們肯定不是同學那么簡單。
“說實話,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家就在附近?”
“不是。”
馬小妮見兩人或許有很多舊情要續,就對陳媽說:“媽,幫我收拾下吧!”
陳媽知趣。
艾琳看看馬小妮,說:“喲,妹妹你找著人家了?”
馬小妮說:“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說有干媽的孩子是個寶呀!”
陳媽心里很陶醉,和馬小妮一起到里屋去了。
馬小妮還不忘回頭對陳一說:“哥,遇到老同學了,你們好好聊聊吧。”
陳一似乎無話可說,在屋子里覺得有些憋悶。
“外面似乎要下雨了。”他自顧自地說著,往外走去。
艾琳看出他有些落寞。的確,在這半年,陳一對周圍的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面對艾琳,他更清楚地意識到,他似乎離這個世界的主流越來越遠。
“你覺得吳總這個人怎么樣?”他避而不談自己。
“很好啊。”艾琳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說的,就比如她名為吳總的助手,其實只是他的一個公關小姐。
“你別偏離主題,我問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呢?”艾琳可不想談吳總的事。
“哦,我在下面的學校當老師。”
“喲,那學校我看見了。小河邊那所?”
“不是。”
“不是?”
“是山上的村小。”
艾琳沉默了片刻,說:“你還是沒變?”
“你倒是由一個小鎮姑娘變成了摩登女郎了!”
“有些生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鮮。”她只能說到這里了。
“你就沒想過從這里走出去嗎?你為什么不去大城市?”她再次發問。
面對這樣的問題,陳一能說什么呢?其實他曾經的消沉,本質的原因不是因為失戀,而是緣于他的個性,緣于他對城市生活的不適應感和些許的厭煩。學生時代,他從埋頭讀書卻成績平平的鄉村少年,突然面對光怪陸離的大千世界,卻沒有調整好自己的步調。平心而論,和艾琳的戀情,在他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回味之后,只認為是填補空虛的一種方式而已。愛情也許從來就沒有產生過。事實上,他漸漸發現自己理想戀人的摸樣,更像馬小妮,而不是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