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鳥悠在忙碌的日常里掙扎著,打游戲與賺外快齊開,忙得沒有時間顧及其他,昨天愛花詢問她要不要去參加舟曳祭會議時她也是擺手拒絕了。
沒想到今天在趕完投稿的漫畫以后接到了一個驚天噩耗,愛花打著電話哭著說祭海女又被破壞了。
一個又字用得無比嫻熟,朝鳥悠只覺得這個場景異常地熟悉,半晌她認真地問:“我說,這個祭海女身上是不是有著什么詛咒?!?br/>
在聽完事情經過以后朝鳥悠開著免提,聽愛花問陸地人和海里人的恩怨,她疊著畫稿漫不經心地說:“這有什么,大叔們的友誼都是在爭吵中得來的。”
“你回想一下他們多熱情?!?br/>
“誒…是這樣嗎?!睈刍▍葏鹊馈?br/>
“沉默才是爆發大戰的信號啦,回去洗個澡睡一覺,說不定醒過來祭海女就自己把自己組裝好了?!?br/>
“誒!真的嗎!”愛花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些精神,似乎還回頭對著伙伴說:“悠醬說祭海女會自己組裝回來?!?br/>
“愛花真可愛?!背B悠似乎聽到千咲笑著說。
又討論了幾句便掛了電話,朝鳥悠把畫稿塞進牛皮袋里,想著明天又是投稿日了,新的投稿已經大致修改過與曾經的版本不相同了,這次應該會過吧。
朝鳥悠詢問過美海要不要一起去城里,但美海似乎有心事,說要等著小明,沒有應下邀請。聽起來光同學的姐姐似乎要干一件什么大事,朝鳥悠回想了一下,沒想起什么劇情,遂放棄了,收拾好房間以后便等著第二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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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車站口。
伊佐木要在等來美海以后下意識往她身后看了眼,除了光再沒其他人,他指節動了動,終究沒問出想問的話。
自從撿到海蝸牛后,他變得奇怪起來了,那些簡單的事卻再也無法直接問出。
有關那個人的事。
倒是愛花歪著頭問:“悠醬沒有來嗎?”
“悠醬昨天說要忙。”美?;叵胫B悠昨天的話,因為太擔心小明所以沒注意聽,只知道她今天似乎要忙,今早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打電話給悠醬。
而且,她也想給朝鳥悠一個驚喜。
美海捏緊了小拳頭,心想她學著朝鳥悠存出一個小金庫就是為了今天,今天不僅要包下小明的禮物,還要買下送給悠醬的那一份。
“美海意外地很熟練啊?!鼻D看著美海嫻熟地選票,輕笑著說。
美海點了點頭,說:“因為悠醬經常帶我去鎮上玩?!闭f完她又想起了什么一樣小聲地補充:“那里還有存放鹽水的店,那個膜……”
其實她背包里還放著幾瓶海水,今早去裝的,她害怕店內的鹽水缺失或者大家迷路到沒有店面的地方。
電車行駛時美海看著窗外,樹木交疊著,窗戶是自己的倒影,她在窗戶的鏡面中看到光在與木原紡交流著,可是他的余光卻時不時覷著愛花姐。
愛花姐則紅著臉看著木原紡,眼睛圓圓的,好可愛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美海感覺有些失落。她移開視線注視更遠處的千咲姐和伊佐木要,千咲姐也注意到她在窗戶里偷偷觀察著大家,笑著給她打了個招呼,而一旁的伊佐木要,他正托腮看著窗外一片翠綠色的山林,不知在想什么。
難道他也是在通過窗戶的鏡面觀察大家嗎?美海扭過頭仔細地看了眼,發現伊佐木要只是單純地在發呆,連握在手上的鑰匙扣快掉下去都沒能發現。
他又在想什么呢。
而在過了一段時間后,美海好像忽然明白伊佐木要在想什么了。
那是在遇到朝鳥悠時。
他們剛抵達商場沒多久,美海便看到角落的座位有個金發腦袋在晃悠,像個松鼠尾巴一樣,異常眼熟。
美海瞇眼看了一會,剛想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就看到前方的伊佐木要忽然停了下來,直直盯著那個方向。
他走了過去。
光和愛花他們在說著什么,沒有注意到伊佐木要的忽然離場,可一直注意著那個方向美海卻看到了——伊佐木要停在那個不停晃悠的身影面前,含笑說著什么。
那種笑容不是在車上噙著的客氣的笑容,而是宛如微微掀起波瀾的大海,如同那天晚上她在廢船廠看到被風吹過的海面,拂過人的氣息溫暖,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