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感情的事從來都是一本糊涂賬,也是個人隱私,當面對別人的感情問題喋喋不休是不禮貌的。左濤可不管這一點,他的目的,就是想讓陳一惱羞成怒。
但陳一不想和他計較,所謂清者自清,不然就只能越描越黑。
“左濤,你對別人的問題還挺熱心嘛。”陳一嘲笑道。
“老師不是別人,老師是我們尊敬的人!”
“你就沒考慮考慮你自己的問題?”
“這事兒呀,不是說自己怎么考慮就成的。老師,你說是不是?”
陳一點頭表示認同。
“中意的倒是有,”左濤自言自語,“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就令人惱火了!”
這分明是有所指,馬小妮在屋檐下聽見了也不答腔,她完全明白左濤說的是什么意思,而且,這話明顯是說給她聽的。他如此執(zhí)著的精神,還是得到了馬小妮的肯定,但是,他就不想想這可能嗎?
看似不可能的感情就不能修成正果了嗎?左濤不相信,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依稀記得的格言都鼓勵著他追求自己的真愛。這能說他錯了嗎?
陳一也沒搭腔。
左濤繼續(xù)說:“這次在城里,有個妹子老是糾纏我,還很具有獻身精神。可我是那樣亂性的人嗎?”
陳一暗自覺得好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自我標榜圣人君子,可看你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l信呢!
其實,左濤當時梅毒還沒治好,哪敢惹禍上身,可知妞也不是好惹的。
“趕緊把柴劈完,咱們來玩牌。”陳一已經鋸好了木頭,就等著左濤劈好柴就收工。
“好嘞!”左濤卯足勁,三下五除二搞定了面前這堆木頭,兩個人又一起在地壩邊把柴塊架成一個立方體。
左濤拍拍手,高興地說:“搞定!”又扯著嗓子喊:“馬小妮,把你家的撲克拿出來,一起來斗地主吧!”
馬小妮越來越覺得這個下午太漫長了,原本以為可以改善一下和左濤的關系,可左濤居心不良,而自己嘴上又不饒人。這場面,表面上風平浪靜,內里卻波濤洶涌。她真想左濤早點走掉,或者早點吃飯送客,不,送瘟神!
馬小妮說:“我不會,這里湊不齊人,你還是到巖灣去吧,那里都是打牌的人,麻將有,長牌也有,斗地主還不好辦嗎?”
左濤明白,馬小妮就想支開自己,可他偏不讓這小妮子如愿。
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可沒這么好打發(fā)!左濤就像一只亮著鋒利的尾后針的馬蜂,偏讓人不得安生!
“不會就學嘛!我來當你的老師!”左濤自告奮勇。
“我家里有一個老師呢!要你教?”馬小妮給左濤當頭一棒。
她拿出了撲克,陳一安放好桌凳,就在屋檐下的火爐邊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