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倒是想過，但必須工作滿一年才能調動。”

“我是說你不一定當老師呀，老師的工作很清苦的。”

“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你知道的，大專生不好找工作的。”

“說什么也比當一個村小老師強吧。”

“那倒是！”陳一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你在這里還習慣吧？”

說實話，陳一才到這里的時候是習慣的，因為這里就如同他的家，但此時此刻，他卻想逃離這邊遠的村小。這里發生的種種事情，已經讓他感到厭煩。

馬小妮更是如此，她已經不想再回到這里了，所以她才爽快地答應做陳媽的干女兒，而且干脆直接叫陳媽為“媽”了。陳媽讓她覺得親切，她是不由自主這么叫的。

馬小妮趕緊在屋里收拾東西，其實已經沒有什么好帶走的，除了幾件衣服，還有什么值得帶走的呢？這會兒，她和陳媽一起把一切床上用品都收拾了。

棉被裝進了衣柜，被套床單裝在一起，陳媽叫馬小妮拿到她家去洗。陳媽家棉被不多，如果馬小妮常住，恐怕被子還不夠用。她想叫馬小妮拿一床被子到那邊去，又怕冒失。

“妮子，這里你已經無親無故，以后就不要再回來了。”陳媽試探著問。

“我一個人住害怕，好在有哥哥照顧我。”小妮的回答模棱兩可，她也不知道怎么辦。其實，她早已經不想住在這里了，不是嫌棄這里，而是她害怕已經喪失理智的左濤。她預感到，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一定醞釀著更惡毒的計劃。

陳媽不放棄，說：“如果你愿意，就長久地住我那里吧。讀書也不成問題，你轉個學就行！我們鎮上的小學還是不錯的。”

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馬小妮不想離開哥哥。但是，如果下學期還在這里讀書，那已經成為最壞的選擇了。

“好啊，我也好幫媽做做家務。”馬小妮答應了。不管怎樣，這是能把她和陳一更穩固地聯系起來的最好的選擇，不管哥哥是否會放棄承諾。

“那把你的被子帶走吧。”

“但我回來燒紙怎么辦？”

“這也是，都怪我沒想周到。”

“媽，還是把被子帶走吧。”既然認了干媽，就要做個孝順的女兒。

陳媽倒不好意思了，“小妮，讓你看媽的笑話了。大冬天的，家里的被子少，我怕不夠用，讓你冷著。”

陳媽家里窮，一輩子省吃儉用，叫她新買一床被子，她不是舍不得，而是認為沒有必要。馬小妮家里已經沒有其他人，為什么不能省則省呢？

陳一還想著馬小妮下午要去報名的事情，就對艾琳說：“我看看他們收拾好沒有？下午小妮要去報名。”

艾琳看看銀光閃閃的腕表，說：“是得抓緊，都三點了。坐我的車吧。”

“那太好了。”

幾個人很快上了車，艾琳換了鞋，開著車疾馳而去。

“山路有些窄，彎又多，姑娘你慢著些！”陳媽坐上車就害怕，暈車還是次要，就怕一不小心吐了弄臟了美女的小寶馬就不好了。雖然她不認得這車，但也知道這車還是很有檔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