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翟一瑾只能在門口等著。
不知是不是故意,大廳一個椅子都沒有。明明有桌子,但旁邊的椅子就是不在。
翟一瑾穿著高跟鞋,站在這里好幾個小時特別累。
一站就是一下午,小腿酸痛,來回揉了好幾次,該見到的人也沒有見到。
四點(diǎn)要去幼稚園接翟姜可,眼看就要到四點(diǎn)。翟一瑾想了一下,最后還是放棄往外面走去。
“也就四個小時就等不了了?”一道聲音在身后響起。
翟一瑾停下腳步:“你若對我不滿,讓我站多久都行。但是現(xiàn)在可可要放學(xué)了,我只能等你到這時候。”
現(xiàn)在翟姜可才是她的一切,是委曲求全,還是奮力一搏。只要是為了翟姜可,她都可以做。
目光平靜,沒了盛氣凌人。
這是顏華浩見到三年的翟一瑾之后,唯一看到的東西。
“你找我還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矗俊鳖伻A浩坐下:“或者說,翟大小姐還想利用我做什么事情,不妨直說。”
翟一瑾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走,她可能再見顏華浩會很難。
給荀曉星發(fā)消息,讓荀曉星去接翟姜可。
翟一瑾放下手機(jī),單刀直入:“我想和顏總合作。”
“連客套都免了?”顏華浩央美。
“需要敘舊嗎?敘舊也可以,道歉也可以。”
“那到不用。”
他不像鄔忱,在得知翟一瑾一個人離開時他沒有瘋狂尋找翟一瑾的下落。
反而等鄔忱發(fā)完脾氣,之后的一段時間確定翟一瑾是真的不見。刻意抹去所有痕跡,就連荀曉星都不知道翟一瑾在哪。BIquGe.biz
很久之后,顏華浩才清楚。其實(shí)翟一瑾需要別人的幫忙,但她不相信任何人。
翟一瑾早就準(zhǔn)備好自己的方案,她向來會把方案做好再來執(zhí)行:“我調(diào)查過國內(nèi)市場最近服裝貿(mào)易,擁有自己獨(dú)立的品牌走向世界的很少。我想和你合作,我們?nèi)叻郑胰闫摺!?br/>
顏華浩笑了一聲,他一點(diǎn)都不心動:“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幫你?”
“和我合作,你穩(wěn)賺不賠。”
“你覺得我差這些,錢還是野心勃勃?你來找我是因?yàn)槟愕暮⒆影桑 鳖伻A浩懶洋洋地翹起二郎腿:“讓我猜猜……鄔忱和你爭奪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你必須有份工作?”
“是,被你猜出來了。”
翟一瑾平靜地看著顏華浩,她雖是平靜,但內(nèi)心一點(diǎn)都平靜不下來。
她翟一瑾活了三十多年,從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唯獨(dú)顏華浩的恩情,她總是還不起。到現(xiàn)在,顏華浩對她的好,她也一點(diǎn)都沒有還過。
不僅沒還,還要繼續(xù)厚著臉皮請顏華浩幫忙。
“創(chuàng)業(yè)初期很需要時間,退一萬步說,沒有半年時間成不了公司。你和鄔忱的官司,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開始了吧。”
“所以我來找你商量另一件事。”翟一瑾深吸一口氣:“我需要一份工作,什么工作性質(zhì)我都可以盡量配合。我保證在半年后我?guī)湍愠闪儆谀銈兊钠放疲也灰煞荩麧櫲叻郑乙业慕?jīng)濟(jì)來源足以讓可可上學(xué)。”
“我也打聽了,顏家最近應(yīng)該也有創(chuàng)立自己品牌的意圖。與其花大價錢找別人,不如考慮我一下。”
她即使來談合作,也是來找工作。
翟一瑾有些緊張,她的條件,顏華浩不一定會答應(yīng)。到時,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別的辦法沒有。
顏華浩輕笑一聲,目光卻冷下來:“翟一瑾,你還是那么自以為是。”
“我沒有別人了,這個圈子里,我知道能真心幫我的只有你。”翟一瑾攥緊拳頭,不想讓自己表現(xiàn)的太脆弱:“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
又是提要求!
以前翟一瑾就是這樣,算得清清楚楚。記得他的好,也會記得鄔忱的不好。
可讓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竟然嫉妒鄔忱。
至少鄔忱讓翟一瑾記住了,而他就是沒有。
顏華浩站起來,目不斜視:“我曾經(jīng)一心幫你,總抱有希望,你是最沒有心的。你走吧,你要接孩子去了。”
“你可不可以再考慮一下?”
“不可以。集團(tuán)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會拿我的事冒險。”
得到拒絕也是意料之中,只是翟一瑾還多少抱有期待。說不定顏華浩會像以前那樣,即便為難,還會答應(yīng)。
翟一瑾點(diǎn)頭,往外走。
她挺無助的,活了三十多年一事無成。
看著別人成家立業(yè),開心幸福。她不但沒有,還是未婚先孕。在小城市,或者鄰里之間,都被戳脊梁骨。
她不理,不代表都不知道。
翟一瑾走了很遠(yuǎn)之后,顏華浩點(diǎn)了個煙。他也學(xué)會開始抽煙,沒有煙癮,煩躁的時候就想抽一根。
助理忍不住說道:“顏總,您明明在上面看了她很久。”
“她需要的不是我,你不懂。”
顏華浩吐出一口眼圈:“有些感情遲到注定是錯的,做事講究先來后到,感情也是一樣。”
他一個旁觀者都清楚為什么鄔忱偏要抓著翟姜可不放手,因?yàn)樽プ〉越删偷韧谧プ〉砸昏拿T。
這兩個人的糾纏,是不該有第三個人出現(xiàn)的。
“不懂……”助理搖頭,一句也理解:“顏總,我只知道喜歡就應(yīng)該去爭取,萬一成功了呢。”
“你要是能懂,你就是當(dāng)代情圣,寫詩都能出版。”
顏華浩按滅煙頭,丟進(jìn)垃圾桶里。
出了顏華浩這里,翟一瑾安靜地打車,安靜地付錢。
她一路都非常安靜,實(shí)際上她就是在隱忍。她的抑郁癥已經(jīng)好了不少,可有時候控制下來還是很難。
去荀曉星家接翟姜可,她很想把自己的寶寶抱在懷里,告訴她誰都不能把她們分開。
“可可被鄔忱接走了,我給你發(fā)消息了啊。你……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荀曉星一愣,將翟一瑾拉進(jìn)房間:“怎么臉色差成這樣,生病了?”
翟一瑾搖頭:“沒有,沒生病。”
“可可在鄔忱家里也不會有事,要不你在我家住一晚吧。”
“不用,我要回去接可可。”
荀曉星很擔(dān)心翟一瑾,但也沒辦法。
關(guān)于孩子的事情翟一瑾一點(diǎn)都不想妥協(xié),一天見不到都不行。要牢牢握在手里,人在身邊,這才有安全感。
翟一瑾又打車到別墅,敲了兩廈門,鄔忱很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