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定是我不小心觸碰到的機關,要么就是這個房間本身就是個不易進來的密室,像現代的電梯一樣,通往地下室的電梯。</br> 我在門口邊看著墻,等待下一次啟動。</br> 結果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從白天等到了天黑。</br> 期間,我試過很多方法去觸碰機關。</br> 可是逛遍了整個房間的任何角落,差點連墻上的石磚有多少我都能數得過來。</br> 房子始終都沒動一下。</br> 這要是換了平時,別人以為我瘋了,在等一個房子自己動。</br> 抬頭看時,天上已經滿天星,我看看四周,似乎也也不是沒有缺點。</br> 屋頂已經崩塌,從屋頂應該可以離開。</br> “你今天還沒吃東西,要不要吃點?”</br> 我回頭對背包里的謝小花問道,已經幾個小時沒有吭聲了,平時動不動就跟我抬杠。</br> 結果這次沒了反應,半晌沒聽到她的聲音,我才打開背包找,結果沒跟著我?</br> 怪了,平時那么喜歡跟著我,今天怎么不見影子了?</br> 還是她不知道我今天來舊私塾?</br> 我也沒在意那么多,轉身看著墻,手腳并用,兩個彈跳爬到了屋頂。</br> 果然,學校燈火通明,到處亮著燈,八分之一的舊私塾盡眼底,隔壁確實還有房間,內圍墻呈現圓形,但是中間有填充物,到了外邊就成了方形。</br> 這是為了掩蓋建筑物的設計,至少外面的人看不出這里有個轉盤的設計。</br> 外墻是院子,進門時必經之路,距離不遠,我縱身一躍,打算回到院子。</br> 結果當我跳起來的剎那,周圍所有的光線瞬間消失,星空也全都黑了下來。</br> 什么情況?</br> 我的腳下直接踩空,整個人向下墜落,雙手在虛空里一頓亂抓。</br> 那一瞬間,別說我像斷線的風箏,連我的五臟六腑都要懸空。</br> 像是漂浮在風中的鵝毛,完全失去控制。</br> 我試圖用靈力控制,只是無邊無際的墜落感太強。</br> 兩個呼吸間,嘭的悶響,我身體墜落在地,五臟劇烈震動,渾身的骨頭好像要散架,全身運起的靈力瞬間被崩散。</br> 別說靈力,聲音都發不出。</br> 咳嗽了幾聲,我翻過身捂著傷口,喉嚨有些腥甜。</br> 媽的,我剛才明明就要落到墻頭,怎么就掉下來了?</br> 我掙扎著坐起來,可是渾身刺痛,幾乎讓我暈過去。</br> “啊!”</br> 痛得我忍不住叫出聲,周圍立馬有了些許的回聲。</br> 幽閉空間?地下室?</br> 我連忙把手電筒摸出來,打開手電筒,周邊的環境立馬呈現無疑。</br> 偌大的空間內,整整齊齊的排著承重柱,是石頭砌成的。</br> 地面也用石磚鋪過,即便濕潤,也不會泥濘。</br> 用手電筒照看四周,沒看到墻。看天也看不到任何星光。</br> 關掉手電筒的情況下,伸手不見五指,真的是黑到令人發指的地步。</br> 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br> 這里每個地方幾乎都設計得一樣,有點像大迷宮,又有點像鬼打墻。</br> 總之不管如何,我得在現場留下點痕跡。</br> 起碼知道我是從某個位置掉下來的。</br> 拿了張黃紙符放在石磚縫隙中,大半部分露在外面。</br> 我擦了下嘴角,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了鮮血。</br> 應該是剛才那一下,傷及了五臟六腑。</br> 可是沒道理啊,我剛才跳的那一下也沒夸張到這種程度,就算有露天,也不可能大范圍露天的情況。</br> 然而我的手電筒所照之處,完全沒有任何聚光,像是沒有任何光線的天空,一片漆黑,也不知道看到的是天還是一個吸光的頂。</br> 在下來的位置找出口已經不太可能了,我轉身另外找出口。</br> 打著手電筒往前走,所有的柱子間距一模一樣,地面的石磚也如出一轍,不管是它的寬度還是形狀,亦或者是間隙,仿佛復制過來的。</br> 在古代,還有這么統一的石磚?</br> 要知道在現代,別說石磚,紅磚都不能做到完全統一。</br> 那么古人是如何做到幾乎連花紋都一樣的呢?</br> 比如某些大理石?</br> 還是某些花紋非常相近的石頭。</br> 我連續走了好幾個柱子,越走越是感覺心涼,同時,我似乎還發現了這里的陰氣不太正常。</br> 比如去兇宅時,陰氣彌漫四周,或者被怨氣等其它氣息影響,從而讓陰氣變成了黑色。</br> 那都是散發出去的。</br> 可這里的陰氣,似乎在聚攏,并且聚攏的速度還控制得非常緩慢,緩慢到讓人難以察覺。</br> 我也只是猜測,畢竟只是感覺上的差異。</br> 拐了兩個彎,我徹底陷入了迷途中,當即精神為之一震。</br> 心想這下完蛋了,又再次陷入了類似鬼打墻的迷宮中。</br> 上次的迷宮還好,起碼能看到圍墻和甬道,可這里不一樣,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除了排列整齊的承重柱,什么都看不到。</br> 我更震驚的,還是出現在前面的腳印。</br> 那是一雙氣墊鞋底留下的腳印,按照長度看,大約在三十八到三十九碼左右,朝右側而去。</br> 幽閉空間,怎么還有人留下的腳印?</br> 這地方有鬼不奇怪,奇怪的是還有活人?</br> 我心頭說不出是悲還是喜,畢竟這破地方我是真的不清楚是哪里。</br> 腦子里只有一個影視劇的場景,那就是陰曹地府!</br> 這他媽的不會是陰曹地府吧?</br> 不應該,如果我已經死了,剛才爬起來就應該看到我自己的尸體。</br> 畢竟已經死了的人能爬起來,要么是行尸,要么就是鬼魂。</br> 為了搞清楚,我還是跟著那個腳印的方向追去,希望能在腳印里找出線索,我可不喜歡待在這種不見天日的鬼地方。</br> 連續走了五分鐘,周圍的場景沒有絲毫變化,感覺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樣。</br> 如果不是我之前在現場留了一張黃紙符,我真的會以為自己在原地踏步,根本就沒離開過。</br> 終于在八九分鐘后,我看到了五米外躺在地上的一個女人的身影。</br> 我心中微微一顫,那種感覺像是溺水中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br> 我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去就想問這是哪。</br> 結果發現那女人已經暈了過去,并且她還是我見過的一個人。</br> 蘇欣兒!</br> 蘇欣兒穿著一件白色收腰襯衫,凸顯出她那完美纖細的柳腰,只是白襯衫已經到處臟兮兮的,頭發有些許的凌亂,嘴唇發白,面色也蒼白。</br> 最明顯的是她環抱著雙手,蜷縮側躺,渾身還有些微微的顫抖,好像很冷似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